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阿凝姑娘已經心有所屬,那老身可就強求不得了。”老夫人滿是可惜的語氣,道,“罷了罷了,我是老嘍。想在有生之年看著謝筠成婚,也不曉得能不能看到。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啊,還是留著讓你們去解決吧?謝筠,你帶著阿凝姑娘到處轉轉,我這走了幾步,腿腳便有些不舒服了。”


    “奶奶,我去找太醫給你看看。”謝筠關切道。


    “不用啦,都是老毛病了,歇息片刻就好了。阿凝姑娘,你隨意。”


    “恭送老夫人。”


    待老夫人走後,我正要說什麽來離開,卻見謝筠用滿是嘲諷的口氣說道,“好一個心有所屬!昨夜你還怪本將說錯了你?”


    昨夜之事,我已經不想再與謝筠爭辯什麽。聽他這般說,我便回道,“若我不這般說,難道將軍真打算遂了老夫人的意,娶了我?”


    謝筠反問道,“你怎知本將就不會娶你?要知道,在軍營之時,你可沒有少勾引我。怎麽,你的目的達到了,便想一拍兩散?”


    難道我故意勾引謝筠的事情都被他看在眼裏?


    我的目的,對,我要從他這裏知道有關我爹的事情。可是要達到這個目的,不代表我要嫁給他。何況,他才不會娶我。


    我順著謝筠的話說道,“在軍營裏,誰不想得到將軍的庇護,我也不會例外。”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將軍以為呢?”


    “既然如此,那我便與你說說昨日之事的後續。九王爺因為暈倒,臥床不起。而他是皇上嘴信任的一個兄弟,盡管皇上不悅。可今早還是親自去王府探視,並且同意了九王爺的請求。隻不過,這位溫家大小姐因為是官妓,便不能成為正式的王妃,而隻能成為一個妾。”


    謝筠他昨晚就知道了哪裏傷我最痛,所以他現在是故意把這件事說給我聽的。


    心當然會痛,但我不再會像昨晚那般情緒失控。尤其是在謝筠跟前。


    我假裝無所謂的說道,“既然同意了,那便是好事。將軍若是去祝賀的話,勞煩也替我送上祝福。”


    “你何不自己親自去送上祝福?”


    謝筠他就是故意的。


    我便從容道,“如今以我的身份,怕是沒法出現在九王爺的婚禮上。”


    “是不能,還是不想?”


    我便道,“將軍似乎很有閑情,十分關心我的情感生活。”


    謝筠也不惱,反倒更有興致的說道,“既然你說我有閑情,那我便再說一件有閑情的事情。有個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你可聽過?”


    “不知道將軍說的是什麽?”


    “傳聞你爹,也就是溫丞相,早在很多年前,就給自己的大女兒和幕國的太子定下了婚約。可如今,這大小姐就要嫁給九王爺了,不曉得這位太子會作何感想?”


    什麽?


    爹曾經將我許配給陸慕白?這件事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見我擰眉不解,謝筠問道,“怎麽,這件事,身為溫家的女兒,也不知道嗎?”


    “這件事爹從不曾提起過,不知道將軍又是如何知道的?”不知道謝筠是不是道聽途說,但我也不可完全不信。


    從謝筠的口中,好像已經不止一次的提及過,爹好像和這位幕國太子交情匪淺。而從陸慕白要找我的心急程度上,似乎也和謝筠說的吻合。


    到底這個陸慕白和爹爹之間是什麽關係呢?


    這件事,我需得向陸慕白問個清楚了。


    如果謝筠說的是真的,我與陸慕白有婚約。而陸慕白本就來了京城尋我,九王爺大婚的消息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一來,我興許能見到陸慕白問個清楚。


    “與其關心我如何知道,倒不如去關心這件事是否屬實。”謝筠一雙眸子淡然的瞧著我。


    我道,“多謝將軍關心,這是溫家的家事,就不勞將軍煩心了。將軍若是沒什麽事,我就告退了。”


    謝筠突然將我一推,背部直接被抵在了身後的假山上,背部被咯的生疼,但我隻是淡淡的瞧著謝筠,半點情緒都沒有。


    謝筠壓了過來,一手抓住了我胸前的衣襟,氣息灼人。


    不知怎的,我反倒不怕了。幾次三番,好像謝筠一直有所顧忌似的,都不會動我分毫。這一次,也一樣,他隻是撐著身體,離我咫尺,可始終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我輕輕一笑,道,“將軍既然不舉,就不必勉強自己。”


    他用幾件事激我,今日我也用此事來嘲笑他一下,也算是禮尚往來。


    謝筠一把放開我,語氣冰冷道,“本將對別人用過的東西沒什麽興趣。”


    說罷,便拂袖而去。


    別人用過的東西?他分明是在說我和薑舒。


    謝筠,你真是混蛋!


    我也懶得和謝筠置氣,他向來就是這個性子。我轉身便去了西院,準備去看看穆娥。


    路過前院的時候,看到一個一身素縞的溫婉女子,手邊牽著一個五六歲的男娃。而他們旁邊站著的是張虎。


    方才似是聽到老夫人提起過,張虎去城門口接他的妻小了。這麽說來,那個女子便是張虎的妻子。


    那個女子看起來如此的素淨,放在人群中似是能被忽略,可站在你跟前的時候,又看著讓人十分舒適。


    她與夜鶯還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我開始明白夜鶯對我說的,男人其實都貪戀新鮮,越是自己擁有的,越覺得稀疏平常,偏偏要去尋一些刺激的。


    “軒兒,快見過將軍。”張虎對一旁的男娃說道。


    那男娃便奶聲奶氣的喚道,“張軒見過將軍。”


    謝筠微微點頭,道,“既然已經接過來了,便在府中住幾日。部隊這次在城外整頓,一時半會兒不會拔寨。你正好和他們團聚團聚。”


    “將軍。”張虎拱手道,“留在府中恐怕多有不便,軒兒年紀尚幼,恐怕會擾了將軍和老夫人的清靜。”


    “將軍都不覺得你煩,張副將何苦要辜負了將軍的美意呢?”隨著有些魅惑的聲音傳來,我便看到夜鶯她妖嬈的走了過來。


    這一幕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我卻忘了夜鶯也在將軍府。


    夜鶯她因為一路跟著軍醫他們過來,便暫時留在了將軍府繼續照顧著。


    張虎看到夜鶯,表情有那麽一些不自然。


    誰知道夜鶯手裏端著一碗藥,生生的走到了張虎跟前,道,“張副將,您的藥。這身上的傷可耽誤不得。”


    張虎看著那碗藥,似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行。


    倒是旁邊的女子,滿臉關切道,“阿虎,你受傷了?傷的可嚴重,路上怎麽沒有與我說起過?”


    張虎輕描淡寫道,“不過是皮外傷,這些日子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便沒有與你提及。你不必擔心。”


    夜鶯笑嗬嗬的說道,“張副將那可不是皮外傷,而是中了兩刀呢,口子,有這麽深。”夜鶯還故意誇大其詞的比劃了一下。


    夜鶯不是將與張虎之間的關係看的很淡嗎?按理說,並沒有什麽真情所在,此時她應該很識趣的在一旁才是。可今日,夜鶯的表現卻讓我有些不解。


    “阿虎,你莫要嚇我。”那女子一聽,臉都已經煞白了。


    “這裏沒你的事,你下去吧。”謝筠似是要替張虎解圍,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屬下兩邊為難,便冷著臉說道。


    夜鶯撇撇嘴,道了一聲,“是,將軍!”


    “等等。”那女子卻叫住了夜鶯,然後走到她跟前問道,“方才你說這是給阿虎喝的藥?”


    夜鶯點點頭,嬌聲嬌氣的說道,“可不是麽?我可是大清早起來就開始煎藥,足足有兩個時辰呢!”


    那女子將夜鶯手中的碗端了過去,然後道,“真是辛苦姑娘了。阿虎在外,也有人照料著,我放心許多。不過這幾日,我在阿虎身邊,這些活理當是我這個妻子該做的。過會兒安頓好,我去請教姑娘阿虎的藥方,以及如何煎藥,還請姑娘不要覺得我煩。”


    這女子一番話說得極為識大體,也不知道她看清楚張虎和夜鶯的關係沒有,總之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她都給了張虎台階下,卻讓夜鶯無所適從。


    “好,我一定都好好的告訴你。”夜鶯像是打了敗仗,說完,便轉身走了。


    “阿虎,趕緊將藥喝了,我與你進房間看看傷口。既然將軍有這個意思,我們不如就在這裏歇下吧,正好軒兒一直崇拜將軍,還能多見他幾麵。”夜鶯的離開,對這個女子沒有造成絲毫的影響,我見她依舊溫和的對張虎說道。


    張虎便點點頭,用手抹了一下男娃的頭,寵溺的一笑。那才是一家三口,而夜鶯隻是個外人。


    夜鶯快走出前院的時候,便看到了我。她有些不忿的甩了一下帕子。


    我上前道,“你今日又何必如此?若是回了軍營,張副將與你置氣可怎麽辦?”


    夜鶯不滿道,“我隻是氣不過。張虎常年在軍營,他什麽事情不是我照料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哪一處我沒見過,哪一處不是我替他清理傷口,擦藥的。他那個妻子除了給他生了個兒子,還做了什麽?今日,不過是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


    我聽完擔心道,“夜鶯姐姐,你這是在吃醋。男女之間的吃醋。夜鶯姐姐,你對張副將動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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