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你怎麽來了?」陸夫人一看見陸可兒,整張臉的表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臉不高興到笑成了花。


    陸可兒提著裙子,臉上掛著焦急,麵容蒼白憔悴了一些,直接跑到了陸夫人身邊,愁容滿臉地對陸夫人說:「阿娘,我們回去吧,我相信寧哥哥。」


    看見陸可兒,伽羽直覺她來這裏肯定不是為了勸陸夫人回去吧,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凝視著她,看她怎麽演出。


    陸夫人看到自家的女兒那小臉上都是憔悴的樣子,心裏那個心疼憐惜啊,再聽見她為寧家那小子說話,心裏的那團火啊燒得更加旺盛了。


    一邊柔聲細語地安撫陸可兒,一邊眼神犀利地直接瞪向伽羽這邊來:「可兒,你就是太善良,太傻了,他寧府都住進了幾個女子了,而且還一個比一個長得似狐媚子,簡直是不把我們陸府放在眼中!為娘今天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被陸夫人瞪眼瞪得最多的就是伽羽了,她嘴角微抽搐,還真的感激她說她長得似狐媚子,畢竟她就是一隻狐狸,對於人族不知為何討厭狐狸產生不理解。


    陸夫人當眾在諷刺寧家,為了陸可兒也算是不顧及寧陸兩家的情麵了。


    寧夫人也不是好欺負的,當即厲聲道:「陸夫人,我看在你是陸家夫人,同時我兒與令千金還有婚約在身,我也不計較你口出惡言,但這幾位是我府上客人,你如此出口汙了她們的名聲,也就是不把寧府放在眼裏!如果你搞不起我寧家,我寧家也自然不敢高攀令千金!」


    此言一出,陸夫人的臉色頓時黑成了墨,她本來脾氣就火爆,不是好相與的,當即就站起身來,火冒三丈地怒斥起來:「你這麽說是要和我家解除婚約了不成?」


    眼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出乎了伽羽的預料,她倒是覺得不需要自己多出力就能毀了這個婚事倒也好。


    陸可兒有些慌了,她是萬萬不能讓寧陸兩家的婚事毀了的,不然她就無法交代了。


    在寧夫人也火氣上頭開口前,她立馬對寧夫人跪了下來,這個舉動讓在座的人都震驚了。


    陸夫人更是見不得自己的寶貝做出這樣委屈的事情,又氣又無奈地想要拉起陸可兒,但陸可兒就這麽跪著,那臉上的布滿了難受。


    隻見她對著寧夫人道:「寧夫人,我替我阿娘和你道歉,請你不要生氣,我是真心喜歡著寧哥哥的,而且,而且那天,我已經,已經和寧哥哥有了肌膚之親,可兒這輩子隻會跟寧哥哥了。」


    陸可兒說完後,那神情一片羞澀又難以言表地低著頭,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真心喜歡著寧聽風的。


    她說的話更是讓在座的人大吃一驚,就連寧聽風本人都驚愕地看著陸可兒,平晚秋失了臉色,眼底一片哀愁。


    陸夫人也是愕然的,不過她的驚訝不過一瞬,然後勃然大怒地看著寧聽風,叱喝道:「好啊,這就是堂堂玉州小侯爺的作為和人品嗎?還未成婚便得了我家女兒的便宜,還沾花惹草,明目張膽地讓這幾個狐媚子住進了城主府!」


    陸夫人氣勢洶洶地直指著伽羽她們幾人,那架勢像是要吃了她們一般。


    女子是不會隨意拿自己的清白來汙蔑人的,所以這下子寧夫人一時也難以反駁了,蹙著眉頭看向寧聽風,神情嚴肅地問道:「風兒,你給我解釋。」


    陸夫人現在顯然沒有貴夫人該有的風範了,像極了人界所說的市井潑婦一般,瞪著那雙眼睛,那眼睛都帶著血絲,就好像寧聽風一旦承認了,就要撲上去咬他一樣。


    「寧小侯爺,你可得好好解釋了,我家可兒也不是沒人撐腰的!」


    寧聽風一身青藍色錦衣,俊眉秀目,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風雅朗逸,此時他的表情淡然,隻微微起身,


    對陸可兒的話雖吃驚,但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心裏卻有了較量。


    他態度自然鎮定,絲毫沒有因陸可兒說了那些話而有一絲慌張。


    看在陸可兒眼裏,明明寧聽風應該會驚慌失措的,為什麽他還能那麽淡定?她不自覺地開始心慌了,腦子裏快速轉動起來。


    伽羽坐在陸夫人和陸可兒的對麵,似有若無地留意著陸可兒的一舉一動,將她眼中的那一絲慌張收入眼底,可能陸可兒以為寧聽風是一屆凡夫俗子,就憑她那些小把戲就可以讓他陷入慌亂,那她還真的有點小看寧聽風了。


    寧聽風也沒有想了很久,良久就開口了,他有禮有節,語氣溫和如風:「如果陸小姐說的是那一天的事情,那我可以當著大家的麵闡述一下。」


    「那天我與陸小姐在茗仙樓會麵,原本我是應了娘親的話去赴約,並未做任何防備,才踏進包廂,我就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將我的靈力禁錮住,之後,我眼前一黑,不到一會兒我就暈過去了。」


    說著,寧聽風用一雙探究又深沉的眼睛緊緊注視著陸可兒,那雙眼睛沒有了溫和,隻剩下一片冰冷,這令陸可兒感覺到自己麵對的不是一位溫和仁厚的君子,而是一位可以吃人的毒蛇。


    「所以,陸小姐,你認為在下是在暈倒後,如何做到對你不軌的呢?不如你解釋一下?」


    陸可兒無法直接和寧聽風對視,那雙失去溫度的眼睛簡直令她毛骨悚然,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身體瑟縮了一下,慢慢躲在了陸夫人的身後。


    似察覺到陸可兒的害怕,陸夫人再次挺身而出,擋在陸可兒麵前,逼視寧聽風,絲毫不信寧聽風的話,語氣依舊惡劣,不依不饒地說:「就憑你的片麵之詞,我怎麽會相信!你說你沒有對可兒不軌,我就信了嗎?我家可兒一個不會修行的姑娘,哪裏是你一屆修士的對手!我看你是不想負責,還想欺負我家寶貝!我陸家不是沒有人!寧小侯爺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陸夫人所說的話也的確在理,陸可兒擺明是一屆普通凡俗女流之輩,的確是無法對寧聽風這個有著築基八層修為的修士如何,但是如果陸可兒的背後是一個大修士呢?


    現在她手中沒有很明確的證據,無法指認陸可兒背後的人,伽羽抿緊了嘴唇,手指微微摩挲著,現在就幫寧聽風解釋嗎?還是再等等?


    還未等伽羽做出判斷時,竟然還有人踏進了待客堂,是一名長相普通的青年,不過眉眼之間可以看出與陸夫人有幾分相似。


    他一身深藍錦衣,腳踏鹿紋長靴,腰間是一塊青色篆刻著雙龍戲珠的吊牌。


    「才會玉州城,便得知妹妹遭人欺負,作為兄長的我還是需要來幫襯一下才是,寧小侯爺好久不見了。」


    青年男子麵帶著笑容,但那笑容則是皮笑肉不笑的虛偽笑容而已。


    這時寧夫人麵色不好,語氣也不善地對青年男子道:「陸少爺,你這是把城主府當做了什麽地方?是市井茶樓嗎?來人!」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一個小侍從恭敬地走進來:「夫人,請恕罪!是,是陸少爺不聽勸闖了進來的。」


    寧夫人死死皺著眉頭,還未出聲,陸雲冬就先一步開口道:「哈哈,我這不是想著我們陸家和寧家都快成親家了,我都要做寧小侯爺的舅哥,還計較那麽多做什麽呢。不過現在看來,婚事還有待商議啊,如此還真是我做的不對呢。我在這裏給寧夫人賠不是了!」


    陸雲冬這先發製人地道歉,倒是一時之間讓寧夫人也不好責怪,隻能作罷道:「來人,給陸少爺賜座吧。」


    小侍很快就為陸雲冬搬來了椅子和端上了茶水點心。


    見陸雲冬坐下,伽羽其實在他進來後就一直在觀察著他,在他和寧夫人交談的幾句


    話中,就覺得此人甚是圓滑,是一個很會人情世故和與人打交道的人。


    她記得晚秋說過她還有一位養兄,一直在外做生意,看來就是眼前的這一位了。


    陸雲冬坐下後,也不再說話了,似乎對陸夫人的態度也沒有很熱情,這讓伽羽感覺到很奇怪,難道陸夫人和這位陸少爺關係不好嗎?


    陸夫人看見陸雲冬來了之後,也沒有給她打招呼,臉色都快掛不住了,但也沒有發怒,而是直接對他道:「雲冬,既然你來了,就給你妹妹撐腰吧,寧小侯爺占了我家可兒的便宜還不想承認,此事我怎麽也不會這麽算了的!」


    伽羽一聽陸夫人這種蠻不講理,蠻橫性格的人說出了這種不分是非黑白的話,真心討厭!你又怎麽判斷陸可兒有沒有說謊!關鍵是陸可兒就是說謊的!


    她麵紗下的嘴角微微扯著一抹冷笑,努力讓自己消氣,一般反擊都得在敵人得意洋洋之際發出才有意思啊。


    陸可兒也是第一次見這位素未謀麵的兄長,不過一見是陸家之主,她立馬帶上親切的態度看著陸雲冬,聲音柔和,還夾雜著些許耐人尋味的委屈叫了一聲陸雲冬:「哥哥。」


    叫完之後便低下了腦袋,那做作的姿態,看得伽羽好像把旁邊的茶幾一掌拍碎!


    陸雲冬似乎現在才認真看向陸可兒,而後漫不經心地說道:「哥哥?這位姑娘,你怕不是叫錯了?我的妹妹隻有知春一人。」


    此話一出,陸可兒眼見的臉色蒼白無色,雙手顫抖。


    伽羽一聽,嘴角不由上揚,好啊,這位少爺看來人品還不錯。


    「雲冬!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陸夫人瞬間大怒起來。


    陸雲冬無視陸夫人的怒火,而是慢悠悠道:「我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麽。我不理解娘你才是,知春她沒有做錯什麽,你為什麽要趕她離開!還有,此人當真是走失的妹妹嗎?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這麽聽來,伽羽看向陸夫人,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難道這裏還有什麽隱情?


    就在此刻,門外傳來一聲焦急的聲音:「稟告夫人,陸家小廝有事來報!」


    寧夫人本來對陸家的私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一聽又是陸家人,神情就不好了,但還是讓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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