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央以靈體的形態出現在大家麵前,這個畫麵徹底讓眾人驚愕住了。


    風奚更是直接驚嚇得撲過去,但是隻能撲了個空氣,隨後瞬間就哭了起來。


    「五央大人!為何你會這樣的啊?究竟發生了什麽啊?」


    玄道滿臉嚴肅地看著五央,道:「五央大人,請你告訴我們,究竟是何人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們一定為你報仇!」


    花姬點了點頭附和。


    風奚更是帶著哭音接話道:「是不是那些長老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竟然要了你的性命!」


    他們紛紛湊到五央麵前,麵露悲憤還有悲傷。


    五央這下子一時都有些無措了,深深地歎了口氣。


    一直靜靜地看著五央的七弦,突然出聲了,聲音聽不出他的情緒,因為他連臉上的情緒都是極為平靜,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告訴我,你究竟怎麽死的。」


    七弦看似平淡的語氣,實則,伽羽有留意到他緊緊捏著的雙拳還有微微發顫的肩膀。


    兄長從活人變成了靈體,對於一個多年未見自己唯一親人的七弦來說,這絕對是一種折磨還有痛苦。


    五央從伽羽的佩劍出來之後,其實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玄道他們身後沉默不語的七弦,這位自己多年未見的弟弟,這個他曾經要保護卻不得不忍心將他放逐妖界的弟弟。


    「阿弦。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五央慢慢地飄到了七弦的麵前,他似乎想要伸出手觸碰七弦的手,但是似乎想起了自己已經沒有了肉體,便把手收了回去,滿臉落寞又悲傷地凝視著七弦,露出了深深的內疚和自責。


    七弦一陣沉默,一直低著的頭猛地抬起,一雙綠色眼瞳早已布滿了淚水,晶瑩剔透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悲鳴大吼:「告訴我!你怎麽死的!」


    這一聲悲鳴可謂是震耳欲聾,裏麵帶著深深的悲痛還有痛苦,令人不由聽了也不得不揪起心來。


    五央看著七弦,嘴唇一張一合,半晌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才緩聲開口說道:「其實,我不是誰殺的,是因為一直找尋丟失的妖界靈石而不小心遇到了大九天蛛,然後身中了蛛毒,又沒有了能力去往仙界找解毒仙果,才會丟了性命。」


    「什麽。」花姬不由驚歎了一句。


    在場的人都為五央中蛛毒就失去了性命而感到可惜還有遺憾,但是大九天蛛已經被伽羽殺了,所以也不存在找什麽人報仇可說了。


    瞬間,場麵陷入了沉默。


    良久,為了打破這種悲傷的場麵,伽羽不得不開口問起五央追查妖界靈石的結果是什麽。


    「五央族長,你追查關於妖界靈石的結果如何?」


    五央一聽是關於靈石的事情,就不由擰起了眉頭,臉上開始表現得十分的難受,隻見他忍著痛苦開口道:「妖界靈石是一直放置在妖塔裏麵的,我們幾族族長和妖王一樣都肩負著保護靈石的責任,所以那一夜...」


    於是,五央就開始從給他是怎麽發生妖界靈石如何不見說起。


    原來,當初妖界靈石不見,五央是在場的,那一夜剛好是輪到了他來為靈石加固封印。


    就在他為妖界靈石加固的時候,突然周圍就聞到了周圍有一種奇特的異香,在之後,他就似乎失去了意識,等到他恢複意識的時候,就隻看見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還有那人手中拿著一朵紅色的花,花上控製妖界靈石。


    由於他好似中了迷魂散一般,身體好似沒有力氣,沒有辦法去追那道黑影,唯獨記得紅色的花還有那股奇特的異香。


    隨後五央就失去了意識,再之後,妖界靈石丟失的消息就這樣傳到了妖


    王還有幾個族長耳中,為了避免引起妖界妖族的恐慌,妖王決定讓五央自行去追查靈石的消息,還有把盜走靈石的人給找出來。


    五央自己也不知道這一路不單單找不到靈石的蹤跡,最後丟了性命,不過這都是無可奈何。


    五央說完所有的經過後,大家紛紛陷入了沉默,不禁是對盜走了妖界靈石的人有了憤怒,還有對五央的離去感到傷感。


    就在此時,伽羽是最先發現五央不對勁的,她不由驚呼:「五央族長,你怎麽了?」


    她看見五央的身體逐漸開始虛化,他的麵容開始猙獰扭曲,似乎很痛苦,她上前一步,卻無法觸碰已經沒有了肉體的五央。


    「哥!」七弦急忙伸出手,依然也是無法觸碰,滿臉地緊張和恐慌。


    五央聲音是難以掩蓋的痛苦,但是他看著七弦,是掛著柔和又感慨的微笑,就好像在安慰著七弦,告訴他自己沒有事一般,明明他自己早就失去了肉體,已經成為了遊魂,但依舊還是關心著自己的弟弟的。


    「阿弦,我知道你會對我有所怨言的,當初我如此狠心地將你驅趕出妖界,更加下令讓你永遠不要再踏入白蛇族。對不起,其實是我這個作為兄長太過於懦弱了,是我無法維護你。對不起。」


    五央那張蒼白的臉龐上掛滿了悲痛還有慚愧,十分自責,渾身都在顫抖著,眼中更是充斥著對七弦的內疚。


    七弦雙手緊緊攥著,紅了眼眶,看著五央,咬牙切齒地低吼著:「沒錯!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麽不讓我留下來,你知道嗎,當我離開了白蛇族,離開了妖界,我又多無助嗎?」


    「阿弦...對不起...」五央雙手捂著臉,隻能不斷地對著七弦抱歉,除了抱歉,他說不出其他了。


    「可是。」七弦攥著的雙手漸漸鬆開,他難受又悲戚地說著,「我知道了,你這麽做是有苦衷的,你是為了保護我不再被那些長老們毒害才將我放逐的。我都知道了。」


    五央似乎不可置信地放開了雙手,抬起臉來看著他,眼中不停地留著淚水,聲音顫抖不斷:「你,你知道了。阿弦,我。」


    七弦別開了臉,似乎是不想再讓五央看見自己的樣子,語氣帶著幾分倔強還有難過:「我不怪你,所以你不要自責了。」


    五央似乎破涕為笑了,隻不過,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化了,似乎有一種快要消失的感覺。


    大家看見了都不由心驚,瞪大了眼睛。


    「五央大人!」


    「五央!」


    「五央族長!」


    大家紛紛呼叫著他,可是誰都無能為力,因為麵前的人早就是一個本就該前往鬼界轉世的人。


    聽到大家的呼叫,七弦也是意識到了什麽,不由驚慌地急轉過頭來看五央,他急忙叫著五央:「哥!」


    五央朝他伸出了雙手,但是他的雙手卻隻能抱到虛物,而後隻聽見了五央對著七弦輕笑道:「阿弦,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開心,我想我已經滿足了...」


    留下這一句,五央的身體漸漸消散,七弦急忙伸手去抓,卻隻抓到了空氣,他的眼睛早就哭紅了,一聲悲吼響徹整個淵穀:「哥——!」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紛紛露出了悲傷的神情,玄道和花姬為了送別五央,還行了一種特別的禮儀,雙手抱胸,對著五央消失的方向彎下了九十度的腰。


    七弦雙手抓空氣的動作一直維持著,直到許久,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房間,那個樣子誰看了都會很擔心。


    可是,對於失去兄長的七弦來說,現在不是一個安慰人的好時候,有些事情需要他慢慢消化。


    所以大家一致都不去打擾他。


    就這樣過去了兩日


    。


    期間,一直昏迷不醒的雲飛醒過來了。


    伽羽還去問了他為何會突然昏倒在淵穀入口的,雲飛給的答案是自己當時感知到了一股奇怪的危險氣息,於是就沒有打招呼自己一個人離開了他們休息的地方,自己去探尋,哪知道一去,就被一道靈力攻擊暈倒。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過去多久了,之後他就去找他們,他說自己是跟隨著伽羽的氣息找到了淵穀,畢竟他們之間,就隻有伽羽身上帶有魔族氣息,所以作為同樣修煉魔族之力的他自然也是可以追蹤伽羽的。


    因此,他追到了淵穀附近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腦袋發暈,然後就暈倒在了淵穀入口了。


    聽到雲飛這麽一說,伽羽不由想起了什麽,看著雲飛問道:「你當時有沒有看見周圍有什麽異樣,或者你是因為什麽原因暈倒的?」


    麵對伽羽的提問,雲飛低下頭開始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麽,便抬起頭看著她,開口回道:「好像有的,我當時有感覺到一股很特別的氣息,不像是人的氣息,更不像是妖氣,反正很特別。」.


    她聽著,用手輕輕摸著下巴,凝思起來,但是怎麽也想不出什麽來了,不像人,不像妖,不確定似的,她也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在問雲飛:「那會是魔或是神嗎?」


    雲飛眉頭緊鎖,隨後又搖了搖頭否定了伽羽的這個想法。


    「不會的,如果是魔或者是神,我應該也是可以分辨得出來的,但是那種氣息實在特別,就好像沒有了人氣,似乎自帶著一絲陰暗的氣息。但又沒有危險。」


    她越聽雲飛說著越覺得玄乎,哪有這種人呢?


    「算了,就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已經找到了五央族長,雖然五央族長已經遭遇了不幸身故,但是我們也得到了丟失妖界靈石的前因後果,更是已經有了追尋的對象,我想,那個盜走妖界靈石的人有可能就是導致六界靈石生異的罪魁禍首,或者那人的背後人才是。」


    伽羽之所以告訴雲飛這些,多半是雲飛畢竟目前暫且算是她的同伴,所以有些事,也不能瞞著他。


    雲飛愣了下,然後點頭:「找到了那就好。所以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伽羽看了一眼雲飛,見他在詢問自己,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先告知他。


    「雲飛,我知道你跟著我的原因是為了可以去魔界見顏音。現在我就有辦法可以讓你去魔界,有一個人一定可以幫你去到魔界的,就算沒有我作為引路人。」伽羽定眼看著雲飛。


    雲飛一聽果不其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是激動。


    「當真?」


    伽羽點頭,看來雲飛當真是很想去見顏音啊,可是顏音是否告訴他,顏音去往魔界的路上會付出什麽,也許等到他去到了魔界,顏音也不一定還在。


    不過她答應過顏音,不會把此事告訴任何人的。


    有些事,不是她該管的,她也不再會插手管了。


    就在這時,花姬來敲門了:「咚咚——伽羽姑娘,雲飛公子,我們該啟程了。」


    「好。」她回了花姬之後,再看向雲飛道,「準備下吧,今日我們需要離開淵穀和妖林了。既然得到了元石的消息,就不能再耽擱此地了。」


    雲飛點了點頭,伽羽然後也離開了雲飛的房間,去往自己的房間準備,路過七弦的房間時,她腳步微微一頓,剛好看見朝這邊走來的風奚。


    風奚也看見了她,對她點了點頭,不過他似乎看上去臉色不太好,伽羽知道那一定是為了七弦。


    當風奚準備敲門的時候,伽羽開口小聲問:「他還好嗎?」


    風奚有些難受,剛要開口,裏麵就傳來了七弦沙啞的聲音,想來


    應該又哭過了。


    「姐姐,你可以進來嗎?」


    伽羽聽了,不由淡淡歎氣,其實她不敢再敢麵對七弦的,因為她至今都還未說出自己和司翎之間的事情,而且直覺告訴她風奚並沒有提起她和司翎的事情,所以七弦應該還是不知道的。


    罪惡感開始令她心頭難受了,但她還是調整了表情,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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