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關考驗,誰作棋子。


    一夜冒險換來幾日相安無事,蕭老爺所贈丹藥雖說價值連城可心性謹慎的丁長生依舊不敢以身試藥。


    畢竟蠱蟲之術的下場還曆曆在目,丁長生不敢輕易冒險。


    況且他在大墓內所得好處已是足夠他消化些時日...


    無論是人麵不老丹,還是那條六翅蜈蚣皆是他人求之不得的天大好處。


    而那條六翅蜈蚣究竟死沒死,竟是連大理寺的人都查不出來。


    如今大墓已是被大理寺查封,其內一切都將作為證物被帶走。


    可偏偏少了那條六翅蜈蚣的身影,這一點即便是宋白玉都想不明白。


    “以那條凶物的心性,定然不可能輕易放丁長生離開...”


    “隻是為何在現場找不到其溜走脫身的痕跡...”


    “宋司直,我等都收拾停當...”


    “也好,盡快整理成卷宗...”


    宋白玉性子雖直可自然不是戀愛腦,她在大理寺內耳濡目染了這些年決然不是靠關係才得來司直之位。


    丁長生從中搞鬼的事,她心中多多少少也猜得到。


    紮紙鋪裏,一個檀木盒子裏。


    一條來回扭動上下不停,隻有手掌大小的黑亮蜈蚣正正好好在盒子裏。


    這條蜈蚣正是當初將丁長生和宋白玉逼入絕境的六翅蜈蚣,可誰都想不到先前那等威震一方的凶煞之物,竟是搖身一變成了袖珍小可愛。


    原來,在宋白玉領著董奇等人到來之前。


    被丁長生手中雷光所震懾的六翅蜈蚣便已有不戰而降之意,畢竟修煉到他這般境地幾乎個個都心思玲瓏,不會輕易那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所以他也隻能委身於這檀木盒子之中,成為丁長生的寵物。


    隻是這一蟲一人的心思對方都猜得到,與虎謀皮隻能是下下之選。


    丁長生當然清楚這六翅蜈蚣凶煞異常自然不可能屈居於他身邊,成為一任人玩弄的寵物。


    可鈍刀子切肉,溫水煮青蛙,小雞燉蘑菇...


    丁長生有的是法子好好炮製這條六翅蜈蚣...


    這不,一夜無眠的他起了個大早。


    在人來人往的早市上,丁長生在一個個雞籠麵前探頭探腦。


    “我說客官,我這些雞可都是一等一的良種,平日裏出入的可都是那些顯貴之人的院落...”


    “肉質細嫩不說,吃起來更是有種奇異的香氣...”


    “不論您是煎炒烹炸皆美味啊...”


    丁長生不理此人王婆賣瓜自吹自擂,專心致誌的尋找著自己一直想要尋找的雞。


    突然,一道紅光閃過。


    一抹如血般濃鬱的紅光成功吸引了丁長生,隻見一隻雞冠如血雙眸如電,昂首峭立的雄雞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賣雞小販眼見丁長生所看之物,心中早有盤算。


    連忙把雞抱在懷裏,生怕被人搶了去。


    “客官這隻雞我可不賣,這是平日裏打鳴起早的雞,你可不能打它的主意...”


    “我出一錠金子,如何...”


    “一錠!”


    賣雞小販聞言不由瞪大了雙眼,一錠金子可夠他忙活許久。


    “此人出價如此痛快,想來定能再榨出些油水...”


    “我今日便要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他個半年!”


    賣雞小販眼眸中流露的貪婪任誰都看得出來,兩人一番調價還價丁長生又損了幾兩錢銀這才從賣雞小販的手中得到了這隻打鳴雄雞。


    隻不過剛剛走了一個巷子,其懷中便空空如也。


    那隻雄雞一身精血盡數被畫魂筆所吸收....


    木盒之上,符籙自現。


    那個用來盛放六翅蜈蚣的檀木盒子上,已是被丁長生以雄雞血勾畫鎮靈符。


    日積月累,透皮蝕骨。


    “任憑你何等凶煞,碰上你這天生克星的血也得給我乖乖聽話...”


    此刻受限於檀木盒子裏的六翅天蠶氣的隻想罵娘!


    他做夢都想不到,這看似人畜無害的晚輩後生竟是個說話不算數的陰險小人。


    “前輩也不要怪晚輩心狠,隻是怕前輩心思不寧趁夜給晚輩來上一口,這豈不是要了晚輩的命..”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此刻被雄雞血折磨的無精打采的六翅蜈蚣,心說。


    “你這分明就是害人之心...”


    隻不過丁長生全然不理,兩人間脆弱的聯係宛若窗戶紙一捅就破。


    若是他手中不掌握些六翅蜈蚣的把柄,隻怕這老毒物一旦恢複氣力便是要拿他率先祭牙。


    不動聲色做完這一切的丁長生,照常去那間熟識的麵鋪準備解決腹中饑餓。


    隻是還未走近麵鋪,一張令其不悅的臉便出現在丁長生的眼前。


    “好久不見啊...”


    原來一身尋常公子哥打扮的徐仲山正端坐在木桌前,一旁那如影隨形的陰鬱老奴也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兩人視線交匯,雖未出言可丁長生依舊感受到了陰鬱老奴潛藏在眼底深處的那份厚重殺意。


    “你我這麽長時間不見,不得請我吃碗麵...”


    丁長生大大咧咧的招呼,如同故友重逢。


    “掌櫃,來碗葷麵,把那些肉片什麽的葷腥有多少放多少...”


    “今日消費皆由徐公子買單!”


    “消費?買單?”


    丁長生脫口而出的新詞,令徐仲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麵鋪掌櫃聽的也是雲裏霧裏,可心思玲瓏的他還是領會了丁長生話中之意。


    不論怎樣,撿貴的招呼!


    拉過板凳一屁股坐下來,丁長生見徐仲山麵前碗中的正是一碗清湯寡水的素麵。


    “堂堂世子殿下竟是會吃素麵,這若是傳出去了隻怕天下讀書人都得羞憤不信!”


    “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來些清淡素食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正如我今日選擇在這裏見你一樣,與不拘小節的人打交道你要先變的不拘小節才行...”


    說罷,徐仲山撩起衣袖吃起麵來。


    “光你這副做派,誰都看得出來你身份非富即貴...”


    丁長生橫了一眼徐仲山,緊接著不顧形象的吸溜了一大口麵。


    連湯帶水,滋味十足。


    “這麽吃,才算有滋有味...”


    徐仲山見狀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不消片刻將一碗素麵吃的幹幹淨淨。


    “果然你總能給我驚喜...”


    接過一旁陰鬱老奴遞來的手帕方巾,徐仲山擦了擦嘴邊遺留的殘羹冷炙。


    與丁長生以衣袖抹之,大不一樣。


    “世子今日前來,恐怕不僅僅隻是為了和我切磋吃麵的技巧...”


    “這是自然,今日前來隻是想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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