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陳冬生兩腳發力,身軀電閃而出,來到柯百歲身邊,掐住他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陳冬生表情冷漠,他耐著性子聽柯百歲說話。柯百歲一住口,他就哼聲道:“說完了?”聲音極冷,如同千年寒冰。


    柯百歲結巴道:“說……完了。”


    “那你就去死吧。” 陳冬生喝道,不再給柯百歲說話機會,手上使勁,嘎巴一聲,幹脆利索的捏斷了他喉管、椎骨,登時死的不能再死,嘭的化作飛灰。


    幹完這些,陳冬生嗖的來到苗若蘭身邊,伸手扶住苗若蘭,道:“你受苦了。”苗若蘭道:“還好,隻是沒能給你當好護法。”陳冬生搖頭道:“不,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不少修士見陳冬生如此殘暴,都吃了一驚,接著就是大怒,他們都是殺伐果斷之人,也知道來這裏參加選拔賽,結果無非是殺人或者被殺,但陳冬生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手殺人,且殺了人也不交待幾句場麵話,反而來到一美女旁問這問那,公然秀恩愛,也未免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


    當即就有修士戟指陳冬生,怒道:“少年人,你出手也太過狠辣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但你殺他如同殺雞,將我輩修士的尊嚴置於何地?啊!”說話間大有你快羞愧難當、自殺謝罪,免得到時候髒了我手之意。


    身旁修士附和道:“正是,這年老修士已經求饒了,你若不願放棄得分的機會,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與他戰過一場,戰場之上,揮劍斬將,生死各安天命,誰也不能說你什麽。但你卻是偷襲得手,手段殊不光彩,未免叫大家不齒。”


    “正是正是。”一個蓄著八字須的修士連連稱是,且不住點頭,顯然很同意剛才修士的說法。


    “哼。”另外一個修士卻重重哼了一聲道:“你跟他談論修士尊嚴、手段是否光彩,哈哈,隻怕是對牛彈琴了,沒聽說麽,他連空虛公子都敢假扮,可見是無恥之至了。”


    “大兄說的極是。”


    眾修士你說一言、我插一語,說的好不高興,到後來,他們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陳冬生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無視修士榮譽的行為,他的行為,使他愧立於修士之林,為了嚴肅修士紀律,讓後來者引以為戒,這種行為必須受到嚴懲;而最好的懲處方式,莫過於讓他跪下領死了,因為隻有如此,才能顯現出陳冬生乃是給眾修士的淳淳說教感化,幡然悔悟。其實還有一個方法,能更好的突顯此點,就是讓陳冬生拔劍自刎,但那樣的話,就白白浪費了陳冬生身上的積分。雖然也沒多少積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當即就有修士越眾而出,向陳冬生冷冷道:“兀那小子,你還不快快跪下受死。”


    “哈哈哈……”


    陳冬生聽了這修士的話,縱聲長笑。


    那修士怒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們,笑你們雙重標準:柯百歲偷襲苗若蘭,你們不說柯百歲沒有修士榮譽;


    你們一群人圍在這裏,圍著一個受傷的、弱小的女子,擺明了是要以多欺少,持強淩弱,你們不說自己沒有修士榮譽;


    站在這裏說大話,拿大義壓我,讓我睽下受死,你們不說自己沒有修士榮譽;


    嗬嗬~~~


    我僅僅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苗若蘭報仇,就是不顧修士榮譽了?這天下間的道理,都是你們說了算啊!”


    剛開始的時候,陳冬生不過是看不慣這些人的態度,隨便找些理由來駁斥他們,沒成想,說到後來,陳冬生直接給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已是出離的憤怒了。


    “嗬嗬。”一道冷笑聲音響起。


    陳冬生凝目看去,發出這冷笑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打到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空虛公子。


    且說這空虛公子,他自到來之後,就一直在考慮卦象中所謂的“人生轉折點”到底是何意,卻百思不得其解,等陳冬生駁斥眾人的“修士尊嚴論”時,他突然間開悟了:照啊,我既然來到此地,遭遇此事,那此事就是我的人生轉折點啊,現在眾修士齊聚一地,局勢混亂,苗若蘭的天榜第一,徒具虛名,隻有我有能力壓製全場……隻要我犁庭掃穴,漂亮的搞定此間事情,定會給諸位仙人留下好印象。說幹就幹,空虛公子旋即站出來,他已考慮好,陳冬生的表現已十分出彩,他唯有替大眾修士發聲,將陳冬生踩下去,才是良策。


    他臉上帶著蔑視笑容,冷冷說道:“住口吧,你無權評判我,弱者是沒有發言權的。而且,有一點你說對了,這天下間的道理,就是我說了算,因為我比你強,我說的就是道理。”


    陳冬生麵色一沉,眼中燃燒起不屈怒火,沉聲道:“那照你的話說來,不就是誰的拳頭硬,誰的道理就真?”


    “正是。”


    “倘若我的拳頭比你硬……”


    空虛公子打斷他說話:“你想多了。你的拳頭不會比我硬,你不過是小小靈泉境修士,不是我一手之敵。”


    “到底誰的拳頭硬,隻有打過一場才知道,吹牛,誰不會?”陳冬生冷回道。


    話說到這份上,除了一戰,再無其他解決途徑。兩人眼光如刀如劍,冷冷對視,並不斷激發真炁,而隨著真炁的激發,兩人的氣勢也在不斷提升。終於,兩人真炁轟的一聲,透體而出,形成兩道光柱。


    陳冬生身上的光柱,直徑堪堪與他肩膀齊寬,高出腦袋三尺,光柱的盡頭,並不齊整,而是火焰般升騰,光柱後麵,隱隱然露出一片荒涼的大陸,大陸上有一眼清泉,泉水汩汩而出,在滋潤大地,清泉的盡頭,隱隱露出綠意。


    較之於陳冬生的真炁光柱,空虛公子的真炁光柱,就顯得更加絢爛華麗,光柱直徑幾有一米,將整個身軀都籠罩過來,光柱超出頭頂一丈多高,獵獵有聲。他身後,也是一片迷蒙的空間,看上去要比陳冬生身後的大陸,要清晰很多。迷蒙空間裏,有九眼清泉,組成一圓形,在噴湧泉水。清泉中間的圓形空地裏,是一綠洲,草木茂盛,繁花似錦。清泉中靈泉突劇烈噴發,噴出六枚銅錢來,觀其形狀,赫然便是之前用來占卜的銅錢。銅錢呼嘯旋轉,拱衛空虛公子。


    兩人光柱展開,落到眾修士眼中,強弱立判,就有不少修士聒噪出聲。


    “空虛公子必勝,幹死這囂張小子。”


    “哈哈,怕了吧,一個剛進入靈泉境的土包子,不過是螢燭之光,也敢跟皓月爭輝,真是好笑。”


    “空虛公子,一拳打爆了這小子,叫他知道什麽是修士的榮光。”


    “不妥不妥。”


    剛才說話那人怒道:“怎麽不妥了?”


    “不應該打死這小子,卻打個半死,讓後拆下他肋骨來,擺成一個大大的服字。”


    “啊,大兄高見,附議。”


    眾修士議論的同時,蓮池四周,越過遊廊,在四麵高大的寶座上,十二位仙人早就分出一縷仙識觀察陳冬生。此時,他們也被兩人賭戰所吸引。紛紛將視線聚焦到這方小天地,見兩人唇槍舌戰,就有一仙人伸手拿起一果子吃著道:“陳冬生此子真是憊懶,且以弱擊強,不露怯意,使老夫隱隱然覺得此子將來必有大成就。”


    “以弱擊強,不露怯意?”另外一個仙人冷哼道:“我看未必罷,瘋狗尚且膽敢吠天。麵對強敵,不懂得隱忍,保證自己安全,隻知道瘋狂叫囂,殊為不智,與瘋狗何異?隻怕還沒有到達有大成就的那一天,就會因為作死隕落了!”


    之前那仙人道:“靈禪,你既不看好此子,可敢與我打個賭?我賭此子能夠全身而退,甚至位列前十,若是我贏了,你就罰酒三杯,當著諸位道友的麵,說一聲‘我靈禪錯了’;若是我輸了,我亦然罰酒認錯。如何?”


    “不如何。”被稱為靈禪的仙人淡淡道:“區區罰酒、自稱錯了,有啥意思?紫霄,你若是有膽量,就賭一把大的。我有一葫蘆九轉金丹,你求了我好久,都不曾給你,如我輸了,這葫蘆九轉金丹就給你了;但你若輸了,也得給我相同份量的寶物。”


    紫霄略沉思了一會,沉聲道:“好,賭了。我如輸了,就將龍牙給你。”


    兩位仙人口中的“九轉金丹”與“龍牙”,皆是天地異寶。一為人工煉製,一為天地生成。“九轉金丹”據傳乃是道祖太上老君親自煉製,九轉而成,凡人食此一顆,即可舉霞飛升、長生不老。而“龍牙”則是上古真龍隕落後留存天地間的一枚牙齒,此龍牙既銳利非常又堅硬非凡,可以說是無物不割,不堅不催。按理來說,兩件寶物,還是龍牙的價值貴重一些,畢竟龍牙乃是真龍之牙,真龍又是天地間的有數強大存在,活著的時候,誰敢去拔他的牙,隻有死後,才可以撿漏。但是對於這等強大存在,事死如事生,死後也會選擇一寶地,設置下大量陣法,來保護自己的屍身。想要褻瀆他們的屍身,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小世界中。


    陳冬生跟空虛公子正對峙。


    “出手吧!我讓你三招。”空虛公子話音未落——


    “轟!!!”


    一股恐怖的威壓,突然爆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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