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之中,還是陣法。


    丁長生拿周鼎硬抗了敖五那一掌,雖然力道多半都落在了周鼎身上,但丁長生也是受了不小的衝擊。


    龍族血脈的力量絕非尋常修真者可以力敵,二者間的差距就好比是修真者同凡人間的差距。


    修真者悟道得長生,這靠的外力。


    而諸如敖五這等生來便沒有壽命大限的黑龍,靠的卻是先天的血脈之力。


    二者高下立判,無需多言。


    丁長生身法雖然淩厲,但卻始終無法擺脫身後如影隨形的敖五。


    “勸你還是不要多費力氣了,這鬼都城如今可是本少爺的後花園,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聞言的丁長生神色如常,旋即從懷中翻手取出一杆杏黃色續陣旗。


    陣旗兀自落向一旁,敖五雖然看到但是卻沒有出手阻攔。


    因為在其心中,認為這些修真者的手段不過都是些不入流的把戲罷了。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無論是幻境還是陣法盡皆無用!


    “且看看你還有什麽手段!”


    然而話音剛落,敖五頭頂的天空竟是變成了血紅色。


    一輪猩紅的月亮高懸於天際之上,隨之播灑下來的血光之中帶著驚人的侵蝕力。


    “血月幻境?”


    “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法倒是不錯...”


    “隻可惜,你比真正的血月幻境還差的很遠!”


    說話間,敖五抬手便是一掌揮出。


    凝練的罡風化作匹練,欲要將丁長生於周鼎二人一分為二。


    然而下一秒,鋒銳的氣勁竟是從二人身體中穿透。


    緊接著,二人身影也是如鏡花水月一般,逐漸虛無起來!


    什麽!!


    敖五決然想不到,自己萬分小心竟還是不知不覺陷入幻境之中。


    而此刻,身處身法之外的丁長生心中了然。


    他這陣法利用的正是敖五的那份自信,甚至可以說的自負的心!


    幻境影響意識不過是對陣法最粗淺的解釋...


    由心而生,影響心神才是高明手段!


    “隻不過看其這等模樣,怕也是攔也隻能攔一會....”


    “但這也夠用了...”


    丁長生拽著昏迷不醒的周鼎,回到了高塔之中。


    原先敖五留下的陣法在其麵前可謂是脆弱不堪,如今倒是被丁長生利用起來將整個高塔完全籠罩。


    可憐其招數反倒是給丁長生做了嫁衣!


    將人事不省的周鼎丟在地上,丁長生當然是第一時間施展了魂印之法。


    隻見一個複雜到極致的印決在其麵前淩空組合,旋即縮小,縮小,再縮小!


    最後縮小成僅有指甲蓋大小,轉眼沒入其眉心。


    頃刻間,一絲聯係悄然建立。


    而此刻處於昏迷之中的周鼎也仿佛陷入了掙紮之中...


    如今這繁複無比的魂印可是丁長生融合了陣法精要後的產物!


    比起先前奴役任何一人都要強,可最後的結果竟是以失敗告終。


    那一絲聯係轉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斬斷。


    魂魄至寶!


    丁長生也總算是見識到了這魂魄至寶的威能,竟然能夠免疫奴役之法。


    而此刻一個虛影也是自周鼎的眉心中間緩緩浮現!


    此人正是陳太丘!


    “小友,你既已經得了好處,為何還要如此貪心...”


    “你可知什麽叫做貪心不足蛇吞象...”


    陳太丘一副質問的口氣,儼然將豬八戒倒打一耙這句俗語表現的淋漓盡致。


    “什麽叫我貪心,若非你這寶貝徒兒死追著我不放,能成如今這局麵...”


    “若不是我剛剛出手救他,隻怕他早就死在那人的手上了...”


    的確,也正是因為陳太丘清楚這一點,方才沒有對丁長生用上手段。


    “我這徒兒落得如今這下場本就是他的劫數之一,怪不得別人...”


    “貧道今日可以不殺你,甚至於還能告訴你那頭黑龍的一個弱點...”


    聞言的丁長生有些納悶,平日裏精於算計的陳太丘會有這麽好心?


    八成又是在為了周鼎,拿他當槍使。


    如今今非昔比的他,自然不會輕易上當。


    “陳道長若是有功夫,還是多管管這大亂的天下,身為道門魁首可不能總因為一己私欲,而厚此薄彼吧...”


    丁長生的話可謂句句帶刺!


    而此話一出,陳太丘的虛影也是徹底消散。


    眼見如此的丁長生,臉上浮現冷笑。


    “老東西,還想用你那龍虎山掌門的頭銜壓人?”


    “別忘了這裏可是鬼都城,天高皇帝遠!”


    說罷,丁長生從方寸戒中取出十幾種形態各異的蠱蟲。


    這些皆是養蠱老者平日裏精心培育出來的,如今丁長生所麵臨的對手已是讓養蠱老者愛莫能助。


    強者間的交手,他這個看看元嬰期的修士隻能望塵莫及。


    所以他倒是將一門心思全撲在對蠱術的參悟,這十幾種蠱蟲可都是他的心血之作。


    丁長生撬開周鼎緊閉的嘴,將其一隻一隻的放了進去。


    “既然你有魂魄至寶附體,我魂印奴役之法奈何不了你...”


    “那我今日便請你吃點熱乎的,也好報當初你慧眼識英的大恩!”


    “主人,這十幾種蠱蟲心情各不相同,毒性也各有千秋...”


    “這般一股腦的都塞進去,隻怕會適得其反...”


    養蠱老者看著丁長生如此魯莽,他不僅是害怕有什麽閃失,更是暗中在心疼其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蠱蟲!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想,放心,今日我用你多少,他日我數倍還你...”


    “別忘了,這裏可是鬼都城!”


    丁長生的話倒是讓養蠱老者心中稍稍安定了些,畢竟如今被其奴役,心神同其交融的養蠱老者十分清楚自己這位主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不消片刻,這些蠱蟲悉數下肚。


    隨著周鼎喉嚨上下鼓動,如同蛛網般的青紫色紋路也是在其身上蔓延。


    隻見那些蠱蟲攀附上周鼎的五髒,一個個如同占山為王的大王一般,耀武揚威。


    更有甚者貪婪的吞噬著周鼎體內的精血,不消片刻肚子便脹的溜圓。


    這吃飽了沒事做,自然便是要好勇鬥狠起來。


    這些蠱蟲天生的性子,把周鼎的體內徹底當成了一展身手的角度場。


    可憐如今的周鼎,風光不再,淪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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