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斑斑,腐爛的臭味瞬間席卷而來,充斥著整個地下牢獄,一陣令人窒息的感覺逐漸蔓延全身,就連血液都在她全身上下不停地叫囂。


    整個地下牢獄簡直就是一座屠刑場,整個牢獄裏都關滿了五大門派的弟子,甚至還有一些散修。


    他們虛弱無力地奄奄一息地躺在獄中,甚至還有一些弟子早就沒了呼吸,隻剩下一具可憐的屍體。


    牢獄外,桌上牆壁上都掛滿了刑具,刑具上沾滿了讓人惡心又毛骨悚然的鮮血。


    伽羽看到這一幕,心中無比震撼同時更加多的是憤怒,沈修他們所做的事情簡直就是惡魔行為,他們比真正的魔族還要殘忍百倍,太可恥了!


    「救命...」


    一道虛弱的求救聲,將整個牢獄的寂靜打破了,讓原本震驚的兩人趕忙回過神來。


    雲飛先一步走到求救者麵前,求救者是一名元蜀閣的男弟子。


    男弟子看見雲飛是魔修,愣了一下,但求生欲讓他不得不放下對雲飛的成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掙紮著求救:「救我!救救我!這樣下去,我的修為就要全沒了!」


    男弟子的話讓伽羽和雲飛同時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伽羽看來一圈,鐵牢裏暫時沒有完全清醒的人,她急忙走過去,急切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修為全沒?」


    男弟子的臉上布滿了恐懼,她靠近看才發現,這男弟子麵黃肌瘦,好像凡俗人幾天未曾進食一樣,連眼球都快要凸出來了。


    「修為會全部沒有的!會全部沒有的!快救我出去!救我出去!」男弟子顯然已經瘋了,根本沒有聽懂伽羽的話似的,隻在發狂地抓著鐵欄,臉上隻有扭曲和瘋魔的情緒,看上去已經不清醒了。


    雲飛臉色凝重地站起身來,環視了一圈後道:「看來沈修他們對這些人肯定用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術法折磨他們了。」


    伽羽眉頭緊鎖,猛然想起了什麽,她快步往那些鐵牢走,視線快速掃蕩牢中的人,邊大聲喊:「晚秋!聽風!晚秋!聽風!林軒!唐淩淩!」


    她心裏充斥著擔心和害怕,害怕平晚秋和寧聽風不在這裏,如果他們不在這裏,那他們又去了哪裏,是不是已經陷入了困境,或者是遇難了。


    但又希望他們不在這裏,起碼不會像這些被關著的人這樣受盡折磨。


    可是,事與願違,很快她就在幾座鐵牢的盡頭,發現了平晚秋。


    她瞪大了雙眼,望著一身血跡的平晚秋躺在地上,好像是失去了氣息般,頓時僵住在原地,怎麽也無法上前一步。


    「不,不會的,怎麽可能呢,為什麽?」


    伽羽低聲自語,無法相信元雨竟然連平晚秋都不放過,平晚秋可是一直崇敬著她,把她當作師姐的人啊,元雨她怎敢如此狠毒和狠心!


    她走到那座鐵牢前,拿出長劍就要砍,卻被拉住了手腕。


    「你冷靜一點,這些鐵牢不是普通的鐵牢,單是你用法器也是打不開的,你這樣隨意亂來,隻會驚動沈修他們!」雲飛扼住她的手腕,神色嚴肅。


    伽羽看著血跡斑斑的平晚秋,感覺到自己雙手都在顫抖,那是一種憤怒的情緒在她體內瘋狂喧囂。


    「那你說,我要如何才能將我的朋友救出來?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她就那麽躺在冰冷的牢獄裏悲慘地死去嗎?」伽羽激動地朝雲飛怒吼著,明知自己不應該這樣的,畢竟平晚秋如此怪不到雲飛身上。


    可是一想到雲飛和魔門的人曾經就和沈修等人狼狽為女幹過,她心底一片怒火熊熊燃燒。


    她狠狠地甩開了雲飛的手,怒視著他道:「你說這些話,不過是因為你們曾經和沈修也勾結過,難道你


    可以保證你們魔門就可以脫得了幹係嗎?如果我的朋友受到傷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雲飛目光瞬間陰沉,語氣微冷:「那好,你現在就拿起你的武器盡情地往鐵欄上砍下去,如果驚動了沈修,那你想救的人,一個也救不了!」


    伽羽握著長劍的手發顫得厲害,死死咬著牙,眼神暴戾看著雲飛,最終,她放下了手中的長劍,徹底冷靜下來了。


    「要想救人,就不是你這樣救的,這樣子救人,隻會害死你,還有所有人。」雲飛拋下這麽幾句話,便走到各個鐵牢前觀察起來。


    她低下頭,左手慢慢收攏成拳頭,不可置否雲飛的話,是她衝動了,可是,看著自己的朋友如此,又有幾個人可以冷靜下來!


    壓下心中的難受和憤怒,伽羽也走到鐵牢前,情緒穩定下來後,平靜地詢問:「沈修在鐵牢上做了什麽手腳?」


    雲飛瞥了一眼她,隨後看向鐵牢,輕聲道:「設了高階的結界。一旦有人強行打開,必定會讓他知道。」


    伽羽抿著嘴唇,知道雲飛話中的意思,她不敢應聲,隻默默聽著。


    見伽羽沒有說話,雲飛也沒有再說什麽,開始認真研究如何破結界不被發現。


    伽羽知自己方才行為過於激進了,便也不打擾雲飛破結界,而選擇默默地去幫他看守四周,還有看著那些鐵牢裏奄奄一息的人,她就不忍心地偏開視線。


    心裏對沈修等人的所作所為更加憎恨了。


    良久,雲飛的一句話將她從走神中拉回了現實:「好了。」


    伽羽滿臉激動地看向雲飛:「結界是可以破了嗎?」.


    雲飛斜視了一眼她,聲音冷淡:「就憑我一人,無法在不被沈修等人發現的情況下全部解開,隻能解開一座鐵牢半刻鍾,然後你趁機進去將你朋友救出,這是我的極限。」


    她自然明白雲飛的意思,就是隻能救一次,如果可以,伽羽肯定想要把這些受害的人都救出去,但是如今別無辦法的情況下,她更想優先救平晚秋。


    「我明白了,開始吧。」伽羽點頭,神情嚴肅。


    雲飛多看了她一眼,便走到關著平晚秋的那座鐵牢前,隻見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塊青色的石頭放置在地上,然後低聲念著些什麽,隨後原本鐵牢前看不見的結界突然顯示出來了。


    同時,結界被青色石頭的青色靈光割開了一道裂縫。


    「就是現在。半刻鍾,要快!」


    伽羽凝重地點頭,踏進了裂縫,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就進到了鐵牢裏,再回頭看一眼那些鐵欄,仿佛那些鐵欄都是擺設一樣。


    顧不了多想,她急忙走到平晚秋身旁,伸出雙手,竟不知如何觸碰她了,她身上到處都是血跡還有傷口,完全看不到一處完好。


    她的鼻子一酸澀,眼眶漸漸開始濕潤起來了。


    「晚秋,我來救你了,你要堅持住啊。」伽羽哽咽著低聲說,用手指談了談平晚秋的脈搏,雖然很淺,但是還是可以感受到她生命的氣息。


    伽羽抱起了平晚秋,感覺到哦挖去直接往裂縫處走去,突然有什麽拉住了她的裙角。


    她愣住,低頭看去,竟是有一個青圖樓的男弟子亦是滿身傷痕,他正拉著她的裙角,聲音虛弱無力:「救...救我...」


    現在她看見青圖樓的人,心底的憤恨情緒都要淹沒掉她的理智了,她狠心地掙開了那人的手,眼中滿是漠視:「救你?你要尋求搭救,不是找我,而是找你們樓主!」


    男弟子匍匐在地上,氣息似乎都要有出無進了,被伽羽掙脫了手,但為了活著,眼看著伽羽就要帶著平晚秋離開了,他趕緊用盡全力爬過去,邊用嘶啞的嗓子說道:「我


    ...我知道...知道沈修的陰謀!」


    這下子,伽羽不得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目光冷漠地凝視著男弟子:「如果你敢欺騙我,就算是出了這個鐵牢,你也活不成。」


    說著,伽羽淺聲念著什麽,一根火紅色的繩子瞬間捆住了男弟子的腰部。


    「時間快到了!」


    外麵傳來了雲飛提醒的聲音。


    伽羽也不再作任何停留,抱著平晚秋,用繩子馱著那名青圖樓的男弟子出了牢獄。


    當他們走出了裂縫,裂縫瞬間就閉合起來,青色的石頭徹底失去了光彩。


    雲飛注意到伽羽身後的那個青圖樓弟子,皺起眉頭,眼神冰冷:「你把此人帶出來作甚?難道你不知道此人是青圖樓的弟子嗎?你還救他?」


    伽羽明顯聽出了雲飛語氣裏的譏諷,她沒有多加解釋,隻拋出了一句:「他知道沈修的陰謀。」


    這下,雲飛徹底沉默,看著那已經昏過去的男弟子,目光深沉。


    「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先離開。」


    伽羽抱著平晚秋,意外地冷靜。


    雲飛也沒有反對伽羽的做法,如今他們兩人能做的不多,必須先找到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伽羽何嚐不想找到司翎,可是現在的情況,她低眸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手鐲,自從進到這個地下牢獄之後,手鐲就徹底失去了指引,心底的不安漸漸加重。


    他們兩人剛出來,門口的弟子還昏迷著,兩人對視一眼後,快速往回走。


    當他們走了一小段路之後,整個地下暗道開始瘋狂地搖晃起來。


    「轟隆隆!轟隆隆!」


    同一時間,耳邊傳來了七弦焦急的聲音:「姐姐!沈修要啟動法陣了!」


    伽羽一聽,滿臉驚愕。


    他們連忙加快了速度,從地下道離開,出了地下道後,那震動不單單是地道裏才有,而是整個地表都在震動,那種劇烈的程度十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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