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老大,小弟為了保護地盤而受傷,趙楓必須要有所表示,親自帶著三千元慰問金去醫院,看望了趙大飛等幾人。


    抱紮好傷口,趙大飛氣衝衝道:“楓哥,事情絕不能就這樣算了,輝煌夜總會的人竟然明目張膽在咱們地盤鬧事,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裏!”


    “你確定對方是輝煌夜總會的人?”趙楓眯著眼問道。


    “確定!”趙大飛回答得非常肯定:“我去過那裏幾次,認得其中幾張麵孔,昨晚帶頭來鬧事的綽號大馬哥,手臂有一條很長的刀疤!”


    出來混江湖的,都認為受過傷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喜歡把刀疤露在外麵,趙大飛記得這麽清楚,認錯人的可能性很小。


    離開醫院,趙楓對臨時充當司機的歐陽烈問道:“那個輝煌夜總會是誰的場子?”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陳大力的地盤,據說這家夥天生神力,能舉起三四百斤的東西,綽號大力哥。”


    說到這個陳大力,歐陽烈就有些手癢癢,想和對方一較高低。


    他雖然不是天生的大力士,但通過後天鍛煉,雙臂之力也足以抱起三百多斤的重物。


    如果光論力量,歐陽烈甚至比趙楓還要強上一籌,整個蝰蛇傭兵團都沒幾個是他對手。


    “和吳昊相比,陳大力的勢力如何?”趙楓眼中閃爍著精光問道。


    滅掉吳老九,這隻是他計劃的第一步,雖然立下一定威名,但還不足以震懾所有人,還得找個立威對象。


    如果其他勢力都老實安分,他還真不好找借口打上門去,但現在輝煌夜總會的人先動手,那就怪不得他了。


    沉吟片刻,歐陽烈說道:“陳大力的地盤和咱們交接,吳老九當老大時,就經常和陳大力產生摩擦,二者誰也奈何不了誰,實力應該相近。”


    “看來他是覺得咱們沒有站穩腳跟,想乘機搶下一口肉。”趙楓眯了眯眼,露出一抹危險的神情。


    歐陽烈嘿嘿一笑:“想從咱們嘴裏搶肉,也不怕把牙齒崩壞,要不晚上我帶於碩他們去輝煌夜總會走一趟?”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過不是今晚,再過幾天吧,暫時不要有太大的動作,免得讓其他勢力覺得鋒芒畢露,引起群攻就不好了。”趙楓淡淡說道。


    剛吞下吳老九的五個場子,還沒有完全消化幹淨,雖然不擔心成為眾矢之的,但趙楓也不希望招惹太多麻煩。


    想在道上混出名堂,不僅要和諸多大佬打交道,也要和白道上的人物處理好關係。


    趙楓沒有回家,而是讓歐陽烈把車開到天安小區,提著買好的禮物上門拜訪北江市警局副局長嚴正。


    輕輕按了兩下門鈴,給他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大約四十歲出頭,保養得相當不錯。


    對嚴正的資料,趙楓了然於胸,眼前的女人正是嚴正妻子張麗華。


    看了看趙楓,張麗華疑惑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是來找嚴局長的。”趙楓麵帶微笑說道。


    身為北江市警局的重要領導,嚴正手握重權,平時上門拜訪的人不少,張麗華一看趙楓手裏的水果籃,頓時就明白他的來意。


    不過她心裏多少有些怪異,平時登門拜訪的,要麽送煙要麽送酒,都是名貴之物,哪有人送水果籃的,這才值幾個硬幣?


    能成為副局長夫人,張麗華還是很有涵養的,臉色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家老嚴還在局裏沒有回來。”


    趙楓早就派人打聽清楚,嚴正今天有回家吃晚飯,這個時候不可能不在家,張麗華說的明顯是推托之詞。


    他可以理解,畢竟嚴正身份非同一般,帶禮物上門的人,大多都是有求於他,如果收了人家的禮物,很容易犯錯誤,可要是不收,又可能得罪人。


    與其兩邊犯難,倒不如找個借口不接見,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淡淡笑了笑,趙楓掏出老頭子寄給他的道門令牌,交到張麗華手中。


    “嚴夫人,我知道嚴局長在家,麻煩你把這東西轉交給他看看,如果他還不願相見,我取回令牌立馬轉身就走。”


    接過令牌,張麗華端詳了好幾眼,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


    猶豫了一下,她沒有再拒絕趙楓的請求,把令牌拿到書房。


    見到丈夫正在看書,張麗華把道門令牌放到桌上:“老嚴,門外有個年輕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嚴正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表情猛然大變,將令牌拿起來反複看了好幾遍,激動問道:“那個年輕人呢?”


    張麗華被他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好久沒見過丈夫如此激動,但還是回答道:“人還在門口等著,他說你要是不願見他,他馬上就離開。”


    她剛說完,嚴正就急匆匆快步走到門口,把趙楓接進來,神色還略顯恭敬。


    到了書房門口,嚴正對妻子交代道:“我有要緊事要和這位先生商量,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進來打擾我們!”


    注意到丈夫神色罕見的嚴肅,張麗華心中的疑惑更加濃鬱,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趙楓,點點頭退出門外,順便把門帶上。


    書房裏隻剩下兩人,嚴正內心更加糾結,試著問了一句:“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我叫趙楓,嚴局長應該認得這塊令牌吧?”趙楓將桌上的道門令牌拿在手裏,目光直視嚴正。


    在他凜冽的目光下,嚴正驟然感到壓力巨大,如同一座山壓在身上,咬牙點點頭應道:“認得,這是道門令牌,見令牌如見門主。”


    “既然嚴局長認得令牌,不知還認不認道門呢?”趙楓眯著眼問道。


    話音落下,嚴正身上的壓力又大了一分,情不自禁回想到年輕時候。


    當時他還隻是一個默默不得誌的小警員,雖然接連破了幾個案子,卻因為毫無背景,得不到領導賞識。


    在一次意外中,他偶然認識了道門一位長老,並介紹其加入道門組織。


    憑借道門的關係,加上自身的努力奮鬥,他就此平步青雲,一步一步坐到今天副局長的位子,若沒有道門的幫助,說不定現在他還在基層工作。


    加入道門時,門規有規定,一旦加入道門,享受道門提供的幫助,到了組織需要你付出時,也要無條件奉獻自己。


    那時嚴正隻想著有個光明前途,沒有考慮太多,就果斷加入道門,而這些年道門卻沒有要求他做任何事,也沒有其他門人來聯係他。


    二十多年過去,要不是今天見到這塊令牌,他都快忘了有這麽一回事。


    人處於不同地位,思想自然不同,年輕時鬱鬱不得誌,所想的簡單許多,但如今已是重權在握,嚴正對道門的態度已經悄然發生變化。


    到了他這個層次,當然不希望有個道門壓在自己頭上,更不希望被別人知道,他是靠著道門的扶持才有今日的地位。


    “嚴局長久久不願作出回答,看來是已生有異心,不願履行道門成員應盡的義務咯?”趙楓聲音冷下來幾分,暗含殺意道:“別忘了是誰讓你坐上現在的位子,組織可以給你這些,也隨時可以收回一切!”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嚴正如遭雷擊,高大的身體微微一晃。


    雖說一直以來,都沒有道門的成員與其聯絡,但不可否認,加入道門後,他才開始官運亨通步步高升。


    在嚴正心中,道門是一個勢力極其龐大,又極為神秘的組織,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但在關鍵時刻,總能拉他一把,順利渡過難關。


    有能力拉他上岸,自然也有能力推他下水,若是膽敢違背道門意誌,會是什麽樣的下場,他不敢想象。


    幹笑了兩聲,嚴正訕訕說道:“趙先生誤會了,我是道門一員,怎麽可能不承認道門,否定道門不等於否定我自己嗎?”


    果然是當局長的人,嘴皮子相當利索,三言兩語就把黑的說成白的。


    趙楓何嚐不明白他的真實心理,不過要利用到此人的權勢,趙楓也就不去刻意點破,淡淡說道:“難得嚴局長還承認自己是道門一員,隻要你不過河拆橋,組織依然會盡力扶持你,等李局退休後,你還是有很大機會上位的。”


    趙楓說的李局就是現任市局正局長李愛國,今年已經五十七歲,加上身體抱恙,提前退休的可能性不小。


    對於正局長的位子,嚴正垂涎已久,但是局裏副局長不止他一個,競爭不可謂不激烈,按照正常情況下,他接任的機會不大。


    不過趙楓代表的是道門,如果能再次得到組織的大力支持,上位的幾率將大大提升,甚至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一時間,嚴正興奮不已,他不到四十五歲,正處於年富力強的年紀,要是能成功接任,說不定將來還能更上一步。


    道門現在就是一個爛攤子,幫他上位純粹就是空話,不過嚴正並不清楚組織的具體情況,對趙楓所說基本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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