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官化羽最後一句話落下,塵埃最後落定。


    當他披上金甲,以不世戰神的英姿站立高台,炎夏諸宗,全都再無不滿神色!隻剩下畏懼!以及仰望!


    根本沒有人再敢出聲反駁上官化羽,更沒有人敢在此刻阻止太一洞天改名道門!


    炎夏的道統徹底被上官氏占為己有!


    而他上官化羽,今時今日真正站立炎夏之巔,乃至成為炎夏玄學界的魁首!


    我虛弱的站著,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上官化羽領著太一洞天的弟子走了。


    上官軍等人,將被上官化羽打傷的上官凝扶了起來,著急的送去治療。


    炎夏的諸宗,也都依次退場。


    佛門的人走到了我的麵前。


    為首的是小和尚神藏。


    剛剛上官化羽的祭血大陣,並沒有波及到他們,隻抽了道門勢力之人的血,所以說,從頭到尾,佛門一直都是處在看戲的身份。


    此刻神藏冷漠無情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而在神藏身後,海天佛國的國主,也是當初我遇到的第一位化相境,我的‘老朋友’神德,他冷笑一聲,道:“陳年!你也有今日。”


    與此同時,五台山國主看向小和尚神藏,道:“宗主,此子當初欺我佛門太甚,不如今日趁他虛弱……”


    另外一位佛國國主附和:“神獻國主說的是,宗主,你下令,我們四大佛國動手除魔!”


    我的眉頭微皺。


    此刻的我,搖搖欲墜,看起來如同病入膏肓。


    可以說,我一身大半的精血都給了我的大伯,如今沒有鎏金甲胄,我與廢人無異!


    我冰冷的看著眼前這些佛門的人,這些與我當年有恩怨,如今想要找我算賬的人。


    是,我是虛弱,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欺我!


    我半步顯聖的境界還在,如果佛門的人不知好歹,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小和尚神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著一絲複雜,他麵無表情,隻吐出一個字道:“走!”


    說完,小和尚神藏直接朝大明山下走去。


    佛門的幾位國主有些錯愕,但他們最後還是沒有動手,追隨神藏而去。


    我稍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小和尚的背影。


    而就在佛門的人走後,事情還沒有完。


    “陳年!薑靈在哪!”


    薑無雙出現在我麵前厲喝道。


    我臉色低沉,沒有說話。


    倒不是我無話可說,而是我真的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陳年!當初你答應給我上清派的法寶在哪?你拖欠這麽久沒給法寶,算上利息,就將你的誅仙劍陣給我上清派!”


    上清派的來人,向我索要當初我答應給徐達的法寶就算了,此刻還變本加厲,覬覦誅仙劍陣。


    “陳年!當年在苗疆,你逼我派天師自殺,有沒有想過今日!人在做天在看,你陳年也有今天!”


    天師派的弟子在我麵前大聲吼道。


    “諸位,炎夏紛爭皆是因為此子而起,當初從花水商會開始,到玄門聯合捕蟬,再到苗疆、密宗、最後到如今的鎮國級恩怨,大明山之爭,此子簡直就是我炎夏災星!不如我等聯手除了他!”


    “說的好!上官前輩不動手,我等替他動手!”


    “附議!”


    ……


    所有與我有仇的勢力,此刻似乎都不介意借助上官化羽的餘威來踩上我一腳。


    我淒涼的一笑。


    佛門踩我就算了,道門也要來踩我一腳!


    我今日所作之事,也是為了炎夏的道門!


    虎落平陽被犬欺!


    世態炎涼啊!


    “諸位,我道門可沒留你們吃飯,可以下山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而就在這時,上官瑾出現在我的麵前,冷聲開口。


    諸宗之人臉色一變。


    上官瑾的威嚴可是不小,尤其是方才她那根通體雪白的顯聖柱,那強悍的神通氣息,幾乎給在場的每一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她這一聲後,諸宗的人無奈隻好下大明山。


    我看著上官瑾,冷笑不已。


    這是先給我一棒,再給我一顆紅棗嗎?


    上官化羽唱紅臉?她上官瑾唱白臉?


    “陳年,你先在我道門這裏住下吧。”


    上官瑾扶住我,柔聲的道。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上官瑾,拿開了她的手,道:“別碰我。”


    當年的情誼再深,如今,也都回不去了。


    上官瑾臉色無比複雜,欲言又止。


    我沒有再跟她說任何一句話,朝遠處走去……


    我沒有離開大明山,畢竟我大伯還躺著,我要走,也得帶我大伯一起走。


    回到房間中,隻見大伯已經睜開了眼睛,靠在床背上。


    “大伯。”


    我心中一喜,衝到了大伯的跟前。


    大伯看著我,伸出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抱著大伯,像是小時候那般。


    此時此刻,我心中仿佛有千萬句話想要說,可又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伯卻是開口了,他道:“小年,別傷心,不過是一件鎏金甲胄罷……”


    我一愣。


    大伯是怎麽知道的?


    我意外的道:“您都知道了?您怎麽知道的?”


    大伯微微一笑道:“當年我也有鎏金甲胄,我也是這件神兵的擁有者,我與天下的鎏金甲胄冥冥中也算有聯係,更何況,剛剛發生的事情在房間中也能看到,能聽到。”


    我看向窗外,果然,是能夠看到不遠處的太一神宮。


    原來,方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被大伯看在眼裏。


    我低聲道:“我給大伯丟臉了,我給陳家丟臉……”


    大伯慈祥的一笑,回我:“那件鎏金甲胄本來就不是你能擁有的,何來丟臉一說?”


    我臉色一暗。


    我低下頭,聲音有些難受道:“大伯也認為小年不配擁有鎏金甲胄嗎?”


    大伯的這句話,不僅他說過,當初在南海祖龍脈下,鳥麵白衣同樣說過。


    甚至,在那次的噩夢中,同樣出現過!


    鎏金甲胄不是我能夠擁有的!


    “不。”大伯搖了搖頭,他開口:“是鎏金甲胄配不上你!”


    我以為我聽錯了,錯愕在原地。


    大伯目視遠方,繼續道:“你是他們的兒子!你該掌握的神兵不是這五件鎏金甲胄,而是那山河社稷圖!”


    我瞪大雙眼。


    我喃喃道:“山……山河社稷圖?這是何物?”


    大伯慢慢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大伯的雙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鄭重的道:“鎏金甲胄不過是將,而山河社稷圖才是真正的皇!掌控炎夏生靈,天下兵將的皇!小年!它才是你應該得到的東西!得到了他,你能控製所有的鎏金甲胄!你能夠凝聚炎夏萬水千山之力,能夠匯合炎夏諸宗萬族之力!”


    “鎏金甲胄是你父母造給手下奴仆用的!”


    “而山河社稷圖,才是你該得到的東西!!”


    大伯的聲音不大,卻令我震耳發聵!


    山河社稷圖!


    能控鎏金,能掌生靈!


    “大伯,山河社稷圖也是我父母造的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大伯搖了搖頭,回道我:“不,你父母雖逆天,可卻造不出來這山河社稷圖,你父母正是用這山河社稷圖的力量打造的鎏金甲胄!”


    “鎏金甲胄是混沌至寶,何為混沌至寶,靈寶之至,方為混沌,可無論怎麽說,鎏金甲胄也還是先天靈寶,隻是是先天靈寶中獨一檔的存在。”


    “然而,山河社稷圖卻是……真正的人間帝物!”


    我張大雙眼,道:“帝物!”


    “對!帝物!山河社稷圖已經超脫了武器範疇!它的強悍不是武器二字能夠概括的!人間帝物,人世間再也找不到比其更強的存在!!”


    大伯出聲對我道。


    我的心情有些激動。


    帝物、帝物……


    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


    我一直以為鎏金甲胄是最強的神兵,凡塵俗世間沒有比鎏金甲胄再厲害的神兵了,不曾想,還有山河社稷圖!


    我父母也竟是用山河社稷圖創造的鎏金甲胄!


    “大伯……我……我該如何尋到這山河社稷圖!”


    我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青銅門!”大伯開口。


    青銅門三個字落到我耳朵中時,我猛的想起了一件事!


    南海祖龍脈下的青銅門,鳥麵白衣手執長圖!


    敖氏一族蒼山之上的青銅門,敖妍手執長圖!


    難不成……那兩扇青銅門上所繪畫的長圖,就是大伯口中的帝物山河社稷圖!?


    越想我越確定,是了是了……


    原來那兩扇青銅門上的圖案竟是這麽一回事!


    身為我父母仆人的鳥麵白衣與敖氏一族,共同手持山河社稷圖!


    “四扇青銅門,兩扇刻畫的是我與王青身披鎏金甲胄,浴血奮戰的畫麵,兩扇刻畫的是翼族鳥人與敖族龍人持圖號令!當年,你父母將山河社稷圖給了翼族那位與敖族那位!最後,山河社稷圖也是在他們手中不翼而飛!所以要想得到山河社稷圖,關鍵在那翼族與敖族的那兩扇青銅門後!”


    大伯回複我道。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翼族鳥人說的就是鳥麵白衣!


    我深吸一口氣,聽了大伯的話,我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當初王青要殺了鳥麵白衣,為什麽說是鳥麵白衣號令他殺戮,原來鳥麵白衣跟敖氏一族共同掌控山河社稷圖,控製擁有鎏金甲胄的王青,所以王青才要殺了鳥麵白衣!


    “大伯,再此之前,我也遇到了王青,王青也跟我說了很多事……”我看著大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可我想不明白,我父母讓你們殺誰?”


    大伯的臉色一變,他道:“當然是殺該殺的人!小年,這件事你別問!”


    我錯愕。


    緊接著,大伯又道:“小年,那王青同樣狼子野心,他知道山河社稷圖,也想得到山河社稷圖,成為人間帝王,所以當初在長白山祖龍脈上建了三座隱墓,想要奪取你父母留給你的氣運。”


    聽了這句話,我神情微動。


    原來那座隱墓是這麽回事。


    等等……


    我皺了皺眉頭,似乎哪裏不對……


    其中兩座我與王茗茗的夫妻合葬隱墓,不是王青建的啊!


    是王茗茗建的!


    “不過好在上官化羽帶我出青銅門後,我毀去了那兩座隱墓,如今已無大礙,小年,山河社稷圖的關鍵就在翼族鳥人與敖族龍人身上,他們當年是唯一使用過山河社稷圖的人,你得盡快尋到山河社稷圖的消息!”


    大伯繼續對我道。


    我思忖了一會後,道:“大伯,王青已經殺了那位翼族之人。”


    “什麽!”


    大伯頓時一驚。


    他的臉色難看了些,道:“好一個王青!他定是知道了山河社稷圖的消息,所以殺了翼族鳥人,讓這消息不會外露!”


    我沉默,是不是大伯說的這個原因還有待商榷。


    因為我感覺,那鳥麵白衣看起來也不像是知道山河社稷圖很多信息的模樣。


    “這樣一來的話,如今,隻能寄托於敖族的青銅門後了。”大伯思忖了會後,道。


    說到敖氏一族,我心中冒出了一個疑惑:“大伯,當初敖氏一族是誰手持山河社稷圖的?”


    敖氏一族中,敖鼎天明顯看起來不像是知道很多事情,除了敖鼎天之外,敖氏一族似乎再沒有任何人有這資曆,另外,當初我翻遍了敖氏一族的族譜,似乎也沒有哪位已故的族人與青銅門牽連上關係啊……


    至於敖妍,雖然青銅門上的畫像看起來像是她,但她不過二、三十歲的年紀,更不可能與山河社稷圖有關聯。


    “不清楚,敖族的那位很神秘,但你隻需找到青銅門就行了。”大伯回應。


    我記在心中,點了點頭。


    看來也隻能夠等敖妍出山了。


    那扇詭異的青銅門,竟是最後的線索……


    “大伯,你……你現在能告訴我是誰殺的我父母嗎?”


    我問。


    當初鳥麵白衣準備要告訴我的重要消息,卻因為王青的動手,導致如今我還不清楚!


    大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其實……大伯也不清楚。”


    我有些遺憾,大伯也不清楚,那這世界上還有誰知道呢?


    當初敖氏一族那位手持山河社稷圖的人嗎?


    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小年,大伯其實還有最關鍵的一件事,想要跟你說……”大伯突然聲音小了下來,他道:“其實……其實大伯跟你並沒有血緣關係……”


    我神色複雜,道:“大伯,我已經知道了,但這都不重要了,你永遠都是我這世界上唯一的至親,鹿村陳家也是我永遠的家!”


    大伯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他摸了摸我的頭發,不再說話。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外麵有一絲異樣,似乎有幾道強悍的氣息在房間外遊走!


    我皺了皺眉頭,道:“大伯,你先休息,我去外麵看看。”


    大伯點了點頭,靠回床上。


    我出了房間後,馬上看不見不遠處的兩位熟悉麵孔!


    太一洞天四大護法之二,上官丞、上官滄!


    他們兩人與我短暫對視後,馬上轉移了視線,同時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然而憑借著我的大道源流,我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上官丞跟上官滄依然沒有遠去,兩股化相上境的氣息依然遊離在周圍。


    “監視我嗎?”


    我冷笑一聲,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看來上官化羽依舊沒有打算放過我!


    也是……


    上官化羽這種聰明人,如何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怕是不出數日,上官化羽便會找個機會徹底滅殺我!


    想著,我走回了房間。


    “小年,怎麽了?”大伯問。


    “沒事,大伯你先休息好,等我恢複點實力我們就離開這裏。”


    我沒告訴大伯,故作平靜。


    大伯沒有說什麽,他的目光卻是別有深意,似乎也隱隱猜到了一些。


    我暗自歎了一口氣,我表麵平靜,可將要麵對的危險程度,卻是讓我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盡管外麵隻有兩位化相上境在監視我,但暗地裏所蘊藏的危險信號卻是史無前例的!


    隻要上官化羽起殺心,我就算身處炎夏,也危險重重,更何況是在太一洞天的大本營大明山!


    鎏金甲胄、先天靈寶、境界、神通、權勢……


    上官化羽要什麽有什麽,已然成為隨時能夠掌控我性命的……神!


    我趕緊閉目調理身子,感悟天地間的萬物氣,讓自己盡快的恢複。


    不管外頭有多少人監視我,不管這幾天要麵對上官化羽何等陰險的殺局,我的實力都是活命的關鍵!


    連續兩天多的時間,我都在拚命的恢複身體。


    大伯的情況越來越好了,我因為損失大量精血而低迷的實力也漸漸回到了正常水平。


    外頭依然有人監視我們,但無疑,給我兩天的緩衝期,讓我有了一絲逃出生天,離開大明山的可能!


    當然……也僅僅隻是一絲……


    “陳年。”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有些意外。


    但我還是很快的開了門。


    “上官凝,你怎麽來了?”我疑惑的問。


    上官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屋外,緊接著她進屋後,連忙將門鎖了起來,行動極為謹慎。


    隻見她的俏臉上無比凝重,道:“陳年!趕緊走!我無意間聽到了二哥與三哥的對話,洞主沒有打算要放過你!明天洞主就會來取你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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