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戰病虎,坐山觀虎鬥。


    且說丁長生終於是等來了薛昆生找上門來,道家天罡五雷法的誘惑加上在魔窟兩人小小的過節,皆是成為薛昆生起殺機的理由。


    可萬萬想不到,丁長生闖入破廟的無心之舉竟是促成了那頭白毛旱魃從天罰下死裏逃脫。


    雖然聽起來讓人難以相信,但這旱魃卻也將丁長生當成了這世間唯一恩人。


    正可謂...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早在上古傳聞裏,便有左道修士想要將旱魃奴役為己用,整日以鮮血血肉蘊養又以丹藥佐之。


    可到頭來竟也免不了養鬼吃人的淒慘下場...


    像這等天地間誕生的奇物,豈會被那些庸人染指!


    被一個力量速度都遠超自己的怪物壓著打是什麽感覺,以往的薛昆生不知道而今天他最有發言權。


    這頭白毛旱魃速度之快簡直遠超他的想象,即便其已經借嫁衣神功恢複了到原先的實力。


    這一路走上更是吃人吞魂的提升不少,可在這旱魃麵前仍舊脆弱的像豆腐。


    光是一個照麵,其半張臉的麵皮就被生生扯下。


    雖說靠著體內血蓮教邪法讓性命無憂,但其心裏清楚隻要有這頭白毛旱魃在其中作梗那麽自己今日便再無可能殺姓丁的這小子。


    他雖被人稱呼做瘋子,可心思城府卻細膩的很。


    不然其當初早就死在大理寺的手上...


    權衡一二的薛昆生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丁長生,餘下一半的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我山水有相逢,今日算我薛昆生倒黴!”


    說罷,薛昆生的身上騰起重重血光片刻便消失無蹤。


    血蓮教獨有的血遁之法,道理同道家的五行遁術相似,皆是脫身保命的不二法門。


    一瞬遁走,留一地狼藉。


    丁長生看著薛昆生所留下的血跡碎肉不由心動眼熱!


    因為這些血腥之物正是讓虎倀拘魂圖進化的關鍵....


    無奈眼下身旁有那個白毛旱魃在,為了不引起其注意丁長生也隻能按兵不動。


    眼見薛昆生借血遁離開那白毛旱魃並沒有著急追上去,那稚氣十足的眉宇間卻偏偏有著一雙凶戾的眸子。


    “你就是丁長生?”


    “前輩認識我?”


    “算是吧...”


    吃了那麽多人,自然有人見過丁長生。


    “我看你對那人所留的血肉頗為感興趣...”


    “放心本座不會和你去爭,同一個小輩搶東西未免太下作了...”


    這白毛旱魃雖然凶戾,可如今看其談吐竟是像個文縐縐的墨客。


    “如此便謝過前輩了...”


    可話音剛落的瞬間,丁長生心頭猛然一顫。


    在抬眼看,那白毛旱魃竟是一爪襲來。


    連薛昆生都擋不住的怪力,即便是丁長生將體內修為運轉到極限也是全然無用。


    神鋒妖劍根本擋不住這一擊,白毛旱魃的一爪也是頃刻間降臨在丁長生的身上。


    皮開肉綻,鮮血淋淋。


    而就在此時,一道劍光於東邊不請自來。


    劍芒之鋒,直衝麵門。


    白毛旱魃見狀出手一擋,竟是生生將劍芒捏碎。


    那禦劍而行的劍客見狀麵色一凝,旋即手中印決飛舞。


    天空中烏雲猛然積聚!


    隻見其輕吐一字!


    落!


    五道落雷成絞殺之勢直撲白毛旱魃!


    氣勢滔天,無人可擋。


    天罡五雷法!


    受了白毛旱魃一爪的丁長生在一旁看得真切,那五道落雷對應五行如天罰般從天而降。


    “這才是天罡五雷法的正確打開方式....”


    煙塵散去,那白毛旱魃早就沒了蹤影而那禦劍之人見狀眉宇也是顯露殺機。


    草草看了眼衣衫被鮮血浸潤的丁長生信手丟下一瓶療傷丹藥,便再度禦劍追了上去。


    此時丁長生的耳邊卻響起了那白毛旱魃的聲音...


    “好好活著,我還會來找你的...”


    丁長生他自然清楚,白毛旱魃之所以突然對他出手無外乎是因為這禦劍而行的劍客。


    為了不惹禍上身方才演了這出苦肉計,不然他那脆弱的身板可經受不住白毛旱魃一擊。


    其胸腹的傷勢看似駭人,但卻沒有傷筋動骨。


    以丁長生的修為加上丹藥的輔助,不消片刻便就覆蓋上厚重的血痂。


    小小插曲,過眼雲煙。


    待人走後,丁長生小心翼翼的將薛昆生遺留在現場的血肉碎片一點點的收入羊脂玉瓶內。


    “這下好了....”


    不多不少,正好一瓶。


    入夜,心無旁騖的丁長生長出一口濁氣。


    緊握畫魂筆的他眼中沒有半分猶豫...


    筆走龍蛇,畫虎點睛。


    那頭盤踞山林為禍一方的山君再度浮現,眉宇間威嚴盡顯。


    這一幕,令那九命貓妖整個身體抖似篩糠。


    而在這頭山君的麵前,那盛滿鮮血碎肉的羊脂玉瓶也是應聲而碎。


    一股撲麵而來的血腥氣頓時朝四麵八方彌散開來,丁長生不為所動以手中畫魂筆蘸取其血再次落筆。


    先前畫形,這次立骨。


    以薛昆生這頭病虎之血為其立骨,不消片刻鮮血已消耗大半。


    前所未有的威壓伴隨著煞氣衝擊著丁長生的識海,那頭被困在鬼圖之中的虎精之魂更是想借此脫身而出。


    奈何,早有準備的丁長生全神貫注一刻也沒有放鬆。


    強大的束縛力伴隨著驚天動地的虎嘯讓其整個麵色如同重棗...


    躲在一旁的柳荷驚懼的不敢吭聲,她雖然感受不到那聲虎嘯但周遭那無形的威壓還是讓她不敢動彈。


    隨著丁長生不斷落筆,那鮮血已是所剩無幾。


    而越到最後,那虎精的生魂反抗的別越是劇烈。


    “無知小輩,竟是敢奴役本大爺,待我脫身定要將你連人帶骨頭都吃的一點不剩!”


    “到時你成為本大爺的倀鬼,連六道輪回都入不了,生生世世,生不如死!!”


    任憑那虎精如何聒噪,丁長生自巋然不動。


    穩如磐石的道心讓那虎精感到絕望...


    終於丁長生重重一筆,落在那虎精雙眸之上。


    畫魂點睛,筆落功成!


    丁長生落筆的一瞬間,直覺耳邊頓時湧起鬼哭神嚎之聲。..


    滔天的威壓在一瞬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強行束縛,那異世錄的第一頁上再度浮現那頭栩栩如生的虎精。


    而丁長生再度睜開的雙眸,竟是與那虎精一模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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