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蛟客將手中斷刃一拋,便以赤手空拳之姿看向不遠處的匪寇頭目。


    他言語出聲道:「你且護好那他們,餘下的交給我便是!」


    林滿六應了一聲好後,就站在了兩名孩童身前,四季一時在少年身前橫攔而起,就將來犯的匪寇全數擋下。


    匪寇頭目隨口啐出一嘴濃痰,雙目死死地盯住了眼前的黑袍男子。


    「給老子滅了他們,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一個無兵刃傍身的無知匹夫,能成什麽氣候!」


    匪寇頭目言語未盡,就已將手中刀刃揮起,隻待手下弟兄齊攻林滿六的時候,他就出刀直逼眼前的黑袍男子。


    斬蛟客對於他的撂狠話,似是起了興致,既然身後孩童有林滿六幫襯照顧了,他也就能好好施展一番拳腳了。


    隻見黑袍男子不慢不緊地朝匪寇頭目方向走去,隨著他每靠近一步,其身上的氣勢就加重一分。


    林滿六由於站立在他的身後,感受最為明顯...


    這位前輩的武藝更加精進了,甚至要遠超於當時南疆初見的時候!


    那些圍堵上前的匪寇心中都各自盤算起來,稍後對陣之時,要如何避過那名黑袍男子的同時,還能率先攻至林滿六所在的位置。


    不過這樣的想法,隻在他們內心存在了不過幾息的功夫,就被現實給無情澆滅。


    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幕,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和理解。


    那黑袍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行至了匪寇頭目身前,就在後者強行將刀刃轟砸而下時,黑袍男子竟是徒手就擒住了刀背,讓其無法繼續向下揮斬。


    匪寇頭目心中一驚,急忙催動手中刀刃,想要與黑袍男子拉開距離。


    可他的反應再快,也終究是晚了...


    黑袍男子淡然出聲:「既刀刃不鋒,又何必出刀?」


    他的話語直衝匪寇頭目內心,後者立即鬆開刀刃,準備向後奔襲遠遁,可黑袍男子豈會讓其如願以償?


    扣住刀背的手掌將其刀刃朝天一揚,隨後便是一掌遞出。


    黑袍男子以掌作劍,其指尖直接刺向了匪寇頭目右肩!


    哢——哢——


    一陣骨骼碎裂聲在兩人正中位置響起,匪寇頭目強忍著肩膀位置的痛楚,一把撞開了身後的手下,準備繼續後撤。


    可還沒等他行出兩步,隻覺左肩一沉,緊接著先前那骨骼碎裂聲便再次響起!


    哢!


    匪寇頭目頓時肝膽欲裂,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手中沒了兵刃的黑袍男子,僅憑雙手就能將他製伏。


    他因為兩肩傳來的痛楚,整個人摔倒在地,就這樣硬生生摔了個狗吃屎。


    都不等黑袍男子如何言語,匪寇頭目就急忙求饒出聲。


    「好漢!大俠!能否放過老夫一命!先前是老夫雙目愚鈍...有眼不識泰山...」


    在其身後的斬蛟客,卻是根本不理會他的言語,又是一腳直接踩踏在了匪寇頭目的後腰位置。


    一如先前模樣,黑袍男子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將其關節打斷,使得匪寇頭目周身關節骨裂當場。


    這樣的折磨,非常人可以承受,匪寇頭目再也忍受不住這骨骼碎裂的痛楚。


    他竭力長嘯出聲,其音色好若山間猿猴淒鳴,刺耳且惹人厭煩。


    啊啊啊——啊啊——啊——


    其餘匪寇看著自己頭兒的慘狀,不論是他們前行的身形,還是準備揮砍向林滿六的刀刃,都慢了下來。


    他們就算再傻,也能看得出,先前這黑袍男子無非就是在拖延時間,好讓村寨裏的百姓撤離。


    此刻對方的


    出手,才是其真正實力的體現,要是還想虎口拔牙,可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了...


    都不等林滿六如何出手,就有匪寇心中產生了退意,漸漸地開始有人向後移步,準備趁機四散遠遁。


    匪寇頭目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整個人雖然還被踩倒在地,卻開始向其手下發號施令起來。


    「不能退!!!你們要是敢再後退一步...老子要是能活著,就將你們家中老小盡數坑殺!!」


    「他娘的...上了老子的船,都得給我一起墊背!」


    「真是一群廢物!」


    匪寇頭目越是呼喊,那些匪寇心中退意就越重,直到他口中「廢物」呼喊而出時,立即有人丟掉了手中刀刃,開始向村寨入口位置逃離。


    黑袍男子見狀,又是一腳遞出,讓其腳下的匪寇頭目再也無法動彈。


    緊接著他向前一步跨出,看其模樣是準備去追趕那些遠遁的匪寇,林滿六立即出聲叫住了他。


    「前輩無需追趕,此刻村寨當中已有同伴留守,可以交給他們!」


    黑袍男子停下了腳步,看了身後的少年郎一眼,待其沉默片刻之後,向林滿六點了點頭。


    「那現在就有時間,好生盤問一下了...」


    說罷,他就蹲到了匪寇頭目身前,伸手將其腦袋拎了起來。


    後者雙眼緊閉,根本不敢看向眼前這個出手狠厲的斬蛟客。


    「他奶奶的,終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如今死到臨頭了,還要撂句狠話,黑袍男子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壞笑。


    他徒手扣住對方腦袋的力道,在一點點地加重,仿佛要將其腦袋直接捏爆一般。


    匪寇頭目吃痛一聲,立刻睜開了雙眼。


    可他才一睜眼,就對上了黑袍男子的目光,頓時令其心神大亂。


    「大俠...好漢...藏於這村寨當中的錢財,都可交付於你...可否留老夫一條生路...」


    求饒的話語才一響起,黑袍男子臉上壞笑立即消散一空。


    他手中的力道瞬間加重,匪寇頭目雙眼隨即瞪得通紅,腦袋似乎下一刻就要裂開了。


    黑袍男子看著眼前之人的痛苦神色,抬眼又看了看麵帶疑惑的林滿六,心中像是明白了些什麽。


    他隨即提醒出聲:「既是想要活命,還望能夠硬氣一些,求饒求的多了,便是求死了...」


    這一句話,林滿六才聽入耳,整個人後背就有些發涼。


    少年心中隨即暗想到,這位前輩莫不是有些什麽特殊的癖好,比如不喜賊人求饒?


    林滿六跟著接話道:「前輩若要詢問要事,可以稍後將活命之人收攏到一起,此刻小子身後還有後輩...」


    黑袍男子哦了一聲,終於撤去了手中勁道,讓匪寇頭目的腦袋重新丟回地麵。


    林滿六鬆了一口氣後,隨即轉身看向後方的兩名孩童。


    少年在他們後背上輕拍了數次,終於讓兩名孩童不再慌張。


    「前輩,我聽著周圍的叫喊聲差不多停歇了,應該是我的同伴得手了,可要一起前去村寨正中心會合?」


    黑袍男子點了點頭,抓住了那名匪寇頭目的後頸,就朝村落正中位置行去。


    林滿六衝身側的兩名孩童扮了個鬼臉,如此一來跟孩童親近了些,隨後就一手拉一個,帶著兩名孩童跟在黑袍男子身後。


    等到四人一同行至村寨正中心的時候,林滿六便看到月寒枝等人已經在駐足等待了。


    並且在弈劍山莊一眾弟子身側,已經有七八名匪寇被生擒當場。


    林滿六向月寒枝招了招手,示意自己這邊無事。


    後者出聲說道:「方才聽到你那邊傳來叫喊聲後,就陸續有匪寇逃竄而出,我就讓莊內的師兄弟們一起出手了...」


    林滿六應聲道:「嗯,差不多就是這些人了,稍後可再巡視一番,看看是否有遺漏之人。」


    月寒枝出言道:「外側還有沈師兄他們,將他們全數拿下不是問題...」


    黑袍男子聽著兩人的對話,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擒住的匪寇頭目。


    「到底還是寡不敵眾了喲...」


    林滿六連忙應聲道:「前輩不必自謙,若非有前輩克敵在前,我們也無法這麽快得手!」


    聽得少年言語,黑袍男子自嘲地笑了笑。


    月寒枝向林滿六遞出一個詢問的目光,後者立即解釋出聲。


    「寒枝,這位前輩便是我先前與你提到的那位‘斬蛟客......」


    少年郎才一開口,便是將兩人認識的經過一一道出,其中不乏對於黑袍男子的誇讚。


    起初,這位斬蛟客聽得還算順耳,但林滿六吹噓得過了,他便鄙夷地掃了少年一眼。


    「打住啊...可別什麽事情都往我身上攬...」


    林滿六咧嘴笑起,撓頭看向了黑袍男子。


    月寒枝看著他沒個正形,隨即抱拳向黑袍男子行了一禮。


    「滿六愚鈍了些,並未請教前輩名諱,還望前輩見諒!」


    黑袍男子嘴中響起一句「喲嗬」,緊接著就將目光瞟向了林滿六。


    他那眼神仿佛在告訴少年,學學別人!前麵擱那吹上牛呢!


    不等少年郎如何言語,黑袍男子將手中拖拽著的匪寇頭目朝人群位置一拋,就讓其跟自個的弟兄們排排坐了。


    「先前南疆一遇,倒也不是不願告知姓名,隻是那苗寨的人太過麻煩...」


    林滿六抱拳出言道:「前輩之品行,經斬蛟一事,小子便已得見,關乎名諱之說,有緣相告便是!」


    黑袍男子抬手指了指少年麵門,笑言出聲道:「你小子...罷了!往後也無需稱呼前輩,喚我陳風就行!」


    斬蛟客——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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