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寸衣的紫金小葫蘆,比起邱真人的那隻桃子,更加霸道得多,想必這定是一件不俗的法寶,此刻的作用,可能就是將戴冠的修為和身上所承載的氣運一股腦兒吸走,果真是師出同門,大家的手段都是一樣的。


    至於李漢虎,身前懸停著不斷蓄積力量的飛劍,則是為了在邱寸衣完事兒後,給戴冠致命一擊。


    戴冠若是沒有好的辦法,今日必死無疑。


    李漢虎看到戴冠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動彈都不能隨心所欲,心裏得意萬分,你不是厲害得很嘛,不是威風八麵嗎?


    不是一腳就能踏破我的陣法嗎?


    如今怎樣?


    還不是得乖乖束手待斃,不能繼續蹦躂了!


    他心裏暢快,見大局已定,一甩衣袖,故意散出一些真氣,將自己袍袖給弄得鼓蕩起來,盡量做到仙風道骨的姿態,以免被對麵的邱寸衣獨占鼇頭,自己也是需要高人風範的,不然看上去就顯得自己落了下乘了。


    戴冠則毫無心思看他這點小把戲,而是考慮要不要花費巨大代價,再次兌換一份強大的修為,脫離眼前困境。


    他已經默默運轉著自身的修為抗衡紫金小葫蘆,不過顯得有些捉襟見肘,畢竟身處陣法結界,威力被壓製了太多。


    從邱寸心那裏得來的修為雖然強悍,但畢竟隻是一部分,這個邱寸衣的修為,隻怕也不比邱寸心弱多少,就算是沒有陣法限製,他也不是對手。


    至於通明決,自己雖然練到了第四境,不過終究是沒達到巔峰,而且這功法,明顯也比無量山的功法要稍微遜色一些,兩道心法雖然能相輔相成,增加一定的威力,可畢竟自己修煉時日尚短,又沒有好的攻擊手段加成,自然也發揮不出優勢來。


    長春拳,福伯也還沒全部傳授給自己,不過就算是練全了,恐怕也不能跟人家飛劍相比,戴冠鬱悶啊,曾經自己用來裝逼的手段,現在卻被別人用來威脅自己的小命兒,自己還沒有辦法阻止,想到這裏,戴冠就鬱悶不已。


    而玉石,則像是失靈了一般,自己不管怎麽心念轉動,都毫無反應,難道是被嚇到不敢動彈了嗎?


    這也太慫了吧,不是無所不能的法寶嗎?怎麽在別人的法寶麵前,就失去了作用呢?


    戴冠心裏埋怨不已,關鍵時候掉鏈子,這不是要害死自己嗎?


    隻不過他沒有發現,自身的氣機並沒有流失什麽,反而是維持結界的那些真氣,正被不斷吸入紫金小葫蘆,而且,李漢虎的身上,也不斷流逝著氣息,十分微妙而隱秘,李漢虎自己都沒察覺。


    倒是邱寸衣,疑惑的“嗯”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看著戴冠,萬萬沒想到會是這般情況。


    他此刻不知道該如何施為,繼續使用小葫蘆,反而是給戴冠機會,不使用的話,就隻能冒險將戴冠擊殺,可是這樣一來,就會違背了二師兄的教令,畢竟他已經接替掌教一職,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還是不要在這時候冒險,而且聽說眼前這小子對梁州關係重大,殺了可能危害不小!


    不過嘛,讓他受傷,然後再毀掉他的修為,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再拿回兄長的修為,一舉兩得。


    隻是不知道這小子有什麽古怪,為何自己的紫金小葫蘆會沒有作用,難道他的法寶,比自己的還厲害?


    可是也沒見他使用啊,難道還是能自主發揮作用的極品寶物?


    果然不能小覷任何人,兄長估計就是輕敵了,才落得如此下場,自己小心謹慎,布下陣法是對的。


    邱寸衣思考著,雙手在胸前左右緩慢運轉,在施展什麽手法。


    戴冠看得清楚,猛然將兩道真氣提起,雙拳暗暗蓄力,隨時準備應對殺招。


    邱寸衣收了紫金小葫蘆,玉石變得十分貪婪起來,正不斷吸收著鎮壓戴冠的結界氣息,戴冠的壓力在慢慢變小,修為也開始恢複正常。


    邱寸衣緩緩拍出一掌,直奔戴冠後腦勺,這一掌要是中了,戴冠很可能會變成一個癱瘓,不死也沒什麽用了。


    戴冠不得不雙拳全力擊出,要攔住這一道淩厲掌風。


    在他出拳之後,結界徹底破碎,猶如蛋殼一般脆弱,破碎之後被玉石盡數吸收,戴冠的雙拳,沒受到什麽阻礙,凶猛拳罡呈現紫金二色,迎麵撞上邱寸衣的銀白色掌風。


    轟隆一聲巨響,雙拳一掌,猛烈碰撞。


    戴冠被餘波衝擊,直接倒飛出去,摔在道觀門口。


    他毫不猶豫拔腿狂奔,沒想到這一變故的李漢虎,手中飛劍遲疑了一下,還是飛向了戴冠,勢必要將落荒而逃的戴冠擊殺當場。


    劍在前,人在後,一起追了出來。


    邱寸衣則驅使貓頭鷹淩空巡查,捕捉戴冠方位。


    自己也淩虛禦空而來,鎖定戴冠之後,猶豫著用什麽方式出手。


    可就在這時,他的神識之中,傳來一聲嗬斥:“師弟,不可亂來!”


    邱寸衣暗歎一聲:“二師兄怎麽來了!”


    隨後停止追擊,還召回了貓頭鷹,然後返回道觀,鬱悶不已。


    沒過一會兒,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出現在道觀之中,麵露讚許之色。


    邱寸心起身相迎:“師兄,我這不是都收手了嘛,怎麽你還親自來了?”


    來人正是邱真人,見他哈哈笑道:“我不是不放心你,也不是怕你不聽為兄的,而是你我師兄弟,很久不見了,我這是來接你去州牧府待一段時間啊,以師弟的本事,州牧大人必有大事相求,還望師弟不要吝嗇。”


    邱寸心臉色稍緩,但是搖頭道:“師兄你是知道的,我的性子,一向散漫慣了,給別人做事,隻怕不能辦好,反而壞了人家大事,還是算了吧!”


    “不做事,就聚一下也是好的,州牧府裏,可是有上等好酒!”


    邱真人知道師弟最好這口,於是直接拿出來誘惑他。


    果然,聽得有好酒的邱寸衣,不自覺的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嘴角,邱真人看得清楚,開懷道:“別猶豫,就現在去,為兄還能陪你喝幾杯!”


    “那好,師兄可不要框我,沒有好酒,我跟你急!”


    邱寸衣終究是抵不過美酒的誘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邱真人大方道:“為兄我一言既出,豈能自食其言,誆騙師弟,我還有什麽資格做這個掌教?”


    邱寸衣聽他這般說,有些尷尬道:“是師弟失言了,師兄勿怪!”


    “不怪,走著?”


    邱真人當先朝外走,邱寸衣隻得跟上,停在廊簷的貓頭鷹,也撲棱著翅膀,飛上了天空!


    “它酒量見長了嗎?”


    邱真人指著空中的貓頭鷹詢問邱寸衣,邱寸衣搖頭道:“還是不中用,三杯就醉了,沒出息的!”


    邱真人哈哈笑道:“看來那是它的極限了,沒有口福的家夥!”


    邱寸衣會心一笑,隨即提醒道:“李漢虎這家夥,不會真的要將那小子殺死吧?”


    邱真人搖頭道:“他就算是想,也做不到,那小子邪門得很,你不必擔心!”


    邱寸衣點頭,隨即疑惑道:“他身上,究竟有什麽重大幹係?”


    邱真人伸手指了一個方向,隨即又指了指天空,雙手握拳碰在一起,隨後無奈搖頭。


    邱寸衣心領神會,驚訝不已。


    戴冠一路狂奔,施展出全身修為,沒有使用輕功,知道那是活靶子,隻是在路上奔跑,借助樹木建築作為掩護,朝著家裏跑去。


    李漢虎一路窮追不舍,飛劍勢頭用盡之後,他招手收回,隨即再次蓄力,繼續飛出,追著戴冠,不依不饒。


    不知不覺間,戴冠已經來到城門口,此時城門未關,還有行人出入,城門官兵,正一絲不苟執行著出入檢查工作。


    見到有人飛奔而來,以為是強人妖物,十分緊張聚在一起,紛紛拔刀結陣。


    見是一位慌張的公子哥,他們都鬆了一口氣,不過看清楚他的速度後,又再度緊張起來,這是修行者,厲害的修行者!


    領頭的那個軍官壯起膽子,厲聲喝問:“什麽人,站住!”


    由於太過緊張,聲音都有些顫抖,手下兵丁聽著頭兒的聲音,有些刺耳,不自覺側目,這還是平時耀武揚威的頭兒嗎?


    不過他們也沒人敢鄙夷頭兒,畢竟他們更加害怕,拿在手中的佩刀,都在顫抖,整個人也都緊張得不行,要知道對方是強大的修行者,強闖城池,他們根本不是人家一招之敵,很可能就要命喪當場了,由不得他們不害怕。


    沒想到氣勢洶洶而來的人,不是來殺他們的,而是來求救的。


    隻聽那人高聲呼喊道:“軍爺救命,有人追殺我,我是城裏的讀書人。”


    讀書人,強大的修行者,竟然還有人追殺,那還得了?


    兵丁們非但沒有上前搭救的心思,反而集體後退了一步,同時驚恐的看著那人身後,究竟是何方高人,連這樣強大的修行者都不是對手,那他們又怎麽敢出頭保護來人?


    來人也沒有責怪他們膽小如鼠,而是一陣風一般,衝進了兵丁之中,讓他們堵在前麵,替自己擋住追殺者。


    幾名兵丁頓時有些惱怒,他們跟來人非親非故,也不是城中捕快衙役,沒有保護人的義務啊,憑什麽要替人送死?


    他們一邊緊張盯著前麵,一邊側目打量戴冠,很想知道這小子是誰,是不是故意的?


    來人則沒事人一樣,吸納吐氣,好整以暇的整理著自己的儀容,回頭對著他們齜牙傻笑。


    幾名守城軍士很想發怒,可是卻沒有恰當的理由,何況危險還在逼近。


    前麵的人已經看到了詭異一幕,隻見一柄桃木劍淩空飛來,速度飛快,帶著淩厲殺氣,讓人望而生寒,隨後一道人影也飛了過來,竟然是一位道士。


    兵丁們見了這一幕,不是如臨大敵,而是轉頭驚恐的盯著戴冠,他不會是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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