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自己會用微信了啊?”寧有光驚奇的問,“你是怎麽學會的?”


    她記得上一次來看謝奶奶,她是不會用微信的。


    “一一去京城之前教我用微信,我現在會了。”謝奶奶很寶貝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智能手機,跟寧有光顯擺,“這個手機也是一一給我買的,可好用了。”


    寧有光笑容燦爛的誇讚,“哇,一一好孝順奶奶啊。”


    謝奶奶甜的呀,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那是,我們一一可好了。”


    她笑眯眯的打開手機,翻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有啊,咱們加個微信好友,以後我好給你發消息啊。”


    寧有光很開心的跟謝奶奶成為了微信好友。


    兩人加完微信好友,謝奶奶又湊近寧有光,笑眯眯的問她,“有啊,你玩抖音不?”


    寧有光驚呆了,“抖音你都知道?!”


    謝奶**一揚,滿臉得意,“那是,抖音我怎麽不知道咧?!”


    “也是一一教我的。”


    “我現在玩的可好了!”


    “奶奶,你真是太厲害了!”寧有光給謝奶奶點大大的讚,“會學習新知識,會與時俱進,了不起。”


    謝奶奶傲嬌的說,“這有什麽。”


    她笑眯眯的打開抖音,翻到個人主頁給寧有光看,“我有七萬粉呢!”


    寧有光目瞪口呆!


    “嗯?”夏猶清也震驚了,“媽,你抖音有七萬粉?”


    謝奶奶說,“當然,我每天都更新,可勤快了!”


    謝寶生都傻眼了。


    寧有光接過謝奶奶的手機看了看,發現謝奶奶確實有7萬粉,準確來說是有七萬二千粉。


    看來謝奶奶還是謙虛了。


    夏猶清和謝寶生都好奇的湊過來看。


    三人一起觀看了謝奶奶的抖音,他們發現謝奶奶的抖音賬號,粉絲互動率還挺高。


    每條短視頻內容下麵都有上千個讚。


    置頂的那兩段視頻,還是爆款,點讚超十萬的那種。


    三人恍恍惚惚看完,對謝奶奶佩服的五體投地。


    半年時間不到。


    謝奶奶從一個智能手機都會用的人,到坐擁抖音七萬粉!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寧有光深表佩服的看著謝奶奶,“奶奶,你掌握了抖音流量密碼啊,你知道不?”


    “抖音流量密碼是什麽?我不知道啊。”謝奶奶滿臉茫然,“你知道不?是做什麽的?知道告訴我呀,我學學。”


    謝奶奶果然是個好學習的謝奶奶。


    在場的幾人表示不服不行。


    寧有光說,“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掌握了這個規律,抖音漲粉很快的。”


    “哦,我也不知道。”謝奶奶很淡定的表示,“我就知道種菜,我現在除了種菜,就每天給粉絲們分享怎麽種菜,他們可喜歡看我種菜了!”


    “牛逼!”謝寶生給他媽點讚。


    “厲害。”夏猶清也跟著誇老太太。


    謝奶奶被誇的很是高興,但還是有點嫌棄他們,“你們又不喜歡種菜!你們要是喜歡種菜也可以關注我的抖音。”


    在場幾人簡直哭笑不得。


    “我不種菜,但我愛種花。”寧有光說,“奶奶我關注你。”


    她立即在手機上下載了抖音app,給自己注冊了賬號,迅速關注了謝奶奶。


    她決定了,這個賬號以後專門用來給謝奶奶點讚,支持她老人家的自媒體種菜大業!


    ……


    看完了腿,又互相加了微信抖音好友。


    謝奶奶又拉著寧有光問:


    “有啊,聽說你交了男朋友啊,男朋友長啥樣,能不能給我看看照片?”


    寧有光從手機裏翻出時望月的照片給她看。


    這一看呀,資深顏控謝奶奶就喜歡得不得了。


    “哎呀,這小夥子長得好,長得好,不錯。”她笑眯眯的給寧有光豎起大拇指,“跟我們一一長的一樣好看。”


    人老了老了就跟老小孩似得。


    仔細的盯著寧有光手機裏的照片,謝奶奶點頭又搖頭,“這小夥子長得好看,就是有點不愛笑。”


    她跟寧有光說,“你可以要好好跟他處,讓他平時多點開心,拍照的時候,也讓他多笑笑,年輕人歡歡喜喜的多好呀。”


    “好。”寧有光笑的不行,“奶奶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讓他開心得。”


    謝奶奶點頭又搖頭,“不是你照顧她,你是女娃,要讓他好好照顧你。”


    想了想,她又接著補充,“你們要互相照顧。”


    “好,我們互相照顧。”寧有光笑著說,“奶奶,等有機會,我帶他來看您呀。”


    “好誒好誒。”謝奶奶開心的不得了,“他是哪裏人啊,是不是咱們本地的,是本地的讓他明天就來家裏,我給他做好吃的。”


    寧有光笑容溫柔,“他是本地的,不過,他在京城,這次沒有回來過年。”


    謝奶奶臉上的褶皺瞬間皺的更深了,“這小夥子咋也那麽忙呢?跟我們一一一樣忙,一一也是去了京城都不回家過年了。”


    謝奶奶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了。


    “他是比較忙的,不過比一一好些,一一現在要認真努力,以後才會越來越好的呀。”寧有光柔聲哄著謝奶奶,“等年後清明,我就帶他來看您呀,好不好?”


    有了準確的時間,讓她可以數著日子期待著,謝奶奶高興了。


    “好,有啊,咱們就這麽說定了,我等你們來看我啊。”


    寧有光說,“好的好的。”


    謝奶奶拿著手機左看右看,舍不得放下,又問,“你們平時處的還愉快不?”


    “愉快。”寧有光說,“我們從小就認識,彼此都知根知底,他對我很好。”


    “知根知底好啊。”謝奶奶拍著寧有光的手,非常的滿意,“我們有是個好姑娘,找對象也知道要找知根知底的。”


    她又仔細看了幾眼手機上的時望月,這才把手機還給寧有光,“找的小夥子也好,哎呀,真好呀。”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謝寶生和夏猶清看著她們聊天,臉上也一直掛著笑。


    說完了家裏家外的,謝奶奶突然想起一樁事兒來,就忍不住跟寧有光抱怨,“有,我跟你說個事。”


    “什麽事兒?”寧有光看著謝奶奶冷下來的臉,小心翼翼地問。


    “前幾個月,我種在小區的蓮花被人挖了。”謝奶奶一想到這個就很氣,“你說挖我蓮花的人是要吃藕嗎?”


    這可真是夠魔幻的。


    話題轉的太快,寧有光直接宕機了。


    半晌,她才笑著跟謝奶奶說,“這不奇怪,種在西湖的藕都有人挖呢。”


    謝奶奶驚奇不已,“什麽?西湖的藕都有人挖?!”


    “對啊,我上次看網上新聞裏說的。”寧有光認真臉。


    ……


    錦城,開城集團辦公大樓。


    集團員工都已放假回家,開城集團無樓層的辦公室陷入黑暗中。


    唯有開城集團老板們所在的那層辦公室,還燈火通明。


    一對長相漂亮的龍鳳胎推開開城集團ceo辦公室的門,見到裏麵正伏案工作的人,仰天長歎,“姐,我們都等了你一下午了,你怎麽工作還沒有做完啊?”


    正在埋頭苦幹的莊亦景忙的頭也不抬,“不是跟你們說了要到下午嗎?”


    “下午一點也是下午,下午六點也是下午。”雙胞胎中的少女一頭黑發紮成個丸子頭,身高大約1米64左右,很瘦,穿著一身潮服。


    進門後,就把身上的小挎包拿下,丟到沙發上,“現在五點也是下午,你還在工作。”


    她懶懶的坐下。


    雙胞胎中的少年跟她長得就像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一張清秀的娃娃臉,個子卻有1米8。


    他背著背包走到莊亦景的身後,盯著她的電腦屏幕看了下,一眼就看到了集團本年度那個驚人的數額。


    他“哇”的一聲說,“臥槽!原來我爸的東西那麽值錢啊,那我長大了以後啥也不幹,光賣他的東西都夠花了。”


    莊亦景轉頭,調侃的目光落到弟弟身上,“其實你爸手上最值錢的是房子啦,別的不說,光你們現在住的那套別墅就有半個億了,要不把它賣了?”


    “那不要的。”莊家弟弟連忙擺擺手說,“那是咱們家要住的,不能賣的,最多再把地下室咱們老爸囤的茅台賣掉。”


    他又皺緊眉頭想了想,“再不行的話,我就出去工作了。”


    “哇!”莊亦景給她弟弟豎起大拇指,“不錯,賣啥都不賣房,有節操!真是好孩子。”


    雙胞胎少女莊家妹妹坐在沙發上,好奇的問,“姐,為什麽莊見賢都這麽沒出息了,你還誇他啊?”


    這時候,辦公室突然想起一道笑嗬嗬的男中音。


    “當然要誇啊,你弟這麽沒出息都知道賣房是最後的退路,真到那一步,也就意味著咱們全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老莊,你怎麽也在這?”莊家雙胞胎嚇了一跳。


    隻見旁邊一個小的辦公間內,走出來一個身材微胖,穿著一身名牌,腰係愛馬仕腰帶,手帶金表的中年男士。


    “我一直在這啊,是你們沒看到而已。”


    ——他是開城集團董事長——莊開城。


    錦城地產圈裏的暴發戶土豪,莊老板。


    是莊亦景口中的老莊——她的養父,也是剛出現在她辦公室這對龍鳳胎的親生父親。


    莊家這對龍鳳胎,今年17歲。


    女孩子是姐姐,叫莊思齊,男孩是弟弟,叫莊見賢。


    與此同時,謝家。


    謝寶生也在跟寧有光說,“小時今年不回來過年是對的,這個年,時家的日子可不好過。”


    最近錦城上流社會的圈子裏都在圍觀時家。


    他們都在議論時家在打包賣一處地產,虧了10個億甩賣的那種。


    “這還不包括持有的這幾年所繳的產業稅和維修費。”謝寶生和寧有光說。


    該地產所有人也不是別人,而是曾經錦城的首富時家大少,也是知名房企時氏集團的太子爺——時通陽。


    “其實在這筆交易不久前,時錦榮早已悄悄抵掉海外的幾個物業和私人飛機來幫公司還債。”莊開城在大女兒辦公室裏和小女兒及兒子說,“因此,時錦榮的行為也被解讀為是幫兒子解決財務危機。”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賣身救父,今有富二代為子出征,賣豪宅撈子。”莊見賢驚歎不已。


    “好!很好!非常好!”


    整個錦城地產圈一片叫好聲,喜大普奔爭相宣告。


    莊老板繼續說,“以前這些物業還是很值錢的,因為無論是做辦公大廈,還是買來投資保值都很好,但是這些年咱們地產業式微,國內經濟形勢又不好,導致這些物業很不好賣。”


    “更何況,時家出的這棟地產人流量也沒有以前那麽大了,以至於時錦榮父子減價出售,幅度大降,也沒有人願意兜手來買他們的物業大樓。”謝寶生說,“他們在圈子裏放出聲音後,哪怕是按照當初建造的成本價賣,也無人接手。”


    “到了上上個月,時錦榮催的緊了,掛牌又跌了一成,依然然並卵。”莊老板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


    “那他們家的地產賣出去了嗎?”莊見賢好奇的問他爹。


    “賣出去了。”莊開城點點頭,“虧本十幾個億賣給了z省的一家地產集團。”


    “臥槽,虧那麽多為什麽還要賣?!”莊見賢和莊思齊驚呆了。


    “因為,1月12日,時氏集團發公告喊救命,大概意思就是,目前境外有一筆有抵押的私募債要到期了,總金額不大,但債權人來自海外,訴求非常激進,提出的要求非常不合理,以至於公司無法接招,隻能賣地產求救了!”莊開城說。


    莊思齊好奇的問,“爸,你跟我們說這些,是不是覺得以莊見賢的智商,以後很有可能像時家那個傻太子一樣,也把你的產業都敗掉了?


    莊見賢怒視他姐,“莊思齊,你別過分啊,憑什麽拿我跟時太子比?我是不怎麽聰明,但我以後也絕對不會有他那麽會敗家好不好?”


    少年氣憤的抓了抓頭,“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做一條鹹魚,鹹魚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坐在兒子女兒對麵的莊老板,聽了兒子的話,表示——


    心情十分複雜!


    “唉。”莊思齊深深的歎了口氣,拍了拍蠢弟弟的肩膀,“看來是姐姐我高看你了。”


    接著,她好奇的問他爸,“爸,你跟我們說說時太子是怎麽樣把家產敗成這樣的唄,我們也好引以為鑒,以後堅決不踩他走過的坑。”


    莊老板心情更加複雜了。


    有這樣一對不思進取的兒女,他真的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他不忍直視的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專心工作的養女,心底終於找到了一絲絲平衡。


    幸好,老天爺還是很照顧他的。


    沒有給他一對聰明睿智的兒女,卻給了他一個聰明過人又別具慧眼的養女。


    反正他也看的開。


    甭管親生不親生,他的開城集團有個合格的接班人就好。


    他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決定從“時氏是如何培養一個不合格的繼承人”開始講起。


    他覺得這個故事對他好孩子們都很有借鑒意義——


    “其實,這時太子從小也是按照優秀繼承人模式培養的,時太子在學校裏的事兒,這我不清楚,你們得去問你姐,她和時太子是高中同學。”


    莊開城說。


    莊思齊和莊見賢看了看正忙的根本沒空搭理他們的姐姐,點頭,“好,你先跟我們說。”


    “那我就從他是如何進入公司的開始說吧。”莊開城說,“這可都是行業裏的秘辛呢。”


    莊見賢和莊思齊催促,“知道了,知道了,你快點說。”


    “在時老董事長退下來之前呢,據說,他給時太子的規劃路線是,哪怕這大孫子再不學無術,也捐了一大筆款給大孫子上了國外的高等學府,畢業後也給他規劃好了路子,入職公司,從小項目做起。”


    “曆練的崗位規劃有園林、物業、土建等房地產開發的上下遊產業鏈,當然,太子畢竟是太子,在基礎崗輪崗的時候,也會讓他參與集團核心的業務——決策環節也會讓他參與。”


    “可是,他爺爺給他訂的規劃再好,也抵不住太子爺的一個不樂意。”張開城說,“回國他一聽還要去基礎崗,就跟他爸說‘我身為時大少,可不是為了跟這些平民一起學習曆練的。’他爸這個富二代一聽也是,都有我這個爸在前麵頂著,我兒子怎麽還要去學這些東西呢?他隻需要學好怎麽當老板就好了。’於是,他爸就直接憑借手上的權利,給集團內部發了任命文件,任命兒子為集團一家子公司的董事長。”


    “當時,因為時老董事長身體不好,已經把權力都轉給了時太子他爸,在這之前,這起任命文件是被嚴格保密,以至於時老董事長都不知道。”


    “那時老董事長在公司沒有親信跟他說嗎?”喜歡看宮鬥劇的莊思齊問。


    “有啊。”莊開城覺得小女兒好像還有點救,說的就更具體詳細了,“時老董事長在公司的親信接到時錦榮的任命文件時,還很詫異,因為正式文件上用的是英文名,這在集團還是第一次。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位就是太子爺。”


    “一來上班就給這待遇,可見他爸可真重視他。”莊見賢很欣賞時太子有一個對他這麽好的爸爸,卻不羨慕。


    身為一條有夢想的鹹魚,怎麽可能去羨慕要做霸總的大少?!


    “確實很重視啊。”張開城想到時錦榮溺愛兒子的那股勁,就覺得時氏走到今天,著實不冤,“據說,時氏集團搬去新的辦公大樓後,時錦榮還特意劃撥了一整層給兒子用。”


    他接著說,“時太子在職場上頗有其父作風,一個就是膽子大,上任後第一次現身f城土拍,就直接讓樓麵價趕上周邊項目的售價,刷新了同板塊的單價地王紀錄。”


    “當時我也在拍賣現場,他這一豪舉,可算是讓我們這些業界老家夥開了眼界了。”張開城深切感慨之,“接著他又獲得了另一個讓他大展拳腳的機會,那就是位於h州的s太陽島項目。那是他爺爺在2020年底從他的老朋友,衡甫集團老板那裏收購來的項目,20億元的價格買來占地160萬平方米的項目,且付款條件極其優惠,隻需先付2億元,其餘尾款兩年內付清即可。但就是這樣一個物超所值的低首付項目,時太子也沒玩好,以至於上任不到五年就給撤職了。”


    “嗯?”


    “為什麽給拿下了呢?”


    “他爸那麽愛他兒子,舍得?”


    雙胞胎驚訝的問。


    “用咱們行業內部人員來看,就是缺乏基層經驗,大少爺少不經事,以至於爺爺和的格局和視野沒學到,他爸爸管理上的簡單粗暴倒是領悟到精髓了。”


    “舉個栗子,某次開業績動員大會,營銷的負責人準備好ppt投影,但由於事先沒打印成紙質版,大少爺大發雷霆,當場宣布散會,留下一眾高管呆若木雞,手下人直呼‘伴君如伴虎’。”


    這事兒也是因為時通陽做的太過份了,以至於當時的與會人員在散會後就忍不住跟人把這事給吐露出來,以泄惡氣。


    “還有一位從時氏跳到咱們公司的高管,以前私底下跟我吐槽說,在那兒上班,員工過的好不好全看太子爺的心情,他心情好,那就鈔票當紙一樣發,心情不好,能扣錢扣到他們懷疑人生,罰錢通知多的跟日記似的,員工根本不被當人看。”


    “真假咱不知道,隻知道大少爺在今年確實被削權了。”張開城攤攤手。


    莊亦景忙的差不多了,也終於能分出心來跟老莊以及弟弟妹妹八卦了。


    “差九不離十吧。”她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不過時通陽這傻逼被削權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他優秀的堂弟回來了,這對豪門‘對照組’不在一起還好,在一起對比的結果就很慘烈了。”


    莊亦景說,“能幹的時老爺子終於眼睛亮了一下,覺得這寶貝大孫子跟他弟一比,真的沒救了,咬了咬牙,就決定及時止損,把他從家族企業踢出去了。”


    莊見賢說,“所以,今年下半年,回到家沒事做的太子,跨界開起了連鎖酒吧?”


    莊亦景勾唇,“你知道的還挺多。”


    莊見賢和莊思齊笑嘻嘻的,“那當然啊,因為他的酒吧很出名啊,


    名字也很中二,叫“狂想基地酒吧”!”


    “哈哈哈。”莊思齊瘋狂嘲笑,“這個名字土死了!我們這些小朋友開個酒吧都不會取這樣的名字。”


    莊見賢說,“我上次聽朋友的哥哥說,有人跑去時太子的酒吧喝酒,感覺不太好,隨手給個差評,搞得太子很不高興,當場吩咐餐廳全場打3折,不為別的,就為了讓別人多給幾個“好評”!”


    ——於是食客們紛紛感慨,果然是首富家的大少爺。


    張開城也忍不住笑,“從地產跨界到開酒吧,從原價賣到突然打三折,太子爺這豪放的性子,那可真是隨了他那富二代的爹啊。”


    談到時錦榮,張開城就覺得解氣!


    不為別的,就為他剛從小地方來錦城發展時,在圈子裏被有個首富爹的時錦榮帶頭看不起,連帶好長一段時間,他在錦城地產圈被人排擠。


    還有那些自詡上流社會人士,很多都在背後看不起他,說他是“土暴發戶”。


    什麽難聽的都有。


    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時錦榮那對父子,但凡當初不那麽狗眼看人低,做事又過於不給人留情麵,怎麽可能走到如今被眾人推的地步?


    所以啊,人走下坡路沒人願意幫一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都說時錦榮是房地產業的天才,但也是跨界的庸才,因為他這人,有時候跨的莫名其妙。”張開城心裏鄙視時錦榮,臉上也帶出點不屑,“你們還小,不知道,時太子他爸第一次跨界是重金屬行業。那是在2014年,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國內重金屬行業勢頭很好,還是看到別人在這個行業裏很賺錢,所以也想自己搞一個,結果也是很慘了,賠的血本無歸。”


    謝寶生也跟寧有光說,“你說時錦榮接老爺子的班,守著礦產和電力行業不好嗎?非得想著做房地產,賣飲料和新能源車。”


    他搖搖頭,很是無語,“我們這些做生意的真是服了小時這腦子不清的二叔還有堂哥!”


    “賣飲料麽市場定位不清,做汽車麽缺乏核心技術,最主要是不懂行,交了不少學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張開城也笑,“副業做的一塌糊塗,在主業上,時錦榮除了出手快,銷售厲害,最擅長打價格戰促銷,骨折價後麵還能再骨折,地板價之後還有地獄價,買房子又不是買飲料。時間一長,你說哪個業主受得了啊,橫幅那不得拉的一串串的?”


    謝寶生說,“我周圍的人很多都說小時二叔的行為有點像貪吃蛇,但命運卻像狸貓,因為隻有貓才有九條命,而時氏在他的手上也是多次進急救室。每當你覺得它要狗帶了,就蹦躂一下,以至於到今天還頑強的活著。”


    張開城不屑道,“什麽狸貓啊,還不是會投胎,有個好爹,一出問題,他的好爹就出來給他擦屁股了,就像他給他兒子擦屁股一樣!”


    接著,他又忍不住說,“現在好了,老爺子老了,趕不上時代了,哪裏能兜得住兒子孫子一代跟著一代敗下去?!”


    莊亦景忙完了,湊過來坐,看到弟弟妹妹在吃奶茶,就問,“怎麽沒有給我們帶點吃的?”


    莊思齊說,“你不是不愛喝奶茶?隻喝苦哈哈的咖啡?”


    莊見賢說,“我們不喝咖啡,就沒有你的份了。”


    “小小餓了?!不如我們現在去吃飯?”莊開城看了手上的大金表,“我請你們吃大餐去,鳳凰灣!”


    莊亦景想了想說,“走吧。”


    ……


    莊家一家四口,就這樣坐上了莊老板的勞斯萊斯。


    司機在前麵穩穩的開著車。


    後座,熱愛宮鬥劇的莊思齊在追問莊亦景,“爸爸之前說你跟時太子弟弟是同學,有沒有什麽豪門秘辛也跟我們分享分享啊?”


    張開城都好奇的豎起了耳朵。


    “太子他堂弟嘛……”莊亦景修長的手,撐著弧度優美的下巴,“和他完全不同,因為他父母的一些原因吧,從小在家就是家族邊緣人物,不得重視,寵就更談不上了,小學和中學上的是公立學校,直到高中因為中考考了咱們市的狀元,才被迪茵花重金挖去了我們學校的。”


    “所以時二少能上私立貴族高中,一點也沒沾家裏的光,他是完全靠自己的,當時我們學校好多人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一直以為他是普通家庭出身。”


    想到在迪茵的那段校園生活,莊亦景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哇!二少這麽厲害啊?”莊見賢驚歎。


    莊思齊星星眼,“天呐,這是什麽美強慘人設?!”


    她激動的拉住莊亦景的手臂,追問,“姐,你快說,他長得好不好看?!”


    莊亦景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他在我們學校上了兩年高中,連續兩年被我們學校的校友封為‘校草’和‘學神’!”


    “哇靠!”雙胞胎們震驚了!“這是什麽樣的帶感人設?!”


    兒子女兒已瘋。


    在旁邊的老莊還稍稍維持住自己的理智,“為什麽二少在你們學校隻有兩年?他後來呢,去哪兒了?”


    莊亦景故作深沉的說,“由於二少天賦好,人又努力上進,所以在高二的時候因為在國際上許多大賽上得過獎,從而提前申請哈佛被錄取了,然後他在美國一路哈佛本科,碩士mit讀下來,才花了四年多的時間。”


    “同時,他上大學就開始在美國創業,成立了自己的創投公司,這家公司現在在全球的創投圈都非常的有名,幾年前還收購了國內一家冉冉上升的資本公司,是既有智商又有實力,和他傻逼堂哥真的完全不一樣,他吧,除了出生缺點兒運氣,哪裏都是湯姆蘇本蘇了!”


    莊家雙胞胎已被時二少這位湯姆蘇本蘇,蘇的嗷嗷叫了。


    老狐狸張開城倒是聽出了些特別的東西來。


    他瞅著養女,“所以,也是由於那個孩子過於優秀,以免襯的時錦榮父子更加不堪,所以我們這些圈子裏的人都沒聽說過時家還有一位這麽優秀的三代咯?”


    莊亦景淡然的說,“這我哪裏知道啊?”


    張開城暗暗琢磨了下,試探性的問,“你跟那位二少有交往?”


    莊亦景說,“我們算是朋友。”


    “算是朋友?”張開城繼續琢磨道,“難道他和你認識的某些人有交情?”


    莊亦景對莊老狐狸露出防備的眼神,“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張開城心裏微微遺憾,麵上卻大方道,“好吧,那咱們談談等下想吃的菜吧。”


    ……


    寧有光在謝家吃完晚飯,接到了莊亦景的電話。


    “吃完飯了吧?”莊亦景說,“我原本是想約你吃晚餐的,但覺得你可能需要在你媽那裏多待一會兒。”


    “準備回去了。”寧有光笑了。


    莊亦景看了車窗外下的越來越大的雪,“我去你接你吧?”


    “怎麽了嗎?”寧有光溫柔的問。


    “我戀愛了,想找你聊聊。”莊亦景說。


    寧有光立即給她發了謝家的地址。


    ……


    等到她坐上莊亦景的跑車,才哭笑不得的發現,她哪裏是戀愛了?


    “我沒有戀愛。”她說,“我與飄雪一同來見你,隻好請你看到我像看到雪一樣驚喜。”


    寧有光撫額,“驚喜驚喜,見到你我真是太驚喜了!”


    “我想跟你出去走走。”才做作了沒兩分鍾,莊亦景就自我尷尬的不行,“不用擔心冷,我車裏有兩件長款羽絨服。”


    寧有光說,“準備的挺充分,你這是打算跟我聊一晚上嗎?”


    莊亦景歎氣,“我倒是想,隻怕有些人不肯。”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所以,你就陪我到深夜吧。”


    “行。”寧有光說,“我先跟家裏人說一聲。”


    她拿出手機給夏家的人發微信。


    莊亦景問,“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隨便哪裏都行!”


    然後——


    莊亦景就把車開在了一個空曠處停了下來。


    “下車!”


    “你真的要準備和我一起雪夜漫步啊?”寧有光笑。


    莊亦景說,“對。”


    她從後座的袋子裏掏出兩件prada的羽絨服,同款不同色。


    她把白的那件給了寧有光,“來見你之前買的,這件是你的。”


    寧有光接過,“謝謝啊。”


    她把身上的大衣脫掉,換上莊亦景給她準備的羽絨服。


    兩人穿好就一起推開車門走下了車。


    ……


    臨近新年的錦城,雪夜既無月光,也無星光。


    剛開始下雪,外麵倒也不是很冷。


    寧有光把羽絨服的帽子扯上,蓋在頭頂。


    莊亦景和她並排走著,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寧有光看著眼前的街景,突然就想到木心先生在書裏寫過的那句話:“日色淡薄,街上的聲音稀少,人畏高出,路上有驚慌……都是虛空,都是捕風。”


    兩人沉默的走了好一段路。


    寧有光問,“你吃了晚餐了沒?”


    “當然吃了啊。”莊亦景說,“我今天五點多就下班了。”


    明天大年三十,今天下午上班到五點多。


    聽莊亦景的口氣,都像是在放什麽假一樣,可想而知,她平時有多忙。


    “和老莊,還有雙胞胎一起吃的鳳凰灣。”她笑,“老莊請客。”


    寧有光看著好友臉上滿足的笑容,心裏也跟著暖暖的。


    好友嘴裏的“老莊”,“雙胞胎”她這輩子隻是時不時從她嘴裏聽起他們,還未有緣分與之相見。


    但上一輩子,她跟他們還挺熟的。


    那時候。


    圈子裏的人都說,“開城集團那個暴發戶,也是運氣好才能把事業做的這麽大,積累下這麽大家業,但到底是底蘊不夠啊,後背資質教養跟不上,眼不見莊開城一雙兒女都是庸才,兒子鹹魚,女兒傻逼逼的就愛追星。”


    但她和他們一家接觸後,反而覺得莊家真是一屋子妙人。


    好友遇到他們,是她的福氣。


    他們遇到她,也是他們的福氣。


    他們都是彼此的貴人。


    世人總愛一葉障目,尤其是心懷傲慢者。


    那些愛在背後貶低不斷發展壯大的開城集團及莊開城。


    從心理層麵來講,這種貶低後麵何不暴露的是他們心底暗暗的滋生的羨慕和嫉妒?!


    他們先是羨慕嫉妒莊開城有好運氣,做什麽生意都順風順水,白手起家幹起了一個百億集團的開城集團。


    後又嫉妒莊開城雖然一雙兒女資質平平,卻有一個為開城集團拚死拚活,又極有手腕及經商天賦的養女。


    最讓他們不平衡的是,莊亦景明明是莊開城半路收養回來的養女,卻偏偏對莊家衷心耿耿,把開城集團推上一座又一座高峰。


    就是因為他們嫉妒莊家,眼饞莊家不斷的興旺。


    所以,總有人在背後使離間計,想離間莊家幾個姐弟之間的感情,以達到從內部摧毀開城集團的目的。


    時不時會有人和莊家的雙胞胎說,“你們怎麽不去管理公司啊?讓你姐一個外人霸占你家的財產?你們以後還會有飯吃?”


    按照一般豪門的尿性,被人這麽使計離間,又不是親生的姐弟,為了大把財產總會離心,最後爭個你死我活,鬧的外人撿便宜的局麵。


    但莊家人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


    遇到這樣不懷好意的人,莊家雙胞胎是怎麽做的?


    弟弟揍了人家一頓。


    妹妹和人斷交。


    有一次。


    寧有光好奇的問雙胞胎,“你們怎麽就那麽信任姐姐呢?”


    那對漂亮的雙包胎,表情可愛到她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想笑。


    弟弟說,“笑話,那些傻逼知道我姐一分鍾給我們賺多少錢嗎?”


    妹妹說,“這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居心不良,使離間計啊,壞的很。”


    “媽媽和爸爸說了,要是我們聽他們的話,真把我姐氣跑了。”弟弟皺眉。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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