不知不覺,兩人越走越遠,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少。


    “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這個!”葉雪終於憋不住了。


    本來徐子川還想開玩笑的,但是看到葉雪美麗的臉龐憔悴了不少,特別是眼眶都紅了,逗她的心思全然沒有了。


    “雪兒,我一直很想你!”


    “那你還不趕快回來!”葉雪用力捶打著徐子川的肩膀,任其晶瑩的淚珠嘩嘩滴落。


    “對不起,我來晚了!”徐子川一把將葉雪抱在懷裏,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聲說道。


    “以後再也不許你離開我!”


    “放心吧,不會了,以後我就是你的跟屁蟲!”


    “哪有這樣比喻的!”葉雪不禁破涕為笑。


    徐子川用手輕輕地抱著葉雪的頭,看著她那嬌美憔悴的容顏,對著略顯幹裂的嘴唇深情地吻了下去。


    葉雪起初還眼睜睜地看著,吻上的那一刻她趕緊羞澀地閉上了眼睛,心髒跳得突突的,一種怪異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這一刻美妙無限,天荒地老,她真希望時間就此停止。


    看到葉雪緊閉,臉頰微紅,吐氣如蘭,甚是柔美,徐子川不禁笑道:“睜開眼吧,還不夠嗎?”


    “你壞死了!”葉雪一下推開徐子川就跑了。


    徐子川慢慢地跟在後麵,剛才的美妙令他回味無窮。他在心裏告訴自己,今生今世都要跟葉雪在一起,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葉雪在前麵走著,越走越慢,她的臉還是滾燙的。


    “雪兒,南國的比試你了解嗎?”徐子川趕上葉雪後也沒再笑她,而是轉移了話題。


    “不太了解。隻是聽說前三名有獎勵,極品的丹藥、功法和武器任選一樣。”葉雪搖搖頭。


    “那以往我們雲龍宗有沒有人參加過?”


    “好像皇甫掌門和我們師父參加過。”葉雪思索了很久才給出了一點有用的東西。


    “算了,我也不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徐子川總不能為此跑去問師父,索性不問了。


    “雪兒你是幾歲入門的?”徐子川突然有些好奇。


    雲龍宗以入門先後論資排輩。江南是皇甫掌門收的第一個徒弟,所以貴為大師兄。正如吳詩霜、葉雪、司徒瑾、劍晨他們一樣,被其他弟子稱為師兄師姐。在這方麵徐子川就吃虧多了,幾乎所有人都是他的師兄師姐。


    “六歲!”


    “好小啊!”徐子川不禁感歎。


    “還說我,你六歲的時候又能做什麽?”


    “六歲那年,一夥山賊闖進了家裏,慌亂中父親將我藏了起來。當時我躲在炕洞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害了卻無能為力!後來,他們將家裏稍微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揚長而去!”


    徐子川雙眼通紅,滿臉悲憤,牙齒咬得咯咯響。


    “所以你原先並不是孤兒,父母去世後才靠打柴為生,直到十二歲被皇甫掌門帶到了雲龍宗?”葉雪根本無法想象究竟靠什麽樣的信念才能使六歲的徐子川在雙親被殺害的時候躲在炕洞裏不出來。


    “還有周圍鄰居的接濟!”


    “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祭拜一下二老,順便看望一下鄰居?”葉雪突然很想看看徐子川小時候生長的環境,想更多地了解他。


    “那就去看看吧!說來也慚愧,自從上山後我就再沒回去過!”


    “是因為不願想起父母慘死嗎?”葉雪瞬間就想到了原因。


    徐子川神色黯然,並未應聲。


    兩人默默地朝烏雲山腳下走去。


    徐子川掃完墓,帶著葉雪來到不遠處的一個村莊。


    村裏的人對徐子川都很熟悉,紛紛跟他打招呼,稱他“川子”,徐子川一一鄭重地還禮。


    一座不大的院落,院門緊鎖,牆角周圍長滿了野草。一位老大爺正坐在門前的石墩上曬太陽,旁邊放著一杆長長的水煙袋。


    “陸爺爺好!”徐子川主動上前打招呼。


    “哎呦,是川子回來了!”老大爺親切地拍拍徐子川的脊背,隨後又將目光轉向葉雪,笑吟吟地說道,“不錯,出息了,還帶回來一個俊俏的媳婦!”


    老大爺一句話,葉雪的臉突然紅得像蘋果,心裏卻美滋滋的。


    “陸大爺,您認錯了,她是我師姐!”徐子川連忙解釋道。


    “害羞啥,你是該成家了!”陸大爺說完話,順手拿起石墩上的水煙袋,笑嗬嗬地走了。


    徐子川從門頂上取下鑰匙打開了門,笑著對葉雪道:“請進吧,媳婦!”


    “恬不知恥!誰是你媳婦!”葉雪嘴裏罵著,人卻進了門。


    院子裏長滿了草,僅有三間屋子也因年久失修快塌陷了。看著一片破敗,往事曆曆在目,父親教字,母親煮飯,徐子川直接跪在了院子裏,止不住的淚水開始往外湧。


    “爹,娘,孩兒不孝,沒有守住家業!”


    “子川,快起來吧,隻要你心中有孝,伯父伯母不會怪罪你!”葉雪走過去使勁拽起了徐子川。


    在徐子川住過的房間,因為牆壁毀壞,泥皮剝落處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牆櫃,在裏麵他們發現了一封信。信紙已經發黃,看樣子是很久以前寫的。


    徐子川輕輕展開信,小聲讀了出來。


    “子川吾兒,早些年為父因為修煉功法損壞了經脈所以隱居在烏雲山腳。最近總有陌生人來村裏晃悠,為父懷疑他們是來尋仇的,為防不測提前寫下這封信!徐一三親筆。”


    念到這裏,徐子川早已泣不成聲,跑到供奉徐一三夫婦靈位的屋子長跪不起。


    葉雪拾起掉在地上的信小心翼翼地疊好,掏出信封底的玉扳指看了看又放回去,默默來到徐子川身邊。


    “爹,娘,孩兒不孝,你們被仇家殺害了,我卻不明真相!”徐子川越哭越傷心。


    “子川,聽聞你的身世,我也很難過!但傷心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要振作起來全力追查凶手,相信這也是伯父伯母希望的!”葉雪在旁柔聲安慰道。


    “天大地大,沒有絲毫線索,叫我從何查起?”徐子川茫然道。


    “伯父給你留下了一枚扳指,應該是線索!”葉雪順手將信封裏的玉扳指遞給了徐子川。


    一枚白裏透紅的玉扳指,晶瑩剔透,一看就很名貴。


    直到天黑,徐子川才和葉雪鎖好門窗離開了曾經生活過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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