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正事,上野飛矢也沒有多留神原觀,直接就放他去吃飯了,並且讓他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來這裏,會帶他修煉縮地。


    這次答應了為上野純子出戰甲賀,收獲了一把閻王槍,還有還沒訂做出來的手套,以及後續的縮地忍術修煉。


    不過神原觀感覺收獲最大的,還是上野飛矢對他說的那些甲賀伊賀雙方持有的忍術。


    第九感交感,第八空間感,第七感時間感無不讓他大開眼界,要是真如上野飛矢所描述的那樣,那麽甲賀這幫子人,恐怕真的都是怪物。


    幻術,時滯,感知,這還僅僅隻是甲賀的三個人,後麵還有七個,而那七個人身上到底有什麽忍術,神原觀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以他目前的實力去打,恐怕是不夠的,他必須加快提升實力。


    伊賀這邊吃飯很有氣氛,是所有人在一間大堂裏麵用餐,每個人都穿著和服跪坐在地上,麵前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各種酒菜。


    上了年紀的人喝著清酒,低聲交談著將來的忍法之戰,還有小輩的事,而年輕人則是熟絡的聚在一起聊些修行以及忍術上的事,雖說隻是正常的午餐,卻有種家族宴會之感。


    神原觀覺得這可能也是伊賀這種大家族團結的原因,要知道,伊賀一直都是師徒製,這裏的大部分人各有各的姓氏,並不是姓上野,準確來說,上野家隻有四個人。


    但無論這些人姓什麽,都是將自己作為伊賀的一份子來看。


    吃飯時,神原觀發現一件事,那個名為舌的女子,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他知道她的身份,這一代的五識之一,蛇舌忍術持有者,而‘五識’則是從古至今一直流傳與伊賀的稱號,是一種身份的傳承,隻有將五官忍術練到族內最強才能獲得的榮譽名號。


    一般贏得了這個稱號,本名叫什麽都不重要了,在下一任五識出來之前,他們都會用忍術名稱作為自己的代號。


    而除了蛇舌之外,她旁邊聚攏的四名男子也有意無意盯著神原觀,這四個人長得有些相似,分別是眼耳鼻觸,蛇舌的四位親兄弟。


    這麽明目張膽的打量讓神原觀不知道他們目的為何,但他估計不是什麽好事,整個伊賀不可能人人都對他客客氣氣。


    人是種排外的生物,大環境裏總有人看另一個不順眼,就像是新人進了公司,明明沒做錯任何事卻要受欺負一樣,這種不順眼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神原觀初來乍到這麽久,一直沒人給他個下馬威,他都覺得有些不正常。


    畢竟伊賀說白了,就是貌似良民的集體精神病院,因為修煉忍術那漫長而殘忍的過程,加上血統遺傳,許多人或多或少都有精神疾病。


    神原觀親眼所見那些口口聲聲喊著他少爺的人,眼中時常閃過陰鷲和癲狂,他們都是壓抑的瘋子。


    在這種環境裏,人人都不正常,能維持表象的平穩已經是奇跡,這都是建立在曆代領導者絕對嚴格殘酷的規矩和高壓下。


    吃完飯,神原觀提著一個食盒走出飯堂,那是他給上野純子帶的飯菜,她畢竟有腿傷,不好坐在地上用餐,所以他經常是吃完了給她帶一份。


    伊賀的住宅地很大,神原觀挑著偏僻的地方走,在一處小樹林停了下來。


    “找我什麽事?”


    前後左右,茂密的樹林和邊角處的假山,還有背後的房簷上走出,跳下了五個人,將神原觀齊齊包圍在中間。


    就是剛剛吃飯時一老盯著他看的五識。


    舌穿著一席白底黑點的休閑服,走到神原觀麵前五米處停下。


    “你倒是很識趣啊,找了這麽個地方,果然大小姐看上的男人不是空有一番武力。也很聰明。”


    神原觀放下食盒,原地跳動兩下熱身,微微活動著手腕關節,然後擺出雙手前後的架勢。


    “要打就打,別那麽多廢話。”


    舌愣了愣,沒想到神原觀這麽莽夫,他們現在可是有五個人,他們五人一起出手,族裏除了大將,沒有任何人是他們的對手。


    “你不問問理由嗎?”


    “理由是什麽?”


    “很簡單。”


    五人中之一的蛙眼上前一步,他是五識中年紀最大的,也是其它四個人的大哥。


    “出戰十人,連我們自己分都不夠,怎麽會讓你一個剛剛進來的外人插手。”


    “而且你縮地連第一階段都沒練完,事關伊賀的百年榮譽,即使是我們也要全力以赴,這件事上就算你是大小姐的未婚夫也不行。”


    神原觀忍不住笑了。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實力不夠,怕我拖你們後腿,話說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參加忍法之戰的事情的?”


    蛙眼淡淡道:“猜的,大將這麽急於讓你和小姐訂婚,加上午飯前找你談話,原因是什麽我們都很清楚。


    雖然在身份上我們無條件服從他的任何命令,但這件事他確實有失偏頗,一味想讓自己的親族爭奪榮譽,好讓自己的後代有足夠功績接過族長的位置,導致用人不善。”


    伊賀的領導人選位並不一直是rb傳統的那種父傳子,也是有部分公選的意思在裏麵,如果以後上野飛矢老了,他想傳位置給自己的兒子,而上野飛羽的實力和功績不能服眾的話,是無法上位的。


    這樣的製度好處很多,底下的人有上位的希望,也會更加努力,最起碼伊賀以後領導人不是個廢物,但壞處也就是競爭,五識來找神原觀麻煩就是屬於內部競爭。


    而且神原觀覺得,這件事搞不好是上野飛矢默許的,因為剛剛吃飯時五識這麽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看,這個意思他都領會到了,周圍都是人,消息不可能沒傳到上野飛矢的耳朵裏。


    雖然有人找麻煩對他缺卡的情況來說是好事,不過神原觀還是有些不爽。


    “哦,不敢公開反駁你們大將的命令,來找我下手,是覺得我好欺負嗎?既然這樣的話,你劃條道下來,我接著就是。”


    蛙眼擺擺手示意圍著神原觀的幾人散開,露出欣賞。


    “沒想著跑和打小報告,嗬,看你這麽上道,我反而有點喜歡你了。是個爽朗的人。”


    “這樣吧,我們五個人你隨便挑一個打,要是你能贏,我們就承認你的實力夠格和我們參加忍法之戰。要是你不行,那就別怪我們了,哪怕被大將處罰,你這兩個月也別想下地。”


    神原觀哼了一聲,被人這麽小看讓他不爽,盡管想叫他們五個一起上,不過考慮到他可能真打贏還是算了。


    他從腰間取下今天上野飛矢送給他的閻王槍,看也不看直接對著旁邊的樹狠狠一甩。


    唰!


    一道寒芒閃過,小臂長的閻王槍牢牢釘在樹上,末端微微顫抖。


    上野飛矢說的沒錯,練拳的人對於槍這種直杆兵器有著天生的親和力,即使神原觀從來沒用過槍也覺得信手拈來。


    釘好槍後,神原觀解開腰帶,將自己的上衣丟在槍杆上,露出了充斥著線型肌肉的上半身,18點的敏捷,他每塊肌肉都充滿了爆發力。


    作完這一切,神原觀伸出手對著蛙眼招了招。


    “就你吧,看起來就你最能打。”


    蛙眼見狀微微眯眼。


    “有眼力,論正麵戰鬥能力,我確實是五識裏最強的,也是最年長的。你的膽量也不錯,既然知道我是最強,還敢挑戰我。”


    “既然你不用兵器,那麽我也不用。”


    蛙眼作為五識裏最強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氣。


    他拉起衣袖,衣袖下的手臂上纏著一圈圈鎖鏈,鎖鏈的頂端是一個三棱形的槍頭。


    他取下鏈標交給旁邊的蝠耳,囑咐了兩聲和上前一步與神原觀對立。


    四周的舌等人紛紛退去,讓開了地方給神原觀和蛙眼,同時心中有些嘀咕,神原觀是怎麽看出蛙眼是最強的。


    神原觀撥了撥頭發蓋住額間的天眼,五識這些人他剛剛都用天眼看過屬性,除了蛙眼外,其餘的都是顏色極深的精英怪,而蛙眼的屬性則是。


    說實話,隨著神原觀的實力提升,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也越來越少,導致一直到現在雖然見過幾個boss麵板的家夥,但他還從來沒打過,最高也隻打上過精英。


    因此boss會給他掉落什麽卡,他也很期待。


    蛙眼是個麵目清秀,梳著黑色側中分的青年男子,約莫二十七八,此時他身穿黑色和服,沉腰抬手,擺出了一個舉掌的架勢。


    “開始嗎?”


    神原觀雙眼大睜,暴嗬一聲。“來啊!”


    唰!


    隻見蛙眼腳掌一動,直接消失在原地,這招神原觀熟悉無比,是伊賀的招牌忍術縮地。


    而蛙眼22點的敏捷加上縮地,速度簡直快的嚇人,周圍的人還沒看清,他就已經到了神原觀跟前,抬手就是一掌按頭。


    神原觀平靜姿態的五感能力絕佳,加上高達20點的智力,對於動作的捕捉能力奇高無比,蛙眼的動作雖快,可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抬手就是一記扣指打出,目標正是蛙眼的手肘窩,使出的正是成熟無比的後發製人,關節反擊。


    可這一招十次出十次中的技能卻打了個空,原因是蛙眼在他抬手的一瞬,眼睛溜溜一轉,極快速度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然後一記下段陰撩腿直踢神原觀下腹。


    神原觀冷哼一聲,比陰他還沒怕過誰,直接抬膝一記側踹關節踢向蛙眼的膝蓋半月板,借著蛙眼的踢力,加上自己18點的敏捷,神原觀有信心一腳將他的腿給踢成兩截。


    而正在此時,蛙眼突然一隻眼睛看著他,另一隻眼睛直接向下一移,兩隻眼睛出現了兩種姿態,不光盯著神原觀的上半身,同時也將神原觀的下半身動向收進眼底,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又把腿收了回去,這後發先至,幾乎沒有閃避空間的一腳又空了。


    踢空一腳,神原觀身體前傾露出了一個破綻,被蛙眼留在上麵那隻眼睛看到,毫不猶豫在神原觀肩膀上拍了一掌。


    剛勁!


    神原觀在刹那間繃緊肩膀上的肌肉硬抗了這招,卻還是被生生打了個踉蹌,然後後退兩步捂住肩膀看了一眼,上麵已經是微微紅腫。


    這隻是小傷,哪怕平靜姿態也抗的下來,而且這一掌讓神原觀知道蛙眼的手上功夫實在一般,這一掌稀鬆平常,隻是仗著自身屬性拍出來的,並沒有什麽厲害之處。


    可這並不意味著就不危險了,這種力道的打擊是沒打到要害,加上剛勁防禦免了部分傷害,要是拍在腦袋脖子上,後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神原觀麵色不改,其實心裏知道麻煩了。


    他一上來交手就挨了一下,雖無傷大雅,但最關鍵的是他的招式能力似乎被蛙眼秘術克製了,如果解不了這個,他根本無法取勝。


    “這隻是剛剛開始,你能接我幾下?”


    蛙眼腳下縮地連踩,不給神原觀喘息機會直接欺身上前一通亂打。


    他的拳腳毫無章法,勁力也沒什麽說道,可偏偏神原觀被打的沒辦法,一直在往後退。


    蛙眼兩隻眼睛溜溜轉著,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極強的動態視力死死盯著神原觀身上的破綻。


    他的套路很簡單,先是攻其要害,引導神原觀出招反擊,然後抽手再反擊,屢屢得手。


    神原觀對此無能為力,隻能盡量護住要害。


    期間他也想用以手拒之拿住蛙眼的手腳,按理來說他連子彈都抓得住,不可能慢太多的拳掌都拿不下,可事實是,他真拿不下。


    因為子彈是直線攻擊,軌跡不會變,就連上野飛矢上次刀被他接住,也是壓低了自身一半實力才做到的。


    而蛙眼的敏捷高他4點,最主要的是那雙眼睛太厲害,神原觀任何出招都被看得一清二楚,他仗著眼明手快要抽手神原觀根本留不住。


    砰砰砰!


    盡管神原觀已經采取了守勢,可還是時不時被打中那麽一兩下,盡管使用剛勁防禦,但身上的傷勢還是不斷積累,對他造成了很大影響。


    而且蛙眼還借著攻擊的間隙說一些垃圾話,如什麽你的拳法在忍法麵前毫無用處,你的拳法就是垃圾之類的。


    這是很簡單的心理戰術,但卻很有用。


    神原觀雖然沒有上當,但他現在還真有點被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感覺,因為蛙眼的戰鬥方式,基本全部建立在他的蛙眼忍術,縮地忍術,以及自身的身體屬性上,他自己本身其實不怎麽會徒手戰鬥。


    但就靠著這三樣,就已經夠了。


    神原觀先不久才看過伊賀的忍法總綱,知道蛙眼秘術的大概效果。


    按照一勇二力三技巧的優先級來看,能力也是力,蛙眼的能力無疑是高於他的技巧。


    為什麽伊賀所有的忍術都包含人體改造,那是因為先輩認為人無論怎麽努力都是有上限的,出拳不可能比蛇捕食更快,力量也比不上野牛。


    所以伊賀早就放棄了技巧上的學習,一心研究如何擁有堪比動物的體魄和器官。


    如果說最早的拳法是向動物學習的話,那麽忍術要做的就是變成動物。


    神原觀覺得很再理,尤其是徒手格鬥被他甩十條街的蛙眼仗著自身能力壓著他打後。


    更加可氣的是他還不能用勤學漸進去抄襲,這讓一直秉承打不過就加入理念的他沒有施為空間。


    場麵上的局勢慢慢明了,神原觀身上多處淤青,動作也因為傷勢慢了下來,誰都看得出神原觀輸也隻是時間問題。


    而另一邊,觀戰的四人也在交談。


    舌開口道:“大哥的忍術戰鬥能力很強,以他的動態視力任何東西都瞞不過他的眼睛,無論有多快都不行。雖然沒拿武器用上真本事,但赤手空拳收拾這小子也夠了。”


    蝠耳卻眉頭微皺,他的兩隻耳朵像是電影裏的精靈一般,是微微冒尖的,也不知怎麽煉成。


    “我聽到的喘息很平穩,那小子沒有慌亂,大哥還是太托大了,他應該用武器的。”


    鼴鼻則是微微動了動鼻子:“我也沒有聞出恐懼的味道。”


    正在這時,隨著神原觀的一路後退,兩人已經進入了樹林中,可能為了防蟲,樹林裏的樹幹上塗抹了不少石灰,還有一些多餘的石灰堆積在樹木下方。


    他們四人對視一眼,準備跟上觀戰。


    神原觀一路狂退,期間被追上來的蛙眼打中一掌。


    化勁!


    被打中的刹那,神原觀放鬆全身肌肉分散衝擊,連腳下重心都不要了向後飛出,足足四五米的距離。


    這都把蛙眼看楞了一下,他這一招有這麽大威力嗎?


    神原觀在地上翻滾時縮成一團,兩隻手在身體掩蓋下往地上抓了兩把東西,因為處於視線死角,蛙眼並沒有察覺什麽不對。


    他隻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在神原觀剛剛爬起時一掌打來。


    神原觀此時身上沾了些泥灰,毫不猶豫出手反擊,蛙眼眼睛一轉直接收手。


    而神原觀又是一拳打來,蛙眼拉開距離,準備差之毫厘避開這招然後反擊對方,可正在這時,神原觀的手突然一鬆,一蓬白石灰在蛙眼麵前爆開。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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