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錦微微點頭,歎氣道:“這麽明顯的事情,不用看就知道了,你們去了店裏有什麽收獲?”


    胡嫻苦臉道:“正如爹你想的那樣,胡家散了,二叔親口說,以後瓷器鋪子歸他!”


    “那麽老三就是要走了絲綢生意,也好,省得他們一天都不安分,這下自己做主,希望他們能得償所願。”


    胡錦竟然波瀾不驚,如果還有一絲鬱悶,那就是因為這個家族得不到維護。


    “爹,咱們的油鹽鋪子被查封了!”


    胡嫻有些難過說道。


    胡錦依舊淡淡道:“這我也料到了,正在想辦法!”


    戴冠安慰道:“嶽父大人放心,我會想辦法讓鋪子重新開張,拿回食鹽經營權!”


    “你有什麽辦法呢?”


    胡錦好奇看著戴冠。


    戴冠尷尬道:“州牧大人對我是看重的,隻得去找他幫忙了!”


    胡嫻聞言,心裏有些酸,就是這個人亂點鴛鴦譜,給自己找了個爭寵的顏玉兒。


    不過眼下胡家的危難,找他幫忙,才是最有保障的。


    胡錦點頭道:“如果這不是州牧大人的意願,你倒是可以去試試,不過也不用抱多大希望,他們或許是串通一氣也說不準。”


    “孩兒明白,我這就去試試運氣。”


    戴冠說著,就要前往州牧府。


    胡錦叫道:“回來,哪有空著手求人辦事的,挑兩件像樣的禮物帶去!”


    “是。”


    戴冠隻得厚著臉皮,借花獻佛。


    胡嫻主動去挑選恰當的禮品。


    胡錦看著一臉懊惱的戴冠,反而笑了起來:“不用太往心裏去,就算是沒了這生意,三年五載也餓不著!”


    戴冠感動道:“嶽父大人厚愛,小婿定當報答!”


    “別說什麽報答不報答的,隻需你平安無事就好,我另有打算,大家各自盡力!”


    胡錦果然是看得比較開的,隻是看到站立一旁的胡開,有些詫異道:“你怎麽沒留在店上,以你的能力,二弟應該能重用的啊!”


    胡開搖頭道:“小的隻願意跟著大爺你做事,在別人那裏,不自在。”


    胡錦欣慰道:“你也是個迂腐的,不過人品難得,那就暫時休息一段時間,我這邊打理好了,再叫你回來。”


    “多謝大爺,正好我也累了,好好放鬆一下。”


    胡開更是看得開。


    胡錦隨手摸出一百兩銀子塞給胡開:“這些天就該吃吃,該喝喝,不用擔心,會有事情做的!”


    胡開卻說什麽也不收,推遲道:“這些年有大爺的提拔,小的收入不低,就算是一年半載沒活兒幹,也餓不到!”


    見他如此實誠,胡錦暗暗點頭,這錢更應該給。


    胡錦不由分說把銀子塞到胡開手裏:“你既然如此忠心耿耿,這就當是獎勵了,不可推辭!”


    胡開見胡錦如此不容置疑,隻得道謝:“多謝大爺厚待,胡開等著開工那天!”


    胡錦揮手:“不用多想,回去吧,不會等多久的。”


    打發了胡開,胡錦將戴冠領進書房,歎氣道:“州牧大人對你,究竟是何種心思?”


    戴冠隻得一五一十給胡錦講一遍。


    胡錦點頭道:“這麽說來,州牧大人是極為在意你的,至少有梁王府在,他是絕對不會讓你有別的選擇,也不會讓你混日子浪費才華,隻是這個刺史大人,恐怕不好對付!”


    戴冠疑惑道:“難道他不是該以州牧大人馬首是瞻嗎?”


    胡錦搖頭:“並非如此,本來刺史一職,大部分情況都由州牧兼任,可是梁州不一樣,因為靠近邊境,又是發達的地界,因此朝廷格外重視,政務也比較繁忙,所以才專門任命了刺史,管理州郡一切事物。州牧大人對政務,隻是監督,重心在維持軍需,訓練軍隊上。”


    戴冠瞬間明白這種操作,州牧就相當於前世曆史上的巡撫大人,提領一州事物,安撫軍民,統禦三司,但刺史擁有很大的行政權,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比如這一次針對胡家,就是他可以自己做主的事情。


    戴冠似乎明白了什麽,好奇問道:“這位刺史大人,為何會聽一個縣令的教唆,難道其中還有什麽緣由?”


    胡錦苦笑道:“你說對了,這位刺史大人,私底下跟梁王府的關係不錯,也有架空州牧大人的意誌!”


    戴冠驚訝道:“州牧大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人,這不太可能吧?”


    “正因如此,才鬥了個勢均力敵,要是州牧大人能力稍微弱一點,恐怕就成為傀儡了!”


    胡錦若有所指。


    戴冠眉頭皺起,想要知道嶽父大人說這話的用意,見胡錦滿臉期待,他知道其中肯定有所蹊蹺。


    刺史大人是跟州牧大人鬥法的,那為什麽那天還要一起唱紅白臉震懾自己,難道是?


    “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單方麵的棋子,而是他們雙方鬥法的一個小小籌碼?”


    戴冠驚駭又憤怒。


    胡錦苦笑點頭:“你悟性還算不錯,事實就是如此,胡家出事,也隻是其中一環,早就已經被算計進去了!”


    “難道縣令也是梁王府的人?”


    戴冠有些想通了。


    “這個你還真說對了,他那縣令,就是梁王府幫忙弄來的肥缺!”


    胡錦知道戴冠有本事,也不願意息事寧人,索性就把一切都說清楚,大家光明正大鬥法。


    戴冠不解道:“嶽父大人之前對那廝如此敬重,為何他還這樣對待您?”


    “這就是底層人的悲哀啊,不管再怎麽討好別人,隻要不能給人提供利益,不能順從別人心意,就會被無情踩在腳下,變成隨時會斃命的螻蟻,但是他身為一方父母官,我們又不得不去頂敬。


    所以啊,為父希望你能奮發圖強,光耀門楣,那我也就不用提心吊膽了,州牧大人的做法雖然不厚道,但是路是正確的,你盡管心裏不舒服,但還是要去做!”


    “孩兒明白了!”


    戴冠見胡錦意味深長對自己吐露心聲,頓時釋然,看來,這確實是要做的事情,想到自己再一次失約給顏玉兒,這些天一個字也沒讀進去,不禁有些心虛!


    “那你去吧,成不成都沒關係,但是要讓州牧大人知道你的決心,梁王府這邊,最好是不要有來往!”


    胡錦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戴冠點頭答應。


    胡嫻也把挑好的東西送了來,詢問自己是不是可以一起前去。


    戴冠笑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是沒意見的!”


    胡錦麵露尬色:“去去去,別礙眼!”


    胡嫻羞紅臉,拉著戴冠走了!


    一路上,戴冠都在思考胡錦的話,這位梁王,似乎真的是有野心的,梁州官場,隻怕被滲透的不隻是這麽一點,州牧大人看來也過得不如意啊!


    二人來到州牧府,胡嫻很懂事的給門吏塞了錢,然後很順利的被帶了進去,戴冠再一次見到了田宏遠。


    田宏遠正埋頭處理一些公文,十分認真,看來是一位親力親為的人,幹實事的官。


    戴冠和胡嫻不敢打擾,隻得在外麵候著。


    過了一刻鍾,田宏遠處理完最後一件政務,才抬頭伸懶腰,發現了戴冠二人。


    田宏遠好奇道:“小子,找本官什麽事,你書讀得咋樣了?”


    這麽隨意的問話,讓緊張的胡嫻放鬆了一下心情。


    戴冠笑道:“遇到了一些麻煩事,特來找大人庇護!”


    戴冠如此直接,田宏遠心情大好,看來是不抵觸自己了。


    他笑嗬嗬問道:“什麽麻煩,本官能擺平的就不叫麻煩!”


    “還是因為我爹的事情,出現了一係列後遺症,熊縣令為了要斬草除根,使了一些手段,如今連累了我嶽父一家,還望大人給小子做主!”


    戴冠說著,指了一下胡嫻。


    田宏遠看清胡嫻容貌,眼前一亮。


    胡嫻恭敬施了個萬福:“民女胡嫻,見過州牧大人!”


    田宏遠開懷笑道:“不必多禮,說說吧,被怎麽針對了?”


    胡嫻忐忑道:“胡家的食鹽經營權,是州牧府頒發的,如今被縣令收回去了,胡家的鋪子也都被查封了!”


    田宏遠一聽,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鹽鐵經營,是陛下定下的重大戰略國策,稅收更是關係到軍費籌措,他們好大的膽子!”


    田宏遠質問道:“熊邦文是什麽借口來查封鋪子?”


    他也知道,事情肯定是被人醞釀過了,不然不敢輕易如此做,熊邦文沒這個權力,而且還敢把自己蒙在鼓裏!


    胡嫻立馬解釋道:“胡家食鹽突然出了問題,吃了的人全都中毒了,縣令大人以販賣毒鹽,毒害百姓的罪名查封胡家鋪子,好像是請示過刺史大人了!”


    “王景龍果然忍不住出手了嗎?有意思,有意思啊!”


    田宏遠非但沒有生氣,還有些期待。


    戴冠提醒道:“毒鹽一事,是他們的手段,大人明察!”


    “你小子不用說本官也知道,隻是這鹽政一事,確實是王景龍在負責,本官隻有過問的權利,他們要咬死這件事情,本官也不好強行袒護。”


    聽得田宏遠這麽說,兩人心裏都一陣黯然,州牧大人如此不濟事嗎?


    “除非你們能自證清白,本官倒是可以做主將經營權給你們保住!”


    “真的?”


    戴冠有點不相信他的官腔。


    田宏遠沒好氣道:“本官堂堂州牧,正二品封疆大吏,還能給你一個後生晚輩打誑語?”


    “是小子孟浪了,大人英明,那小子若是有辦法提高食鹽質量呢?”


    “什麽?”


    田宏遠詫異看著戴冠,心裏有些激動,要是能提高食鹽質量,那不僅是解決了困擾梁州的問題,更是能大大提高稅收,好鹽出售到外麵,可是很掙錢的!


    戴冠見他如此驚訝,頓時掏出一個小布袋遞到田宏遠麵前。


    田宏遠好奇打開,看到裏麵的東西,頓時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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