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役持續了一些時間,那些黑影子依然源源不斷,就好像時連綿不斷的野火,怎麽也消滅不完,他們的再生能力很強悍。


    她抬頭看去,司翎和黑袍男子已經麵對麵地在半空對峙著,他們都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十分詭異。


    看上去暫時看不出誰勝誰負。


    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的,如果想要擺脫這些難纏的黑影子,就必須得把那黑袍男子打敗,不然這一切怎麽都很難結束。


    她其實已經摸清了黑影恢複的規律,一隻影子恢複的時間大約要十秒,而這十秒足夠她利用起來了。


    伽羽指揮著紅色長劍砍了從兩邊湧來的黑影,對著不遠處的七弦和鹿洺道:「你們隨我這邊來!」也看向元雨,道:「還有你。」


    元雨微訝,但神色很快又恢複平常,斬殺一個影子後,朝她這邊走來。


    七弦扶著鹿洺,他們對視一眼後,也邊抵擋著黑影的攻擊,邊往她這邊走來。


    伽羽帶著他們一路從黑影堆裏突破出來,來到了唐淩淩和李子虛待的懸壁的石頭處,隨後,她神情淩厲嚴肅對他們道:「等一下,聽我喊話後,你們同時對四周的黑影釋出靈力,將他們全部打離我們周圍!」


    大家並沒有異議,等待伽羽的號令。


    望著黑漆漆的影子就像是失控的瘋狂黑螞蟻一樣使勁朝他們這邊湧來,她眼神淩厲,大喊一聲:「行動!」


    話音落下,大家同時對湧來的黑影子打出了凶猛的靈力。


    同一時間,一大波黑影瞬間被靈力打散,也就趁著黑影在恢複的時間裏,她雙手舉起,快速凝聚體內的靈力,猶如絢爛火焰的紅色靈光在她身上環繞。


    「啊!」一聲呐喊,她雙眸猩紅如血,紅色的靈光正圍繞著他們周圍快速建立起了一個防禦法陣。


    在大家已經支撐不住,影子們也恢複了那一刻,防禦法陣已經建立好了。


    「哈啊,哈啊!」她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實在是方才和影子搏鬥已經損耗了很多靈力,現在又要設置一個比較大的防禦法陣,更是將她體力不多的靈力耗盡了。


    七弦和鹿洺同時注意到伽羽的不適,異口同聲地問:「沒事吧?」


    他們微微一愣,對視一眼後,七弦先對鹿洺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鹿洺看見了,不由移開了目光,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她並沒有看見他們兩人的表情,隻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說著,她走到李子虛麵前,李子虛現在已經靠著石壁,看上去十分痛苦,閉著眼睛,眉頭皺在一起,一雙手死死地扒著地上的砂石。


    「他不會有事吧?」唐淩淩擔憂地看著李子虛,這個男人畢竟方才還很照顧和保護她的,雖然是聽從他師父的命令,但也算是她恩人了,他出事,她自然不太好受。


    她蹲下來,伸出手,張開手掌,停在李子虛額間的一小段距離前,紅色的靈光緩緩輸出,遊走進李子虛額間,現在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能用最後不多的靈力看看他的情況了。


    誰讓這小子還是她名義上的徒弟呢。


    片刻,李子虛感覺到腦袋的疼痛漸漸得到了舒緩,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伽羽正在給他輸送靈力,她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他不由心中微動,聲音略微嘶啞:「師父。停下來。」


    伽羽見李子虛已經清醒,才緩緩收回了手,這靈力一收回,胸口一悶,眼前微微發黑,差點就要倒。


    「姐姐!」


    「姑娘!」


    「師父!」


    三個男子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還未來得及行動,是一旁的唐淩淩及時扶住了伽羽的手臂,擔心地問:「你


    ,要不坐下來休息吧,你方才消耗了那麽多靈力設靈陣。」


    伽羽搖了搖頭:「謝謝。」看向李子虛,問道:「子虛,你如此,是不是和那黑袍男子有關?」


    李子虛見伽羽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大礙,猶豫了一下,點頭:「是。在看到那人之後,我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然後我感覺到有一些不該是我的記憶不斷在我腦海裏浮現,但因為零零散散,難以拚湊成完整的畫麵。」


    「子虛,或許那些就是你的記憶,陸雲冬曾告知我,你其實已經失憶了,是嗎?」她緊看著李子虛,盤問道。


    李子虛對於陸雲冬把自己的事情告知了伽羽,並沒有很大的反應,點了點頭:「是的。我失憶了。」


    「現在你記起來多少了?」她垂眼,緊盯著李子虛。


    一陣簡短的沉默,李子虛聲音不小不大:「記起來一些了。」


    瞬時,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


    伽羽抬眼朝外看去,掃視一圈,在上空看著司翎和黑袍人還在一動不動的,看來他們是在進行靈元搏鬥。


    ——


    此時,半空之中,司翎和黑袍人在精神世界進行著靈元過招。


    黑袍人猛然帶著靈力朝他衝來,想要從他的側麵撲來。


    司翎眼神凜然如冰,五指成章,側身躲開黑袍人的攻擊,反身向他後背連續擊打了數次。


    黑袍人被打得向前踉蹌了好幾步,立馬轉身,雙掌抬起,直擊司翎胸口要害,但司翎反應極快,徒然腳尖一點虛空,躍上黑袍人的頭頂,在黑袍人驚異之際,他眼眸快速閃爍一道藍光,光芒成利劍,瞬間在他麵前形成實體。


    藍劍如藍色水龍直擊從黑袍人的頭頂直穿,黑袍人猛然瞪大雙眼,尖叫出聲:「啊!」


    黑袍人完全沒有可以躲避的機會,因為方才司翎站在他頭頂時,已經用靈力克製住他,使得他無法動彈。


    一招水龍靈術穿透了靈元,他的雙腿瞬間跪下。


    那邊,伽羽收回了目光,低頭看向李子虛:「你和那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李子虛斂起眼眸,道:「他是我的兄長。」


    此言一出,唐淩淩突然出聲:「你們快看!那些黑影子在消失!」


    看向防禦法陣外,那些黑影子竟真的一個個消失了,不過一瞬,方才還密密麻麻的黑影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地洞隻剩下空蕩蕩的鐵籠子。


    「呀!那位大人打敗了黑袍人!」唐淩淩又一次大聲道,還指著那邊。


    他們都朝那邊看去,果然看到司翎落在地上,他的對麵是半跪在地的黑袍人,此時的黑袍人再也沒有方才一開始的氣勢洶洶,隻剩下虛弱。


    「他!他的麵具脫落!」唐淩淩實在很會大驚小怪。


    七弦皺起眉頭看著她:「這位姑娘,你的聲音都在洞中奏起了回旋曲。」


    唐淩淩被訓,癟嘴怒瞪著七弦,但看到他那張精致得不似人的臉,倒沒有說什麽,隻是在心裏吐槽著,這次看在你那張臉份上,你就感激你的臉吧,不然,本小姐一定讓你好看!


    伽羽並沒有說什麽,直接朝司翎那邊走去。


    見伽羽有所動作,元雨眼底微暗,緊隨而上,然後是李子虛,唐淩淩一見李子虛起身走去,便趕忙走過去攙扶,李子虛也沒拒絕。


    隨後便是七弦和鹿洺。


    司翎很早就看見了伽羽,不過想起什麽,倒是忍住等著她走來。


    往前走近,伽羽很清楚地看到了黑袍人的麵容,被麵具遮住的另一半臉其實已經傷痕累累,看不出五官的輪廓了。


    「咳咳!」黑袍人捂著胸口咳出了大波鮮血,抬眼看著他們


    冷冷一笑:「嗬嗬!敗者為寇,想要本樓主做什麽?那些妖族放了又如何?食用妖族血肉的習慣,你們以為隻是一時興起的?哈哈!天真,修仙之人中又有多少虛偽者?」


    伽羽知黑袍人能說出這些話,肯定是有事實存在的,但是,她冷聲反駁道:「但也不能作為你殘害妖族的理由和借口!你不過是在助紂為虐!」


    黑袍人突然狂笑:「啊哈哈!助紂為虐?哈哈!」他猛地陰狠又殘酷地緊盯著七弦和鹿洺:「那你又問問他們!問問那些妖族,是不是就幹淨的很?他們難道就沒有為了提升修為殺食過人族?」


    七弦和鹿洺同時一愣。


    伽羽皺眉,此事她並沒有見過,也不了解,無法考證。


    黑袍人並沒有打算就這樣算了,他繼續諷笑,指著自己那半已經毀容的臉:「看看這張臉!知道我這張臉是如何受傷的嗎?就是那些更加殘酷的妖族傷的!我隻不過是做了妖族曾經做過的事情而已!我又有什麽錯!」


    黑袍人大聲地質問著,聲音裏透著歇斯底裏的憤然和怒火。


    七弦厲聲反駁:「你簡直在胡說八道!妖族不可能這樣的!」


    黑袍人眼底一片冷意,恥笑著:「嗬!不是這樣?那你就問問你旁邊那隻鹿妖!他可是見過吧,畢竟當初,我抓他回去的時候,他族人可是在做著你說不可能的事呢。」


    七弦不相信地看向鹿洺,說:「鹿洺!告訴他,妖族不會...」


    但在看到鹿洺微微垂下的腦袋,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小了很多:「鹿洺?」


    鹿洺抿了抿嘴唇:「七弦哥哥,他,說的是事實。」這一刻,他多麽恨當初為何沒有阻止族人做那麽殘忍的事情,可是當時他卻無能為力。


    七弦臉上又震驚到慢慢地變得難以置信和難過。


    「哈哈!所以,我沒有做錯!沒有!」男子狂傲大笑著,就像一個瘋子一樣。


    此時,一直沉默的李子虛抬起手,將自己臉上的黑紗慢慢卸下,露出了他的麵容,那是一張俊秀如玉的臉龐,但他的眼睛透著俊毅的黑。


    「兄長。」


    男子突然笑容消失了,看著李子虛愣住了,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阿軒?」


    而大家在看到李子虛的麵容後,紛紛都愣住了。


    伽羽更是看了一眼男子和李子虛的麵容,難怪眼熟,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就連眼睛都是一樣的,除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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