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然在醫院住了三天後就吵著出院,要不是她這次情況實在是有些嚴重,她早早的就打算回去了,怎麽在這裏住三天。


    夏昕拗不過她,去問了醫生,醫生說她隻要好好休息就沒什麽大問題了,可以出院回家休養。


    卓安然和人事部的主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主管很痛快的就給了,而且言語之間還有那麽一點點恭敬的感覺,讓卓安然感覺怪怪的。


    夏昕沒有回家,留在了卓安然的家裏照顧她。用夏昕的話說反正她也沒有什麽事,一年下12個月下來有10個月都是在家待著的,剩下的那兩個月出去打打比賽,賺的錢足夠她吃好幾年的了。


    卓安然開玩笑的說,你真的是在拿生命在賺錢啊。


    夏昕隻是聳了聳肩,笑道:“可不是嘛。雖然不用像你一樣成天工作,但是像我們這樣的還真的是風險挺大的。老娘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柔弱女子又沒有人養,自己不拚命怎麽辦呢?”


    夏昕這話說的漫不經心可是卓安然卻是感覺到了這背後的心酸。卓安然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小昕,你和林少宜怎麽樣了?”


    夏昕撇了撇嘴,十分的無奈,“還能怎麽樣,就是那個老樣子了,他還是不肯答應我。都追了他那麽多年了,就算是塊冰也該捂化了吧。”


    說起來她和林少宜還真的是一段虐緣。那時卓安然剛剛失戀,而她每日的陪在她的身邊逗她開心。


    那天,她出去買飯回來誰知道林少宜這個不長眼的突然跑了出來撞了她,飯菜撒了一地。夏昕這個火爆脾氣哪能慣著他,當時就和他大吵了一架。哪知道林少宜講了一大堆的歪理,而她居然還講不過他,讓他給走了,真的是氣得她牙根直癢癢。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


    後來因為穆景阡的關係她發現他居然和穆景阡是好兄弟,幾個人接觸的多了,兩個人吵架也越來越多了,幾乎是見麵就吵。就在這吵鬧的時光中她突然發現他的心裏居然被這個人滿滿地占據。


    夏昕向來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後就對林少宜展開了熱烈的追求,鬧得a大眾人皆知。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兩人踏進了命運了齒輪,而林少宜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風花雪月,可是偏偏她不行。


    夏昕也因為這個和林少宜吵過架,可是每一次林少宜都是以一句:“本少爺不喜歡你。”為拒絕的理由。


    這讓夏昕常常想,這麽多年了,他就對她連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嗎?


    “好了,不說我和林少宜了,說說你和穆景阡吧。”


    卓安然拿著杯子喝水的手一頓,隨後又將水送進了口中,垂眸說:“我和穆景阡?我和他不就像是你看見的那樣。”


    夏昕往她的身邊靠了靠,頭湊近她的麵前問:“安然,難道你真的不打算原諒穆景阡了?”她的手指戳上卓安然的心口,“你的這裏真的沒有他了嗎?”


    卓安然推開了她的手,將身子轉到一旁,“我的心裏有他,我承認。可是,他不擇手段的做了那樣的事,你要我怎麽原諒?”


    “安然。”夏昕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語重心長的勸說:“你有沒有想過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啊。他的手段是有那麽一些卑鄙,可是一個男人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一個女人,還不是因為愛這個女人嗎?如果林少宜肯這個不擇手段的對我,我還說不定怎麽偷著樂呢。”


    其實那一天她和穆景阡談話過後想了很多,看穆景阡的態度是絕對不會對安然放手的。而她也從他的話語中看出來了這個男人的心裏還愛著卓安然,或許那份愛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深。


    如果兩個相愛的人可以不計前嫌的重新在一起,那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小昕,你讓我好好的想一想吧。”半晌,卓安然才給出這麽一個答案。


    “那你就好好的考慮一下吧。”


    夏昕知道她有她的為難之處,言盡於此,怎麽決定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作為她的好友會無條件的支持她的。


    七天後,卓安然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按時的來到公司上班。剛一進門她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她的那些同事都在偷偷地打量著她,而她一回頭那些目光又或是有些人很親熱的和她打招呼,這讓她有了一種成為眾矢之的的感覺。


    “咚咚。”卓安然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穆景阡還沒有來上班,他不來最好省著見到他尷尬。


    卓安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上,抽出來一張白紙畫畫。你說她一個好好地設計師幹什麽要當個私人助理啊,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打雜小妹一樣。


    卓安然拋開腦袋中的雜念,一心一意的畫著畫。卓安然畫畫的時候很專注,每一次她創作基本上就是將自己拋到外太空去了。


    畫好最後一筆,卓安然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腰背。視線那麽一瞟,卓安然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看著辦工作前正在批改文件的穆景阡,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穆景阡突然轉過頭,看向她,問:“畫好了?”


    卓安然不明白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隻是點了點頭說:“畫好了。”


    “拿過來給我看看。”


    卓安然猛地將畫紙藏在身後,警惕地看著他,她的畫為什麽要給他看啊?


    “嗯?”穆景阡拖長了聲調,懾人的目光投了過來。


    卓安然乖乖的上前將畫紙奉上。


    穆景阡嘴角輕勾起一抹笑,可當他的目光落到畫紙上的瞬間眸光就頓住了。畫紙上畫的是一件簡潔的白紗卻美的似夢一般,畫上有個巧笑嫣然的女子,一隻手提著裙擺,一隻手向前方伸出,似是在召喚她夢中的新郎。


    “然然……”他的嗓音低柔而魅惑,她是想穿著美麗的白紗嫁給他嗎?


    卓安然聽見這般癡纏的聲音,猛的一震,將畫紙從穆景阡的手中抽了出來,“不要叫我然然!”


    曾經的曾經,她是多想穿上潔白的婚紗嫁給他,做他的新娘,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可現在,這個人卻是毀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向往。


    卓安然轉身想出門,手剛剛搭上門把手,手腕突然被另一隻手握住,一股力量突然將她拽了回來,穆景阡將她緊緊地扣在胸前,“然然,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穆總,這裏是辦公室,請你自重。”


    穆景阡你不擇手段的得到我是錯,可是她也犯過錯,她的錯要比穆景阡的錯更大。如果等到那麽一天將一切真相解開的時候你也能原諒我嗎?


    她不是不能原諒他,而是她怕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他們到時會陷得更深,不入就此作罷吧。


    “穆景阡,你放了我吧。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比我漂亮的有,比我家世好的有,比我溫柔體貼的有,你為什麽獨獨抓著我不放?”


    他突然抬起頭,眸中微微的閃動,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冷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卓安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說:“穆景阡,你放了……”


    以吻封緘。


    他將她所有的話語堵在唇間。她怎麽可以這麽殘忍,那些話語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他的吻霸道而熾烈,喧囂著心中不甘與苦澀。他的牙齒咬破她的嘴唇,嚐到了腥甜的味道,似是懲罰她剛剛說過那樣的話。


    在卓安然透不過氣之時穆景阡鬆開了她,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低柔,“然然,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好嗎?”


    他偷偷地抽走她手中的婚紗設計圖紙,揣進自己的褲兜裏,這個他收藏了。


    她沒有回他的話,隻是微微的喘息,而後說:“我回去工作了。”


    辦公室內悄無聲息,雖然寂靜可是卻比以往多了幾分溫馨的感覺。穆景阡或許是真的想要和她重歸於好,再也沒有支使她去做著做那了,就連咖啡都沒有讓她泡,卓安然現在就成了閑人一個。


    卓安然下班後穆景阡想要送她回家,可是被她拒絕了,她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回家後,卓安然給自己吵了兩道小菜,煮了一個湯。


    天轟隆隆的作響,天空外竟然下起了雨,大雨傾盆而下。卓安然走到窗前,雨點敲在窗戶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剛剛天還是好好地,怎麽突然下起了雨呢。這七八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臉真的是說變就變。


    門鈴突然響起,卓安然看了看時鍾,現在已經是八點三十分了,這麽晚了誰回來啊。小昕是有她家的鑰匙的,每次來的時候也不用敲門。


    卓安然想不通,緊了緊身上的睡衣去開門。


    開門的一瞬卓安然一怔,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俊朗的男子,隻是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被雨水淋濕,頭發也貼在臉頰上,稍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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