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弦已經徹底調整好狀態之後,他們終於是啟程離開淵穀,然後離開妖林。


    青藤老人的仙藤藤根已經駐紮在此地了,是沒有辦法再離開淵穀的了,所以青藤老人為菁荼賜予了他的祝福之後,菁荼拜別了青藤老人和伽羽他們再度啟程。


    據菁荼說,它們仙藤之間,由前輩賜予晚輩的祝福是最大的光榮,甚至是前輩為晚輩給予了一定他們保護它們的靈力。


    知道這個的時候,伽羽還表示有幾分神奇,畢竟這種有些和神仙給予凡人祝福有著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來的時候,因為不熟悉路,現在有了青藤老人的靈力指引,他們很快就從淵穀走出了妖林,且一路上並沒有什麽妖類來襲擊他們,想來也是因為青藤老人幫了他們。


    直到他們走出了妖林,玄道和花姬便走出來,轉身看著他們,玄道對他們說。


    「現在我已經知曉了靈石不見的真相,必須要先回去稟告我父王,就先不能和眾位前往白蛇族了,等我回報之後,我就和花姬前來助七弦。」


    妖界靈石丟失,妖王肯定是困擾許久,所以玄道先回去回報也是正常,所以他們並沒有什麽問題。


    伽羽笑著點頭:「想來妖王也是為靈石一事煩擾了很久,所以殿下暫時無須顧慮我們,且七弦有我們在,神君也在,所以你先去辦你的事便好。」


    玄道認真地點頭,隨後和花姬與他們一眾告別之後,他們便分道揚鑣了,玄道和花姬兩人往妖域方向去,他們則隨著風奚帶路前往白蛇族。


    白蛇族是比較靠近南部的妖潭,現在他們在東部,所以隻要一直往南走就到了。


    走了一日,眼看見天色漸漸昏暗,他們便找了一塊比較空的地方停下休息。


    她就獨自一人坐在一小片湖泊前,雙手托著腮發呆著。


    為了避免被七弦察覺她和司翎之間發生變化的關係,也是為了不想他難過,所以她刻意和司翎保持一定的距離,當然,也和七弦保持了距離,並不想讓他誤會和給他過多的希望。


    俗話說,希望越多,後麵積累的失望就很讓人難過了。


    突然,她聽見了身旁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而後就感覺到有人坐在了她的身邊,聞到那股淡淡的冷香,便知道是司翎了。


    伽羽沒有轉過頭去看他,而是小聲嘀咕問著:「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耳邊傳來了淡淡的歎息聲,隻聽他淺聲有些無奈道:「羽兒,即便你在為七弦著想,那你是不是冷落了我呢?你如此躲著我,我實在難受。」


    她定眼盯著前麵很是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的水平麵,抿了抿嘴唇,雙手搭在膝蓋上,輕聲說:「司翎。抱歉,我。我很明白被喜歡的人拒絕的心情,即便我知道我到最後還是會拒絕七弦的,可是我還是想要在他在失去兄長難過情緒稍微淡弱之後,再告訴他,起碼他不會承受雙重打擊。」


    她的話落下,他一陣沉默。


    隨後,他的語氣似乎帶著重重的內疚和自責:「羽兒,對不起,當初是我傷害了你。」


    她很是詫異,即便現在再次聽到他對自己表現出抱歉和自責,因為她實在從未想過司翎會有一天不僅回應了自己的感情,還對自己道歉。


    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神袛,所以她未曾想過他會因這樣的事情和她道歉。


    她搖了搖頭,將腦袋抵在膝蓋上。


    「已經過去了,現在我知道的是,你和我是互相鍾情這一點就足夠了。你不用自責,再說,你當初突然麵對我突如其來的告白一定也是很震驚吧,我現在想想自己當初實在衝動了些。」


    說著,她都為自己當初一股腦就找他告白的行為感覺到有點


    嚇人,他們都還沒培養感情呢,自己就這麽衝動,想想都失禮。


    也許是她窘迫的表情顯示在臉上了,所以司翎不由淺笑著安慰她。


    「不會,因為你的告白,讓我更加了解自己的心,其實在你當初出現在神泉湖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你有了在意,隻不過我不懂那些是什麽感情而已。」


    她不由詫異轉過去看他,怎會,當初他可是一劍就刺來,還差點刺傷她了。


    顯然是她的表情沒有一點遮掩,惹得司翎一下子就看出她心裏的想法。


    他不由抿唇笑著看向她說:「當初刺你一劍,純屬因為突然出現了我從未見過的魔族,加之受到的教導是,神族和魔族有著很深的不共戴天,所以,我才慌亂下刺你一劍。抱歉。」


    他後麵的道歉是誠摯的,那雙冰藍色的眼眸裏透著深深的悔意。


    看著這樣的他,伽羽頓覺地自己好像在拿過往的事情譴責他一樣,有點不太好意思起來,別開頭不敢去看他了。


    她感覺到很溫暖的什麽輕輕撫摸了幾下她的頭,隨後耳邊傳來了司翎柔和的嗓音:「遲來的抱歉,我不知是否能得到你的原諒,但是我還是想要誠心對你說聲抱歉。羽兒。」


    她低著頭,感受著他撫摸她頭的手,寬大的手和她的頭發彼此傳遞著體溫,讓她有幾分暖心,淺聲回應:「嗯,我原諒你的。」


    「謝謝你的原諒。」


    他這麽說,語氣似乎帶著些許輕笑。


    隨後,兩人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頭頂上的溫暖已經離開了,她緩緩回神過來。


    方才他說,一直接受的教導,這個讓她有幾分好奇。


    於是,她邊用腳尖磨蹭著湖邊的泥土,邊小聲問道:「難道神族也需要教導的嗎?我以為神族應該一出生就會擁有智慧和靈識了呢。如果被教導,神族一般都是接受哪位神人的教導啊,你,你是跟隨誰的教導?」


    她問著問著,又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自己一下子問這麽多是不是會顯得很失禮,可是她很想去了解他。


    想要了解關於他的一切,包括他以前的事情,或者是他的想法,他小時候都會做什麽,或是長大了之後又喜歡做什麽。


    遲遲沒有得到司翎的回答,她以為自己這樣問是唐突了,連忙又補充道:「如果,如果我問的問題讓你覺得很為難,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並不是所有神族一出生就擁有自我神識的。南庭宮是神族自小就接受教導的地方,綾緦神君是所有小神的教導神君。我是一出生便擁有著自我神識的,也接受過幾日綾緦神君的教導。」


    司翎緩緩開口解答她的問題,聲音似乎有幾分落寞的哀愁,這讓她不由地轉過來看著他,看著他俊美的麵容上掛著一絲惆悵。


    一出生就擁有自我神識,她想一定是很令人震驚的存在吧,就算是在魔界,這樣的存在的魔族人也是屈指可數。


    隻不過,能夠得到如此特別的存在,他怎麽似乎不太開心,甚至還有一些哀傷呢。


    她第一次見他露出哀愁的表情,好似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在她麵前露出的情緒越來越豐富了,就好像從一介沒有絲毫情感的神袛逐漸變得有了七情六欲的人一般。


    「你一出生便有了神識,說明你天資聰穎啊。這樣的話,還真是令我羨慕呢,我自小就被阿娘說教,說我天資愚鈍,學什麽都比任何人慢。」


    她開始打趣自己,希望通過這樣來緩解下司翎憂愁的情緒。


    司翎顯然是感受到她的想法,並且低笑了聲,接著道:「無須羨慕,羽兒先前不僅破了沈修的法陣,而且之前以一人之力殺了大九天蛛。這一路,幸虧有你在。」


    被他這麽誇讚著,伽羽隻覺得心虛,因為那些都是依靠著她體內的那股力量作為的,所有她無法承認是自己的功勞。


    「嗬嗬。不說了,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她邊笑著糊弄過去,邊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起身,然後往後邊走去。


    身後傳來了司翎無奈淺笑:「好。」


    她卻沒有看見司翎看著她逐漸走遠後,眼底露出了一絲深色的疑惑。


    翌日,他們再度啟程,接連又走了兩日,終於到達了白蛇族的族群範圍。


    蛇類是一種喜歡潮濕環境的妖類,因此,白蛇族的村落就搭建在南部的妖潭附近。


    風奚才帶著他們走入白蛇族的管轄範圍,就遇見了不少身穿著白色衣物的白蛇族人。


    「風奚大人,您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風奚笑著一一回複,還和他們揮手打招呼。


    顯然風奚在白蛇族中的地位是很不錯的呢。


    隻不過,他們才剛踏進白蛇族的村口,就聽見了一聲十分震耳欲聾的低吼由遠至近傳來。


    「風奚!你為何把此人帶回族!族長明明已經將他驅逐出族了!」


    一個拄著拐杖的穿著白色袍子的老婆婆,正凶神惡煞地怒瞪著風奚還有七弦。


    風奚一見老婆婆急忙擋在七弦身前,表情嚴肅地回道:「寧長老。七弦公子就是族長讓我帶回族的。想來你們也是知道了族長早就仙逝。但是遲遲沒有告知我等。這究竟想要做什麽?」


    老婆婆一聽風奚這般說,頓時臉色就掛不住了。


    圍在四周的圍觀白蛇族人更是紛紛驚訝,顯然都是不知自己的族長早已遇難,甚至有的族人開始質問老婆婆。


    「寧長老,風奚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寧長老,您說句話啊,族長究竟發生了什麽?」


    「寧長老?」


    周圍的白蛇族族人議論紛紛,弄得寧長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突然,一道頗有威嚴的男音從天而降地落下。


    「此事,還請各位前往族堂商議。」


    「是嚴長老!」


    一位穿著和白蛇族不太一一樣的黑色袍子,從天上飛下,隨後單手背在身後看向他們。..


    隻見他斜視看了一眼七弦後,視線落在了司翎身上,眼神頓時變了下。


    他又對風奚道:「風奚大人也不想讓貴客站在村口吧?」


    風奚轉過來看了看他們,隨後又點了點頭。


    之後他們在白蛇族族人的圍觀下,移步到了白蛇族的族堂。


    「為何將他帶回來?」


    嚴長老背對著他們,話問的是風奚。


    那嚴長老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指的是七弦。


    如此語氣簡直是在審犯人一般,聽著就很不舒服。


    風奚這時卻冷聲回答:「為何不可以?七弦公子是族長的至親,他有資格,也可以回來。」


    寧長老似乎對七弦的成見最大,直接就插話道:「可他是一個半妖!半妖就是一個禍害,他會連累白蛇族的!」


    這話一出,風奚頓時憤然反駁:「寧長老,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當初對七弦公子做了什麽!半妖又如何?半妖難道就有罪了嗎?」


    風奚的話震耳欲聾,回蕩在整個族堂。


    伽羽有看到站在一邊的七弦一直低著頭,肩膀在微微顫抖。


    他一定很難過,明明這些都是自己的族人,卻對自己如此,她可以理解,因為她曾經也經曆過。


    這時,有道揶揄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嗬嗬,沒想到我不過是出去了一趟,回來就看見了你們這麽精彩的吵鬧。所以嚴長老和寧長老,有些事情,難道你們還要隱瞞什麽呢?」


    伽羽看見一位穿著有些風格迥異的青年,他一身深紫色的衣袍,腰上掛著各種顏色的鏈子,他含笑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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