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生翹起大拇指,誇讚道:“徐兄明見。卻不知徐兄心中作何打算?”


    徐英雄聲音低沉道:“當然不會對你出手——我們日月神教,掛著一個神字,是日神、月神在凡間的代言人、傳道者,當然要代神牧民,凡是陽光、月光能夠照耀到的地方,都應受到神明的護佑。秉承這一原則,我們神教弟子,推崇入世,到處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然而我教如此行為,難免得罪一些達官貴人,這些達官貴人,豢養不少讀書人,切身利益受到損害,自會指使那些讀書人編造許多故事、文章,左右社會輿論,攻訐我神教。加之一些正教弟子,他們行止不端,也跟我們神教弟子有了衝突。”


    聽到這裏,陳冬生緩緩點頭,深以為然。


    隻聽徐英雄繼續說道:“而我們神教弟子,人數眾多,也難免良莠不齊,總有些人會做出一些作奸犯科事情。諸般影響之下,我堂堂神教,竟然成為主流輿論口中的魔教,想起來就教人痛心疾首。我身為執法堂判官,自當維護神教名聲,又怎會莫名對你出手?”


    陳冬生點頭道:“那……若是我等對你出手呢?”


    徐英雄正色道:“我雖將神教名聲看的很重,卻也不是迂腐之人。”言下之意很明顯,你們都出手殺我了,我又怎會坐以待斃,自然是擼起袖子,揮斧幹/你/娘/的!”


    陳冬生乃是穿越而來,在他之前所生活的世界裏,正邪之分,並不是很明顯,在他看來,所謂正邪,不過是人性在利益驅使之下的糾纏。


    聽到徐英雄的這番話,陳冬生仰天大笑,說道:“徐兄真是爽利人。你不是迂腐之人,小弟也不是迂腐之人,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間裏,我們可以暫時成為朋友。”


    說著一指樓聽雪,介紹道:“這是我師妹,樓聽雪。”他視線轉移到跟徐英雄一起來的綠衫女子身上。


    隻見此女容貌妖嬈,成熟嫵媚,皮膚極白。她所穿的翠綠衣衫,十分修身,幾乎要束縛不住她飽滿至極的胸部,將姣好身材展露無疑。


    徐英雄還沒說話,那女子淡淡道:“奴家白潔,忝為執法堂遊走判官。”


    陳冬生渾身一震,驚道:“白潔……白老師?”


    白潔詫異道:“老師?不,奴家從沒收過弟子,眼下還不能稱為老師。”


    陳冬生苦笑道:“白判官,你可認識高義、王申?”


    白潔沉思一會,皺眉道:“不認識。陳哥哥,你不用叫奴家白判官,顯得甚是生分,叫奴家白妹便可。”


    陳冬生臉紅道:“不不,我還是稱呼你白姑娘吧。”


    白潔掩嘴一笑,媚態盡顯,嫵媚道:“那就隨便陳哥哥怎麽稱呼了。”說著橫了陳冬生一眼,秋瞳剪水,滿含柔情蜜意。


    樓聽雪將這一切都看在看中,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白潔挑眉道:“咦,小妹妹,你怎麽啦?”


    樓聽雪冷冷道:“邪魔外道,妖豔賤貨!”


    白潔還沒有什麽反應,陳冬生冷冷喝道:“樓師妹,休得胡說。”心中卻深以為然,覺得眼前的這位白潔,果然有成為妖豔賤貨的潛質,他嗬嗬一笑,向白潔賠禮道:“我師妹不懂事,倒教白姑娘見笑了。”白潔媚笑道:“不妨事,奴家不會跟小姑娘一般見識。”她把說話重音,落到了“小”字之上。


    樓聽雪便要發作,卻被陳冬生用眼神製止,樓聽雪心裏委屈,人家哪裏小了,隻是大的不明顯。


    接下來,陳冬生看向徐英雄,正色道:“不知徐兄是因為何事,來到此地?”


    徐英雄皺眉道:“我根本不知道此地是何處——我原本是接到舵主傳令,來蓮花村接洽一位貴賓,哪知道來到蓮花村後,連貴賓的一根毛都沒看到,就稀裏糊塗的來到這裏。”徐英雄眼中精光閃動,“小兄弟,你又如何來到這裏?”


    陳冬生道:“我們來到這裏,也是一個意外。我跟師妹為增加門派貢獻度,便接了一個師門任務,言道此地有惡虎傷人,要昆侖門下弟子,誅殺此虎。哪知來到此地之後,卻跟一位叫做齊公子的貴胄青年,起了些衝突。這位齊公子好生霸道,便指揮護衛保鏢,要害了我等性命。我與師妹疲於逃命,也不曾注意,陰差陽錯之下,便來到此地。”


    徐英雄動容道:“齊公子?”


    陳冬生道:“怎麽?”


    徐英雄一拍大腿,道:“我要接洽的這位貴賓,也叫齊公子啊!”兩人麵麵相覷,“不會這麽巧,我們所說的乃是同一個人吧!”


    陳冬生沉聲道:“恐怕極有可能。”他腰杆挺直,猶如一杆標槍,“徐兄以為如何?”


    陳冬生說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我得罪了你要接洽的貴賓,你想怎麽處理,是打是和,隨你選擇。


    徐英雄沉沉道:“去/他/娘/的,這個齊公子,我都沒有見過,他跟小兄弟的恩怨,關我屁事!”


    “如此甚好,我也不願與徐兄動手。”


    陳冬生又道:“徐兄,這位齊公子,是甚麽來頭,方便告知麽?”


    “這位齊公子,我也是知之不詳。隻聽說昆侖山以北,萬裏之外,還有一個國家,叫做大齊國。”


    “大齊國?”陳冬生有些迷糊,楊過所在的朝代,不是宋朝麽,宋朝的鄰國,無外乎是大理、遼國、女真,從沒聽說過有齊國呀?


    徐英雄點頭道:“正是,這大齊國以帝王姓氏為國名,當今皇帝,叫做齊澄,齊帝還有一位嫡親的弟弟,名為齊陽,被封為鎮南王,這位齊公子,就是鎮南王世子,叫做齊玉的便是。”


    “這位齊公子,不遠萬裏,來到咱們昆侖山,所為何事?”


    “尋常人家的少年子弟,背井離鄉,所圖者不過‘權’、‘財’兩物。但是帝王人家的皇子皇孫,富甲天下,權勢滔天,不會過分看重‘權財’,齊公子來到此地,雖然也有通商之意,主要還是為了拜師學藝,學習長生之法。”


    “長生之法?”


    “正是,一國皇帝,權傾天下,左右闔國臣民的生死,但是卻也難免肉身衰老,薨然長逝。既然身為帝王,身處世俗權力的頂峰,自然便會希冀永生。這位齊國皇帝,也是聽臣子說道,昆侖山中,藏有長生不死的仙法,他心中傾慕,這才派遣鎮南王世子,前來學習。”


    陳冬生沉吟道:“若是如此,齊公子應當是來昆侖虛拜師的,為何你的舵主,會教你於他接洽?”他心中卻想,一國世子前來,也難怪馮鐵劍如此巴結於他。看來這些所謂的世外高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超然,也是會臣服於世俗權勢。


    徐英雄臉上露出遲疑神色。


    白潔也阻止道:“徐哥哥,此事恐怕不足為外人道了。”向陳冬生媚笑道:“陳哥哥,你可別見怪,這些是我神教秘聞,等閑不能告訴外人,不過陳哥哥如能加入我神教的話,這些事情,奴家便會親自說給你聽,而且,說不定陳哥哥還可以跟奴家交流一些其他事情。”


    陳冬生道:“啊~不用不用,這個,不好意思,我好奇心嚴重,有些過界了,兩位就當我從沒問過。”


    徐英雄嘿聲道:“有甚麽不足為外人道的,陳兄,我也說過,依據教義,天下日月普照之地,都應該是我神教傳法之所,舵主讓我找到齊公子,不過就是想邀請他到我們神教總壇,商討我教前去大齊國傳法之事。而且也不白去傳法,我們神教之中,也有不老妙法,可以傳授給齊國皇室,如此便可成就萬年之好,就是這麽簡單。”


    “不老秘法?”


    “正是。我教乃是日神、月神在凡間的道場,這兩位神祇也算是上神,豈能沒有絕世神通流轉?……隻是修煉艱難,難以成功而已。”


    陳冬生疑惑道:“可是據我所知,封魔大戰後,神族近乎凋零,日月兩神……居然還活著?”


    徐英雄天經地義道:“倘若輕易就死,那還能稱之為神麽?隻要神國不滅、神位不撤、祭祀不絕,神靈便有複生可能!”


    白潔頓足道:“徐哥哥,這可是本教秘密,你竟然泄露給昆侖劍派中人,你……虧你還是遊走判官,知法犯法,該當何罪?”她這一頓足,巍峨胸部,不住顫動,勾人心魄。


    徐英雄不以為然道:“屁大點事,也算秘密?”


    白潔冷冷道:“奴家自會稟告舵主,到底是屁大點事,還是本教機密,當由舵主說了算。”


    聽了徐英雄解釋,陳冬生心中似乎有了一個模糊想法,卻又把握不定,當即勸解道:“徐兄,白姑娘,兩位莫要吵了。天色不早了……”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看天,並沒有發現日月星辰,頗有些尷尬,都沒日月星辰,如何判斷時間?摸摸鼻子繼續道:“我們還是暫且休息一會,再做打算吧。此地怪異,我等還是保持旺盛精力為是。”


    當即,雙方選好合適地方,各自坐下休息。


    陳冬生從懷中取出肉幹,遞給樓聽雪,道:“吃了它,保證體力。”


    “你不吃嗎?”


    陳冬生搖搖頭,“你吃完休息便是,我打坐片刻。”壓低聲音:“你安心休息,我會戒備那兩人的。”


    樓聽雪點頭稱是。


    陳冬生盤膝坐下,寧定心神,半柱香時間後,他已渾身寧定,神遊諸脈,五髒六腑,清晰可見。


    這個時候,樓聽雪斜斜靠在青銅石柱上,正望著陳冬生,見陳冬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進入寧定狀態,也是一驚:“他入定……怎地如此之快?”


    常人打坐,老是心猿意馬,難以入定,極大降低了修煉效率。而陳冬生似乎閉上雙目,就能入定,豈非修煉速度,遠遠快於常人?


    樓聽雪心中既驚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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