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費勞感覺這些天是這輩子最憋屈的日子,曾幾何時,自己何嚐不是呼風喚雨的存在。


    就算在戰場上略有不如意,那最少都能啃下對方一塊肉,吃癟的少之又少,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否則賽美公國的版圖不可能恢複到曾經,甚至略大一些。


    但前幾天反撲要塞,絕對是他有史以來吃的最大的虧,而且還是刻骨銘心的那種。


    損失一萬多經營手下,連對手的邊兒都沒摸到。


    更氣人的人是自己等人一直趴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那些螻蟻說的不錯,那樣趴著,和狗沒有區別,戰士的榮耀全部在那一天丟光。


    為了洗刷恥辱,為了賽美公國的榮耀,克萊·費勞忍了,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逃回到要塞,克萊·費勞傳出召集令,命令所有戰士在最短時間之內在第二要塞集合,和布百公國的螻蟻們決一死戰。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在這個信息非常不發達的世界,想要集合八萬多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手下隻集合了四萬多人。


    四萬人已經不少了,但想一想第一要塞的地形,想一想那如同死神胳膊的大弓,克萊·費勞並不敢帶著人前去,或者說是他不想曆史重演。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是現在還沒有應對大弓的辦法,就算所有人到齊了,又能咋麽樣。


    人挨著人往過衝麽,估計那樣自己的九萬精銳戰士也剩不下多少。


    況且這都過去這麽多天了,他可不行布百公爵不給班特增兵,到時候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或許感覺到自己的畏懼,也或許是對反擊沒有絲毫頭緒,克萊·費勞變的異常暴躁,暴躁的連覺都睡不著。


    每次閉上眼睛都看到那個卑微的家夥烤著美味的肉,拿著新鮮的啤酒,當著自己和那些死去的戰士的麵兒說這都是你們給的,而你們都和狗一樣爬在地上,要不要我把吃剩下的骨頭賞賜給你們點兒……


    還別說,那個卑微之人的烤肉味道很不錯,可越是這樣,克萊·費勞就感覺自己越餓,臉上越火辣辣的痛。


    今天不知道咋麽的,克萊·費勞好不容易睡了個安穩覺,可剛剛閉上眼睛還沒來得及和某人下棋就被吵雜的聲音吵醒,一氣之下克萊·費勞差點兒拿出戰刀和這些人拚命。


    自己都好幾天沒合眼了,睡一會兒容易麽……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火氣,弄明白咋麽回事之後,克萊·費勞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晚上房間裏升篝火,這是從很久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從古到今都是這樣。


    篝火除了照明,還能做飯,更能取暖,夏天的時候還能驅蚊。


    或許因為流傳的年代太過於久遠,房間裏燃燒篝火,並不會引燃房間,大家都非常小心謹慎。


    可就自己這邊偏偏弄出了這檔子事兒,那摩多的多愚蠢。


    “摩多哪裏去了?給我把他帶過來!”


    氣憤之餘,克萊費勞吼道。


    克萊·費勞已經想好了,等把摩多帶過來,自己最少的先賞賜他兩個大嘴巴子,最後當做典型的處理。


    否則這種蠢事再多發生點兒,在這個節骨眼上估計自己的戰士沒死在對手的戰刀下,也的死在之人的手中。


    “回回侯爵大人,眾人並沒見到摩多……”


    還是那個小隊長,看著憤怒的克萊·費勞,有些哆哆嗦嗦的說道。


    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克萊·費勞如此憤怒,就和餓的要死的野獸。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另個小隊長模樣的人站了出來,給分擔了不少壓力:“侯爵大人,您也知道,摩多曾經是一位勇敢的戰士。


    後來年老體衰,在戰場上被利堅公國的戰士砍了一刀,傷勢雖然好了,可腿也瘸了,今年他本應該回老家養老,但侯爵大人您體諒他一輩子都奉獻給了戰場,又無兒無女沒有親人,把他留在身邊……”


    “啪!”


    還不等這人說完,克萊·費勞終於忍無可忍,直接給這丫的一個大嘴巴子,猶豫用力過猛,直接給他扇了兩顆大板牙,身體倒飛出去,差點兒沒撞到強上。


    “我不需要你幫我回顧過去,我隻問摩多人呢?”


    被扇飛的小隊長暈暈乎乎的爬起來,也顧不看掉了的兩顆是大板牙還是後槽牙,暈暈乎乎的轉了兩圈才找到克萊·費勞,努力的行了個漂亮的戰士禮:“報告侯爵大人,沒人看到摩多哪裏去了。”


    見自己的同伴這番模樣,所有的戰士都差點兒把腦袋縮到大腿內。


    克萊·費勞居然打罵手下的戰士了,這絕對是第一次,破天荒的第一次。


    要知道克萊·費勞一直都是以個人人格魅力吸引手下的戰士,平時對手下的戰士極好,這也是所有戰士願意平民的原因之一。


    可今天……


    當然大家也理解,或許克萊·費勞憤怒極了,這才有些變了樣子。


    不過理解歸理解,誰也不想嚐一嚐那大耳瓜子的味道,沒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扇飛了兩顆牙不說,還暈乎乎的站在那裏都搖搖晃晃麽。


    “大人,火勢那麽大,這會兒摩多的房間早變成灰了,摩多的腿腳又不方便,估計這會兒摩多已經在戰士的榮耀照耀下,回歸天生的懷抱了。”


    說著多,意思隻有一個,摩多應該是被大火燒死了,現在變成灰灰了。


    想想也是,摩多是負責後勤的,為了方便他駐紮在後勤那裏,屋前屋後都是儲備的木材還有給馱牛準備的幹草。


    一但著火,肯定會迅速燃燒,就摩多那個腿腳,能跑出來就見鬼了。


    克萊·費勞抽了抽嘴角,雖然想著要把摩多弄死,但真的聽到摩多西去,心理還是有些發痛。


    他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畜生,對於摩多這種把所有都奉獻給戰場,奉獻給賽美公國的戰士,克萊·費勞還是非常敬佩的。


    “走,我們去看看!”


    摩多的死亡,讓克萊·費勞冷靜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摻雜麽煙熏味的空氣,克萊·費勞開口說道。


    見克萊·費勞穩定下來,所有的戰士都鬆了口氣。


    隻是還不等眾人出門,有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直接闖進來,和克萊·費勞撞了個滿懷。


    “侯爵大人不好了,侯爵大人不好了,死了,死了!”


    不止是克萊·費勞,站在後麵的一種人臉色瞬間黑了,如果那張臉是天空的話,絕對會下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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