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的一念,決定太一洞天的生死,決定聖堂的生死。


    決定著……今後炎夏格局!


    上官化羽沒有任何的解釋,卻好像是最好的解釋。


    至少,看著他此番姿態,我本就搖擺的內心,動搖了。


    而就在此刻,另外一根石柱上,上官凝突然出聲:“陳年!你還是不是人!你要是聽了贏太虛的話,你就是忘恩負義!”


    我表情微怔。


    說實話,此刻,唯有上官凝開口,才能阻止我心中滋生的念頭。


    太一洞天中,有一人,是我陳年這輩子永遠的摯友。


    而還有一人,也算是我陳年的朋友。


    這後一人,便是上官凝。


    “陳年!你別忘了,那枚金令是我太一洞天給你的!天梯的消息也是我太一洞天告訴你的!你能得到鎏金甲胄,也有我太一洞天的一份功勞,你如今要是卸磨殺驢,我上官凝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上官凝繼續朝我出聲。


    她那張美若天仙般的嬌顏,帶著一絲憤恨!


    我深吸了一口氣。


    上官凝說的沒錯,鎏金甲胄的得到,有太一洞天、或者說有上官化羽的一份功勞。


    沒有他給的金令,沒有他給的天梯消息,我今日絕對無法身披甲胄,傲立於世!


    我雖忌憚上官化羽,我雖相信了幾分雪堂宴乃至贏太虛的話,可要我今日卸磨殺驢,忘恩負義,我陳年,還真做不到。


    “陳年,還有你別忘了上官瑾!”


    而就在此刻,上官凝突然又道。


    上、官、瑾!


    我的眉頭緊鎖。


    也就是此刻,我才猛的發現,眼前的根根石柱上,眼前的太一洞天弟子中,竟沒有上官瑾的身影!


    我那表麵為師,暗地為屬,實際為友的上官瑾去哪了?


    自從上官瑾回到太一洞天之後,我還真沒有見過她任何一麵!


    如今算來,我與上官瑾也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相見了。


    石柱上的上官凝不再出聲,但她的這三句話,對我很有效果,我心中那滋生的念頭,隨著她最後說的上官瑾三個字,已經徹底消失。


    “聽到了嗎?你認為我是這種無情無義之輩?”


    我看向贏太虛,出聲說道。


    “陳年!你會後悔的!”


    贏太虛厲喝一聲。


    見我已經說不通,他的氣息再度大漲。


    他釋放顯聖中境,四件先天靈寶的強悍威勢,似是想與我最後決一死戰!


    “二位長老!殊死一搏!化相弟子,殊死一搏!”


    贏太虛大喊。


    “好!”


    另外的兩位聖堂顯聖大喊一聲,他們的眼中滿是決絕!


    我同時動了,身覆甲胄,手掌神劍,以鬼魅之速,如入無人之境,刺向這兩位顯聖所化的顯聖柱。


    玄妙的氣柱,瞬間碎裂!


    “贏太虛,到結束的時候了。”


    我淡道。


    “引爆氣脈!引爆法相!引爆顯聖柱!死!我聖堂也得站著死!”


    贏太虛見狀,他突然大喊。


    我的臉色瞬間微變!


    顯聖境的自爆,那威力,是萬不能小覷的。


    尤其是顯聖中境的贏太虛!


    以他的境界自爆,威力無法估量!


    他們傷不了我,但很有可能會傷著我身後的這些太一洞天之人!


    “謹遵聖主之令!”


    “陳年!我等殺不死你,也不會讓你好過!”


    “聖堂化相弟子,隨我等自爆!乾坤秘境弟子,為你等境主報仇!”


    那兩位聖堂顯聖,眼中死意出現,他們大喊!


    轟————


    轟轟轟————


    一道道通天震地的巨響,仿佛世界末日!


    實力最低都為化相的自爆,讓雁蕩山徹底淪為地獄!


    我瞳孔一縮,誅仙劍陣引動,護住太一洞天所有人的身前!


    而我身披鎏金甲胄,去抵擋顯聖境的爆炸!


    在這上十位化相境,兩位顯聖下境,一位顯聖中境的自爆麵前,我還真沒有把握護住所有太一洞天的人。


    尤其是贏太虛的自爆!


    顯聖中境,掌握了先聖氣機的自爆,此番威力,無法計算!


    太一洞天的人,我隻能盡力護住,能活多少,全憑天命了。


    然而,當我身處在爆炸的中心,用鎏金甲胄的力量去卸這些恐怖的衝擊時,我突然發現不對勁!


    他們自爆的威力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強!


    “不好!贏太虛沒有自爆!”


    我瞳孔一縮,暗道不好。


    “陳年!你會後悔的!我聖堂雖滅,你亦會布我後塵!太一洞天不會放過你的!”


    果然,贏太虛的身影朝遠處急速掠去。


    我趕緊追了過去,可很快,九黎壺、昆侖鏡、打神鞭、封神榜皆大放異彩,阻擋在我麵前!


    這四件先天靈寶,對我雖已沒有什麽威脅,可卻能夠短暫的阻擋我片刻!


    恰恰就是這短暫的片刻,讓贏太虛瞬間沒影!


    我破開了四件先天靈寶的防禦,看著贏太虛遠處的方向,我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好狠的贏太虛。”


    我真沒有想到贏太虛會這麽狠。


    讓聖堂所有化相,兩位顯聖共同自爆,他卻在此掩護下逃跑。


    化相,顯聖,是一家鎮國級實力真正的根基,此刻聖堂雖徹底毀了,但贏太虛的逃走,依舊讓我的心情好不起來。


    畢竟,他是顯聖中境!


    “罷了,可能命數如此,老天不想讓贏太虛死。”


    我歎了一口氣道。


    隨後目光看向了我手中的這四件先天靈寶。


    贏太虛雖跑了,先天靈寶倒是留了下來。


    緊接著,我又來到蕭海的屍體前,先天靈寶通賢海神珠,也留了下來。


    整整五件先天靈寶!


    “陳年,大恩不言謝!”


    就在此刻,我的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我回頭看去,隻見一片狼藉的太一洞天祖祠前,上官化羽等太一洞天弟子,已經從石柱上下來了。


    因為贏太虛沒有自爆,再加上我的奮力保護,他們都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都沒事嗎?”


    我問。


    “沒事,陳年,今後你就是我太一洞天永遠的朋友!”


    此刻,當初一直與我不對付的上官軍走到我麵前,他感激的看著我道。


    不僅是他,所有太一洞天的弟子,看我的眼神中,都是最純粹的感激!


    “沒事就好,上官洞主,你們趕緊去療傷,聖堂、乾坤秘境的化相、顯聖雖然都滅了,但他們其餘的弟子還在他們的老巢。”


    我點頭說道。


    根基雖滅,但聖堂、乾坤秘境並不是完全滅門。


    “我明白,等會,我們會前往聖堂、乾坤秘境的宗門所在地,將所有弟子毀滅於世。”


    上官化羽點頭道。


    “倒也不必如此,氣脈境的弟子,廢其氣脈就行,他們不是宗門核心人物,宗門恩怨,他們幾乎沒有參與。”


    我出聲。


    “也好。”


    上官化羽臉色平靜的道。


    “那諸位先去療傷吧。”


    我笑道。


    上官化羽頷首,便領著所有弟子,離開了祖祠。


    所有人都走了後,上官凝卻站在原地。


    “你……”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上官凝。


    “對不起陳年,我以為……”


    上官凝的俏臉上露出歉意。


    “沒事,方才那種情況,你多想也是正常的。”


    我不介意的道。


    其實,要是沒有上官凝的那些話,會不會對上官化羽動手,還真說不準。


    對太一洞天其他的人,我倒是沒有什麽戒心。


    可對上官化羽,這位年僅三十的絕世妖孽,我的戒心不是一般的大。


    “陳年,以後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來找我們的太一洞天,此次事情過後,你是我們太一洞天永遠的朋友。”


    上官凝微笑的對我道。


    “好。”


    我點頭,“這段時間,你受了許多的傷,也趕緊去休息治療。”


    但願吧。


    但願今後我能與太一洞天和睦相處,炎夏玄學界再無紛爭。


    上官凝走後。


    我則繼續看向手中的五件先天靈寶。


    這些可以說是我的戰利品。


    盡管我已擁有了鎏金甲胄這件恐怖的神兵,但先天靈寶依舊珍貴無比。


    但很快,我便發現,除了太一洞天的九黎壺、昆侖鏡被贏太虛破開了禁忌,誰都能夠使用之外,其餘不論是打神鞭,封神榜,還是通賢海神珠,似乎都有著一層禁忌,無法使用。


    “豈不是,這三件先天靈寶,我隻能看不能用了?”


    我喃喃道。


    我靠著鎏金甲胄,如今雖戰力無雙,但半步顯聖的境界卻是擺在這裏的,我還是無法破開這些先天靈寶的禁忌。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休息一會……好累。”


    我閉上雙眼,乏意襲來,鎏金甲胄沒入我的身體中。


    雖然鎏金甲胄的使用,並不耗費我多少的萬物氣,然而對精神的消耗卻是巨大的,眼下,我腦殼重的幾乎抬不起來。


    我直接以地為床,以天為被,倒在太一洞天的祖祠前睡下。


    大仇已報,炎夏再無我的敵人,我靠著鎏金甲胄已站在炎夏之巔,接下來還有什麽事,都等我好好的睡上一覺後再說……


    ……


    這一覺,我不知道睡了多長。


    但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鎏金甲胄從我的身體中消失了,夢到如今我所擁有的一切,全都離我而去,我從高峰墜入穀底。


    安逸、無敵、不過都是南柯一夢……


    “陳年!鎏金甲胄不是你該掌握的東西!!”


    夢中,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這一聲,恍若晴天霹靂!


    這一聲,是南海祖龍脈下,鳥麵白衣說的!


    不,是建造鎏金甲胄的父母說的!


    不,也不是,是珠峰之上,雪堂宴說的!


    也不是、也不是雪堂宴!


    到底是誰說的!


    轟……


    夢炸開!


    我猛的睜開雙眼。


    當我再次醒來,我發現我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睡在溫暖的被窩當中。


    我渾身都濕透了,被我的夢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一個噩夢!


    緊接著,在我清醒的第一件事,我馬上去感應身體中的鎏金甲胄!


    “鎏金甲胄還在,我的實力還在,都還在……”片刻,我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我想到了什麽,我馬上去尋找起那五件先天靈寶!


    可就在這時,我的身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陳年,你醒了?”


    我看去,是上官凝。


    上官凝似乎恢複的很不錯,她的臉色恢複紅潤,氣色很好。


    她走到我邊上,溫柔的笑道:“你是在找先天靈寶嗎?都在這呢,放心,沒人會動的。”


    我順著上官凝的話看了去,發現床頭邊,封神榜、打神鞭、九黎壺、昆侖鏡,還有通賢海神珠,一個都不少的擺在桌上。


    我不由失笑。


    看來方才的那個夢,對我的影響有些過於深了,讓我變的患得患失了起來。


    但說來也奇怪,我大仇得報,炎夏再無我的敵人,也無人能夠成為我的敵人,按理說,我應該做上一場美夢,而不是做了這一場讓我嚇出一身冷汗的噩夢啊……


    緩了一會後,我好奇的問道:“上官凝,我睡了多久?”


    “有三天時間了,可能是鎏金甲胄需要耗費的力量太多,讓你精神有些透支,我發現你的時候,你直接躺在地上就睡了。”


    上官凝回道。


    “三天、好長。”


    我失神道。


    “你做噩夢了?怎麽全濕了?”


    上官凝發現了我滿身冷汗,她輕聲道。


    “可能是太熱了,沒事。”


    我擺了擺手,道。


    “好吧。”上官凝點了點頭。


    “聖堂、乾坤秘境都處理幹淨了嗎?”


    我出聲問道。


    “處理幹淨了,如今,炎夏再無聖堂、乾坤秘境,但贏太虛還沒有找到。”


    上官凝回我。


    “贏太虛消耗也不小,短時間內,他應該沒有力氣出來興風作浪,慢慢來吧。”


    我思忖了一會後道。


    半響後,我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上官凝。


    現如今,聖堂隻剩贏太虛這光杆司令,幾乎跟滅門沒什麽兩樣,而乾坤秘境、天水福地徹底滅門,世間道門鎮國級實力唯獨太一洞天一家。


    如果算上藏區小和尚的密宗。


    那麽炎夏隻有一家佛門鎮國,一家道門鎮國,一個西邊,一個東邊。


    說起來,太一洞天一家獨大,算是執起炎夏玄學界之牛耳……


    上官凝倒是沒有在意我的眼神,她似乎心裏有事情。


    果然,片刻後,上官凝猶豫了一下,出聲道:“對了,陳年,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


    上官凝看向那五件先天靈寶,準確點來說,她看向了那兩件原本屬於太一洞天的先天靈寶,九黎壺以及昆侖鏡。


    她開口:“你身具鎏金甲胄,舉世無雙,這兩件先天靈寶,你也用不上,能否……還給我們太一洞天。”


    我有些恍然。


    我說怎麽一醒來就看見上官凝,按理說太一洞天就算想要照顧我,也不至於讓堂堂化相上境,在太一洞天中地位舉足輕重的上官凝來照看我。


    原來是有這麽一件事。


    我出聲:“是上官化羽讓你來說求的?”


    上官凝微微一怔,沉默不言。


    她雖沒回答,我心中卻是明白八九不離十了。


    上官化羽還真是聰明,知道讓上官凝來,要是換一個人,我還真不一定會將九黎壺跟昆侖鏡歸還給他們。


    上官凝不同,她一直是我與太一洞天的聯絡人,我們之間或多或少產生了一點情誼。


    她來要九黎壺跟昆侖鏡,我怎麽都無法拒絕。


    “當然,陳年,我們太一洞天不是白要這兩件靈寶,畢竟,這是你的戰利品。”上官凝連忙出聲,她看向了另外三件先天靈寶,道:“我們可以幫你消除這封神榜、打神鞭還有通賢海神珠的禁忌,讓這三件先天靈寶徹底的屬於你。”


    聞言,我稍有些意外。


    這倒是一件不錯的交易。


    隨即,我點頭道:“可以。”


    “這三件靈寶的禁忌有些堅固,尤其是聖堂的封神榜還有打神鞭,洞主的實力還未完全恢複,所以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當然,我們會盡快破開這三件先天靈寶的禁忌。”


    上官凝又道。


    “不急。”


    我點頭回道。


    有鎏金甲胄在手,三件先天靈寶倒也不是那麽重要。


    “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上官凝俏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


    “等等!”我卻是想起一件事,馬上喊住了上官凝,我疑惑的問道:“上官瑾在哪裏?為什麽我一直沒有看見過她!”


    上官凝一怔。


    她沒有立刻回答我,過了好一會,她才無奈道:“陳年,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上官瑾她……她……你、你過段時間就能看到她了。”


    “過段時間?”


    我皺眉。


    “你應該不是非見到她不可,陳年,你相信我,過段時間,你就能看見她。”


    上官凝又道。


    我確實不是非見到上官瑾不可。


    但眼下,上官凝的話,卻讓我無比好奇。


    上官瑾如今到底怎麽樣了?


    她身為太一洞天大道歸隱時,行走在世俗界的弟子,可為何在太一洞天出世後,卻又消身匿跡?


    當初上官凝說上官瑾的事情是機密,她在雁蕩山,但為什麽大戰那日,所有太一洞天的弟子都被綁在石柱上,唯獨沒有上官瑾的身影?


    “你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我什麽時候能夠見到上官瑾?”


    我語氣嚴肅了起來。


    “這……”


    上官凝依舊臉色為難。


    “你要是不知道,那我去問問上官化羽。”


    我眼神微眯。


    我今天,還必須要見到上官瑾,就算見不到,也得知道上官瑾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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