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就有數千的近衛軍先頭部隊抵達了大門口,他們整齊有序,將城主府大門口團團圍住。


    看著城主府門口的戰場慘狀,這些近衛軍都被鎮住了。


    現在的城主府大門完全被打塌陷,圈起來的城牆也被打成斷壁殘垣,地上四處都是破磚爛瓦,而且其中還參雜著很多士兵的殘肢斷臂,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發生了一場上千人的大戰。


    “你們終於來了,快上!一起趕緊把這逆賊給拿下。”


    老兵的眼中漆黑一片,沒有一點眼白,如同黑葡萄一樣,此刻看到其他人族過來了,他眼中的漆黑才退去,恢複成原本的混濁模樣。


    “梁老頭!想不到你這麽厲害!居然能製得住邵柳。”


    一些平時與老兵相熟的近衛兵走上前來對他恭維的笑道。


    老梁頭居然是蘊靈境界的大佬!這個勁爆的消息讓很多人目瞪口呆,也有一些人暗自慶幸,幸虧沒有欺負過他,不然現在墳頭草肯定都兩丈高了。


    也有一些人心中暗自後悔,他們以前看老梁頭老邁,可沒少幹欺負他的事,若是他秋後算起賬來,怕是要倒大黴。


    “嗬嗬,無關緊要的,現在還是收拾這叛賊逆黨重要些。”


    老梁頭憨厚一笑,並沒有因為自己修為高超就自傲,而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這些近衛軍看他為人和藹可親,也就放下心來,轉而把眼光放在邵柳的身上。


    邵柳的大名如雷貫耳,乃是廣田城二號人物,他們焉有不識得的道理。


    隻是現在的現在的邵柳那叫一個慘淡,他頭盔已然被打得掉落在地上,白色的長發雜亂的披在臉頰,兩隻眼睛也不複以前的光彩,顯得異常萎靡。


    老梁頭一隻手握緊長戈指在他的脖頸處,不到一寸的距離,若是他願意,可以頃刻間取其性命。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是你這怪物有也別想活著離開!”


    邵柳已經身疲力竭,他癱坐在地上,兩隻眼睛凶狠的盯著老梁頭,嘴中嘶吼道。


    “諸位,切勿被他迷惑,站在你們麵前的這老不死的,其實是披著人皮的怪物!他是天外邪魔的仆從!”


    “什麽?天外邪魔?”


    “那是什麽東西?”


    “反正不是人就對了!”


    一時間,這些近衛軍議論紛紛,全部遠離了老梁頭,他們不知道何為天外邪魔,不過隻是不是人這一條就夠讓人對老梁頭敬而遠之了。


    “嗬嗬,你這逆賊!死到臨頭還敢妖言惑眾,諸位手足同僚,這邵柳不僅造謠城主和謝將軍死亡,而且還想要擅闖城主府,我們的好些弟兄就是被他給打死的!你們可不能受了他的騙!”


    老梁頭眼睛眯起,其中閃過一抹精光,就欲要用力一戳,將邵柳給戳死。


    邵柳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他不死,老梁頭心難安。


    “是啊!咱們沒理由相信一個叛賊,而懷疑自家弟兄。”


    “老梁頭跟我一起執勤十多年了,我們都了解他,他不可能是什麽邪魔仆從。”


    “嗬,知人知麵不知心,那你又怎麽解釋他突然變得那麽強大,他隱瞞修為又是為了什麽呢?”


    “我看咱們還是得小心一些,萬一他真不是人,咱們可就危險啦!”


    一時間這些近衛軍分成兩隊,一方相信邵柳所言,一些又相信老梁頭是人族。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就能證明你是天外邪魔的邪魔仆從!”


    邵柳自然是察覺到了老梁頭眼中的殺機,所以他更加言語激烈,此刻他若是有半分軟弱,必然會被一戈刺死!


    “老頭我不殺你,我要留著你給城主大人處置!到時候城主大人自有論斷!”


    老梁頭眼珠子一轉,便將長戈從邵柳的脖頸間放下,現在若是殺了邵柳,那不免會遭到別人的懷疑,到時候不利於他接下來的計劃。


    “來人,將邵柳這逆賊捆起來,壓入監牢,聽候城主大人發落。”


    一個千夫長大手一揮,即刻就有士兵取來大腿粗的鐵鏈將邵柳捆起來,他的修為高超所以使用的都是最大規格的鐵鎖。


    “等一下。”


    忽然,老梁頭站上前來喊到。


    “??”


    幾個正在捆綁邵柳的近衛軍疑惑的看著他。


    “這樣不保險,他乃是蘊靈境界的修為,區區鐵鎖鏈捆綁不住他,讓我來先將他廢掉!”


    老梁頭說著,一臉陰笑的走向邵柳。


    “你要幹嘛?住手!啊~!”


    看到老梁頭的陰笑,邵柳一臉驚恐,他就知道這廝不會輕易放過他。果然,老梁頭舉戈便刺,幾點寒芒閃過之後,邵柳的胳膊還有腿上的經脈通通被老梁頭挑斷,疼得他啊呀直叫。


    “帶下去吧!”


    老梁頭轉過臉不再看邵柳一眼,隻是拿出一張手帕麵無表情的擦拭著長戈上的血漬。


    周圍所有人直感覺一股涼氣從後背往後頸爬上去,從腳涼到了頭,這是何等殘忍的家夥,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卻不殺邵柳,反而把他弄得一個全身癱瘓的地步,而且麵色平靜沒有一點變化,當真是個絕世狠人。


    “額,快點帶下去。”


    千夫長也看得一愣神,然後拿出一塊手帕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吩咐道。


    “是。”


    這幾個近衛才將已經癱瘓了的邵柳給抬去大牢。


    “沒事的話,老朽先下去了。”


    擦完長戈,老梁頭平靜的看了千夫長一眼,然後說道,口氣之中沒有半分的請求,反而好像是在命令一般。


    “好,好,老先生先去休息吧。”


    被他看了一眼,千夫長如同被針紮向眼睛,眼中一片生疼,眼淚不自覺就流了出來。


    他哪裏敢阻攔半分,千夫長恨不得他趕緊走,這麽一個絕世凶人站在一邊,他時刻都在擔驚受怕,若是老梁頭真是邪魔仆從,他們所有人都得死!


    “嗯,多謝。”


    老梁頭道了聲謝,便拖著長戈離開了城主府的大門,場中一片寂靜,隻有長戈拖在地上的“鐺,鐺,鐺”的聲音。像是有節奏的鼓聲,敲打在眾人的心口上。


    “呼……”


    待老梁頭走遠,千夫長長長的出了口氣,那老家夥都壓迫力實在太強,真不知道一個人為何會突然變的這麽強勢。


    “你們一個個的,以後前往不要招惹那老人家,不然出了事老子可沒辦法幫你們申冤!聽清楚了嗎?”


    千夫長看著場內所有近衛軍吩咐道,蘊靈境界喜怒無常的老家夥,真要宰了個把人,他小小的千夫長還真拿老梁頭沒辦法。


    “是,知道了。”


    這些近衛軍點頭如搗蒜,趕緊答應。


    今日見過了老梁頭的凶殘,他們指定把他當做親爺爺一樣尊敬,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再說呼延寶這廝,他快步跑出廣田城的城門,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刮過。


    守城門的小頭目見到是他,也不敢攔住詢問,畢竟這吳亦凡現在是在邵柳將軍手下聽用,他可不敢耽誤將軍的大事。


    呼延寶就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城外亂竄,他不知道王明等人現在的方位,不過他卻知道邵柳從城外歸來的方向,所以呼延寶就順著那個方向摸索過去。


    如此,半夜時間悄然過去。


    天空剛放魚肚白。


    城外密林之中。


    “哎呀媽,這都晃悠一晚上了還是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幹脆別找了,咱們回去得了。”


    韋一彪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捶打著膝蓋抱怨道。


    “哼,你好意思說這話?你昨夜都沒走出十丈遠,就在這裏晃悠,有什麽資格喊累!”


    身穿紅色紗衣的胭脂紅如同一個小辣椒,她叉著纖細的腰肢對韋一彪懟道。


    “你走的遠,那你又找到什麽了?燕大小姐?”


    韋一彪回懟道,胭脂紅本名姓燕,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懶得理你。”


    胭脂紅挑著薄嫩鮮紅的嘴唇,將頭扭朝一邊。


    “你們倆呀,一見麵就鬥嘴,走吧咱們先回去再說,韋館主說的有道理,大家也都累了一晚上了。”


    燕歸茶樓的樓主燕雨天上來打個圓場,提議大家一同回去。


    “嗬,你們先回去吧,我在找一會兒,這早晨林間的空氣清新,我想多待一會兒。”


    秀清風理了一下掛著幾滴露珠的流海,然後微笑著說道。


    “我也留下來,和你一起找。”


    胭脂紅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俏臉一紅,自己好像有些太露骨了。


    “你們………”


    韋一彪的大眼珠子不斷在胭脂紅和秀清風兩人之間掃視著,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呸!狗男女!


    韋一彪不屑一顧,這兩人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一個瘦了吧唧的小白臉加上一個隨時隨地懟他的小辣椒,得,這一下這兩人組合起來戰力爆表,他更加惹不起了。


    “幹你甚麽事,走吧!”


    燕雨天麵色陰沉,一腳踢在韋一彪的屁股上,把他踢著往前走。


    他心裏也很不爽,就好像自己的女兒被別人當麵拐走了一樣。


    “哦……”


    韋一彪憨憨的應了一聲,然後往回城的路上走去,對於燕雨天他可不敢放肆,這家夥不僅和廣寒相交莫逆,而且本身的修為也是廣田城頂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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