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嚶嚀~


    書桌上傳來一聲呻吟。


    幻羽醒來了。


    “啊,我怎麽睡著了--糟糕,若是有人趁我睡著了,打擾教主修煉--”幻羽情急之下,額頭上生滿一層細密汗珠,豁然坐起身來,左右張望。


    東瞅瞅,西望望。


    然而,在幻羽坐定之後。


    卻見到陳冬生目光炯炯,正在注視她。


    幻羽輕啊一聲,伸手捂住嘴,尷尬道:“教主,我--不小心睡著了--”


    陳冬生道:“不妨事,這兩天你一直沒睡?”


    “嗯。”


    “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


    幾句話說完後,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仿佛有一種別樣的情愫,彌漫在當場。


    陳冬生看著幻羽。


    幻羽也看著陳冬生。


    似乎有些含情脈脈的感覺。


    片刻後。


    陳冬生終於開口,打破了此時的沉默,他道:“這個--怎麽不見囡囡,她幹麽去了?”


    幻羽回答:“啊~囡囡啊,那天教主說了要去修煉,囡囡就說沒有什麽事情,她要睡覺。還補充說到,剛來此地的時候,給媽媽虐待了,天還沒有亮,就被晃起來了,騎在保皇的背上,一路顛簸,到了此地,是飯也沒吃好,覺也沒睡好,甚至連口水,都沒怎麽喝上。所以--她得去睡覺。卻沒想到,囡囡睡了之後,一直到現在,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就從來沒起來。”


    陳冬生愕然,道:“真是愛睡覺的孩子。”


    幻羽就道:“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笑了一笑,道:“教主,明天就是閬中分部成立的大日子,教主還是早些睡吧。”


    說著。


    就站起身來告辭。


    陳冬生也不挽留,道:“幻羽,這兩天真是辛苦你了,我,銘記在心。”


    幻羽已經來到了門口,回首道:“不用教主銘記在心,隻要不時能夠想起幻羽,幻羽就心滿意足了。”嫣然一笑:“教主晚安。”


    說著。


    推開房門。


    長身而去。


    陳冬生輕噫一聲,“臥槽,幻羽竟對我說晚安--須知道,在俺們華夏帝國,還有一個說法呀,就是每個跟你說晚安的人,都想有朝一日,將你操翻。此乃至理名言,久經考驗,十分正確。”眨眨眼睛,“真想不到,幻羽這小姑娘,居然存了這個心思。”雙手捂住臉,十分驚慌,心想,幻羽要真是打算操翻我,我是不反抗呢還是不反抗呢~


    想了半天,歎一口氣,悠然說道:“不尋思了,還是快些睡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乃是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清晨。


    陳冬生起來,舒展了下筋骨,便有婢女送來洗漱用品,洗漱之後。又有婢女送來早餐,食畢,走出書房,來到天井。


    王勃早就在那裏等候。


    見陳冬生出來,王勃迎上去,道:“教主,一切都準備停當了。”


    陳冬生看了王勃一樣,隻見王勃臉上雖沒有疲倦之色,但是雙目泛紅,密布血絲,顯見是一晚沒睡,就有些心疼,當即說道:“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得意臂助,天神教有你這樣的人才在,何愁大事不成~”


    王勃臉上露出靦腆微笑,道:“教主謬讚。”


    說話之間。


    幻羽也來了,她並非一人到來,身後還跟著十數人,有男有女,陳冬生定睛細看,赫然是個戲班子。


    幻羽笑道:“教主,我自作主張,給教主叫來了一個戲班子,活躍下氣氛,拉攏些人氣。”說完,不等陳冬生有什麽反應,轉過身軀,振臂一揮,“大家夥兒,還等什麽,快些操練起來。”


    身後的那些戲子,轟然稱是,就在第一進院子裏開始搭台。


    效率很快。


    近乎是頃刻之間,戲台就搭成了。


    陳冬生摸摸鼻子,心想,“這效率,杠杠的,要是俺們華夏帝國的施工隊,也能有這個效率,何愁皇圖霸業不成?分分鍾不就幹了東瀛扶桑,北方羅刹,南方阿三,還有盡在家門口的棒子,遠在大洋彼岸的米國佬。分分鍾製霸地球。分分鍾衝出地球,製霸銀河係~從此走上國生巔峰~”


    戲台既成。


    那些戲子,就登台唱戲。


    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唱的啥。


    陳冬生意興闌珊,要說起這表演節目,此地的風俗,跟我華夏帝國相比來說,真是天差地錯,雲泥之別,就連帝國的鄉村之中,也是超出此地良多,先不提開業、娶親這種紅喜事,就算遇到白事,事主也會多多的邀請美女,穿著清涼,跳起舞來,而且,那些穿著清涼的美女,不但能歌善舞,口裏的段子也是層出不窮,什麽“老鐵們關注一下了,給個紅心,雙擊666,免費的禮物走起來,禮物有多嗨,主播有多浪~”配上擠眉弄眼的表情,妖豔舞姿,不知道有多好看、多誘惑。


    可比這咿咿呀呀的戲曲好聽多了。


    不過。


    這戲班子既是幻羽帶來,總是幻羽的一番心意,他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麽。


    王勃隨著陳冬生看了會戲曲,他察言觀色,看出來,陳冬生對這戲曲不怎麽感冒,便道:“教主,成立儀式的現場布置、裝飾,都已經完成了,教主不妨隨我一觀。”


    “甚好。”


    王勃當即前頭帶路,陳冬生跟幻羽跟隨其後,便去看現場的裝飾布置。


    馮家大門外。


    原本門樓上,寫著“馮府”,此時此刻,也改成了“天神教閬中分部”,大門之前,鋪著紅色地毯,沿著地毯往前,來到大街上,在當街之處,樹立起兩座拱門,拱門之上,紅花綠葉,甚是鮮豔。


    大門兩側,跟街上拱門的兩側,都有黑衣甲士站立一旁。


    來來往往的行人,路過這裏,都會停下,好奇的打量,聽到裏麵傳來戲曲,就有人道:“聽說今天是什麽天神教的成立儀式,聽聲判斷,這唱戲的竟是極負盛名的康家班,這個戲班所唱的戲曲,真可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演出的門票,一片難求,想要買今日的票,須得提前一個月訂票,真沒想到,這天神教竟然有這麽大的勢力,竟能讓他們登門演出--諸位,這等好事可遇不可求,左右無事,不妨進去聽聽戲呀。”


    “就是。”行人紛紛附和,熙熙攘攘,就進入了院落裏麵。


    王勃告退道:“教主,我也進去了,看看能否招到些教眾。”


    進去不提。


    太陽漸漸升高。已是辰時。


    得得得得~


    蹄聲輕疾~


    一騎狂奔而來,身後是滾滾揚塵。


    快馬而來,堪堪來到天神教閬中分部,馬上乘客,滾鞍下馬,身在半空,一個輕巧轉身,穩穩落地,正是李牧羊。


    陳冬生微笑道:“提督大人大駕光臨,本教臉上,甚有榮光。”


    幻羽也道:“幻羽見過提督大人。”


    李牧羊快步走來,哈哈長笑,“教主,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我兄弟情誼,既能不來?”看了一眼幻羽,打趣道:“幻羽啊,你這可算是傍上大腿了,以後定然前途無量--不過,本官可得正告你,這偷搶畢竟不是正途,況且十分妨礙治安,倘若叫本官再次發現了,決不輕饒。”


    幻羽正色道:“是,是。我一定教育屬下,以後出手的時候,悉數針對富貴之家,這樣的話,對平民的影響少一些,也就不會十分妨礙治安了,此外,下手一定要快,盡量不讓提督大人抓到把柄。”


    李牧羊:“……”


    陳冬生一手捂臉,喃喃道:“這個女的是誰,我不認識她--”


    ~~~


    兩人來到天神教分部,分賓主坐定,幻羽安排人送上茶水、果品,兩人進行了一番氣氛友好,而實際上毫無營養的對話後,李牧羊便提出告辭,陳冬生親自相送,李牧羊連道留步,最終,兩人在天神教分部門口,惜惜作別。


    之後,陳冬生來到第一進院子中,卻見因受到幻羽帶來的康家班吸引,數不勝數的閬中市民,紛紛進來聽戲,而王勃也是一個善於觀察,且口齒伶俐之人,他見眾市民看的情緒盎然,沒人靠近他的谘詢台,當即靈機一動,拿著花名冊,鑽到人群中人來,來到一人身旁,就和顏悅色道:“這位大哥--啊不不,大姐呀,你可喜歡聽戲?--喜歡呀--喜歡就好,既是如此,不妨加入我們天神教啊,加入我們天神教之後,每月都有三次,能夠到這裏來聽戲—教費,教費呀,這個絕對沒有,我們天神教不要教費,要的是信仰--你說信仰是什麽,信仰就是,這個不大好解釋,就是你打從心裏認同我們天神教,覺得我們天神教可以保境安民、守牧四方--嗯,既然願意的話,這位大姐如何稱呼呀--”


    就這麽一個一個的問下去,居然還讓他拉攏了不少的教眾。


    陳冬生眨眨眼睛,“我真是撿到寶了--撿到寶了。哈哈,修煉去也。”


    ~~~


    醉仙樓頭。


    醉仙樓的掌櫃的,正在倚樓東望,頗有一番佇倚危樓風細細的感覺。


    就在這時,鐸鐸鐸,腳步聲響,樓下走上來七人。


    一個三十左右的憎人,身穿青布僧袍,相貌威嚴,不苟言笑,挺著胸膛。一個珠冠華服的美少年。一個衣白如雪的絕美女子。一個鶉衣百結,滿麵麻子的獨眼乞丐。一個臉色青紫的大漢。一個瘦骨嶙峋的烏簪道人,肩上還有一頭雙目血紅的烏鴉。一個又肥又醜,腮旁長著個肉瘤,滿頭是雜草般的黃發的女子。


    七人聯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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