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天山並不是一座單獨的山峰,而是一個山係,綿延數萬裏,猶如一條大龍,橫貫東西。山係之中,萬丈高峰,數不勝數。峰與峰之間,鬱鬱蔥蔥,是茂密的山林。山林之中,多有珍寶。


    此刻,離開蓮花村,不過三天,陳冬生走走停停,已經來到了天山領袖峰。此峰高可插天,乃是素葉水的源頭,素葉水乃是一條大河。


    領袖峰山腰。


    陳冬生取出玉佩。


    隻見玉佩之中,綠色箭頭不住閃爍,但是卻沒有繼續前進的路線了。陳冬生就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他凝目向前看,迎目所見,卻是一群人跪在那裏,這些人,不乏一些衣衫貴重之人。在這些人前麵,聳立著一座巨大的山門,這山門,卻不似一般宮殿之中常見的山門,而是如同華夏帝國的天/安/門一樣,底部是厚重的城牆,城牆中間,有可以居住的房屋,頂部建築,乃是四角閣樓。屋脊上,盤踞蹲獸。


    看上去古意滄桑,門闕恢宏而高大,有一種歲月的沉澱,彰顯底蘊。


    山門中間,懸掛匾額,上書“靈鷲宮”。


    看到這三個大字,陳冬生有些傻眼了,“怎麽是靈鷲宮?這不是柳師妹拜師的門派嗎?早知道這樣,我就直接帶著柳師妹過來了。可是……我是來天工門拜師的,怎麽竟到了靈鷲宮?”


    在他思忖間,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早就注意到他了。


    他們雖然跪伏在那裏,卻也是低聲議論。


    “這個二貨,晃來晃去的,是來幹啥的?”


    “還能幹啥,肯定是來拜師學藝的。”


    “來拜師學藝,不乖乖的跪在地上等候,這般人五人六、大爺一般的胡轉亂看,可不是招惹靈鷲宮的人生氣。”


    “哈哈,我等就等著瞧好吧。待會,這小子就能嚐到苦頭了。”


    這些話語,陳冬生悉數不落的,都聽到了耳中。


    “看來這靈鷲宮,也很是蠻橫啊。”陳冬生思忖道。同時,他也回想起來,在封魔之地的時候,遇到幹光英等人,那時,他們就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隻是後來見陳冬生神功卓絕,這才轉變態度。


    現在想來,可能不單單是幹光英等人本身問題。而是靈鷲宮門下弟子,仗著他們乃是名門大派,養成了這樣一種習慣,總覺得他們高人一等。別人跟他們說話,都得低頭哈腰、低聲下氣。如若不然,就是冒犯。


    “喂喂,那小子,快點跪下!”


    就在陳冬生思忖之時,一聲喝罵傳來。


    言語之中,十分無禮。


    這個時候,其他跪伏在地,希冀拜入靈鷲宮的那些人,都跪的愈加虔誠、恭敬,嘴唇都要貼在地上了。他們如此跪伏,眼不能看,口不敢語,但是耳朵都豎立起來。


    雖然不能親眼目睹,但,他們卻還是要聽一聽,這位膽大包天,敢在領袖峰山門前走來走去、胡亂觀看的青衣少年,會有什麽悲慘下場。


    陳冬生循聲看去,想要看看是誰如此喝罵他。


    隻見山門城牆之上,一處窗戶打開了,這窗戶極大,外麵又有一個陽台,就有一個白衣青年,風度翩翩,悄然卓立,站在陽台之上,左臂背負身後,右手戟指,指點著陳冬生。


    他見陳冬生不是立即跪下,反而還有閑情向他看去,登時惱怒了,喝道:“真是好狗膽,這靈鷲宮門前,也是你能搗亂的?!看我如何教訓於你。”


    “呼!”


    說話之間,那白衣青年施展身法,從陽台上縱身一躍,就如大鳥一般,飄然落到陳冬生身旁。


    “哼!”落地之後,白衣青年冷哼一聲,看著陳冬生,麵無表情,冷冰冰道:“給我跪下!”


    他飄落之時,相距陳冬生已經很近,說話之時,抬腳就往陳冬生的腿彎踢去!


    “嗯?無冤無仇,竟如此咄咄逼人。”陳冬生登時就怒了,也不見他怎麽動作,身軀就往後退了這一步。


    相差一步,白衣青年這一腳就踏空了。


    白衣青年旋即麵色一變,惡聲道:“你竟敢躲避。”


    “嗬嗬。”陳冬生登時就笑出聲來,道:“你來打我,還不準我躲避,莫非當我是傻子不成?”


    “你……”白衣青年臉罩寒霜,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那白衣青年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就要再次出手,卻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淡淡說道:“袁弘,休得無禮。”


    袁弘麵色一變,雙目瞪著陳冬生,帶著不甘心,低聲說道:“算你運氣。不過,你休想拜入我靈鷲宮。”


    陳冬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接著,他轉過身,看到山門正中間,緩步走出了一個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老人。


    老人步伐雖慢,速度卻是極快,隻走了幾步,就來到兩人身前。


    “縮地成寸!”陳冬生眉毛一揚,縮地成寸乃是道家的一門厲害神通,修煉至高深處,一步千裏,靈鷲宮居然有此神通,足見大派底蘊,非同小可。


    袁弘躬身,行禮,尊敬道:“木堂主。”


    木堂主微微點點頭,看向陳冬生,含笑道:“道友到此,想必是奔著我靈鷲宮內門而來,但是這件事情,老朽也是做不了主。”


    此言一出,陳冬生跟袁弘同時一驚。


    陳冬生所驚者,是這靈鷲宮,居然還有內門,他之前雖然也跟柳如玉、幹光英打過交道,卻實在不知道,靈鷲宮還有內外門之分。


    而袁弘所驚者,卻是木堂主居然對這青衣少年十分客氣,口稱道友,須知道,木堂主姓木名高峰,也是進入先天境界多年的老牌強者,能夠讓他口稱道友的,必須也得是先天境界的強者才行。他驚懼的看向陳冬生,麵容英武,十分年輕。這種年輕,可不是修道者駐顏有術的年輕,卻是確確實實的年輕,身體、精神,都朝氣蓬勃。


    “壞了,平白無故得罪了一個先天境界強者。”袁弘心中愁緒紛飛,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自己看這青衣少年實力卑微,卻是因為自身境界太低,根本看不透對方的實力。


    陳冬生乃是來天工堂學藝的,對這靈鷲宮不感興趣,此時給木高峰這麽一說,倒是起了興致,就問道:“正是。木堂主,卻不知道想要投入內門,卻該當如何行事?”


    “道友,這靈鷲宮分為內門外門,內門麽,自然是天驕聚集之地。這些天驕,得天獨厚,為了修煉破境,一些吃喝拉撒的事情,除了確實需要親力親為的,其餘事項,都是由外門弟子效勞。外門弟子,也就是雜役了。”木高峰隨手指了指地上跪伏之人,眼中也是露出鄙視神色,沉聲道:“他們這些人,沒有什麽修煉天賦,想要成為我靈鷲宮的弟子,就隻能拜入外門。通過服侍內門弟子,獲取積分,憑積分兌換修煉資源。但,饒是如此,外門弟子卻也不是照單全收的。也得心性堅忍不拔之人,才能收錄。”


    “所以,讓他們跪在這裏,就是看他們的心性了?”陳冬生緩聲問道。


    “不錯。”


    “唉。”在內心深處,陳冬生深深歎了一口氣。這些人,為了獲取修煉法門,他們出賣尊嚴,跪下了,可是,一旦跪下了,心中無敵的信念就會崩潰,強者之路,也就止步了。


    似乎看出了陳冬生心中的不忍,木高峰開口道:“道友,無需為他們傷心,靈鷲宮內院的大門永遠為絕世奇才敞開。道友請看。”


    木高峰說話之間,伸手向山門左側一指。


    陳冬生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看見了一座恢弘的高台,上麵布滿了雜草,樹葉,若不是仔細觀看,還以為這就是領袖峰的一部分。


    “道友,這乃是天梯,隻要道友走上這天梯,取得優異成績,自然就能獲得進入內院學藝的資格。”木高峰嗬嗬笑道:“那個時候,老夫就得喊道友一聲師弟了。”


    “好。今天我就登一登這天梯。”


    刷的一聲,陳冬生如一條真龍橫空,躍上了高台。


    一瞬間而已,場景大變,高台演化成一個擂台!


    擂台之上,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這個時候,就聽木高峰縱聲叫道:“諸位,大家暫且不要跪伏了,都到這裏來,見識一下真正天驕的實力。”


    “嘩啦!”


    聽到木高峰的吩咐,那些人紛紛站起身來,來到擂台下,視線都聚攏在陳冬生身上。


    擂台上。


    片刻之後,也是沒有什麽變化,陳冬生心裏就有些疑惑:“這是什麽情況?算了我就站在這裏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陳冬生抱著膀子,靜靜待在那裏。


    台下一輪紛紛:“就這麽樣,什麽也不發生?”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跪在這裏,苦苦等待了,直接闖天梯,該有多好?”


    “是呀,闖過天梯,直接成為內院弟子,可謂鯉魚躍龍門,一步登天。”


    “轟!”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天空之中,轟然一聲巨響,一道絢爛奪目的光柱,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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