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自重!”


    感覺到對方還想再過分一些,江離月直接猛地一個起身。


    “哈哈,江兄,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來到怡紅院,怎麽反而像來到了戰場。”林雨生被江離月逗的大笑不止。


    江離月低著頭:“林兄,我去方便一下。”


    “嗯,好,好,不過江兄應該不認識路吧,那個…飄雪,你帶江兄去。”


    “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這不是怕江兄跑了嘛…哈哈……”林雨生半真半假地說道。


    頓時,江離月的臉色跨了下來。


    該說不說的,這位林兄待她可真是周到啊,連去方便一下,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時間一眨眼,終於來到了夜晚,江離月黑著臉從外邊回到了包間,坐下後,更是一言不發。


    “江兄,你回來的正好。”


    聽到林雨生叫自己,江離月投去好奇的目光。


    突然,一道琴弦音傳來,那琴聲清脆動聽,宛若山澗中流水潺潺而過,讓人聽了不覺心神蕩漾。


    林雨生已經是閉上眼睛聆聽,就連飄雪和紫煙兩位姑娘也不折騰了。


    江離月也頓感詫異,“這是……”


    “玫瑰姑娘要出場了。”林雨生睜開眼睛,神色興奮。


    “就是你說的那個頭牌姑娘?”江離月終於露出了來到這之後的第一個笑容,這個玫瑰姑娘有點意思。


    她的音,足以讓凡人醉生夢死,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江離月這個修士聽了她的音,心情都不由得平複下來。


    這也是江離月為何會露出笑容的原因,這個玫瑰姑娘,有點東西。


    林雨生點點頭:“是啊江兄,玫瑰姑娘才貌雙絕,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與她共度良宵都沒那個福分,而且不是每一次都能看見她的,這次咱們走運了,她還真出來了。”


    江離月也來了興趣,“林兄想去看看?”


    “江兄不想?”


    ……


    與此同時,石城以北。


    在一家名為逍遙客棧的地方,顧長君的那輛馬車停了下來。


    說起來,顧長君還是比較懷念以往凡人界的美食的,這舟車勞頓的,解個饞,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倒也奇怪,這荒郊野嶺的,這裏卻開了客棧,也不知是不是黑店。


    但顧長君可謂是藝高人膽大,他現在可是修士,即使是黑店,也是絲毫不懼。


    “喲,客官請坐。”


    一進門,熱情的店小二就迎了上來。


    顧長君負著手,一副看淡了世俗的模樣,“把你的招牌菜都上一份,還有,再來一壇上等酒。”


    店小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公子爺,您是說,招牌菜都上一份?”


    “廢話。”顧長君手掌一翻,一個小袋子出現在手中,隨即他又從裏麵拿出了一塊下等靈石,“怕本公子付不起錢?”


    “這是,這是…靈石?!”


    “嘖嘖,眼力勁不錯,賞你了。”顧長君將靈石扔了過去,別問,問就是財大氣粗,不差事。


    他在宗門裏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不是討好唐玄薇就是“刻苦”修煉,如今他憋屈了這麽久,還不能享受享受嗎?


    其實顧長君這種心態是不對的,但也是常見的。


    當一個人憋屈久了,獲得自由後,便想著盡情揮霍一番。


    卻說那店小二,接過靈石後,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得嘞,公子爺請坐,飯菜馬上就來!”


    接下來,顧長君陷入等待中。


    好在這家店的辦事效率不錯,不消片刻,店小二就端著酒菜上桌。


    “公子爺請慢用,其餘的菜很快就會上齊。”


    顧長君拿起木筷,點點頭:“去吧。”


    “得嘞!”


    顧長君隻是淡淡一笑,隨即動筷。


    他當然不是個蠢人,甚至比大多數人都聰明,剛才店小二的眼神他看見了,那是一種貪婪的眼神。


    想他加入長極宮之前也是一方富家的少爺,二十多年來走南闖北,什麽樣的江湖沒見過。


    隻一眼,他就知道店小二打的什麽心思,但顧長君怕麽?


    開玩笑,之所以這麽高調,完全是他有這個實力高調,就算這家店內的所有人一起上,他都不帶怕的。


    雖然修士不能隨便殺凡人,但打成殘廢還是可以的,他就是這麽心狠手辣。


    至於下毒?那就更不用怕了,修真者的體質與凡人完全不同,而且修真者還可以把什麽鶴頂紅、鴆毒之類的凡人界劇毒用靈力排出體內。


    片刻後,顧長君吃飽喝足,站起身滿意地伸了個懶腰。


    “我說,你們可以動手了。”


    “哐當!”


    顧長君灑然一笑,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隻看得一口開山刀掉落在地,而刀的附近,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人。


    唉,果然,還是來了,所以就說能者多勞啊……顧長君絲毫沒有被搶劫的恐懼心理,反而臉色還掛著幾分躍躍欲試。


    “來吧,本公子就陪你們好好玩玩。”


    顧長君朝那幾人勾了勾手指,邪魅一笑。


    “這位公子,在下看你是位修士吧?”其中一位大漢問道。


    “哦?怕了?”顧長君扭了扭脖子,笑道:“但是來不及了啊,就算你們怕,也是逃不過這場皮肉之苦的。”


    “公子,咱們也是厚道人,一向隻拿靈石不殺人,不如,公子自己把靈石交出來?”


    “嘖嘖,行了,知道你們在飯菜裏下藥了。”顧長君仍舊不以為意,道:“可是凡人界的毒藥對修士是沒有的,蠢貨們。”


    頓時,幾位大漢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還是一位年輕一些的大漢忍不住跳了出來,“操!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啊。”


    顧長君用一種欣慰的眼神看著對方,“別以為我是修士就不殺人,來吧。”


    “草!幹他!”


    “上啊!”


    “嗬嗬。”顧長君見幾位大漢一哄而上,手中連忙掐起法決。


    “嗯?怎麽回事?”


    突然,顧長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笑容凝固在臉上。


    原因無他,隻因為他居然使用法術失敗了?


    “公子,忘記告訴你了,我給你下的藥除了有蒙汗藥,還有你們修士常用的入夢散。”


    “什麽?”顧長君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入夢散與蒙汗藥的效果是一樣的,隻不過後者是拿來對付凡人,前者是拿來對付修士。


    隻是,這幾個山野村夫是如何得到入夢散的?!


    難道他離開了世俗界一年,時代變了?什麽時候凡人都可以暗算修士了?


    而就在顧長君魂遊天外之際,一道耳光迎麵而至!


    “啪!”


    顧長君直接被打了一個九十度旋轉,然後一臉震驚地看著揍自己的大漢,“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特麽知道我是誰嗎?”


    “啪!”


    回答顧長君的又是一巴掌,而且比上一掌打的更重了一些。


    “我呸,什麽狗屁修士,在老子這不好使!”


    顧長君訥訥地看著麵前幾人,連忙換了個神色,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各,各位兄弟,我交,我把靈石交出來還不行嘛。”


    “啪!”


    “為什麽又打我?”


    “小子,你太囂張了,老子看不慣你!”


    “兄弟們,揍他!”


    “我……哎呀!別打臉!別打臉!你們這是黑店啊……”


    很快,顧長君的求饒聲就被拳打腳踢的聲音淹沒,他被眾人按在地上,一頓好伺候。


    他不明白啊,怎麽在宗門裏被江離月打也就算了,畢竟他修為不如她,但他來個凡人界,怎麽也被人給欺負了啊。


    “哎哎…別打,別打!”


    “啊!!!”


    ……


    怡紅院,包間內。


    而在顧長君被綠林大漢毒打之際,江離月卻在這裏慢悠悠地喝著酒。


    不多時,琴聲停了,江離月與林雨生倆人也睜開了眼睛。


    “江兄,咱們該出去了?”


    江離月疑惑道:“為何?”


    林雨生淡淡一笑:“琴聲停了,也就代表玫瑰姑娘準備出題了。”


    “哦?”


    “咳咳,是這樣的,由於玫瑰姑娘才貌雙絕,想要與她共度良宵的才子不在少數,可玫瑰姑娘本人眼光卻極高,故而,需要通過玫瑰姑娘的考驗,才能得償所願啊。”林雨生解釋道。


    江離月微微點頭:“這女子倒是有趣。”


    身在煙花之地,卻能夠以才服人,免受俗欲所困,的確算得上一個奇女子。


    “嘿嘿,誰說不是呢,但江兄你還真別說,玫瑰姑娘的才情當真是一絕,好幾年了,都沒有人能通過她的考驗。”林雨生頗為遺憾道。


    “這個玫瑰姑娘出的是什麽題,竟如此高明?”


    林雨生笑了笑,“據在下所知,一般都是她來命題,讓才子作詩或詞,可惜啊,從來就沒有人能做出一首讓她滿意的詩詞。”


    “詩詞?”江離月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是啊,唉,據說上一次是以梅為題,難倒了一大片人啊。”林雨生有些無奈,突然,他又猛地抬起首,看著江離月:


    “江兄,你以往身在仙門,不知可有過詩詞方麵的造詣?”


    江離月微微蹙眉,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自然是有過一些的。”


    她說的是實話,師尊的房間裏多的是詩畫,一來二去,她不想記住都不行。


    “哈哈,太好了,江兄,快與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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