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舒本以為金鵬王朝的事情也就這般收場了, 畢竟楚留香和陸小鳳皆非等閑之輩, 看清楚眼前的迷障,又怎可能放任自己淪陷?


    但是說到底她還是不了解金鵬王朝的□□, 更不知道這其中暗藏著多少的鋒芒,或者說她根本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巧——陸小鳳沒有選擇去詢問對他而言較為陌生的獨孤一鶴與閻鐵珊, 而是選擇了自己的好友, 明國第一首富霍休。木舒在不知道劇情的情況之下,根本無從得知陸小鳳身上攜帶著怎樣可怕的負麵狀態, 比如除了個別至交好友以外,他的其他朋友都是反派屬性並且致力於用生命去坑他。


    一無所知的木舒正過著左擁小仙女,右抱小毛團的幸福生活時,突然聽說原本閉關悟道的西門吹雪下山了,那叫一個一臉懵逼。


    西門吹雪不告而別,朱七七傻了好一會, 眼眶頓時就紅了,眼淚憋了又憋,最終還是止不住的往下墜。木舒趕忙安慰道:“七七,不哭哈,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不然西門不會不告而別的,我們去問一下伯父吧。”


    好說歹說地安撫了小仙女,不等她們去找西門景雲,便已經有侍女安靜的奉上了一張紙箋以及西門吹雪離去前的隻言片語。木舒接過紙箋,那是一張胭脂色浣花箋, 其美於色,質地上佳,怕是價格不菲,第一眼看去,都覺得甚是清雅。


    浣花箋又名桃花箋,用來寫詩極是秀麗,故而備受閨閣女子的追捧,拿出來也十分體麵。但是木舒和朱七七都生於富貴之家,都是絲竹錦緞嬌養出來的女兒家,居移氣養移體,早已見慣了世間風雅。木舒的另一個身份更是用過無數上等的宣紙,亦不覺得這有什麽特別。


    木舒仔細一看,卻是一清麗漂亮的女子手書,遣詞用句雖是文雅,卻讓人無法忽視她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深意。


    ——陸小鳳三人探究金鵬王朝之事已經打草驚蛇,被青衣樓樓主獨孤一鶴發現,上官丹鳳的護衛獨孤方已被殺,並且警告陸小鳳不要多管閑事。上官丹鳳擔憂青衣樓不會善罷甘休,如今陸小鳳不知所蹤,請西門吹雪速去救援。


    木舒簡直覺得莫名其妙。


    便是朱七七這般天真的姑娘也看出了幾分不妥,忍不住顰蹙秀眉,疑惑地道:“……花七哥他們才剛下山不久,不是說要去找那個霍休的嗎?怎麽驚到的蛇卻是獨孤一鶴?這裏說青衣樓殺死了獨孤方並且把他的屍體掛在寺廟裏警告陸小鳳不要多管閑事……如果青衣樓真的想要永絕後患,那殺掉丹鳳公主不是更容易嗎?能殺死護衛並帶走屍體,卻不動真正的事主分毫,這是什麽道理?”


    木舒也忍不住笑:“西門怕是關心則亂了,青衣樓若真有能耐逼得陸小鳳不得不請出西門,就不僅僅是警告而已了。”


    朱七七柳眉一軒,麵現微怒:“你果然說得不錯,那什麽丹鳳公主根本就是心內藏奸!”


    木舒心中又笑又歎,算計陸小鳳的人估計十分了解陸小鳳的秉性,什麽警告什麽勸他們不要多管閑事,隻怕多是做戲,為了激起陸小鳳的氣性,讓他繼續深究此事罷了。那幕後之人許是自以為十拿九穩,眼見陸小鳳無功而返,便覺得是西門吹雪冷情不願理會他人閑事,是以才送來了這份書箋,幾番暗示陸小鳳處境危險,以此來勸西門吹雪出山,卻不想二者相錯,反而露出了狐狸尾巴。


    “西門應當是知曉不妥之處,但還是擔憂陸公子被人算計,所以才不告而別的吧。”木舒合上了紙箋,知曉此事已算是塵埃落定了。


    卻不想朱七七一聽西門吹雪的名字,就叉腰怒道:“他心裏著急是一回事,不告而別是另一回事!這紙箋就是那什麽丹鳳公主寫的吧?她這什麽金鵬王室裏的公主都是些什麽東西?前腳有個上官飛燕想要騙花七哥好心,後腳有個上官丹鳳迷得那誰神魂顛倒,還亡國公主呢?這都是些什麽貨色?不中,我也要去看看,省得她們連那冰山都不放過!”


    木舒眼看著小姑娘就要亂吃飛醋,趕忙出聲道:“西門如何不懂?他既然知曉這一爛攤子是個局,你又何須擔憂他美色誤心?”


    朱七七眼眶微紅,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也知道,但是,但是心中就是不痛快……哎,我真討厭自己這樣。”


    木舒微微一笑,她撫了撫小姑娘的腦袋,溫聲地道:“從愛生憂患,從愛生怖畏;離愛無憂患,何處有怖畏?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擔憂的,這並非不可饒恕的事情,但總是要學著去信任他,不是嗎?”


    朱七七卻是低了頭,囁嚅地道:“……可他又沒說過喜歡我,就我一人焦心,有什麽用?”


    木舒這回覺得沒轍了,左右這事還是西門吹雪的鍋,等他自己回來自己安撫就是了。原以為隻要等西門吹雪回來,便可以算是真相大白了,木舒怎麽也沒想到朱七七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會這麽坐不住,當天夜裏就自己跑了。


    心理年齡已及而立的木舒深深地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簡直要為這群熊孩子們操碎了心。


    朱七七武功乏乏,又生得那樣貌美,她本就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曉江湖的險惡,一心隻想著西門吹雪,卻不知道自己獨自一人行走江湖會遭遇多少可怕的事情。木舒當即去請示了西門景雲,請求他撥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隨她下山,將朱七七帶回來。


    聽說朱七七失蹤,西門景雲便立刻讓人去尋,然而朱七七這丫頭聰明卻不用在正道上,一夜之間竟逃得不見人影。


    聽木舒要下山尋她,西門景雲不免歎息,擔憂地問道:“你身體弱,如今天氣又冷,如何經得住?不如我派人去尋吧。”


    “七七性子固執,伯父又不是不知曉,要找到她或許不難,難的是要怎麽勸她回來。”木舒淺淺一笑,眉眼間盡是江南蘊養出來的靈秀溫柔,“我雖不能習武,身體也弱,但是自認多少還是比七七沉穩些許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伯父無需擔憂。”


    西門景雲唉聲歎氣,想到正直叛逆期的兒子和疑似叛逆期的未來兒媳,就覺得頭疼無比。他們幾家都是世交,朱家和藏劍有商業來往,藏劍和萬梅山莊又有武學上的交好之處,花家和朱家更是強強聯手,幾乎囊括了整個南方所有的產業。可如今他們這一代的孩子中,最穩重的竟是麵前不及及笄之年的少女,當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西門景雲想到少女分析天下之勢時的那番言語,便是他自己將近知命之年,也覺得萬分驚豔詫異。


    ——隻是這孩子……真真是應了那句“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啊。


    “便讓修雅帶人隨你走一趟吧,你已經見過他了,性格也穩重些。”西門景雲點了一人,木舒凝目一看,發現竟是那日接她來萬梅山莊之時的領頭人,也是那個敢開口跟陸小鳳嗆聲的青年。聽見西門景雲喚他,那白衣佩劍的青年便上前一步,朝著木舒拱手一禮。


    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勞煩同一個人,木舒頓時有些尷尬地抿唇笑笑,道:“那修雅大哥,這次也麻煩你了。”


    修雅在萬梅山莊地位不低,不然也不會敢於開口嗆了自家莊主的友人一臉。聽聞木舒的稱呼,他微微一愣,卻還是一本正經地道:“在下曾經是少莊主的書童,也是奉劍之人,姑娘可喚我修雅。”


    然而木舒還未開口說話,西門景雲已經開口叱道:“就你們一個兩個的事多,平白沒的鬧得小姑娘家心裏不舒坦。教你們君子六藝,四書五經,偏偏什麽都不感興趣,連著吹雪一起各個都隻會抱著劍當木頭,學學藏劍的風骨不好嗎?”


    修雅習以為常的俯首作輯,板著臉當木頭人。木舒卻聽得心裏微窘,眼神一飄,隻當自己沒聽見。


    修雅去吩咐下頭收拾東西,木舒回了自己的房間,忍著肉痛兌換了防寒的物品,將剛吃飽就撒歡打滾的唐滾滾抱起來,一陣唉聲歎氣:“兌換個文字輸入儀要一萬聲望,如今兌換個禦寒晶鏈都要一千聲望,簡直是宰人啊這是。”


    木舒以往總想著將積分留著,用來兌換更多的東西留給親人好友,舍不得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但是係統出品,貴有貴的道理,好用卻是真的好用。那水晶製成的鏈子看著廉價,但是往手上一戴,當真渾身暖和,那寒冷帶來的倦怠與無力也霎時離她遠去了。


    西門景雲派了不少人去尋找朱七七,也吩咐了山下所有的產業以及暗線注意朱七七的動向。木舒離開時便隻帶了三人,西門景雲告訴她,拿著西門吹雪曾經給她的玉佩,明國境內所有標誌著萬梅山莊標記的商鋪消息點都會為她提供幫助。


    萬梅山莊的情報渠道相當完善,幾可媲美唐門,也不知曉是否是為了西門吹雪以血煉劍而鋪設的。正如木舒所言,想要找到朱七七的線索,並不算難,但是小丫頭古靈精怪,朱家的產業也同樣遍布明國,想要帶她回來還是有些難度的。


    然而木舒等了兩天的消息,卻發現朱七七的線索斷掉了,直到此時,她才發現事情有變,真正的焦慮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裏的朱七七是挺能搞事的,而且以她的性格讓她等根本不可能嘛……


    接下來大概是武林外史和金鵬王朝的故事一起推進?嘛,再說吧……


    天氣突然轉冷,感覺有點要感冒了,肚子好痛,就不多說了。


    麽麽噠~!愛你們哦。


    感謝【月瑟輕雨】、【夢之花】、【避夏つ】、【柒柒】、【隱形人】、【百裏紫蘇】、【律】、【葉弈秋】、【枝子】、【疏樓龍淩】、【胡思亂想】、【23032141】、【荏苒】、【墨染流年】土豪們的地雷打賞~!麽麽咻~!捧大臉每人舔一口~!


    你們猜,這次行走江湖,少爺要怎麽撩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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