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淡如躺在素紅地氈上,臉土一點血色也沒有,手足冰冷,連呼吸也停止了。


    英耀正探著她的脈傅,遲疑道:“還有一點點跳動。”


    戰恨和巨靈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在她身旁跪下,拿起她兩手,掌心貼著掌心。


    英耀在旁道:“我忍不住走進來看她,那時她仍有輕微的呼吸,但現在……現在……”


    這時誰也知道英耀抵敵不住她的魔力,私下來找她,不過誰也沒有責怪他的心情了。


    起始時我曾想過她是以某種秘術“假死”過去,當我拿起她的手後,我知道自己錯了,她的生命正在飛快的消逝中。


    我的靈覺清楚地告知我這事實。


    灰鷹低聲道:“她死了也好!”我的內心在掙紮著。


    是否應任由她死去?


    假設如此,在這一場愛情競賽裏我將成為真正輸家;她雖然死了,也勝了。


    我記起黃昏離開時她曾說過會證明給我看她真的愛我。


    她以死來證明這點。


    或者這隻是她另一詭計,賭的是她寶貴的生命。


    我歎了一口氣,異能由手心輸進她的手心內去。


    好吧!榮淡如!


    無論你是友是敵,既然你連死亡也不怕,已贏得了我的尊敬,我就好好和你鬥一場,看我是敗於你裙下,還是你的芳心被我俘虜過來,成為我對付巫帝的一著重要棋子。


    我感到異能像一道橋梁般把我和她的身體連接起來,心中一動,想起當日救華茜時,和她建立起心連心的微妙關係,假若我現在把對她的愛,利用異能輸進她體內,會否破去巫帝對她的控製和影響呢?


    這想法使我看到了一線曙光,連忙集中精神,隻想著她種種令人醉心的風情,不一會心中填滿了對她的熱愛和憐惜,完全不費心力,因為她確是那麽誘人,那麽使人心動。


    驀地我什麽也忘記了,隻知將體內的異能和心靈裏的愛火,往她體內輸去。其他的人在旁幹什麽,我完全不知道。


    她的血漸漸熱起來,在體內緩緩流動著。


    驀地一般邪惡的冰寒由她的腦神經內潮水般湧起。


    那純粹是一種精神上的感應,與她的**沒有半分關係。


    我不驚反喜,證實我的想法沒有錯。


    巫神書的第一章 說及要修巫術,必須經過一個名為『開靈竅』的儀式,由巫帝親自主持,若過不了這關,會成為白癡廢人,當時我便想到巫帝定是借這儀式把邪惡的靈力送進受法者的精神裏,由此而使受法者成為他作惡的工具。


    大元首亦應是因受了這類妖法,由善良變成了邪魔的化身。


    在這巧合的機緣下,我終於碰上了巫帝施諸於榮淡如心靈處的控製邪力了。


    在與榮淡如的交手裏,我首次感到占了上風。


    我全心全靈地投進這心靈的鬥爭裏,將心中的憐借、愛意、傾慕、**湧送過去。


    那股冰寒逐漸減退,卻沒有消失。


    榮淡如的嬌軀抖顫起來,重新開始呼吸,俏臉現出痛苦掙紮的神色,像要從噩夢裏強行醒過來那樣。


    冰寒萎縮起來,退藏在她神經內的某一深處,隻要我找到那邪竅,便有把握把它根除,可恨我全摸不到那關鍵的位置。


    一陣氣虛力怯,直覺告訴我隻能做到這一地步,這邪惡的異力絕不能以這種方式完全根除,始終還要倚賴她自己的力量,就像大元首在迥光反照時,忽然得回了失去的自己那樣。


    唯一慶幸的就是那股邪力被壓製下來。


    終有一天我能憑我的愛為她驅走巫帝對她的控製。


    那會是一場奇妙的戰爭。


    戰恨驚叫道:“她醒了!”忽然間我的注意力回複了正常,再次聽到身旁各人的動靜。


    榮淡如緊閉的美目張了開來,射出動人的神采,深深地望著我,微笑道:“我知道你會救我的,蘭特!”兩手抓得我緊緊的。


    我微笑道:“你怎知我有救你的能力?”


    榮淡如得意地道:“由你以心靈的力量控製那粒六色鼓時開始,我便知道你有救我的能力,所以不怕冒險。”


    我道:“你似乎得意得太早了,告訴你,我會把你徹底征服,要你死心塌地的愛我。”


    榮淡如呆了一呆,道:“為何你忽然這麽有信心和把握?”


    我當然不會泄密,這場仗的對手並不是她,而是巫帝。


    假設我能成功地在巫帝的控製下把她俘擄了過來,便代表了我有可能戰勝真正的巫帝,榮淡如隻是牛刀小試吧。


    我把她扶了起來,向各人道:“你們各位做證人,我和榮小姐由現在起,全麵開戰。”


    眾人愕然,臉臉相覷,不明白為何我膽敢接受挑戰。


    榮淡如柔順地投進我懷內,輕輕道:“包括在床上的戰事,你絕不可以當逃兵。”


    戰恨一拍額頭道:“不成了!我要立即派人送采蓉來,否則會嫉忌羨慕得發瘋了。”


    我向英耀道:“為榮小姐找所美麗的房子,讓她沐浴包衣,我待會再和她說心事兒。”


    眾人目定口呆地送著英耀和榮淡如誘人的背影去了。


    巨靈道:“當日你是否用同樣方法救回華貴妃?”


    我失笑道:“你仍以為是閃靈神顯靈嗎?”


    巨靈搖頭道:“現在我懷疑你根本就是閃靈神下凡。”


    當我在寢室內將整件事詳細向華茜稟上後,華西欣悅地撫著我的臉頰道:“蘭特你真的變了,不再獨斷獨行,不再什麽事都隻藏在心底裏。”


    寒山美皺眉道:“他費了這麽多唇舌,隻不過是想我們讓他和那秀麗法師到日出城去吧了!”


    我誠懇地道:“不!若你們不願意,我絕不會去,我曾答應過華茜永遠把她帶在身旁的。”


    華茜微笑道:“我那會如此不識大體,隻有通過這遠程的刺殺行動,你才可以知道是否真能俘獲秀麗法師的芳心,這亦是大劍師與巫帝的鬥爭裏關鍵性的一個環節,若能把秀麗法師爭取到我們這邊來,我們會大增勝算。”


    寒山美摟著我狠狠吻了兩下,柔情萬縷地道:“大劍師有信心嗎?”


    我歎道:“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我感到巫帝控製她的邪力大幅地減退,但卻仍然存在,我隻有利用她本身對我的愛,來助她回複真正的本性。”


    寒山美道:“所以勝敗的關鍵,在於你能否令她愛你至乎那地步。不用擔心,我對你最有信心,隻要你像先前對付我和茜姊的方法對付她,我包保她愛你如狂。”


    華茜皺眉責道:“山美,你真的什麽話也說得出口。”


    野性未馴的寒山美在我耳邊輕輕道:“你剛才是否攪過美姬,那妮子給你弄得兩眼快要噴出火來,你還不去看看她?”


    我有點尷尬,也省覺到自決定要和榮淡如“一決雌雄”後,波蕩的欲火才能平息了下來。由是觀之,堵塞總不是辦法,疏導才是良方。


    這樣的女人囚也囚她不住,否則英耀不會深夜偷偷去看她。最高明之法莫如將她帶離此地,看看能否把她收拾,至不濟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向兩女道了晚安,走出廳去。


    美姬低垂著頭,羞紅著臉,靜靜地等待著。


    我伸手環抱她的腰,尚未用力,她已倒人我懷裏,身體火般灼熱。


    我歎了一口氣道:“你乖乖先去睡一會兒,我還有事要出去走一轉。”


    美姬含羞點頭,主動獻上香吻道:“大劍師違樣痛惜美姬,美姬要一生一世好好侍候你,作你的小婢。”


    我來到往日麗清郡主的寢宮時,秀麗法師榮淡如剛沐浴完畢,披上一襲湖水綠色的輕柔絲袍,坐在鏡前梳理仍未乾透、閃著水光的烏黑長發。


    鏡子反映出雪白豐滿的胸肌,袍袖跌下露出的玉臂、裙擺敞開下伸出來的修長美腿,確使人目眩神迷。


    我因不須像以前般苦苦抗拒她的誘惑,反能鬆弛下來,盡情去欣賞眼前使人**的美景。


    無論如何!這女人本身的才情智慧亦是我平生僅見,否則何能安然坐在這裏對鏡梳妝。


    她能攝魄勾魂的妙目通過鏡子的反映,對我流波顧盼,既大膽又直接,任何男人這時唯一可以想的事,就是如何把她抱上床去。


    那將會是名副其實的一次奮身拚搏。


    秀麗法師以媚術稱雄巫國,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英雄好漢為她亡國傾家。


    我以開赴戰場的心情,來到她背後。


    她自然地把木梳遞過來,柔聲道:“蘭特郎君,給我梳理一下好嗎!”我接過梳子,捧起束秀發,梳子攏下。


    她的秀發柔軟膩滑,但又有驚人的彈力,這是令人陶醉的好差事。


    榮淡如淡淡道:“蘭特!你愛我嗎?”


    我爽快應道:“愛!愛得要命。”


    榮淡如嬌軀微震,好一會才歎道:“我聽過太多男人向我說這句話,每一次我都絕不會懷疑他們的真誠,現在卻隻感到你在騙我,是嗎?淡如的好夫婿。”


    我微笑道:“你騙我,我騙你,不是公平得很嗎?”


    榮淡如橫了我一眼,差點令我的靈魂出竅,迷失了路。她才道:“蘭特!我曾和很多男人發生過**關係,你會賤視我嗎?”


    我明知她想惹起我的嫉恨、擾亂我的心神,仍忍不住心中抽搐了一下,表麵若無其事地道:“人不應活在過去裏的,是嗎?秀麗法師。”


    榮淡如伸手探後,拉著我的手,示意我側身坐在她旁邊,俏臉轉過來,有若點漆的美眸鎖著我的眼神,吐氣如蘭道:“你為何半句也不問我關於巫帝的事,是否仍認為我不會說實話?”


    表麵看,她仍是那精通媚術的巫師,但我卻感到她對我多了以前所欠奉的柔情,使我知道巫帝對她的影響力正在減退中。


    這曾周旋於無數男人間,顛倒眾生的美女,就算沒有被巫帝的邪力控製,也不會輕易傾心於任何男子。


    所以若要奪得她的芳心,必須出奇製勝,使她對愛情麻木了的心靈泛起漣漪,這也是我定下的策略。


    正如她所說,我是第一個對她施以辣手的男人,故使她又愛又恨,這容或是要騙我而說出來的,但我深信其中至少有五成是真的。


    所以我先要使她恨我。


    一種微妙感情的恨。


    就像我當年對付麗清的手段。


    我不由想起了麗清,若她真有了我的孩子,應該怎辦?


    榮淡如道:“為什麽不說話?你的眼神為何變得這麽憂鬱?”


    我伸手抓著她柔若無骨的眉頭,阻止了她要投進我懷內的上身,淡淡一笑,表現出強大的自信心,道:“秀麗法師!你會否相信,這世上確有能不被你迷倒的男人呢?”


    榮淡如呆了一呆,然後吃吃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那種美態連我這麽有定力的人也吃不消。


    一股火熱由小肮冒起,遍及全身。


    她的厲害處就是全無造作下,不經意地流出使人神魂顛倒,欲火狂升的媚態。


    我凝神專誌,喚起體內的異能,很快恢複下來,冷冷看著她。


    榮淡如眼中首次閃過驚異的神色,哀求道:“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好嗎?”


    我毫無表情地道:“你剛才笑什麽?”


    榮淡如伸手輕柔地撫著我的臉頰,低呼道:“不要怪我,因為有根多男人都為了自己的尊嚴向我說過類似的話,最後給我拋棄時卻什麽尊嚴也沒有了,想起不禁笑了出來。”


    她確是不折不如的妖女,一方麵想惹起我的妒忌心,又想激起我男性的雄心,因為愈難到手的女人,愈能使男人感到征服的快感,更易墜人她的愛情陷阱裏。


    她把小嘴湊了過來,輕輕用牙尖咬了我耳珠幾下,纖手移到我頸後用力地愛撫著,柔聲道:“上床試過我的滋味後,再決定怎樣對付我好嗎?”


    她的手勢內中定是大有學問,給她那樣摩挲著,我立即起了男性最原始的反應,欲火熊熊高燃。


    我知道這是關鍵時刻,若忍不住立刻和她上床,必會給她看輕,為此凝起異能,壓下狂竄的欲流,在她香唇輕吻一口道:“我定會和你合體交歡,嚐嚐你的媚術,但地點時間卻須由我決定。”


    言罷站起身來,往房門走去。


    榮淡如不能相信地呆在當場,看著我這可能是破天荒第一個能拒絕和她立即上床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風聲響起。


    我反手接著她怒擲過來的梳子,回頭微笑道:“好好睡一覺,明早我將和你到日出城去,看看可否幹掉那陰風法師,別忘了那是證明你真的愛我的唯一方法。”


    回到寵男宮我的故居時,美姬早熟睡在那小房內。


    我脫掉衣服爬了上床,鑽進火熱的被窩裏,一刻也不等待地向美姬展開全麵的侵犯,讓壓下的欲火得到發泄的機會。


    美姬醒了過來,婉轉而熱烈地逢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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