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崢站在原地,喊了一聲,苦澀從心底蔓延了上來。


    “娘,人心不公,這世間的公正,自有人來維護。若是她二姨娘和言芸兒膽敢再犯,我們絕不饒她!”


    越走越遠的言灼和言夫人未曾回頭,隻是風卻顧自多情,捎來言灼的話語,將它直直送入言崢的耳中。


    他微微踉蹌,長歎一聲,扶著椅子坐了下來。


    如今怎的到了如此地步?


    二姨娘,左相府……


    言崢又想起沈相威脅他的話,想起二姨娘院中的男子聲音,他眉頭緊緊皺起,手狠狠一拍,查,他要仔仔細細地查!


    言灼聞聲,撇了撇唇。她神色淡然,挽著她的娘親,大步向前走去,心裏壓根不在乎她說出來的字字句句,讓她那爹爹多麽的難過與難熬。


    這世間之事,從來都是一報還一報,人心亦是。任誰也不可能,被傷透了心,還依舊對那傷害他的人,笑顏相對。


    雲海深處,落霞樹邊,一男子靜靜站立,望著遠處山影朦朧。


    “呦,墨大公子,你倒是有閑情逸致,跑到這兒來躲清淨了?”


    一襲白衣的男子,從遠處飛行而至,他雙手抱著放在胸前,看著前方的男子,出聲調侃道。


    前方的男子頭也不回,目光仍是望著悠遠處。


    “易公子不也一樣?”


    “我嘛,我的任務主要是盯著你,倒是跟你不太一樣。”


    那易公子不請自來,擾人清淨不說,如今更是自顧自走到了前方男子的身邊,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樣子。


    “墨雲輕,你坦白告訴我,你之前消失了一段時間,是不是去了凡俗界?”


    那白衣男子不錯眼地盯著墨雲輕的臉,想要看清楚他的神情,他的眼中不見絲毫被冷落的不舒服,反而滿是好奇。


    “易公子有時間關心墨某人的事情,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那姐姐。”


    一聽到“姐姐”,白衣男子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


    “我姐姐好著呢!”


    “哦,確是如此嗎?易公子莫要自欺欺人。”


    墨雲輕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身邊的人,走到後方的桌子那裏坐了下來。


    易季安神色變了幾變,也跟了過來。


    “墨公子,有話不如直說。”


    他麵無表情地說著,發出的聲音,卻更像是咬著後槽牙。


    “你姐姐,似是已經中了慢性毒藥,現在救還來得及。”


    “不可能!”


    墨雲輕話剛說完,易季安就否定道。


    “信不信由你。隻是不知什麽時候,大名鼎鼎的易家,已是折下了膝蓋,成了二公子最忠心的走狗了,如今卻是連點分辨也沒有了。”


    墨雲輕說著,輕輕搖了搖頭,滿眼惋惜。


    “你!”


    易季安想要破口大罵,大罵麵前這人才是狗,他們一家都是狗。


    隻是,他不敢。


    他話雖然說的難聽,卻也是實情,而且這樣罵了,不也把他們一家帶進去了嗎?


    “嗬!大公子倒是將鍋甩得幹淨,若不是你不要我姐姐,我易家如何能成今天的局麵?”


    他拳頭攥的緊緊的,眼中滿是憤慨。


    “我問你,我姐姐哪裏不好?!”


    這一切,都怪他墨雲輕!


    “易公子莫不是搞錯了?還是說,要找個背鍋的,才能平息你心中的不安?”


    墨雲輕眼中嘲諷之色甚濃,“這先不承認婚約的,可是你那姐姐!她跟二公子情投意合,我如何能拆散?如今,嗬,不過是你們易家心思不正,咎由自取罷了!”


    易季安眼神一暗,無言以對。


    他們易家如今成了二公子殺人的刀,辦事的狗,說起來,可不是要怨他的爹和他的姐姐?


    對於墨家大公子墨雲輕,易季安是欽佩的,年少的時候,也曾把聲譽修仙界的他,當做自己的偶像,當知道他姐姐和魔雲輕自小就有婚約,他以後要成為他的姐夫的時候,天知道,他高興成啥樣了!


    誰知,他那姐姐,卻偏偏愛上了墨家二公子。墨家二公子在墨家極為受寵,更是有成為下任家主之勢,他爹爹滿意至極,當即便要跟墨大公子解除婚約,如今,他那姐姐還未進門,便是跟二公子有了肌膚之親,二公子更是拿著醜事不放,用婚事做交易,吊著易家上下,讓易家為他賣命!


    他如今,跟二公子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即使他不喜歡,也是抽身不開。


    “哼,墨大公子還是莫要太得意了,二公子已經製定了計劃,一定要取你的命,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他說著,白衣翻動,傾時間便不見了人影。


    這人倒是有意思,這是投桃報李,特意來給他通風報信?


    要取他的命?


    嗬,就看他墨羽澤有沒有能耐了,他,可是也布好了局呢,等著他呢。


    到底鹿死誰手,很快,就能見真章了!


    墨雲輕眼神冰冷,嘴角微微勾起。


    他站起身來,朝著遠處走去,衣袂翻飛,身姿卓然。


    灼兒,你等我。


    墨雲輕在心底默默念道。


    “阿嚏!”


    空間之中的言灼,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她滿眼是笑,寶貝地拿出了手中的黑色玉佩,稀奇地用手觸摸著,又用神識觸了觸。


    雖然這東西沒有什麽反應,她卻笑得更歡了。


    “灼兒?”


    對麵的言夫人,正好結束了打坐,如今見她如此神色,一臉好奇和不解,望著她。


    言灼連忙收起了手中的黑色玉佩,“娘,沒事。”


    她嘿嘿笑著,企圖掩飾過去。


    隻是,言夫人也是個過來人了,見她的表情便知曉了幾分,又如何是她這般隨意糊弄,便能遮掩得過去的?


    “灼兒,不是說什麽事情都不瞞娘親了嗎?”


    “額……”


    她娘親笑著,眼神明顯要她將事情說出來,隻是,她怎麽好意思說啊。


    雖說不瞞娘親了,也不該瞞著娘親,但有些事情還沒有板上釘釘呢,對,不確定呢,自然不能瞎說。


    “娘,”她杏眼含笑,搖了搖頭,“娘,我,我隻不過是有些著涼了。”


    她嘿嘿笑著,言夫人卻是一臉不信。


    “將你那黑色玉佩,拿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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