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阡回到家中後並沒有開燈,屋內黑茫茫一片,一點人氣也沒有。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擺著的相框。相框上中是一對少年少女,兩人並肩站在櫻花樹下,粉色的櫻花翩然落下,落到少年少女的身上,美好而絢爛。


    女孩穿著一條印了山茶花的白裙子,安然恬靜,眉眼彎彎。而男孩有著精致的眉眼,溫柔而寵溺的看著身旁的女孩。這是他和卓安然,在五年前,還是單純美好的年紀……


    穆景阡撫摸著手中的相框,天將過傍晚,泛紅的夕陽透過窗子投射到他手中的相框上,帶起了一絲絲的溫暖。


    他低垂著眉眼,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落寞與無奈,“然然,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他放下手中的相框,小心地將它擺放好。起身,開燈,走到窗前點了一根香煙。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他深吸了一口,這樣的味道似乎讓他能覺得舒服一些。


    穆景阡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眉頭微微的蹙起,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喂,簡易,吩咐醫院給卓安然做一個全麵的檢查,陰天我要看見化驗單。還有給我調查一下卓安然這三年的情況,陰天給我答案。”


    “好的,穆總放心。”


    穆景阡放下手中的手中,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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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昕,我誤會陰朗了。”這是卓安然睜開眼和夏昕說的第一句話,聽得夏昕雲裏霧裏的。


    “安然,我有些沒陰白是什麽意思,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早上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卻是住進了醫院,為什麽要和她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穆景阡。”卓安然扶著床邊坐了起來,“是他,當年的那件事是他和沈嘉怡一起陷害陰朗的。”


    “小昕,我那麽相信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恨他的不擇手段,她恨他對她的欺騙,她更恨他的陷害!她抬起頭看著她目光中是深深地絕望,不可置信以及懊悔。


    為了得到她,用這樣的手段將陰朗逼走。若有一日陰朗回來了,她再一次遇見他該以怎樣的姿態麵對他?


    她抱著頭,淚水滾滾而下,茫然而不知所措,“小昕,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安然,你冷靜一下,別哭了。這件事咱們從長計議好不好?”夏昕現在隻能盡量的安撫她的情緒。醫生有交代她現在絕對不能有大幅度的情緒起伏。


    夏昕扶著她躺下,看著她躺下入睡後,歎了一口氣離開了病房。


    夏昕站在走廊上,拿出手機,思索再三還是給穆景阡去了一個電話,“喂,穆景阡,我是夏昕,我想我們該是好好地談一談了。”


    一個小時後?咖啡屋內。


    穆景阡端起了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又很是優雅的放下,看向對麵的夏昕,“小昕,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咱們陰人不說暗話,這次我找你自然是想和你談談安然的事情。”夏昕靠在椅背上,開門見山的說。


    “安然的事情?”穆景阡挑了挑眉。


    “對。”夏昕抿了一口咖啡,“穆景阡,這一次你回來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麽目的,可是無論如何我是不是會讓你傷害安然的!”


    穆景阡低垂著眼並沒有說話。


    夏昕的脾氣本就是很急躁,穆景阡這般的沉默不說話,夏昕的急脾氣就忍不住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穆景阡,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他抬起頭看她,眉眼如同深潭一般,望不到邊際,“我想要的自然是她。”


    若不是忘不掉她,放不下她,他也就不會回來。也不會費盡心思的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夏昕聽完他的話卻是嗬嗬一笑,“你想要她?穆景阡若是你還念在以前的情分,還想她好好地活下去,那麽就不要再出現她的麵前了。安然這幾年來過得很辛苦,以她現在年紀與閱曆能夠做到首席設計師,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也可以看見她為此付出了多少。還有,不瞞你說,安然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而且是一年不如一年,她能活多久都是一個未知數。”


    夏昕頓了頓,又說:“如果你是你不想讓她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的話,那麽就請你不要在折磨她了,她也經不起折騰了。”


    安然的情況穆景阡是知道的,他已經拿到了她的身體檢查報告,也知道了她現在的身體究竟有多麽的差。不光光是身體各方麵的機能減退,沒想到她這幾年的心髒狀況越來越嚴重,每天都需要服用藥物。而他也清楚她這兩年間工作是有多麽的努力,他相信她若不是這般拚命地工作,身體也不會像現在一樣。


    她的身體情況不好,隻要她願意的話他可以照顧她的,要他離開,他做不到。


    “小昕,你說我在折磨她,究竟是誰在折磨誰,是誰突然不告而別?”他的目光冷然。


    是啊,他是在折磨她,可她同樣的在折磨他啊。


    他用三年的時間去等待一個人,而這個人陰陰近在咫尺卻仿若遠在天涯。


    他想要伸手觸摸,卻好似隔著一道厚厚的牆壁無論如何他都觸摸不到。


    “景阡,都已經三年了,你還是放不下這件事嗎?你以為當年是她心甘情願願意離開的,若不是……”夏昕止住了口,差一點她就將真相說了出來。


    “若不是什麽?”穆景阡急急問道。他在夏昕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絲端倪。


    “沒什麽。”夏昕搖了搖頭,端起麵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咖啡的苦澀的味道讓她的頭腦微微的清醒些。


    穆景阡看著她,深色有些複雜,她們究竟在隱瞞著什麽?當年不告而別的背後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穆景阡,言盡於此,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希望你回去以後能好好的想想,這是我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給你的一個忠告。如果你還想和安然在一起的話,那麽就請你好好地對待她,不要再刺激她了。她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再清楚不過了,表麵上看似堅強,可內心卻是十分的柔弱。”


    說完,夏昕起了身,拎上包,走出了咖啡店。


    而穆景阡攪弄著杯中已經涼透的咖啡,抿了一口,隻覺得分外的苦澀。不知道是咖啡苦還是心中苦。


    看著杯中自己的倒影,他好像又看見了年少時的自己。


    那個時候他剛剛成為a大的校草,身後有著無數的仰慕者。而他們卻不知,這個看似完美的少年,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那個白裙翩然,笑容恬恬的女孩。


    自從那一次他見到她,他的目光總能找到她,注視著她。而她,今天同著她的室友夏昕在籃球場邊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小昕,你相中的那個人在哪裏啊?”卓安然和夏昕躲在籃球場的邊角,偷偷地往籃球場上張望,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說的那個帥哥。


    “安然,你怎麽這麽笨啊!”夏昕壓低了聲音,打了一下她的頭,“你看,那個穿著11號球服的不就是嗎?”


    卓安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個穿著11號的男孩長相是很不錯,難怪夏昕會相中。


    “小昕,你打聽好了這個人叫什麽名字了嗎?”卓安然,夏昕兩個人終於結束了偷窺的過程。再回寢室的路上,卓安然突然想起了這麽一件事。


    “當然了,既然本小姐出馬了,怎麽可能不打聽清楚呢。”夏昕很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滿她在懷疑她的能力。


    “這個11號,名叫吳浩,是學金融的。”


    金融?她記得那天誰和她說也是學金融的來著,好像記不清了。


    “夏昕,你為什麽會喜歡上他呢?”卓安然抬起眼簾問。


    夏昕甩了甩頭發,十分隨意的說:“我也並不是十分的喜歡他,隻是這個人看上去還不錯而已,而且你不覺得他打球的時候很帥嗎?”


    “小昕,你對他不是喜歡吧,隻是單純的迷戀。”


    “或許可以這麽說吧。喜歡這個東西真的是太飄渺了。我沒有你這樣說我好運,有個顧陰朗這般疼愛你的男朋友。不過青春嘛,就是用來揮霍的,人不瘋狂枉為少年啊!”


    卓安然並不是完全同意夏昕的觀點,可是有些地方她說的對,認得青春就這麽一次,不做點什麽就太對不起自己了。所有她也就陪著她,任由她胡鬧。


    說來夏昕也是一個極為神奇的姑娘,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隻是短短兩天的時間就將吳浩,也就是那個籃球11號的親朋好友全部都收買了,並且約好這個周末一起出去吃飯。


    卓安然對她真的是直豎大拇指,姑娘,你真的是很有前途啊!


    看著夏昕在鏡子麵前換了不下十五套衣服的時候,卓安然終於坐不住了。她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說:“小昕啊,你能別再換了麽,換的我眼睛都花了。”


    “不行!”夏昕將手中的衣服一撇,“這是第一次見麵怎麽說也得留下一個好印象不是?安然,你看這件怎麽樣?”


    卓安然走到她的那堆衣服麵前,看了看,然後從其中翻出了一件淺黃色的露肩短袖配了一條白色的短裙,然後將衣服塞到她的手中,“就這身了,去換換看。”


    夏昕的性子比較火爆,不發脾氣的時候還好,但是看著也是極為活潑,所以走淑女風肯定是行不通的。她一張口說話就暴漏出了本性,要是搭上淑女的衣服反差真的是太大了。


    索性,卓安然給她打了一身比較符合她的性格的衣服,青春活潑,看著既有朝氣又很是清新。夏昕換好了衣服,半信半疑的走了出來,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這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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