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前,暴雨將至。


    謝歸元的一句話頃刻間澆滅了獨孤木日益高漲的豪情壯誌...


    的確,正如其所言的那樣,能以一敵二殺退兩個元嬰期修士的絕頂人物又豈會心甘情願成了他獨孤木麾下馬前卒。


    整個青木城光是伺候四個火雲宗修士就已經是相形見絀,如今還有什麽東西能拿出來讓丁長生看上眼...


    “不論怎樣,這是我青木城唯一的機會...”


    “有此強大的修士坐鎮,就算他不出手也足以讓那些諸侯心驚膽戰了...”


    話雖如此,但想要讓丁長生一直留在青木城很顯然也不現實。


    獨孤木思慮再三,卻是將注意力看向了謝歸元。


    “你可別打我的注主意...”


    “本侯自有主張...”


    夜晚的青木城不如北朝京城那般繁華,可卻比全民皆兵民風剽悍的西涼多了一份人情味。


    街麵上,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沒了那些作威作福的火雲宗修士,青木城百姓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規。


    而此刻的丁長生一臉凝重,招魂幡內陳冠青的意識早已被從元嬰上抹去。


    現在那元嬰就是一個無比精純的靈丹妙藥...


    沉下心來,細細參悟。


    隻不過這一次,丁長生所參悟的卻不是應天造化決。


    反而是那許久未曾有過突破的第五幅鬼圖。


    英魂歸鄉圖!


    本想趁此良機參悟應天造化決的丁長生,心中隱隱有種感覺。


    “今日參悟鬼圖為上上選...”


    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手握畫魂筆,凝神定氣將意識再度沉浸在鬼圖之上。


    堪比化神境的意識威壓讓一切頓澀之感頃刻間蕩然無存,丁長生筆走龍蛇有如神助。


    一遍遍入魔般的臨摹代表著對英魂歸鄉圖感悟之深,他與二者間就好像是橫著一張窗戶紙。


    隨著臨摹的不斷深入,那種熟悉的感覺悄然湧上心頭。


    畫魂筆落下的一瞬間,丁長生的耳邊出現了震耳欲聾的齊聲叫喊!


    “殺!殺!殺!”


    隨著丁長生畫魂筆重重落下,英魂歸鄉圖頃刻間破碎重組。


    隻不過這一次,無數符籙之中都藏著一股驚世駭俗的血色煞氣。


    “不是神通,不是功法....”


    看著符籙破碎組合的模樣,丁長生多少猜到了個大概。


    果不其然,其識海內一道刺目華光閃過,一個長釘般的東西赫然出現在丁長生的手中。


    這法寶的名字,也是在丁長生用神識觸碰的瞬間浮現在其腦海之中。


    “鑽心釘....”


    此釘長約七寸五分,出手之時華光大盛,火焰奪目可乘人不備擊其要害....


    丁長生拿捏著鑽心釘感受著法寶溫潤的氣息,其既然與異世錄完美融合那麽這法寶也無需刻意認主。


    雖然沒有得到什麽頂級道術,但對於此刻握有駁雜機緣的他來說即便是來了也是貪多嚼不爛...


    倒是這鑽心釘不像白骨招魂幡那樣需要吸收血肉精華,亦或者是金丹元嬰來提升自身。


    結實耐用...


    這四個字是鑽心釘給他的第一印象,而激發的方式也不難....


    不管怎麽說,悟透第五幅鬼圖總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然而此刻修為倒退到元嬰初期的唐順陰沉的臉,幾欲殺人!


    幽暗的密室裏傳來陣陣低吼,而那些火雲宗弟子見狀根本就不敢上前。


    “師兄去龍虎山未歸,眼下看來隻能聯手他人去要了那小子的命!”


    可他元嬰後期修為已然不是對手,難不成要請化神境修士出手!!


    話雖如此,但其手上可以動用的資源又能打動幾個化神境出山。


    可如此大仇他又怎能忍氣吞聲,若是傳將出去隻怕整個火雲宗的臉麵都要丟盡了...


    掌門師兄不在,匆匆逃回火雲宗的唐順自然成了最高掌權者。


    “既然請不動化神境高手,那麽多叫幾個元嬰期圓滿修士....”


    “我還就不信了,那小子再強還能有堪比化神境的修為!!”


    唐順還不知道,他這個念頭的產生不僅是坑慘了火雲宗,更是與他平起平坐的三流宗派人丁凋零。


    一連幾日的風平浪靜,讓青木城內的百姓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意時光。


    可獨孤木卻忙得很,暗中調兵遣將不斷蠶食著周圍小城。


    但好歹其不是嗜殺之人,待城破之時第一時間派人入城安撫百姓。


    青木城暗中控製的城池也是越來越多,如今北朝新任天子人微言輕根本無法控製那些諸侯起兵擴張。


    如今北朝的這一幕倒是像極了丁長生在那個世界的史書中學到了春秋戰國....


    北朝京城,繁華不再。


    隨著氣運的不斷衰微,人丁凋零,將才難出的局麵已是讓朝堂困頓許久。


    當今天子既沒有殺伐果斷的魄力,也沒有玩弄權謀的城府。


    滿朝文武,結黨營私之風大盛。


    好好的一個北朝似乎也逃不過盛極而衰的淒慘局麵...


    然而京城之中,一處巨大的院落。


    這裏原本是那位寧國侯所住之地,可其逃亡漠北之後這裏便徹底荒廢下來。


    其中雜草叢生,人跡罕至。


    從些許透出的門縫中看去,整個院落破破爛爛,陰風陣陣。


    那正屋的中間,不是被何人開鑿出一個深坑。


    其中一口鏽跡斑斑的青銅棺材靜靜的躺在深坑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神色緊張的老奴宦官小心翼翼而來。


    躡手躡腳的靠近那青銅棺材,旋即恭敬的道了句。


    “陛下,你切莫著急,貨尋來了...”


    其沙啞的公鴨嗓音在空蕩蕩的院落內回蕩,不消片刻便是被四麵八方的陰風狠狠淹沒。


    而其話音剛落,那青銅棺材裏就傳出些許響動,似乎是在回應。


    那宦官太監也是翻手取出一個羊脂玉瓶,輕輕揭開其上朔封一股濃鬱至極的血腥氣頓時傳來。


    其小心翼翼的將其中所盛放的血水一滴不漏的澆在那青銅棺材之上...


    詭異的是,整個青銅棺材上布滿無數血管般的紋路。


    那些不似常人的血水也是盡數被青銅棺材所吞噬一空...


    旋即,一股股逼人的威壓也是以棺材為圓心朝四麵八方傳遞出去。


    可整個大院突然閃過的水波紋,卻是將這氣勁化解的無影無蹤。


    是陣法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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