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閃。


    笑聲戛然而止。


    咕嚕~


    人頭落地。


    噗~


    鮮血噴湧。


    馮錫範至死都沒想到,陳冬生會如此幹淨利落的將他一刀斬殺,他人頭落地,臉上猶自帶著癲狂、震驚神色。


    雙目不闔,死不瞑目。


    陳冬生一刀砍下馮錫範的頭顱,神色不變,將鋸齒鋼刀收起來,歎道:“馮鐵劍麽,我雖然隻跟他交手一合,卻也深刻知道,他是一個難纏人物,不過,就憑他的能耐,想要殺我,也不是很容易。倒是你,雖然大吹法螺,但是在我看來,卻與螞蟻無異,殺你不費吹灰之力。”


    說完這些話,陳冬生雙目看向李牧羊,沉聲道:“我觀提督大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目如朗星,鼻直口闊,近期必有富貴臨門。”


    “富貴何來?”


    “富者財也,貴者權也。”陳冬生悠然說道:“我還沒好好介紹一下自己,本教陳冬生,大宋天神教教主、蓮花村第一書記。”


    李牧羊神色一凜,天神教,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是大宋的國號,卻是如雷貫耳,這是一個龐然大國,坐擁十萬裏江山,百萬披甲之士,數不勝數的財富,隻是他心中也有些奇怪,大宋帝國不是向來推行閉關鎖國的政策麽,這位天神教的教主,如何又來到此地?而且,陳冬生這個名號,似乎有些耳熟,就像在哪裏聽過一般。


    是以,五門提督大人並沒開口說話,而是用探尋的目光,注視陳冬生,靜待陳冬生下文。


    陳冬生見到李牧羊反應,微微一笑,覺得他心中謀劃之事,其成功率,又增加了幾分,繼續道:“提督大人,本教並非隻是殺了管平、馮錫範二人,在此之前,還砍下了馮家三當家的一條手臂。”


    李牧羊瞳孔瞬間變大,失聲道:“馮止戈!”


    “馮止戈便是馮家三當家的麽?他的名號,本教並不知道。不過,在砍掉馮止戈手臂之前,我還殺了一個人,此人名諱卻是馮雷。”


    “什麽!馮雷也是你殺的!”


    到了此刻,李牧羊終於想起他在那裏聽到過陳冬生的名號了,馮雷被殺消息穿回的那天,馮家便即召開內部會議,通報此事,下令道,不論何人,在何時何地碰到陳冬生,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力爭在第一時間,將陳冬生斬殺。


    那個時候。


    李牧羊還在心中冷笑,“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斬殺馮雷,並從鐵劍長老手中逃脫的存在,又豈是易於之輩,老子這條命,是用來享福的,可不是給你們馮家拚命當炮灰的。”


    所以,李牧羊當時雖然拍著胸脯表態,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陳冬生,用陳冬生的項上人頭來祭奠表弟,但是轉過身去,就將此事拋諸腦後。


    陳冬生點頭道:“正是。所以,隻要你能擒拿住本教,或是斬殺本教,將本教人頭,送到馮家去,自然會有不少財物,賞賜給你。但是加官進爵,還是不要想了。這便是‘富’字的由來。”


    “‘貴’字呢,又是何意?”“嗬嗬,看來提督大人還是比較中意權勢。想必大人成為五門提督,也有些年頭了,城主一位,空虛多年,想必提督大人,也願意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是馮家卻遲遲不願相助與大人,或者跟大人說,雖然馮家也是百般斡旋,但是卻力有不逮,並不能將大人一舉推上城主之位。提督大人,本教說的是也不是?”


    李牧羊默然,陳冬生所言,分毫不差。


    陳冬生見李牧羊沒有表態,便知道被他猜中了,趁熱打鐵道:“這是馮家實力不夠麽,非也。憑借馮家的實力,還有其昆侖劍派的背景,就算是將一個乞丐,推上城主大位,也是十分簡單。那麽馮家為何又不願將大人推上城主之位呢,據本教分析,原因有二,第一,保持大人對馮家的衷心,大人如果如願以償,成為閬中城主,當時候手握大權,自然會滋生野心,甚至都不服馮家管教;第二,就是平衡各方勢力,閬中城裏,也並非馮氏一家獨大,城主之位空懸,也可以讓大家將目光聚集在搶奪城主之位上,而非與馮家勾心鬥角。所以,馮家萬萬不會讓大人當上城主大位。”


    李牧羊沉吟良久,方道:“那你又有甚麽辦法,能夠助本官登上城主大位。”


    “本教不會助你登上城主之位。”陳冬生搖頭道。


    李牧羊冷哼一聲,“你是在消遣本官?”


    陳冬生搖頭道:“不是,時到今日,本教與馮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境地了,今天,本教就會到百草堂總店,將馮家在世俗中的勢力,悉數覆滅。到時候,閬中城勢必陷入混亂之中。大人身居五門提督的要職,手下有五百精兵強將,如何在亂中登上城主之位,不會不知吧?”


    李牧羊眼角劇烈跳動,低聲道:“知道。”又道:“本官憑什麽要相信你。”


    “大人不是要相信本教,而是要相信大人自己。人生之中,總會遇到無數選擇。今天,大人就麵對了一此殊為重要的選擇,是‘富’是‘貴’,到底作何抉擇,決定權還是在大人。不過大人倘若選擇‘貴’的話,還請大人替本教做一件事情。”


    “何事?”


    陳冬生一指白發老者劉衡,說道:“這位,便是寶物閣的老板劉衡。他的老伴兒阿笙,給管平捉了去,大人既為五門提督,肩負緝捕、斷獄之責,自然要保境安民。”


    李牧羊沉吟片刻,雙目凝視陳冬生,緩緩點頭,“不過,管平這人,殘忍好殺,劉老板的夫人,既然落入他手,恐怕凶多吉少。本官隻能保證……活可見人,死可見屍。”


    陳冬生嗬嗬笑道:“那本教就預祝大人,榮登城主大位了。”又看向劉衡,“劉老板,還不快謝謝提督大人。”


    劉衡上前一步,撲通跪倒,“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小人在此跪謝青天大老爺的恩典。”


    陳冬生嗤笑道:“這是他應該做的,常言道,做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囡囡,咱們走。”


    幻羽便抱起囡囡,來到陳冬生身旁,一行三人,不再理會李牧羊,身形閃動,從李牧羊所帶軍士身旁穿過,踏步遠去。片刻之後。


    陳冬生從幻羽手中接過囡囡,“幻羽姑娘,你我素昧平生,接下來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可能會有些麻煩,不如就此別過,如若有緣,還能再見。”


    幻羽眼中閃過猶豫神色,她全程旁觀了陳冬生與李牧羊的對話,自然知道接下來,陳冬生要去做甚麽。


    陳冬生要去殺人。


    要殺很多很多的人。


    “老娘不過是要賴在他身旁,混進拍賣會,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可是這位天神教教主、蓮花村書記,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過於重大,過於血腥,老娘實在不應摻和在其中。”


    幻羽率先想到,可是下一刻,“可是這位教主,卻也是心底純良之輩,之前,劉衡百般阻撓,不讓他離開寶物閣,倘若老娘有教主十分之一的本事,早就一巴掌拍過去,可是教主卻能忍住不動手,而且到了最後,他竟然懇請李牧羊,出手相救。如此急公好義之人,老娘實在是不忍背棄。”


    想到這裏,幻羽心意豁然而通,她美目中透漏出一種決然神色,大聲道:“教主,我願意跟教主同去。”


    “你可知道我接下來要去作甚?”


    “知道,不就是殺人麽!”


    陳冬生倒是有些吃驚,道:“你不怕麽?”


    “怕~”幻羽愁眉苦臉道:“我怎會不怕,此時此刻,我心中怕的要命,可是你去做大事,總得有人照顧囡囡呀,此事,就由我擔當吧!”


    陳冬生雙目神光如電,看向幻羽,直指幻羽內心。


    幻羽絲毫不懼,美目對視陳冬生。


    “好吧~”最終,陳冬生答應下來。


    有幻羽帶路,三人很快來到百草堂。


    百草堂是平房結構,雖然不高,但是占地頗廣。


    “三位客官,是來抓藥的麽?”一個打扮利落、滿臉蠟黃、一看就是縱欲過度、腎虧陽虛的小二湊身上前,詢問道,並且小二的猥瑣視線,總在幻羽屁股附近徘徊。


    “看什麽看,當心老娘剜了你的狗眼!”


    幻羽怒道。


    “沒看什麽,沒看什麽。”腎虛小二訕訕道,旋即又問:“三位客官,想要些什麽藥材,俺們這百草堂,可是閬中城第一大店,藥材齊全,店名又是承接‘神農嚐百草,醫者父母心’所起,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你這廝住嘴,本公子又無病無災,幹麽來你這裏抓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本公子推銷藥材,可是要咒本公子多病多災麽!”


    陳冬生怒喝道。


    小二愕然,“這個……公子,您若不是買藥,幹麽來俺們百草堂?況且,俺們百草堂的藥材,大多數都不是用來治病的,而是修煉用的上乘丹藥,小人問公子需要些什麽藥材,並非是詛咒公子呀~”


    “啊~既然如此,倒是本公子錯怪你了。”陳冬生臉上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歉然道:“本公子今日來百草堂,是久聞百草堂盛名,有一筆大買賣,要跟貴堂合作,你們管事掌櫃何在?煩勞請他出來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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