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


    “無規矩,不成方圓!”


    這也正是龍虎山雷罰殿的存在的根本,一切的一切必須有規則製約。


    無論是丹藥的分配,還是核心弟子的選拔。


    宛若巨擘的龍虎山就好像是一台終日運轉不休的精密儀器般讓人歎為觀止,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吳道助的雷罰殿。


    掌握著龍虎山生殺大權的雷罰殿,其身份自然要比那核心弟子還要尊貴。


    吳道助作為這些人的領頭者,對自己的要求自然也是極為苛刻。


    正所謂...


    正人先正己!


    以規則之法來重塑道心的吳道助,眼裏根本揉不得半點沙子。


    可如今他竟是錯手殺了同門後輩,這一幕對其道心的衝擊無疑是致命的。


    此刻看著搖搖欲墜的吳道助,沉醉於玩弄人心快感的程血衣臉上露出邪意的笑容。


    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感覺,比那種靠著血肉蠻力拚殺出來的結果無疑要好上一萬倍。


    吳道助眸子裏肆意的雷光來回徘徊,其道心此刻宛若天崩般勢不可擋。


    但其仍舊借著強大的意誌力生生將體內的一切暫且控製住,可眼下想要強行留住眼前的血衣公子無疑成了笑談。


    在送走了薛白鳳之後,那真正的右皇也是出現在程血衣的身邊。


    此人的出現也是徹底澆滅了蕭風骨心中的出手的火焰,的確他曾因為李玄白的事對眼前之人欲先殺之而後快。


    但實力的絕對差距讓他也明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


    太上劍宗的高手大有人在,此刻若呈匹夫之勇將命丟在這裏,那可真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程血衣轉身離開,並沒有趁吳道助道心不穩之時乘人之危。


    在他看來,與其讓道門得到一具具不會說話且十足冰冷的屍首,倒不如讓這些人活著回到道門中進一步的擴散焦慮的情緒...


    如此才能將其價值最大化!


    薛白鳳便是其有意為之的棋子之一,與整個道門為敵可不是仗著自己本事大胡亂拚殺一氣就能夠解決的...


    強中自有強中手...


    程血衣的腦子可謂是出奇的冷靜!


    隨著程血衣的離開,吳道助終於是將一口憋悶在胸口多時的逆血噴了出來。


    整個麵色也是慘白的嚇死人,他竭盡全力暫且壓製住了體內道心的崩潰。


    但這僅僅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眼下當務之急是趕回龍虎山...


    這次道門算是在魔山吃了個結結實實的暗虧...


    雖然將魔山之中的妖獸屠戮殆盡,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卻僥幸脫身。


    “看來,我等還是低估了他...”


    的確,程血衣謀劃了無盡年月,早就在腦海裏推演了無數次。


    此刻的程血衣緩緩走出裂縫,看著魔山之上依舊灰蒙蒙的天空,心中竟是說不出的暢快。


    其當初有多狼狽逃入這魔山,眼下一朝脫困便有多得意。


    “主人,那大墓卻該如何...”


    聞言的程血衣看向遠處的那座大墳包,


    “既然此人命不該絕,那就無需同他計較了...”


    “想必其得了魏瘋子的傳承,自然也會為道門所不容...”


    “說到底,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程血衣說的漂亮,可實則卻懼怕丁長生手裏魏無禮留給他的把柄...


    隻見程血衣一念間,那右皇竟是化作一把長劍帶著其化作一道血光離開了魔山。


    這個早已成為焦土的鬼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留。


    隨著程血衣的離開,道心俱損的吳道助也是在蕭風骨和沈淩雲的護送下,領著一群道門弟子灰溜溜的離開了魔山。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正是其初入魔山之時,那般驚天地泣鬼神的動靜。


    魔山的喧鬧,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的確,道門實現了他的諾言。


    要讓魔山從這個世界消失,如今魔山內外隻怕唯一殘存的活物就是大墓裏的幾位了。


    而此刻一個窈窕身影也是來到大墓前,而早有一人在此等候多時了...


    白霜雪與薛白鳳這對師徒的重逢別有一番滋味,薛白鳳被程血衣握住的把柄也是讓她心思複雜。


    麵對昔日愛徒,曾經的嚴師竟是一時語塞。


    還是覺察到異樣的白霜雪先一步開口道。


    “師父,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什麽,隻是看見這大墓想起些陳年舊事...”


    薛白鳳眼神閃躲的看向這座如山峰般雄偉的大墓...


    白霜雪同樣是窺探人心的行家,正所謂看破不說破知趣的她也是沒有多說什麽...


    “沒想到你這次在大墓中遇險竟是還能有這樣的造化...”


    看著自己愛徒眉宇間的氣息,薛白鳳就明白了一切。


    “弟子能有如此造化,還是多虧了一個人...”


    “我知道...”


    聞言的白霜雪美目裏藏著說不出的驚訝,


    “師父,你是怎麽知道的...”


    而見狀的薛白鳳也是笑著說道。


    “看看,老毛病還是改不了...”


    白霜雪自知語失,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隻是為師奉勸你一句,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


    “不光為別的,你既是我欽定的聖女自然也代表了琉璃宗的未來...”


    “聽你這麽說,他既然搶了周鼎到嘴邊的機緣,隻怕一向護短的龍虎山不會輕易放過他...”


    “若是與他走得近,隻怕也是會連累我琉璃宗...”


    很明顯,薛白鳳看穿了白霜雪的心思。


    此言一出也算是將白霜雪心裏的那點萌芽的小心思扼殺在搖籃之中...


    白霜雪回頭看了看那座大墓,好像有一個清瘦的身影站在大墓前目送著她離開...


    空氣裏始終彌散的焦糊味,也成了白霜雪幾日都揮之不去的味道。


    而此刻大墓前


    “人都走了,還看什麽...”


    宋星河可算是話裏有話...


    聞言的丁長生沒有多言,隻是緩緩攤開手一枚精致的發簪安靜的躺在其掌心之中。


    這邊是白霜雪留給她的東西,他自然不想收同樣也不願與這琉璃宗的聖女扯上什麽關係。


    但怎奈佳人有意,不知深淺的宋星河倒是成了這其中的傳遞信物的信使。


    本想孑然一身來著世間走一遭的丁長生卻不曾想,自己的這筆爛桃花賬卻愈加豐富起來了。


    柳清月,宋白玉,再加上這位白霜雪...


    頭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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