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曼珠沙華為介質,陵戍為司翎破了那三炫火離陣,然後再為他傳輸了些神力。


    畢竟陵戍在之境,隻是通過曼珠沙華來輸送神力,治愈效果不算很好,但也可以勉強地讓司翎蘇醒過來進行自我治愈。


    伽羽再三謝過陵戍之後,曼珠沙華的幽光漸漸褪去,它飄回到了她的手掌心中,之後她收好了曼珠沙華。


    她眼中漫上了些許複雜的神色,看著司翎,他現在的臉色已經慢慢恢複了些許血色,並沒有再蒼白得可怕了,就連方才很纖弱的氣息也漸漸得到了平複。


    坐在地上,她透過屋內的幽光,瞅著司翎好一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微歎氣小聲道:“突然覺得你有點傻,身為一個神族,竟然為了作為魔族的我用自己的真身。”


    除了人族比較特殊,第一群人族為洛女大神用泥土所造,並沒有真身的說法,不過人族的修仙者到達合體境界也可以製造分身。


    而其他族群皆為上古大神利用自然萬物所創造的,就算是魔族,也是如此,皆為萬物凝結而成的種族。


    這些種族能夠將樣貌修煉成人族的長相,都因利用著各界的靈源氣息所作為修煉的力量來源,同時他們也擁有著真身,而真身才是這些種族的身體。


    真身的重要性和元神是一樣的,一旦真身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那這個人的性命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危險,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現在眼前的這個神族竟然為了魔族的她用了真身,伽羽心中的震驚久久都未曾褪去,其實他可以不用這麽做的,這種傷害還不會傷及她的性命,最多是傷一下元神罷了。


    但現在他用了真身,那就不一樣了,等同於他承受了兩次傷害,這對於他來說,難怪會虛弱成這個樣子,而且還是火係的陣法。


    火係。


    伽羽猛地抬起手,凝聚了法力,感知她之前給他的火絲。


    在她手心處射出了紅色的幽光,隨後在他腰間一點點閃爍出相應的紅光,看著那根在慢慢閃爍的光,她垂下眸子,輕聲呢喃著:“果然如此,那個法陣很強,所以她的火絲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所以你才會突然用了那樣的辦法嗎?”她一時之間看著司翎的眼神越來越複雜了。


    突然,很淺的悶哼聲傳入了耳際,打斷了她的凝思,她立馬回神看向司翎,見他緩慢地睜開了眼睛,已經蘇醒過來了。


    “司翎,你感覺怎樣了?”伽羽語氣急切地詢問道。


    司翎那雙清冷的黑眸定定地看了伽羽一會兒後,感受到體內的反噬痛意似乎消失了不少,微微運轉體內神力進行了自愈。他那還有幾分微白的嘴唇微微一動,聲音略帶著嘶啞低沉問道:“我無礙,你是怎麽救的我?”


    聽他說無礙,伽羽擔憂的心才平複了些,便回答道:“我見你突然氣息薄弱的嚇人,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辦法救你,我的魔元救不了你,所以我就聯係了神尊。”


    知道是陵戍幫助了他,司翎沒有再問,垂落眸子,淡聲道:“謝謝。”


    “不,應該是我說謝謝你才是,你用真身幫我擋下了傷害,弄得你反噬了。”伽羽聽到他道謝,十分地過意不去,若不是這該死的命理相連,也不會讓他為了幫她而白白承受了兩次傷。


    她這一刻多沒希望趕緊解除了這命理相連之術。


    司翎垂落眼眸,眼底眸光流轉著,隻輕聲道:“若是你突然在宴會上吐血,會引起北廷的疑心。”


    這麽一說,伽羽也不好說什麽了,她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原來他是想到了這一層啊,但不知為何她的心頭有一絲奇怪的情緒一閃而過,快得讓她抓不住。


    “布陣圖我已經調換好了。”


    司翎拿出了一張牛皮卷製作的布,淺聲說著呈現在她麵前。


    這下她也不再想其他事情了了,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這牛皮卷吸引住了,這就是北廷秘密製作的布陣圖。


    “太好了!這下子,我們隻要聯係九璉姐,就可以拿著布陣圖一起離開魔狼城,前往魔狐族了!”伽羽看著那牛皮卷,滿臉欣喜地笑了起來。


    見她如此開心,司翎被她的笑聲所傳染了一般,嘴角也小幅度地揚了一下。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聯係九璉姐!”伽羽迫切地準備掏出葉子,剛要聯係九璉。


    這時,那片葉子捏在伽羽的手指間,瞬間葉子就碎了,她愣住地盯著那葉子碎成了粉末,不由大吃一驚地看向司翎。


    “這是怎麽回事?”


    司翎眉頭皺起,視線落在那消散在空中的碎末,沉聲道:“看來,出事了。”


    “所以九璉姐出事了嗎?為什麽會這樣!”伽羽頓時心急如焚地站起身來,神色著急不安。


    “被施了傳音術的人,遭遇到了生命危險,傳音術就會消失。”


    司翎冷淡的音色緩緩而出,但說出的話卻令她極為恐慌,怎麽會這樣!


    還未等伽羽那慌亂的思緒得到一絲思考,門外傳進了踏噠踏噠的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小兵子焦急的聲音:“稟告將軍!東殿出事了!族長現在命令你即刻前往東殿!”


    一聽,伽羽猛地看向司翎,司翎微微對她點頭,而後她朝外大聲道:“知道了!”


    隨後小兵子的腳步聲又一次匆忙地離開了。


    伽羽剛往門口走幾步,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停了下來,道:“我去就行了,你現在傷勢還是留在這裏吧。”


    她的話並沒有讓司翎同意,他開口拒絕道:“還是一起去,我不放心。”


    聽他的語氣十分的堅定,伽羽的嘴巴微微張了張,算了,貌似她說什麽,這個人都可以找到一堆讓她難以辯駁的理由來堵住她,一起也好。


    “好吧。”伽羽隻能妥協地點頭了,隨後推開了門。


    司翎一揮手,衣襟上的血跡瞬間就消失了,然後快步地跟上了伽羽,同時在暗中調整體內的傷勢。


    於是當兩人來到了東殿時,那裏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魔狼兵,同時北廷和霜將,還有木忡都在。


    這個架勢令她十分不安,不禁腳步加快了。


    見伽羽步伐飛快而至,周圍的魔狼兵頓時為她讓出了一條道,她跨步走到北廷麵前拱手道:“族長!”


    “嗬,胡哈,你可知罪!放任賊子在宮中亂走,竟讓賊子殺害了小夫人!你的巡夜職務就是這麽做的嗎?”北廷的怒吼聲一出,震懾得周圍人紛紛低下了頭。


    可北廷的震怒並沒有威懾到伽羽,因為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瞳孔震驚十足,什麽!白夫人被殺害了?九璉姐,怎麽可能!


    賊子不是已經被木忡殺了嗎?難道!難道賊子不止一個?


    這一段信息讓她的雙手不禁開始顫抖。


    在其他人看來,她是因為北廷的震怒而顫抖害怕,但她不是害怕,而是難過和傷心,為什麽會這樣啊?九璉姐,我們才相認沒多久!


    望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在視線觸及到地上那熟悉的身影時,她心頭陣陣悲涼劃過,宛如被鐵針刺了一下又一下。


    頓時她失了分寸,連後麵北廷說的話,一點也沒有聽進去。


    感知到伽羽難過情緒的司翎,眉頭微蹙,就是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他才會跟來的。


    “胡哈!大膽!現在你竟連我的話都不回複了?看來你是找死啊。”北廷一直沒有聽到伽羽的回話,一雙黑眸滿是陰鬱的火光。


    話音剛落下,北廷就抬起了手掌,一道黑色的靈力從他的手掌迅速地朝伽羽襲去,司翎眼明手快地閃到了她的身前,為她擋了攻擊,悶哼地捂住胸口。


    “請族長息怒,將軍已知自己失了職責,不過是一時慌了神才會失態。”司翎忍著體內神元淩亂的難受,朝北廷拱手道。


    北廷微微眯眼看了一眼司翎,不過是平平無奇的小兵子而已,便冷哼一聲,用力一甩衣袖道:“真是掃興!胡哈,給我趕快派人搜尋一遍宮,把所有賊子給我找出來!木忡,將小夫人厚葬了。霜將,倒是委屈你了。”


    霜將微微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伽羽,而後轉眼看向北廷道:“我倒沒什麽,隻不過魔狼宮的安全倒是有些岌岌可危了。是時候要多派人看守了。”


    北廷一聽,微微凝思起來,眼睛再看向霜將後,露出了明朗的笑容道:“哈哈,霜將說的沒錯!”


    笑容一收,北廷目光陰鷙地看向伽羽,語氣微冷道:“胡哈,可是聽到霜將的話了?”


    司翎擰眉,輕聲叫了一聲伽羽:“將軍。”


    這時,伽羽才緩緩地回神過來,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的難過,恭敬地拱手道:“是。”


    “這次辦事不利的兵子都殺了。”北廷勾起了冷漠的笑意,眸色嗜血,而後轉身便大步離開了東殿。


    北廷這話一落,伽羽眼底劃過一股憎惡,死死地捏緊了手。


    那些魔狼兵都驚恐萬分地跪倒一片開始求饒:“族長!饒命啊!族長!”


    很快就湧出了一群衣著不同,身穿銀色鎧甲的兵子,他們瞬間就抓起那些求饒的魔狼兵,在黑夜之中,這些求饒聲無論多麽洪亮,轉瞬即逝般,求饒聲都變成了陣陣悲鳴,還有一道道鮮紅的色彩鋪滿了整個東殿殿門前。


    伽羽竭力隱忍的怒氣和憤恨伴隨著悲傷在心頭回蕩,身體就要有所動作時,司翎那低沉清冽的嗓音在她身旁傳來:“冷靜。”


    冷靜,為什麽!低垂的眸子又紅又黑地流轉著,她咬著牙。


    直到那些慘烈的聲音消失了,地上躺滿了死不瞑目的魔狼兵,還有木忡那冷酷的聲音:“把小夫人的屍體抬走。另外處理好其他屍體。”


    踏噠踏噠的聲音漸行漸遠,木忡看了一眼霜將後,再看向一直低著頭的伽羽,一語不發地帶著人走了。


    霜將站在那裏看了好一會兒伽羽,輕聲道:“宮中的安全,望胡將軍多加留意。”


    留下這句話後,霜將才緩步離開。


    天逐漸微亮,一夜終是過去了。


    司翎薄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麽。


    突然,伽羽猛地抬起頭來,聲音透著激動:“九璉姐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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