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強真是有點擔心陳樹的承受能力,雖然看起來陳樹平時很厲害,但是至親身死的痛不是那麽好經曆的。


    “沒事兒,走,我們一起把爺爺的屍體抬回去,準備下葬。”


    陳樹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身子被薛阿強拉扯的隨意搖擺。


    聽見陳樹還能正常的說話,薛阿強放心不少,拉動他的手趕緊停了下來。


    陳樹回頭直徑的來到陳官營的屍體邊,薛阿強也緊跟著走過來。陳樹一個人抱起陳官營顯得有些吃力,但他還是抱了起來。薛阿強想去搭把手,但是始終沒能伸出手。陳樹將陳官營抱進院門後,薛阿強撿起陳官營被砍斷的手臂,跟著進去。


    陳樹將陳官營的身體橫放在床上,薛阿強將手臂放在左臂被砍斷的位置。


    “阿強,我沒有爺爺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


    突然,正在整理陳官營衣服的陳樹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薛阿強鼻子一酸,眼窩熱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陳樹麵前道


    “陳爺爺因我而死,我這輩子已無法報答他的恩情,此生我必當做牛做馬侍奉樹哥,來報答陳爺爺的恩情。”


    陳樹手裏的活停頓下來,伸過手拉起跪在床邊的薛阿強。道。


    “我陳樹視你如親兄弟,不求報答。爺爺的死不能怪你,你不要太過自責,要怪就怪我們沒有足夠的實力去保護我們的親人。”


    “樹哥,我薛阿強在這個世上除了父親外也沒有別的親人了,我薛阿強願意跟樹哥結拜為異性兄弟,認樹哥為兄,終生不渝。”


    薛阿強站起來比陳樹矮八個頭,此刻他昂著腦袋,眼神誠懇的望著陳樹說道。


    “好,我陳樹願意認你這個弟弟,走,我們把爺爺入土為安後,在爺爺的墳前結拜。”


    陳樹很渴望親情,薛阿強是他目前最親近的人,最希望能在他身上感受到最後的親情的味道。


    倆個人認真的將陳官營的身軀擦洗了一遍,裹在草席中,將陳官營埋在院後的山坡下麵。


    窮人家下葬沒有講究,也沒有什麽吹鑼打鼓扔紙錢,就算有他們也沒錢請。卷席而葬是大多老百姓的選擇。陳樹亦是如此。


    陳家院後山坡下,兩人跪在陳官營墳前。


    “爺爺,您在天之靈為我們作證。我陳樹今日與薛阿強結為異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說罷,陳樹對著墳頭深深地磕下去。


    “爺爺,您在天之靈為我們作證。我薛阿強今日與樹哥結為異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薛阿強學著陳樹,鄭重的說了一遍,說罷,深深的磕了一個頭。


    陳樹原本就比阿強大八歲,再加上阿強有意認陳樹為兄,所以在薛阿強喊了一聲大兄的時候,陳樹眼淚多少有點止不住,這個世界上他陳樹又有一個親人了。


    兄弟二人回到院子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悲傷加勞累,兩個十三歲大的孩子早就撐不住了,回來就相互依靠著身子睡著了。


    “阿強~,阿強~”


    朦朧中,陳樹聽見有人喊,趕緊揉了揉眼眶,側過身子將熟睡的阿強慢慢的放在床上平躺下來。走出去。


    “是薛叔叔,阿強還沒有睡醒,怎麽了?”


    來著正是薛阿強的便宜老爹薛得茂。薛德茂見是陳樹走出來,看著陳樹眼眶紅腫,神情焦脆的模樣,薛德茂多少有點可憐他,歎了口氣道


    “昨晚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你節哀,要是有什麽困難就找我,薛叔叔家雖然也窮,但是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兒,薛叔叔一定盡力。”


    陳樹知道薛叔叔幫不上他,但是聽了他的話,心中還是暖暖的


    “薛叔叔言重了,阿強還在睡覺,薛叔叔還是先進屋裏說罷!”


    薛德茂突然感覺眼前的這個少年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一般,雖然疲態百漏,但是神情自然,落落大方。一下子讓薛德茂有些吃不準


    “哦~好”


    陳樹家院子裏就三間房子,一個正房,一個廚房,一個庫房。


    正房裏,阿強因為昨日勞累過度還在熟睡中,薛德茂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薛阿強呼呼的大睡。


    “我是個不稱職的爹,也不是一個好丈夫。阿強他娘走的時候我還在外麵喝酒,阿強被人欺負的時候我不在他身邊。其實我還要好好的謝謝你,謝謝你照顧阿強”


    如果此刻阿強要是聽見他爹能這麽說的話,估計哭個半死。


    “我跟阿強是兄弟,照顧他是我的責任,薛叔叔不用感謝我,你因該做的是如何彌補阿強這麽多年失去的父愛”


    對於這件事,薛德茂是不可原諒的,陳樹也不會因為之前的暖心而減輕絲毫。


    “你說得對,估計我這輩子都無法彌補阿強的損失,所以我想求你幫我好好照顧阿強我......”


    “薛叔叔不用求我,我已經跟阿強結拜為異性兄弟,我會好好照顧阿強的”


    不等薛德茂說完,陳樹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


    “薛叔叔剛才說無法彌補阿強的損失是什麽意思?”


    陳樹感覺薛德茂話裏有話,眉頭一簇看著他。


    “嗬嗬~”


    薛德茂好似自嘲般嗬嗬一笑,看著這個少年老成的少年,問道


    “阿強給你說過北荒宮最近要來村裏收弟子的事吧?”


    “昨天說的,難道更北荒宮有關係?”


    雖說他們村是在北荒宮治下,但也是最外圍的。就算是騎馬到北荒宮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怎麽會跟北荒宮扯上關係。


    “阿強沒有跟你說我是怎麽知道的吧?”


    阿強確實沒有說,薛德茂見陳樹搖頭說沒有,繼續說道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以前也是北荒宮弟子,隻不過現在變成了廢人。是宮內以前的老友傳信給我的消息。”說到此處,薛德茂苦笑著搖了搖頭,好似會想起當年的自己。


    陳樹滿臉震驚之色,有些不可置信。


    “因為爭強好勝的我惹怒了我不該惹的人,丹田被廢,淪為現在的廢人,而阿強的母親也遭摻手。”


    薛德茂憤恨的攥緊了拳頭,最後幾乎咬著牙說道。“他們都該死~”


    “害我母親的凶手是誰?”


    突然,不知何時醒來薛阿強大聲的質問道


    “阿強”


    薛德茂不想讓薛阿強過早知道這件事,因為凶手背景很大,薛阿強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最後的下場不會比他好多少。


    “你不需要知道,你要做的就是加入北荒宮,好好修煉,等你修煉有成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但現在不行。”


    “好,我一定會加入北荒宮,替母親報仇”


    薛阿強如同發誓般的朝著薛德茂怒吼道。


    “阿強”


    看著阿強聲淚俱下,陳樹走到身前,拍著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你的仇人就是大兄的仇人,大兄定與你同生死,共進步。”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北荒宮就會來驗收弟子,你們好好準備吧!”


    薛德茂突然有種很信任眼前兩個少年的衝動,感覺大仇一定會報。薛德茂一激靈,趕緊掃除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說完就走了,他感覺自己今天說的有點多了,但也不重要了。


    “一個月麽?”


    陳樹口中喃喃道,“那也足夠了”


    阿強缺乏鍛煉,但畢竟是農民的兒子,體質不是很差,強化一個月應該可以通過北荒宮的考核。


    陳樹決定教阿強槍法,陳官營也不知道在哪裏學來的一身槍法,神出鬼沒。極其厲害,陳樹得爺爺真傳,經過兩年的苦練,陳樹全盤接收了陳官營的槍法,隻是少了些許氣力。


    一個月後就到秋天了,獨山村的秋天很美,山林好像穿上一件黃色的外衣,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好看,金燦燦的。


    “呼~呼~~”


    在金色的山林裏,兩道沉重的呼吸聲持續了已經有一個月了。


    “大兄,一個月的時間到了,咱們是時候回村參加北荒宮的考核了”


    在經過激烈的比鬥之後,薛阿強被陳樹一腳踹倒在地上,踹著氣說道。


    “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去,也不知道考核些啥?”


    陳樹同樣踹著氣,隻是氣息比較平穩。經過一個月苦練,薛阿強身體也變得強壯起來,胸前隆起了些許肌肉。


    “對啊!大兄,咱應該問一下我爹,他是參加過考核的”


    薛阿強一骨碌做起來,看著躺在旁邊的陳樹說道。


    “你就不要妄想啦!”


    陳樹揪起地上的一根草叼在嘴裏說道


    “人家考核弟子又不止這一兩次,要是次次都一樣,那還有什麽可考的?”


    薛阿強想了想,“也對哈!”說罷繼續躺下休息。


    “呸~”


    陳樹吐掉口中的草根,翹起二郎腿。說道


    “要我說啊!就應該這樣嚴格公平的考核,這樣就能減少那些富家子弟的混入霸占修煉資源。”


    “大兄說得對,誰都不要作弊,輸了也心甘情願。”


    薛阿強應聲附和的說道。


    “是時候去回去看看咯,阿強,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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