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啊!太煩人了!能不能讓我真正正地安靜會兒!


    言灼無奈地歎了口氣,正在關鍵時候被人打斷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簡直太讓人抓狂了!言灼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以後一定、一定要在晚上修煉!這樣就沒人能影響自己了!


    想到晚上還有一場大戰要她參與,算算應該也快到時間了,言灼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自己的煩躁,順手理了理頭發,準備出去空間。


    不對啊,自己為什麽在空間內,就能聽到門外的喊聲和敲門聲?這……


    言灼才發現這一事情,覺得十分詫異。不過她也不準備多想了,這明顯的好事,為什麽要思慮過多,她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樣的話,以後在空間內,也能聽到外麵的動靜了,免得引起什麽慌亂,甚至以後空間也能派上大用場,在空間內可以外視的功能,對自己實在是太有利了,這實在是居家外出必備良品啊!


    天降好事,讓言灼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怡怡然地出了空間。


    “進來吧~”言灼語氣淡淡,回應著敲門的人。


    “小姐,已經到晚膳時分了,請您用膳。”


    熟悉的麵孔再一次出現在眼前,使得言灼剛剛平複的心情再次煩躁了起來。又是她?她是故意跟我過不去,讓我不愉快的嗎?連著兩次都被同一個人打斷,這份氣惱還偏偏還不能直接發出來,哎,言灼別提多鬱悶了!隻能用憤恨的眼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邊的翠梢,卻有些不知所以。上午時小姐對她明明那麽溫柔那麽和善,怎麽過了一下午的時間,全部掉了個個?莫非是哪個賤蹄子在背後說她的壞話了?翠梢心裏不停思忖,卻半點也想不到是上午自己的行為,讓她作繭自縛。


    頂著言灼不善的眼神,翠梢趕緊叫來了晚膳,一時之間,氣氛凝滯,翠梢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善於察言觀色的她,自然感覺到了言灼的不耐和不悅,本來準備和言灼多呆一會兒,現在這種情況,是強頂壓力奮勇而上還是迎難退縮?翠梢糾結了一會,正舉棋不定時,言灼的一句話讓她絕了留下來的念想。


    “怎麽?你晚上還想留在這裏看我睡覺?”


    已經用過晚膳的言灼,斜斜地坐在榻上,眼睛望向地麵,似乎在說著無關痛癢的話,語氣冷厲。


    “奴婢不敢。”翠梢將心思收了起來,趕緊安排人收拾好桌上的杯盤碗碟,處理好一切後,行禮退了下去。


    原來,言灼早就將翠梢的行為和動作看在了眼裏,她打的小九九,言灼雖不知道,但她留在這裏,無疑是要壞事。所以,隻能“請”她走了。翠梢會不會起疑心?會不會將她自己藏得更深更難對付?這些言灼倒是絲毫不擔心,因為以前的大小姐言灼,一直是這樣任性冷厲的。自己的表現,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今天是青黛值夜,要睡在挨著言灼閨房的耳房內,待四圍靜寂,青黛從小門悄悄地進入屋內,站在言灼身旁靜靜地等待著。少頃,一陣細微的梆梆梆敲門聲,極有節奏地響起。青黛邁步上前,隔著門縫悄聲問到:


    “門外是誰啊?”


    “青黛,是我。”


    青黛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趕緊打開了門,左右仔細看了兩眼,見沒人看向這邊,便把來人讓進了屋內。


    “小姐。”


    郭揚俯身行了一禮,隻見他身著一身深衣,與夜色極為融合,倒是顯得整個人瀟灑利落了許多。


    一個人?言灼皺眉看了看,見他身側還放著一個麻包袋,看樣子,裏麵應該是裝著人。


    “這麻袋是?”


    “小人怕那小廝嚷嚷,也怕被人看到,便把那小廝打暈了,裝進麻包袋中,一路扛著來的。”郭揚說著,就伸手解開了旁邊的麻包袋,一張圓圓的臉龐霎時露了出來。


    “青黛,去拿水來將此人潑醒。”言灼可沒有時間和耐心,來白白浪費在等待一個小廝醒來的事情上。


    “哪個殺千刀的,竟敢潑老子?!”


    隨著一盆水潑了出去,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也接踵響起。


    “哦,我竟然不知道了,你是誰的老子??”言灼眯起眼,走出屏風,走到了離那小廝不遠的地方,定定地看著那個因為潑水而直接跳起來的人。言灼仔細打量了那小廝一眼,不錯!身形、外貌,都跟蓮兒丫頭所描述的一模一樣!


    “老子,自然是……”


    那小廝說著話,轉過頭來看說話的言灼。


    “大,大小姐!”那小廝的圓臉之上圓目大睜,因為吃驚,嘴也大大張了開來,露出油膩的飯菜的味道。他左右看看,發現自己所在的竟是大小姐的閨房。


    言灼捂著鼻子,退出了好遠,“你繼續說,你是誰的老子?”


    “小,小姐,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衝撞了大小姐,請大小姐贖罪。小人誰的老子也不是,都怪小人口無遮攔,這張臭嘴……”那小廝竟很快從震驚中掙脫出來,看來已經明白了自己被綁來的原因。而他的反應更是直接,直接跪了下來,從善如流的答著話,同時不停扇著自己巴掌,嘴裏還不停地說著“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停下!”言灼不耐煩地喝到!


    “你們一個兩個都覺得下跪磕頭是靈丹妙藥是吧,今天你一磕頭,我就必須得原諒你是吧?哼!那你可想錯了,我這人是非分明,懲賞有道,這樣小伎倆在我這兒根本不起效!”


    “小姐,小姐冤枉啊!小人萬萬沒有這樣的心思啊,也萬萬不敢有這樣的心思,還望小姐明鑒,求小姐原諒小人的口無遮攔……隻要小姐能原諒小的,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以後一定唯小姐馬首是瞻……“那小廝說著,抬起頭看向言灼


    “你的忠心我可要不起!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浸油鍋,也不需要你從一而終、忠心耿耿,隻要你能如實告訴我一件事。”


    “小姐,您說,隻要小的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嗬嗬,希望你待會不要食言才是。”言灼看著那小廝,他目光中的狡詐,她看的一清二楚。這個,是個更難對付的家夥,言灼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人。


    “你這小廝,問你的問題,你若如實說來,我自然可饒你一次;你若撒謊,期瞞與我被我知道,我定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言灼語氣沉沉,幽幽地吐出這些話。那小廝一時被言灼的氣勢鎮住,但多年來的圓滑已讓他遊刃有餘,聽到這話,他適時地表現出害怕的表情,但這害怕卻不達眼底,從他的眼神中,言灼似乎讀到了輕蔑、狡猾和算計。


    “小姐,您說,小的一定竭力配合。”


    “名字?”


    “小的名叫馬威,是二姨娘院裏當值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小廝在說“二姨娘”時,著意咬重了發音。


    “馬威,你如實告訴我,我落水當天,你在池塘邊做什麽?!”


    “小的那天早上在池塘邊打水,因為屋內塵灰太多,小的想趁著早上那個時間,將屋子打掃一下,所以要去塘邊打水。”那小廝竟然沒有否認自己去過塘邊?看來也知道有人真的看到了他。


    “哦?那為什麽有人看見你鬼鬼祟祟?”


    “小姐,那應該是小人凍的吧。您可能不知道,那天小的穿的衣服實在是單薄,也可能是小的因為冷哆哆嗦嗦地,被人遠遠看著,看起來就覺得是鬼鬼祟祟。”


    “哼!”言灼聽著這老油條的回答,心裏氣不打一處來,但這家夥如同光滑的泥鰍,讓人一點都抓不到他的錯處。言灼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氣急的心情。


    “那你打完水後,為何不直接回去?反而要在水邊逗留?”


    “回小姐,小的當時看到塘中有魚,因為好奇,這才在塘邊多逗留了一會。”這答案,像被排練了無數次。


    看來,正常的問話,根本套不出什麽。


    “哦,是嗎?可是有人看到,你在塘邊鬼鬼祟祟地倒著什麽,是油嗎?”言灼話一說完,就直直看向那小廝。


    隻見那小廝瞳孔一縮,眼神中略略慌亂,但很快強自鎮定了下來,明顯是被說中的表情。


    “小姐,可能有人看錯了,小的並沒有在塘邊倒什麽。”


    “是嗎?香翠坊的油用起來怎麽樣?聽說哪油又香又滑,跟那老板娘的皮膚一樣。”


    “小,小姐……”那馬威聽到言灼說起“香翠坊”“老板娘”時明顯一愣,言語也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小,小姐,小的並沒有在池塘邊倒油。”


    “是嗎?那為什麽香翠坊的老板娘那裏卻有你買油的記錄呢?而且時間正是我落水的前一天?”說著,言灼拿出了一張存根,距離很遠,一時看不清上麵的內容。


    “不,不可能,我當時囑托不讓她記的。”


    那小廝看到“證據”,兀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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