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震宇也笑道:“想不到淩兄弟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那日你與令狐琰一戰,我都看在眼裏,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在他手底下過那麽多招,逼得他靈力用盡。”


    淩風隻是一笑道:“石兄謬讚了,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石震宇道:“也沒什麽事,我聽說雷教主從外麵帶回來一個人,奉為座上賓,有些好奇罷了,便想來看看,沒想到是你,便想試一下你的修為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


    “那你現在覺得他有沒有這個資格?”忽然,一個渾厚的聲音自庭外傳來,未幾,雷昊便已經進得庭院。


    石震宇連忙對他行禮道:“教主,屬下冒犯了。”


    雷昊哈哈笑了兩聲道:“你剛才試過淩兄弟的功力,你覺得他修為如何?”


    石震宇訕然一笑,赧道:“淩兄弟雖然年少,但一身修為已是不俗,我自愧弗如。”


    淩風道:“你我剛才對招,軒輊難分,怎會認為我修為比你高呢?”


    石震宇道:“方才我已聽雷教主跟我說起過,你以一人之力盡數殲滅暗夜刺客,這份功力放眼九州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淩風有些錯愕,望向雷昊,雷昊知他所想,便道:“無妨,石堂主是我的心腹,是我告訴他的。”


    淩風聽罷,便不好多說,便道:“哪裏哪裏,我也是機緣巧合得到紫箐仙芝,才能破敵,全身而退。”說完想了一下又道:“不知危天行是否知道暗夜刺客是我所殺,會不會找我尋仇?”


    雷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在我的地盤,他還不敢那樣做,再說了,你隻是我的幫手,他最想除掉的人,還是我。”


    此時石震宇道:“教主,淩兄弟誅滅暗夜,仿佛斷他一臂,隻怕這梁子已經結下了,現在淩兄弟在教內,我們可以保他無虞,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雷昊哼道:“暗夜高手盡數殞命,已無可懼,據我所知,教中除了他危天行,應該沒人是淩兄弟的對手,除非他親自前來暗殺。”


    石震宇道:“怕就怕教中不好下手,就像雷教主你一樣,等出了魁星殿,便派人去殺個措手不及。”


    雷昊沉思半晌,才望向淩風道:“石堂主說的不無道理,要不我派人護送你回去?”


    淩風搖了搖頭道:“無妨,我一切小心就是,就算不能打敗危天行,但想來全身而退應該不難。”


    雷昊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太小看危天行的功力了,他可不是令狐琰之流可比的,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就算我們三人加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淩風有些狷急道:“那可怎麽辦?我該不能一直躲在這裏吧。”


    雷昊想了想道:“有了,你不是還有那塊令牌嗎?危天行還不知道你是青龍使,要是他找上了你,你便亮出身份,料想不會將你怎樣,說不定還會爭取你成為他的盟友呢。”


    淩風訝異道:“我聽你說過這個牌子,代表的權位很大,但真能鎮得住危天行?”


    石震宇亦是震驚道:“想不到你竟然是本教失蹤多年的青龍使,放心吧,青龍使是上代教主賦予的身份,位高權重,危教主對上代教主禮敬有加,絕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淩風這才釋然,像想起什麽,對雷昊正色道:“對了,剛才危天行找你什麽事?有沒有對你不利?”


    雷昊擺擺手道:“也沒什麽,虛情假意,聽說我差點命喪映秋山,便泫然淚下,說什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類的,我也就陪他演了一出。”然後望了望淩風,繼續道:“對了,淩兄弟,天不早了,你明日還要趕路,早些休息吧,我二人便告辭了。”


    淩風便向他二人作揖一禮道:“那小弟恭送二位。”


    雷昊和石震宇也作揖一禮,便轉身離去。


    淩風轉身便回屋,剛走到門檻,卻聽見石震宇和雷昊悄悄對話,如果是旁人卻是聽不到的,但他紫皇傲天訣自從練到第五重,眼力和聽力竟然十分靈敏,常常能見旁人所不能見,聽旁人所不能聽。


    隻聽得石震宇壓低聲音問道:“教主,此人得到了紫箐仙芝,功力又是如此高強,為何不將他納入麾下,反而要放他走呢?那可是一員對抗危天行的猛將啊。”


    雷昊長長歎了口氣道:“我又怎會沒有想過,經過我這幾天與他的接觸,發現他俠肝義膽,宅心仁厚,我知他心性,是絕對不會背叛師門,入我魔教的。”


    石震宇道:“既然如此,我們與他正魔對立,遲早都會成為勁敵,我們為何不先將他······”


    雷昊半晌才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恩將仇報,你讓我如何下的了手?”


    聽到這裏,石震宇也不說話了,腳步聲也漸不可聞,淩風便收攝心神,進入房中。他剛轉過身來,卻嚇了一跳,原來屋中竟然站立著一個人,先前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隻見那人一身黑袍,修身佇立,麵容沉靜如水,看上去十分年輕,雙手背負,一股威壓憑空充斥在整個房間。


    “你是——?”淩風率先發問。


    “我是誰,難道你還猜不出來嗎?”那人聲音冰冷似鐵。


    淩風眉頭一皺道:“你是危天行?”


    那人沒有說話,看樣子是默認了,麵無表情,一雙眸子淡淡地瞅向他道:“暗夜是被你所滅?”


    “是。”淩風喉嚨發幹,但還是如實答道。


    “看樣子,你是已經投靠了雷昊?”危天行問道。


    淩風輕輕搖了搖頭道:“在下是名門正派弟子,絕不可能背叛師門,‘投靠’這個詞,閣下未免用的有些不妥當。”


    危天行眉頭微微一皺道:“那就怪了,那為何你要為了他與我作對?”


    淩風作揖道:“非是在下刻意與你為敵,而是你的屬下逼得太緊,無奈之下,隻有殺了他們。”


    危天行閉上眼睛,好似在強行壓製住自己的憤怒,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本座有惜才之心,如若你歸順我,便讓你做我魁星殿的堂主,日後若將雷昊扳倒,這月尊教主之位讓你坐也不是不可以。”


    淩風一笑道:“多謝危教主抬愛,在下受寵若驚,隻是在下是洛仙門弟子,是絕不可能再入他派,還請見諒。”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雷昊能護得了你周全嗎?”危天行語氣漸冷,麵色突厲,衣袍鼓動,勁風不覺,淩風之覺得一股威壓瞬間釋放,讓自己無法呼吸。


    在這樣的強者麵前,若還不展現自己真實的實力,便隻能任人魚肉。


    隻見淩風閉上眼睛“嗬嗬”笑了兩聲,下一刻睜開眼睛時,雙瞳竟然變得幽紅深邃,如同一顆血色的琥珀一般。那雙眼,竟紅地令人發怵,細看時雙瞳如兩眼幽泉,悠悠旋轉,仿佛是地獄之眼。同時,周遭黑氣彌漫,形成股股氣流,如同海底暗流,縱橫交錯,與危天行那股威壓相抗。


    二人便再也不說話了,同時加大對靈力的釋放強度,小小的房間內,頓時如同兩股龍卷風相遇,將空氣撕扯碾壓,發出似鬼號一般的聲音。


    那股黑氣漸漸充盈,充斥著半個房間,與危天行釋放的壓力堪堪對抗,竟然勢均力敵。二人抗衡一陣,難分高下,直到靈力將竭,才同時被震退一步,屋內桌椅全都被二人的靈力震散架了。


    危天行麵色慘白,額上已經起了一層細汗。終於支撐不出,吐出一口血。驚駭望著淩風道:“你這是什麽功法?”


    淩風的嘴角也掛上了一縷血絲,看著他冷冷道:“你不需要知道。”雖然他嘴上這麽說,但內心震撼已極,想不到以太虛始魔訣這等絕世魔功,也隻能與他拚個旗鼓相當,此人將來修為實在無法臆測。


    但是淩風現在隻將太虛始魔訣練至第五重,威力與六道魔帝相比,自是不如,若是練至大成境界,憑此功法,世間當罕逢敵手。


    危天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以閣下這般功力,竟然屈尊與雷昊效力,實在不值。”


    淩風麵色一厲,喝道:“我說過了,我不為任何人效力,我堂堂正道弟子,怎會與你們魔門同流合汙?”


    危天行竟然有些懼怕,後退一步道:“你自詡正道弟子,那為何會這麽邪門的功法?”


    淩風一滯,想了想道:“我本來是魔門中人,隻是暗藏於洛仙門。”


    危天行不禁大奇,問道:“敢問高人是哪個門派的人?天魔教還是玄靈教?”


    淩風從懷中拿出那枚令牌,舉到他的眼前道:“你認識這塊牌子嗎?”


    危天行細細瞧著他手中的令牌,頓時大驚,又連忙接過,震驚道:“你是本教青龍使?”


    淩風不發一言,在危天行看來,便是默認了。


    淩風剛本想先拿出令牌,先證明自己青龍使的身份,但轉念一想,擔心他位居高位,對月尊教主都如此迫害打壓,何況是職位更低一層的青龍使,怕他不信自己的身份,更怕他以為自己回來與雷昊聯手對付他,反而對自己起了必殺之心,所以就決定先將蓋世魔功展示在他的麵前,讓他生出畏懼之心,這樣再抖出身份,才能讓他深信不疑。


    果真危天行竟然激動地走近,向他作揖道:“在下有諸多疑慮,還望青龍使指點迷津。”


    淩風有些詫異,暗道:“我對魔門的事一概不知,他問我能問出什麽?”但還是淡淡道:“你問吧。”


    危天行凝神道:“五年前,上代日尊教主重傷回到魁星殿時,已經重傷不治,臨終前將日月二尊之位傳給了我和雷昊。聽他說,當時他、上代月尊教主還有上代青龍使在南疆遇到危險,三人合力都不能戰勝敵人,最後月尊教主和青龍使留下斷後,牽製住敵人,這才讓他留下一口氣回來。既然你是上代青龍使的傳人,可否告訴我,是誰害死了老教主他們?”


    淩風聽到此事,不禁大奇道:“老教主臨終前沒有告訴你實情嗎?”


    危天行緩緩搖了搖頭,眼中含淚道:“師父死都不說,他叫我不要報仇,讓我以後見到一對師徒,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那女子一身紫衣,輕紗遮麵,便千萬要小心,見到了就離得遠遠的,千萬不要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淩風聽到這裏,心神劇震,想到柳蟬兒對他說起過的話:“我這三年來都在探查魔神門的行跡,沒想到這一代的傳人修為極高,收有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弟子,那女子在魔門天魔教和玄靈教之中的地位也是不低。我查探到他們在進行一項不為人知的計劃,隻可惜此計劃絕密,我隱藏身份入魔門內部,也隻是探聽到一些皮毛,在一次接近此計劃的行動中,沒想到中了陷阱,修為被壓製,被她師徒二人合力打回原形,法力全失,我極力逃脫,在數月跋涉之後,才回來找到了你。”


    “難道是他們?”淩風久久怔住,眼睛睜得老大,心中暗道。


    危天行見他這般模樣,猜測他應該知道些什麽,便急切的喊了好幾聲,這才讓淩風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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