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都抓走”三個字,二嬸第一個慌了。


    王建國是什麽人,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聽到了“王所”這個稱呼……所長啊,這就是真正的領導了啊!


    領導親口說抓走,那他們豈不是成了犯人?


    二嬸屁股底下就像裝了彈簧一樣,第一個跳了起來,尖叫道:“你胡說!領導,他撒謊,我沒有……”


    大劉不等二嬸說完,他直接打斷了二嬸的話茬,當場吼道:“領導,侯桂芬這老娘們給了我兩塊錢,錢還在我褲兜裏呢!”


    一邊說,大劉一邊從褲兜裏摸出髒兮兮的兩塊錢紙幣來。


    王建國看向侯桂芬,後者立馬感受到了那眼神傳遞過來的壓力,矢口否認:“領導,他瞎說的,這錢不是我給他的,我沒給他錢,是他自願跟來的。”


    大劉氣憤地指著侯桂芬的鼻子罵:“你要步給老子錢,老子吃飽了撐的,大晚上的不在家玩老婆,跟你個老娘們跑縣城來。”


    王建國幽幽地說道:“侯桂芬,現在現場除了你的同村和親戚,除了我們幾個幹警和居委會幹部,除了王德寶他們幾個,還有18名附近的街坊鄰居……你們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他們都是人證。”


    “所以,我希望你們所有人,在說話之前,先考慮清楚,這不是兒戲,撒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侯桂芬的老臉慘白慘白的,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她現在非常緊張,壓力非常大。


    不光是侯桂芬,王進賢和王條水他們的臉色,也都非常的難看……剛才他們聽到王建國說“都抓走”的時候,他們也都想起來辯解的,隻可惜動作沒有侯桂芬快而已。


    現在,一聽說現場幾十個人的人證,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敢隨便說話了……萬一說錯話了呢?


    少說少錯啊!


    大劉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是個混混不假,可嚴打到現在已經是第二年了,他還好好的沒有被抓進去,就足以說明,他是個聰明人,也是個謹慎的人。


    可現在,他感覺自己有點兒失策了……感覺說的越多,舉報的越多,他反而有種越陷越深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王建國盯著侯桂芬說完,一扭頭,又對大劉說道:“你剛才說的不錯,我給你記下了,等刑警隊的人來了,我會向他們強調你的立功表現的。”


    大劉腿一軟,人直接坐地上了。


    媽呀,這才屁大點的事啊,怎麽還勞煩刑警隊的領導們大晚上跑一趟呢?真的沒這個必要,要不還是算了吧……好不好?


    大劉看向王建國,眼眶中蓄滿淚水。


    那是怕的。


    王進賢往後縮了半步,他也怕了,這個派出所所長是個狠人啊,這是擺明了要把事情搞大啊……麻煩了啊!


    感覺到旁邊也有人在蠕動,王進賢一扭頭,發現旁邊的王條水也在蹲著往後縮。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吱聲。


    這時王德寶突然插了一句:“王所,我還沒說完!”


    王建國從善如流,說道:“那你接著說。”


    說完,王建國扭頭對張虎說道:“還愣著幹啥?先把這個大劉帶走,防止他們串供,等會兒再過來提侯桂芬。”


    大劉猶如晴天霹靂……真要帶我走啊?真的不至於啊,我又沒打到人……


    侯桂芬也是一臉的崩潰,大聲尖叫:“領導你相信我,我真沒給大劉錢,是他編瞎話的!”


    王德寶輕咳一聲,說道:“王所,除了這個大劉,還有我那個堂叔王條水,我爸媽沒借過他錢,剛才打我的也是他……您看看他褲兜裏,是不是也有一樣的兩塊錢。”


    說著,王德寶指了指人群裏,正撅著腚往後挪的王條水。


    王條水和王進賢兩人齊齊僵住,都不敢動了。


    王建國一聽,有道理啊,既然這兩人都不是債主,大晚上的跑那麽遠過來,難道是發善心純粹給侯桂芬幫忙的?


    不太可能!


    不過,掏一掏褲兜就知道了。


    不用王建國吩咐,張虎已經一手拎著手電筒,一手拎著手槍,快步走去,喝道:“不許動!慢慢地站起來,把兩手舉起來讓我看見!”


    王條水哭喪著臉,用吃人的眼神瞪著王德寶。


    很快,張虎一掏褲兜,就摸出來兩塊錢紙幣,遞給王建國。


    王建國將從大劉手裏收走的兩塊錢紙幣,兩張紙幣放在一起……這兩張紙幣連中間爛開的地方的長度和折角,都一毛一樣。


    手電筒的光暈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頓時,罵聲一片。


    一個你說是巧合,兩個還能是巧合?


    而且兩張紙幣都是中間爛開,爛開的長度和折角都一毛一樣,這也是巧合?這分明就是兩張錢疊一塊的,然後才分開給兩個人。


    王建國看向王德寶:“還有沒有不是你家債主,今晚過來的?”


    王德寶搖頭道:“沒有了,我家11個債主,有兩家沒來人。”


    有兩家沒來人,大劉和王條水頂上,人數就正好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全是流程了,其他人暫時沒事,幹警們分別押走了大劉、王條水和侯桂芬,這三人因為涉嫌受人雇傭殺人未遂和毆打他人。


    罪名是挺嚴重的,但王德寶覺得……也就那樣,感覺就是嚇唬的成分更多一些。


    因為畢竟沒啥實錘的證據,大劉砸他那一下,薛梅因為和他關係太近,恐怕是做不了證人的,其他的債主親戚們又不可能給他做證……因為大劉要是殺人未遂,他們算怎麽回事兒?


    所以這事兒,大概率就是王建國在嚇唬人,最後頂多就是尋釁滋事,關幾天就把大劉放了。


    同理的還有二嬸侯桂芬,這三人要是都嘴硬,咬死了不承認是雇傭關係,王德寶覺得,最後頂多也就是關兩天就放人。


    相比之下,王條水反而是最嚴重的,因為這家夥把王德寶的臉都給扇腫了,牙齒都鬆動了……關鍵是王德寶沒反抗。


    王德寶可是後世聽過羅老師講課的,所以他硬挺著沒還手,沒反抗,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判成互毆,就是王條水毆打他,全責沒跑了。


    就是不知道最後是拘留幾天?還是判刑?


    因為現在是嚴打期間,一律是從嚴、從重、從快的,所以王德寶猜,大概率是會蹲個一年半載的。


    反正隻要能讓這個王條水進去幾年,王德寶都可以接受,因為這樣一來,前一世王條水老婆被他酒後打死的慘案,就不會發生了。


    也相當於是又救了一條人命。


    王德寶心裏這樣琢磨著,心想得找個時間,給紅姐或者大老王吹個風,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人渣弄進去。


    但今天肯定不合適,派出所所有的人都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肯定沒那個閑情逸致聽他吹風。


    出了派出所,回到家,王德寶和薛梅兩人四目相對,頓時噗嗤一笑。


    兩人都是臉腫的不行,都是被打的……好在,打他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都是要進去吃牢飯的。


    王德寶又檢查了一遍君子蘭,才鬆口氣,要是這兩盆花出點什麽岔子,他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睡前洗漱的時候,王德寶突然停下刷牙的動作,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裏滋生——要不,我自己敲掉自己兩顆牙?


    在我國的刑法上,掉兩顆牙,是妥妥的輕傷——刑法上的輕傷,王條水是百分百要吃牢飯的,那就不需要王德寶去吹風了。


    現在敲還來得及,因為明天才會送王德寶去市裏的法醫驗傷。


    隻有確保王條水進去,才能救他老婆一命,否則萬一曆史的慣性太強大,晚幾個月還是被家暴打死了,王德寶的良心如何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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