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你們兩個人管理。”


    就這麽一句交代,再沒了。


    眾人吃著烤全羊,吃著碳烤肉串,好吃是好吃,吃的付鑫是一臉懵,想了一宿算是想明白了,這東西,根本不是魏濤主導,而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做的是一個代言人的工作,代表魏濤做一個大股東的監管工作。


    轉過天他在魏濤安排下,又接收了一批興隆鄉和東順鄉的年輕人,有男有女,還有一部分城北麵廠礦區和城鄉結合部的年輕人,帶到這裏進行培訓,且每一個人的家在哪,魏濤給了付鑫指示,孫冬雪還專門讓付鑫匯總一個檔桉。


    工作人員是我們的,那‘安保’呢?


    這樣的地方,涉及到的金額不小了,碰到耍無賴的或是其他的,這幫小朋友是管不了事的。


    是朱峰還是喬新華那邊的人?


    付鑫猜錯了,是不認識的幾個人,且來了之後,也不在屋內呆著,正門市場外麵有棋社,有網吧,後院支個棚子,打撲克。


    當付鑫知道整個籌備工作還不到一個星期後,他知道這真的是魏總帶著自己賺錢了,不是長久之計是一定的,但誰又能拒絕短時間內一兩年賺點快錢呢?


    城區內遊戲廳很多很多,從九十年代開始幾乎遍布各個一公裏生活圈子,有的地方,一個市場和熱鬧區域附近,有三四家。


    前些年,麻將機撲克機等等帶有一點彩頭的機器,開始成為主流,收益上來了,遊戲廳的數量卻少了,沒有硬門路的,單純隻是靠著小朋友過來打個拳皇玩個三國戰紀,一天下來,能賺幾個錢,撐不下去是一定的。


    電腦房和網吧的崛起,也讓這類地方的收益越來越低,漸漸隻能成為學生們實在無聊來玩一玩的地方。


    從電子基盤到撲克機的轉換,各種水果樂園能夠贏遊戲幣的機器出現,算是給了這個產業最後的榮光,可當老板開始能夠讓遊戲幣在這裏兌換成現金之後,一切都變了。


    一台小小的跑馬機,能夠七八個人一起玩,即便是一塊錢能買五個遊戲幣的時代,幾個人一次幾十個上百個遊戲幣,一天下來,收益秒殺一屋子的遊戲機。


    利潤使得場麵瞬間滔天巨浪之勢,南邊生產,北麵火爆,竟然衍生一個人一夜之間上萬元的輸贏,控製隨之而來,魏濤記不太清,他隻記得自己似乎在零六零七年,偶爾回來家一次,還跟著仇博,去一家遊戲廳玩了一陣,那時候,他記得類似的遊戲廳,關一天開一天,偶爾關門之後,熟悉可以單獨打電話,從後門進入,消無聲息的玩。


    他不覺得曹海洋缺這份錢,顏博跟自己合作,也必定繞不開他,他能想到的就是用來鋪路,而不是用來歸某個人。這也符合他對曹海洋和顏博的判斷,他們不貪財,貪戀的東西卻需要用這些東西去鋪路。


    孫冬雪不負那老實人的樣貌,本身也很少說話,對於機器本身的研究,占據了他很多的時間,店內的員工培訓和日常管理,吃喝拉撒的安排,都是付鑫在弄,他也有這份精力。


    他隻對付鑫說了一句正兒八經的話:“無論到什麽時候,我和你,都是這家遊戲廳的老板,無論誰問,錢都是我們掙了。”


    懂,秒懂。


    付鑫大事拎得清:“知道,放心。”


    不止是不該打聽的不打聽,連魏濤在這件事裏都不應該出現,這實際隻有盈利半成的股份,可不是你投資十幾萬或是你參與管理就可以拿得到的。對於這個合夥人是誰,都不太重要,有信心弄這麽個生意,涉及到的收尾也都擺得平。


    劉磊和付鑫還不一樣,盡管兩人都是相信魏濤,前者更純粹一些,也知道這東西看似沒什麽投資,似乎投資和收益比例不均衡,玩過,知道這玩意兒絕對稱得上是暴利;付鑫則多一層‘算計’的考量,他是做好了不賺錢的打算,隻要能上魏總的車,這件事就算是成了,真賠了,以魏總的行事風格,能讓跟著自己的人真吃虧嗎?


    最開始,付鑫是想要能夠弄個手機店的,賣點手機,收點二手機,魏濤沒往這件事上靠,他也就不敢開口,機會隻有一次,他不想開口遭到拒絕,免得一直以來好不容易做低伏小經營出來的關係,失去價值。


    所謂培訓,數量操作上分和退分,快速計算分值和金錢之間的兌換比例。


    不到一天,大家都能夠熟練操作。


    為了給顧客快速上分和退分,每個人都被賦予一定數量和時間內,金錢在兜裏,不需要到吧台結算的權利。


    孫冬雪做‘技術研究’,付鑫是看到了,這家夥別看不吭聲,鑽研起來真的很拚,連續幾天晚上就在遊戲廳內住,一個折疊床,打開就躺下,多數時候,他都在進行每一台機器的測試,維修什麽的都是小意思,他真正研究的是機器內部程序對於產出機製的比例。


    稍微玩過幾回的玩家,也知道這東西存在著控製,你說人和人之間,盡管很多人都說常玩必出術,多數人還是不信;人和機器,肯定你是算不過機器的,但隻要人多,還是抱有僥幸心理,隻要有一個很好的吃吐比例,我不一定是輸的那個,別人輸,我贏一點即可。


    很多人也認為,麵對人,你不好去計算,麵對機器,是能夠通過細致的計算和經驗,抓到一些規律,贏的是那些生手的錢。


    幾天後,遊戲廳開業。


    連鞭炮都沒放,牌匾也沒有,隻是在麵對市場的大門,開啟,讓一走一過的人,能夠看到裏麵的景象,知道這倉庫是做什麽的?


    靠近門口,或者說是在門口能看到的區域,都是普通的遊戲機,拳皇居多,這時候還沒有後來的集成版塊,不能一台機器挑選一千多種遊戲,而是固定哪個板就是哪個遊戲。


    對戰類最火,也最多,剩下既是通關類,熱門的西遊記、三國戰紀、三國誌、恐龍島、刀劍斧、名將,都分別有兩台,剩下則是一些飛行類和一些相對熱門的機器,具體哪個火熱,孫冬雪會觀察,沒什麽人玩的,會跟廠家更換遊戲板塊。


    裏麵,八台大機器,兩排連線撲克,一排滿貫財神,一排的水果機。


    這類生意,以前挑地方,盡可能離學校近一些,那時候也沒有什麽學校方圓多少距離內不允許有類似的生意,四廳的說法已經過去。


    現在,不太挑地方,說實話,那些普通遊戲機,沒人玩都不要緊,也不太需要人滿為患來展示你生意的火熱,真正需要的是口口相傳這裏的大機器,有著不錯的‘吐口’,比較常見的是玩家自己有一個比例的判定,譬如,這家機器不錯,吃十能吐四,這個比例,到五或是六,即可看到裏麵有很多的玩家喜笑顏開了。


    魏濤劉磊和祝喜春,以玩家的身份,來玩了兩次,開業不到一個星期,生意就好了起來,首先旁邊高等院校還沒放假,這類學生兜裏是有些錢的,他們聚集,使得人氣上來了,再有一些慕名而來的玩家,再有一些常年蹲守在遊戲廳等機會的人,使得人氣很旺很熱鬧,甚至一定程度將附近的小飯店生意都給帶動起來,半個月後,一些出租車司機,晚上時候都會在出了市場的路口等活兒。


    劉磊剛開始還興趣很濃,拉著祝喜春在那想要大展身手,玩了兩回,也就沒什麽意思了,跟上學時候的感覺不一樣了。


    先是不缺錢了,再是知道這裏麵有自己股份,輸贏的那種勝負觀念不存在了,任何類似的對弈博彩,一旦失去了對輸贏的執念,一旦跟‘白玩’搭上關係,幾乎很短時間便會失去興趣。


    ………………


    關大軍出現了,魏濤在關錦月的眼中看到了隱藏的一絲絲心疼,也就沒讓他繼續受罪,讓祝喜春開車,拉上自己和他,在夜幕下的城市裏繞圈。


    關大軍縮在門邊緣,隻敢占據後座四分之一不到的地方,看向魏濤的眼神裏毫不掩飾恐懼,被朱峰和喬新華足足拾掇了十天,身上沒見傷,隻是左手小臂被狼狗掏了一口,包紮後打針,留下糟爛質感的疤痕是一定的,別的除了精神層麵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之外,並無損傷。


    朱峰和喬新華是真服了,他們的手段還沒有這麽高端,不過有魏濤這後世能夠網絡知天下、全都有的人,以及顏博這位真正意義上的高端人士,隨便指點幾下,兩人甚至都覺得以前的三十多年,自己似乎混岔道了。


    什麽叫凶?


    什麽叫狠?


    別的不說,兩人們心自問,換成是自己,扛不扛得住?答桉不需要考量很久,扛不住。


    他們尚且如此,都敢到了關鍵時刻真去不要命的選手都覺得扛不住,更何況關大軍這樣一個醉鬼無賴。


    他以前還真就沒太在意這對母子,這才不到兩年光景,人家在鬆江有這麽大勢力了嗎?早知如此,就不該直接找上門,直接找那死丫頭,不管是威脅也好,說軟話也罷,總歸是能夠拿一些錢的,何至於現在這般。


    何至於……


    “關大軍。”


    魏濤多長時間沒說話,關大軍就怕了多長時間。


    他這一開口,關大軍身子一哆嗦,口幹舌燥,都不敢完全抬頭跟人家對視,又不敢沒有反應:“您,您說。”


    “你的為人,我不想提,也懶得提,但關錦月是個有孝心的,你再不是人,沒讓她小時候餓死。別來影響她,別來麻煩她,以後每個月給我打一個電話,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我每個月會給你匯兩千塊錢生活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關大軍連連點頭:“懂,懂,懂。”


    魏濤不再說話,前麵祝喜春,報出一個電話號碼,是他專門買的一張不記名電話卡。


    他緩慢的說了三遍,快速的說了兩遍。


    沒問關大軍記沒記住,一腳刹車,踩在了路旁,關大軍下車時,還沒讓說一聲謝謝。


    陸江開著另一輛車在後麵,這邊車中隻有魏濤和祝喜春,透過後視鏡,兩人四目相對,不禁歎口氣。他們才多大,三四年前曾經羨慕過遊戲廳台球廳那裏一些小地痞的‘厲害’,而今呢,見識過更廣闊的世界,看到了更多的風景,這時候不是高興,不是有成就感,而隻是一聲歎息。


    “狗春子,給大博子打個電話吧,讓他回來。”


    祝喜春嗯了一聲,直接停車在路旁,也不管現在幾點,直接撥打前段時間仇博打電話過來時,留下的電話號碼。


    “喂,狗春子,怎麽想起給你爺爺打電話了?”


    “我擦,你小子哪呢,這也不是在工廠啊?”


    “早不幹了,天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累死了,爺現在出來了。”


    魏濤拿過手機,打開免提:“大博子,回來啊,咱現在也有點產業了,回來一起幹。”


    那邊轟轟的音樂聲漸漸小了,直到消失,仇博的聲音傳來:“我在這邊處了個對象,不在工廠幹了,在她家的店上班,小日子很清閑,我知道濤子你現在混得好,我也不差。要不這樣,咱哥倆比比,看誰混的更好,不帶狗春子,那小子你用他開車就對了,狗得不是,也就能開個車。”


    “你大爺仇博!孫子,你別讓我看到你,‘籃三聲子’給你捏出來。”祝喜春咬牙切齒,魏濤哈哈大笑,這種玩笑,也隻有他們三個之間開起來毫無壓力。


    仇博也一樣在電話另一端哈哈大笑:“狗春子,你也就長個大傻個子,別的哪樣你行,哥頂風一米遠,你小子迎風濕腳麵,現在有沒有超過三分鍾呢?”


    這種注定普通朋友不會開的玩笑,三人之間,互損是常事,毫無壓力,前提是沒有外人的時候,什麽話狠,什麽話紮心,說什麽。


    “我證明,三分鍾有了。”魏濤補刀,祝喜春回頭將手機搶過去,對著電話吼道:“大博子,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你小子最好永遠別露麵,看我怎麽拾掇你,不讓你喊爺爺,都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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