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點頭又搖頭,“我也猜測過,但是隨著我年歲愈大,能動用的內力就越有限,直至後來不能使用,再過幾年又不知是何光景了。”


    道一有些不好意思,近來忙得險些誤了一條人命。


    她說:“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便替你看看吧。”不由分說的,便抓住了王玄之右手,便開始切脈,時光在流逝,她的手不由得用了些力,抓得更緊了。


    道一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正要說什麽,馬車簾子被掀開,“我說你們也真不夠意思,某替你們引開了謝老二,怎麽的走了也不——”通知我一聲,王操之的聲音,瞬間便消失了,接著便是嚇壞錢小羊的吼聲,“你們在做什麽。”


    錢小羊聽了太多秘密,正在憂心會不會被滅口,一顆羊心高高懸起,此時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簡直肝膽俱裂,他不會真的要死在謝府附近了吧,不良帥一定會烤了它的。


    王操之深呼吸兩口,不能急不能急,他是王家子,要有風儀,斷不能讓路人瞧了笑話去,他板著一張臉進了馬車,指了兩人搭在一起的手,有些為難的說,“小一師父你人雖然很好,但是個小郎君,且我這阿弟是訂過親的人,你斷不能有什麽想法。”


    ‘手牽手’的兩人忽然沉默了,二人對視一眼,馬車裏的氣氛,頃刻變得詭異起來。


    “咳咳,大兄,那謝二叔又纏著你喝酒了?”王玄之主動找了個話題,卻不想下一刻恨不能沒提過,那王操之點頭,“你是不曉得我那二舅,一直想將三表妹替嫁給你,也不管大房如何想,我看那三表妹都快被二舅和二舅母耽擱了。”


    王玄之脊背一凜,隻聽某人幽幽的說,“寺卿的豔福不淺呀。”


    王操之不顧好兄弟拚命使的眼色,努力賣著隊友,輕碰了下王玄之的胳膊,笑得賊兮兮的,“天上玉郎,人間王郎,長安城裏說的便是他,脾性好、身家好、模樣好,不是某吹噓自己的阿弟,他可是長安城最理想的人家,奈何死守著一紙虛無縹緲的婚約,碎了不少芳心啊~~~”


    他每說一句,王玄之臉色便黑一層,直到最後,已經是黑如鍋底,他內心暗歎,真是他的好大兄,這回真是死定了。


    道一嘿嘿笑了,“子重真的誤會大了,寺卿如那天上明月,我便是個小娘子,也不敢生出非分之想啊,不過,長安城的小娘子,可否有好看的,改日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好啊,過些時日,就要夏獵了,屆時帶你去見識一番。”


    “好呀!”道一很是高興。


    王操之與‘福壽公主’並無感情,二人從不在一起生活,絲毫沒有受到她的影響,此時談起小娘子來,如數家珍,“張家的大娘子,生得那叫一個絕對風華,可惜早早嫁了人,如今隻剩下風韻猶存——”他不無遺憾的說。


    道一賊兮兮的問,“張大娘子芳齡幾何。”


    “四十有九,奈何我生得晚了些,未曾見過她年輕時候。”王操之更加遺憾了,不過提起另一位,他又高興起來了,“何家的幺女,聽聞叫秀兒,還未及笄,求親者,絡繹不絕,皆被何家拒絕了——”


    “還有還有……”


    兩人說得眉飛色舞,王玄之卻是無奈搖頭。


    馬車轆轆行過青石板長街,非比尋常的熱鬧,吸引了道一的注意,她瞥了眼不動如山的某人,又扭過頭去,“小羊前麵拐腳處停車,去買幾張胡餅子。”


    王操之不解風情,“阿弟你可從來不吃這些的,生怕弄髒了衣裳,又接受不了煙火味兒,怎的如今改口味了,我早就叫你來吃了,現在知道它們的美味了吧。”


    王玄之尷尬的笑笑,大兄,求你做個人,可閉嘴吧。


    胡餅子的香氣充斥著車廂。


    道一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像是在泄憤一般。


    王玄之不由的摸了摸脖子,他感覺有些疼。


    王操之探頭出車廂,“先前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駕!”錢小羊握韁繩的手一僵,頭立刻擺成了波浪,“回大郎君的話,方才並無事發生。”那是他能開口說的嗎,在真相未暴露之前,他是連錢宅都不敢回了。


    王操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車廂裏的兩人,“不對勁,不對勁,我總覺得什麽地方怪怪的,你們一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快說——”


    他瞬間朝王玄之撲了過去。


    道一愉悅的又啃了口餅子。


    “籲~”錢小羊著急的勒停馬匹,他喝斥道:“是何人阻王家馬車。”街上的人群自動一分為二,露出了馬匹下劫後餘生的人。


    剛啃了口餅子,道一直接被咽到了,“水~”道一艱難的喊出了聲,王玄之遞了一杯水給她,“也沒人同你搶,吃那麽急做什麽。”這才徐徐問話,“小羊,發生了何事?”


    錢小羊扭頭,對著車簾道:“路上跪了一位小娘子。”


    車上三人心裏都是一個咯噔。


    王操之脫口而出,“不會真是哪家小娘子,半路攔截,要搶你回去做夫婿吧。”


    道一深以為然的點頭,“我也這麽認為。”


    王玄之掀開車簾,“何人攔路,所為何事。”


    小娘子伏地大哭,“求寺卿為我阿娘做主!”


    王玄之喝停馬車,車廂裏的另外兩人收起了調笑,三人接連下了馬車,錢小羊很快便將馬車趕得沒了影子,這廂三人已經帶著小娘子,去了最近的茶樓。


    街邊有一個大碗茶,四人便在人來人往的街邊坐著。


    “小娘子有什麽冤屈,盡管放心大膽的說,寺卿一定會為你做主的。”王玄之沒好氣的暗瞪了這大兄一眼,示意他收斂些。他說:“你不們覺得這事兒裏麵透著古怪嗎?”至於是何古怪,卻並未在此時同二人言明。他隻是問那小娘子。


    “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又有何冤屈?”


    小娘子抬起頭來,哭得是淚眼朦朧的。


    王操之沉吟片刻,“小一,我怎麽感覺這小娘子,好似在哪裏見過,但卻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安道說得對,真的是好生奇怪。”


    “我家住延福坊!”


    “我想起來了!”王操之激動起身。


    ------題外話------


    謝謝意十四的月票,麽麽。


    7017k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荷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荷樵並收藏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