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玄衣人,眾人登時驚呆了:是我等眼花了,還是說這碧眼兒孫權,真的能夠驅鬼請神?若是如此……眾人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想到我們竟得罪了此人,不由兩股戰戰,渾身抖得厲害!


    更有甚者,剛開始囂張跋扈的厲害的陸贄,啊的大叫一生,撲通摔倒在地,他倒地之後,也不起身,順勢爬了幾下,來到孫權身前,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孫權大腿,連道:“孫兄,二郎,我們兩家世代教好,愚弟剛才隻是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孫兄竟然當真了,此事是愚弟有錯在先,在此先給孫兄賠罪了,然後再去縣城知名的酒家,置辦上一桌上等酒席,叫幾個姑娘陪酒,與孫兄把酒言歡,隻望孫兄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饒恕了愚弟一次!”隨著陸贄跪倒,他那些手下,也趕緊跪在孫權身前。


    而孫權召喚出這玄衣人後,心中之震驚,並不亞於在場諸人,他視線先掠過那漢子、姑娘,看見兩人依靠在一起,畏畏縮縮的向他看來,旋即移目看到陸贄之人身上,望著一地黑壓壓的腦袋,陸贄暗自沉吟道:“別看陸贄現在跪在我的麵前,看上去溫順工良的緊,若是易地而處,他肯定不會饒恕我。而且我現在都是世界之子了,做大事情的人,哪有時間理會他的破事,不如直接殺了!”


    想到這裏,孫權心中有了決斷,當即揮揮手道:“白起,將陸贄這些人都斬了!”說話聲音中蘊涵著濃厚的殺氣。


    “喏!”白起大聲道,借著身形一閃,閃電般穿梭到那群跪著的人當中。這些人聽到了孫權號令,大驚,想要站起來抵抗,卻那裏來得及?白起虎入羊群,擎著手中劍,揮劍亂砍,一劍一個,切瓜砍菜一般,將這些人的人頭砍將下來!嗤嗤聲音不絕入耳,頃刻之間,白起就收割了七條性命。


    白起收拾完這些人,回頭向孫權看去,卻見孫權也是殺罰果決之輩,一腳蹬開了陸贄,從腰間抽出佩劍來,手起一劍,插在了陸贄胸口。


    孫權這把劍,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殺人之劍,裝飾作用更大,劍鋒很鈍,插在陸贄胸口,疼的陸贄直叫喚。


    孫權將劍拔出來,陸贄慘呼一聲,這才死去。


    白起咧嘴一笑,連道:“主人,若是有用得著屬下的,直接召喚屬下便是!”說話這話,嗖的化作黑光,重新消散於虛空之間。


    孫權畢竟是生在戰將之家,雖殺了人,卻是麵沉似水,低聲吩咐那衙役道:“那衙役,你妥善安置了這漢子、女子,掩蓋好這些人的屍體,再回衙門想我回話。”


    “是,大人!”衙役連道。此刻,這衙役是真後悔跟著孫權而來……那陸贄,可是陸閥的子弟,他死之後,陸閥肯定不能善罷甘休,衙役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叫你成天想著溜須拍馬,這下好了吧,牽扯到門閥之爭裏了,怕是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孫權交待了衙役之後,不管那衙役怎麽想,直接轉身大踏步離開。


    看孫權行走方向,是往縣衙而去,走在路上,孫權臉上不由露出凝重神色,他暗暗想道:“世界……竟會擁有意誌,還能與我說話,真是玄妙至極;謫仙人,他們又是什麽人,既然帶著一個仙字,足見是天外而來,他們肯定擁有毀天滅地的實力,不然的話,天道意誌不可能如此擔憂。看來,一場血戰不可避免了!隻是不知道如何去辨別謫仙人,想必,這方法必定也是著落在世界書上!”


    ~~~


    陳冬生再次醒來,是在荒郊野外,他渾身一震,連忙爬起身來,心想:“糟糕,我不是應該去參加精英戰麽,怎地卻到了這裏?”環視四周,卻見他身在一個巨大陷坑裏,這陷坑就像是一個碗,狠狠鑿穿地麵形成,陷坑內壁上,充滿了蛛網一般的裂痕。而且陳冬生感覺渾身隱隱作痛,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到此地靈氣比較枯竭,連忖道:“這陷坑不會是我從天而降,生生砸出來的吧?若是如此,莫非這便是精英戰的場所,唉,浮來真人這手段太簡單粗暴了,降臨小世界,不說腳踏祥雲,身披金甲,轟動而來,怎麽也不能趁人不備,直接丟石頭一般,丟到這世界中來吧!”


    陳冬生從陷坑中怕將出來,極目遠眺,卻見此地人煙稀少,倒是朝東方向有一大湖,連心想:“根據人類文明發展規律,有水源之處,便有人煙,先到大湖那裏,說不定能碰上本地土著,當然也有可能遇到其他參賽之人。”想到這裏,陳冬生冷冷一笑:“我已經是開辟九十九眼靈泉的修士了,若是碰到其他參賽者,就強勢斬殺之,拿下一血!”


    思忖之間,陳冬生就奔著大湖而去。


    他到了這裏,或許是這裏地磁引力較低,又或者是境界高了,隻覺舉手投足之間,都很輕鬆,跑著跑著,竟飛了起來。不是仙家法術的那種飛,而是肉身力量抵消了重力,直接飛了起來。


    陳冬生鷹隼一般翱翔於天上,很快就來到大湖上空,他從高空鳥瞰下來,見湖邊上正有一個青衣人,正在挖坑,而他身邊,還有幾具屍體。陳冬生眼珠子一轉,登時想道:“這個土著,竟在此毀屍滅跡,定是作奸犯科之人,我且下去,從他身上,獲取一些情報!”


    這樣想著,陳冬生腰肢擰動,俯衝下來,他沒有收斂氣勢,重重落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轟!”


    將地麵上砸出一個陷坑來,他身軀一震,又從陷坑中跳出來,來到青衣人身邊。


    青衣人見了陳冬生如此威風霸氣的出場,直接納頭便拜,連道:“神仙在上,凡俗在此叩見神仙了!”說著以頭撞地,彭彭有聲。


    青衣人的這做派,倒是叫陳冬生一愣,他之所以隕石一般降落下來,就是要造出一些聲勢來,好震懾一下這青衣人,卻沒料到,青衣人直接把他當成了神仙,當即也是一愣。


    那青衣人見神仙並沒有說話,磕頭不停,又高聲叫道:“神仙在上,凡俗在此叩見神仙了!”這一次,語氣更加恭謹,他擔心是不是自己的縣長大人,召喚出一玄衣武士來,一連殺了這麽多人,是不是惹惱了上蒼,這才神仙顯靈,要懲惡揚善。


    聽了青衣人的第二次叫喚,陳冬生反應過來,連端著架子道:“下跪者何人?”


    青衣人連道:“啟稟神仙:小的陳三,是震澤縣縣衙的衙役!”


    陳冬生又問道:“這些屍體,又是怎麽回事?”


    “稟告神仙,這些人卻是本縣縣長所殺……”陳三當即將孫權為何與這些人起了衝突,最終召喚出一玄衣武士來,將這些人屠戮殆盡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說給陳冬生聽了。


    陳冬生聽了這話,輕噫一聲,心想這孫權莫非竟能召喚出傀儡來,莫非也是參賽者;若不是參賽者,便是此地的土著修士了,而且這修士還很有正義感,正是同道中人,不論如何,此人值得一見!當即說道:“陳三,你帶我去見見這位孫縣長。”


    陳三一遲疑,道:“這?”


    “怎麽了?”


    “縣長吩咐小的,要將這些屍體處理掉……”


    陳冬生冷笑一聲,伸指一彈,一縷火焰真炁飛出,飄落在那些屍體上,將屍體焚化。


    “啊……”陳三見了陳冬生露的這手,心中再無懷疑,連道:“神仙請隨小的來---”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陳三就見陳冬生突然伸手,抓住了自己腰帶,連求饒道:“神仙饒命!”


    下一刻,隻覺身軀一輕,竟是來到了雲霄之上,他聽到陳冬生冷冷道:“你給我指路,我不會殺你!”


    陳三瞪眼看著身下的大地,一時之間,隻覺心曠神怡,仔細辨別方向後,指著遠處的一個花生米大的建築物道:“神仙,那裏就是縣長所居住的縣衙!”


    陳冬生連往那裏飛去。那消片刻,就來到縣衙上空,這一次,陳冬生沒有自由落體一般砸下來,而是落葉一般飄身而下,落地無聲,來到縣衙後堂。他手一鬆,恢複了陳三的自由,道:“你去稟告那縣長,叫他出來見我!”


    陳三小雞啄米一般點頭道:“神仙稍候。”接著就向屋裏奔去,縱聲叫道:“縣長,神仙來了!”


    陳冬生並沒在此地感受道修士的強大氣機,他想這個孫權,怕是並非參賽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此地的土著修士了,隻是為何沒有威壓泄露出來,陳冬生也很是不解。也因此,為了安全計,他並沒進入到屋子裏,而是在外麵等著。


    那邊屋子裏,陳三用最短的時間告知了孫權此事,孫權正拿著世界書研究,聽了這話,連書也沒放下,舉步往外走,但是還沒來到後堂天井,他就覺得手中的書,再次變得燒紅的炭一般,觸手滾燙,心中不由奇怪,這世界書怎地又有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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