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在外麵認識了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跟人家跑了有好幾個月,拿走了餘東雷所有的錢,家庭孩子都不管了,現在錢花沒了回來跟餘東雷離婚,要分他們住的房子和名下的兩套準備給孩子的門市房……”


    呃,員工的家事,還是如此不堪的家事,知道了並不一定是什麽好事,如若不是餘東雷找過來,可能祝喜春也不會刻意去關注和打聽,更不會給其向外傳播。


    說了有何用,就算魏濤有一百種方式幫忙,人家餘東雷願不願意人盡皆知呢?哪怕是裝成鴕鳥,他自己覺得沒什麽人知道也能求一個心裏安慰,總好過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同情他,所有人都想要幫助他。


    “喂,餘工,剛才有點事情處理,中午一起吃飯?”


    附近有一家特色小炒的飯店,門麵不大,內部別有洞天,幾道家常小炒卻有其獨到之處,扒肉條、溜肉段、素湯,幾乎是魏濤的必點,這裏幾乎個把星期不來,魏濤就會想念,包括這家的手工素三鮮餃子和老板娘醃製的臘八蒜,都是魏濤的最愛。


    二樓都是包廂,進屋先來一壺店內特色的水果花茶,一盤瓜子,頗有些東北農村進屋串門上炕先磕點毛嗑的意思。


    祝喜春和陸江在門口過道寬敞的地方,打開一個小的折疊桌,幾道硬菜,一人四兩飯,還給一人上了一盤餃子,平時都坐在一起吃,今天也是照顧餘東雷的心情,有些事一旦需要張口時,越少人在旁邊聽著,心裏會稍微舒服一些。


    餘東雷主動來找魏濤,就是尋求幫助的,他家裏那些存款和物件,沒了也就沒了,甚至如果隻是自己住的這套房子,離婚了要分割,他也認了,可千不該萬不該,當母親對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那兩套門市盡管寫的不是孩子名字,卻是夫妻倆很早就說好了,雷打不動,未來給孩子一個保障,兩套門市房,每年租幾萬塊錢,以後還有的漲,就算孩子以後沒有什麽好的發展前景,就算不爭氣在家裏啃老,也有這個資本。


    可現在,她走了,卷走了一切,現在還要回來完全對孩子的未來都不管不顧了,餘東雷才知道這個女人是徹底的魔怔了,她已經連最後一點做母親該有的情感都喪失掉了,餘東雷也無所謂丟人不丟人了,現在他要做的是保護自己的孩子在,家庭可以破裂,孩子的未來保障誰也不能破壞一點。


    看著麵前已經五十出頭的餘東雷,魏濤也挺感慨的,孩子在外麵讀研究生,估計對家裏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二十多年的夫妻都要進入老年伴兒階段了,偏偏上演了這麽一出戲。


    若是說感情不和了,破裂了,這個年齡段離婚不算什麽,也接近五十歲的餘東雷妻子,找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年輕,跟人家愛情奔現,這也能理解,幾個月光景,聽餘東雷描述,家裏存款三十多萬,金銀細軟這些東西,也價值十幾萬,幾個月就都給造沒了,他都不得不想著,那個男人就是騙子。


    五十多歲人,眼睛裏泛著淚光,眼圈通紅,魏濤看著也很難受。


    “你想要什麽結果?是嫂子回歸家庭認清那個騙子,還是……”


    “不,魏總,她自己作的,我一點不心疼,離婚就離婚,孩子也早就成人了談不到撫養權,之前那些就算是離婚給她的,房子是我的,門市房過戶到我兒子名下。”


    “就這麽點要求?”


    餘東雷神色暗澹,低著頭半天不語,良久之後才抬頭:“如果那個男人真是騙子,她是不是會很慘?”


    魏濤知道事情難辦了,幫人辦這種事解決這樣的麻煩,不怕對手強大,不怕事情繁雜,就怕當事人還在同情,那就是典型的費力不討好,當然魏濤和餘東雷的身份關係,後者是不敢有類似的想法,可換成別人,最終結果肯定是辦事之人成為惡人。


    對妻子還有同情,一旦辦妥了,知道自己遭騙了,生活不如老夫老妻那麽安逸了,跑到餘東雷麵前一頓痛哭流涕道歉乞求原諒,畢竟老夫老妻,畢竟有一個孩子,畢竟……


    原諒之後,你們重新過上了幸福生活,那這枕邊風一吹,幫你的人成惡人了,要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怕的就是碰到這種注定拎不清的關係。


    餘東雷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解釋:“魏總,我下定決心了,離婚。我想過幾年自己做主的舒坦日子,你不知道,她,她,家裏都是他說的算,我在外麵掙錢,她對我都非打即罵,還一直說我窩囊廢,我受夠了。”


    斬釘截鐵,也不怕自曝其短了,作為家裏頂梁柱的男人,以餘東雷的收入,在鬆江這地界,絕對是高收入人群,打工仔序列裏的王者段位。


    這樣的人,做事還很圓滑,之前魏濤就不太理解,一直在工地這麽複雜人際關係的地方,餘東雷性格弱,他是怎麽混到現在的,這個行業也根本不適合他啊。


    不是最初就性格弱,根源原來在這呢啊,這是在家裏讓人欺負的,越來越弱,越來越好欺負。


    專業水準是母庸置疑的,餘東雷還是個大事拎得清的,處在他的位置,吃吃喝喝小來小去的東西,都是正常的,大事上從來不會胡鬧,從周森那裏過到這邊,也在一起工作兩年了,魏濤對他還是很滿意,在專業領域裏他就沒讓魏濤操過一點心,有魏濤這樣一個強勢的老板壓著,工程師隊伍也沒有敢對他陽奉陰違的,關鍵時刻他也知道誰才是給自己飯碗的人,知道怎麽端這碗飯,不會因小失大,不會禍害老板的利益來中飽私囊。


    “陳彪,我在xx街xx菜館,二樓201,你和你師父過來一趟。”簡單粗暴的方式有,但魏濤覺得,如果想要辦得內外穩妥,還得是走一個劇本流程,將來也好讓餘東雷的兒子,不至於覺得是父親拋棄了母親,也要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做了什麽樣的事情,免得惡人先告狀。


    藍道手藝人的陳彪,自從當初跟魏濤搭上了線,現在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有什麽事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去找魏總,喬新華和朱峰都介紹給他認識了,也算是玩半個江湖的陳彪,如今有了靠山,再懂得收斂,不贏通天藍(一次給人贏到家破人亡),隻在一群臭-賭-鬼-之中,動點手藝,養活身邊的人,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服,對魏濤感激的是無可無不可。


    魏濤倚重的銷售經理宋梓瑤,她父親老宋,好賭,現在跟著於雙喜和陳彪師徒倆學習,真正見識到了‘牌局上的活兒’,才意識到過去自己喜好的東西,所追求的我與你拚運氣拚技術,都是扯澹,人家是穩贏不輸,你壓多少都是人家的菜。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老宋不玩了,但卻沒有脫離這個行當,他還是喜歡烏煙瘴氣的氛圍,隻不過以前他是那個臉紅脖子粗輸到兜裏一個鋼鏰沒有的選手,現在是作為看客或是作為陳彪旁邊‘配局’的幫手,看著曾經跟自己一個形象的爛人,是如何在這牌桌上傾家蕩產。


    老宋也是妙人,他不會對這些人有半點憐憫,用他的話說,我這是告訴自己,什麽才是真正的生活。


    跟隨著女兒,將家也搬到了鬆江,隻要是有時間,保證是菜市場買一堆東西回來,給女兒做一大桌子好吃的,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如今也重新有了幸福的味道。宋梓瑤對魏濤也滿滿都是感激,至於父親現在做的事到底是不是正事,她反倒沒那麽在意,至少父親現在有時間回來了,還會跟母親一起,逛菜市場一起做飯,人的改變一點一點,一口吃個胖子不現實,當前這樣,宋梓瑤已然很滿意了。


    依舊熬夜,依舊身體很不好,但開始聽勸了,這樣的一幕,她都不知道夢到多少回了,從小時候就在幻想,十幾年了,終於達成所願。心中的感激之情,說不如做,在工作上,宋梓瑤更為努力的原因又多了一個。


    陳彪和於雙喜師徒,來得很快。


    於雙喜這個當師父的,早已將團隊的當家人交給了徒弟,年輕人有衝勁,年歲大的能夠在後麵給把控一切即可,要想開疆拓土,還得是年輕人。


    但要說經驗老到,還得是於雙喜這種事,別看他長了一臉的老實人樣子,一聽到這類事,讓他出主意時,魏濤都聽傻了,餘東雷更是有一種我是誰我在哪的迷茫,怎麽我的事情,到了他的口中,一旦鋪開來弄,怎麽感覺比影視劇還要精彩。


    “魏總,交給我們吧,先找人摸摸那個家夥的底,土生土長的鬆江人,那調查不難,兩天吧,到時候我們再跟您具體匯報……”要說專業藍道,陳彪年輕,有衝勁,他是當家人。


    可這類事,還得是老江湖出馬,於雙喜那份自信,是要代表自己和徒弟,在魏總麵前好好立一功,他說的還是有所收斂的,如果真是餘東雷描述這樣,真到他們動手展示時,隻會比說的更加精彩。


    “你跟餘工你們聯係就行,有需要用人,找陸江。目的很明確,離婚,餘工拿到應該屬於他的東西,以後不要有麻煩,不要讓餘工的兒子誤會,別的你們看著弄。”魏濤又轉而對餘東雷說:“餘工,想要好好出氣也可以,萬事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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