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拿著虎蛟的妖晶,歡喜的回房修煉了。


    金色的妖晶,猶如秋日裏,地裏豐收的莊稼,還有樹上黃澄澄的果實,令人不覺胃口大開,想立馬咬上一口。


    道一不想咬一口,她隻想立刻吸收妖晶充沛的靈力。


    虎蛟是很殘暴的妖怪,它的靈力也很暴戾。


    即便上麵沒有虎蛟的意思,道一溫和的靈力,還是和它在身體的經脈裏,打起了架,兩股勢均力敵,又水火不容的靈力,在身體裏搶占地盤。


    誰也不服誰。


    金色的靈力未被消化,一個極為霸道的入侵者。


    道一白色的靈力極為柔和,它由著金色靈力的入侵,除了一開始的抵抗,到了後麵,就像是弱小的白蓮風中搖曳,任人欺淩。


    金色靈力徜徉在新的身體裏,這具身體內裏強勁,但習性溫和,讓它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橫衝直撞,慢下了腳步,與白色的靈力擦肩而過,也不去排擠對方。


    它沒有靈智,所以也不會發現,自己的金色在慢慢變淡,漸漸的與白色相重合。


    最後一點兒金色消失不見。


    道一頭上全是冷汗。


    虎蛟暴虐的靈力,遊走在她分散開來的下丹田中,二者實力相當,頗費了一番功夫,先是佯裝打不過沒開神智的靈力,控製自己的靈力,不去搶原本的地位。


    經脈沒有了原本溫養的靈力,受到的的衝擊可想而知。


    師父帶著練功時的摔打,師兄陪練時給她打出的內傷,都比不上全身經脈都被虎蛟靈力衝擊,簡直生不如死,幸好靈力沒開靈智,不要還要想其他的辦法。


    為了穩固靈力,道一又調動起靈力運行幾個周天。


    難看的臉色,慢慢恢複正常。


    地二級還是沒有突破,隻差一個臨界點,還是卡在了那裏。


    道一根本不帶著急的,師父說了修道隨緣,強求隻會損根基,損運道,該她得的時候,也要牢牢抓住,想到這裏,她伸出手,想做一個抓東西的動作。


    然後她就驚呆了。


    這是什麽玩意兒?


    手上出現了一道虛影,和虎蛟的想抓她的時候,一模一樣的爪子出現在她手上。


    她試著用左手去摸,沒想到鋒利無比,成功的給劃出了一道血印子。


    “這到底是實的還是虛的?”


    道一將靈力收回,那爪子也跟著消失了。


    她眼睛亮晶晶看著手上‘長出’又‘消失’的爪子。


    像是發現什麽新的陸地,她玩心大起的放出靈力,又收回,手上長出虛爪,又收回,來來回回試了無數次,索性伸直盤坐的雙腿,下了榻。


    走到桌子跟前。


    將靈力運至手掌,對著木桌就是一爪子。


    “啪!”桌角自己就斷了,尖銳的一角掉落在地,斷口整齊。


    道一笑眯眯的摸著靈力聚出來的爪子邊緣,“真是出行的利器,殺人必———捉妖打怪的好幫手呀。”


    將灰撲撲的妖晶放袋子裏。


    睡得正沉的小畢方被砸了頭,它不滿的小聲嘀咕,“這都是破爛了,你還收著做什麽,早早扔了才是啊。”


    道一拍了一下袋子,哼了聲,“你懂什麽,這可都是寶貝。”


    靈力已經完全吸收,竟然還有新功效。


    道一開心的打開房門,這才發現天色有些晚了。


    豈止是有些晚了,再待會兒天都黑了。


    她才想起還有人在家,“遭了,大堂不會被拆了吧。”


    “安道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這都什麽時候了,我肚子都餓了,光喝水都快飽了。”陳夷之神色有些狼狽,一旁還站著敢怒不敢言的陳舒光,他特別看不過眼。


    王玄之放下杯子,他倒不覺得是故意的,臨時前的那妖晶,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道一要吸收妖晶的事,他也知曉,此刻倒是有些擔心出了意外。


    “不若我們去看看吧。”王玄之提議。


    陳夷之抱著銀槍立刻起身,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幹一場。


    陳舒光欲言又止的跟上。


    三人在大堂門口就遇上了道一。


    “你們這是做什麽,這就要離開了?”


    道一看了看天色,又問:“你們可是準備好了,晚上去安樂坊查探的事?”


    “嗯,之前錢族長說過,安樂坊及其附近不止他一家妖怪,所以我們將這個問題也考慮到了,所以道一你聽一下,我們商量的這個法子,是否可行。”


    “好!”


    ———


    道一圓圓的小腦袋,左轉轉,右轉轉。


    月色下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功夫傍身的兩人瞧得分明,心裏也是極虛的,“你這般瞧著我們做什麽。”陳夷之都忘了兩人之間的‘仇’倒像是自己猜錯了。


    王玄之眼神示意兩人看身下。


    兩人同時看了一下身處的位置,很識趣的扶穩了身邊的粗杆。


    三人此刻就在雪月鄰居牆外的一棵樹上,樹不大,撐一人完全可以的,撐兩人勉強,撐三人,就不要作妖了,否則樹斷了,就隻能當賊處理了。


    看了一身下的樹,兩人老實的沒再作妖。


    王玄之身上有傷,最好的位置,兩人讓給了他,一左一右的站著,就是真打架也得越過他去,為了不讓他傷上加傷,兩人隻是眼神交鋒數個回合。


    殘月都快入睡了。


    屋子裏還是沒什麽動靜。


    三人誰也沒有走的打算。


    雪月不可能無緣無故來騙他們,除非是聽錯了,但一次能聽錯,這都個把月了,他們更傾向於這戶人家的男子,確實有些問題,


    雪月鄰家的男子,年紀在不惑與知天命間。


    長得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據查來的消息,白日他在家將門鎖緊閉,不外出與人交流。


    他們天黑了便過來蹲守,男子到了夜間,和尋常人家沒什麽區別,舉著油燈在院子裏走動一圈,像是在消食,隨後便回房間休息了。


    之後再沒什麽動靜。


    直到左鄰右舍家,熄了燈火,男子又有了新的動靜。


    這一次他沒有拿油燈。


    人也變得鬼祟,在自己家裏還左顧右盼的,生怕被人瞧見一般。


    說沒有鬼,這誰也不信呐。


    鬼祟的查看之後,男子似乎放心了。


    他開始換路線了。


    瞧著像是去後院的路。


    三人將屏住呼吸,遠遠的看著他走。


    直到男子繞過前院,他們這同時飛到屋頂上,趴著觀察院子裏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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