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微皺眉頭,央求端木,“姐姐,王爺知道錯了。”


    端木這倒是被打的搓手不急,“是端木沒有說明白,王爺寬恕。”


    南宮翊隻覺得柳湘更加識大體,懂得不讓自己為難,“走吧,誤了時辰可是大罪。”


    端木上前一步輕輕挽著南宮翊的手臂,“端木不會折了分寸,王爺自當放心。”


    趙躬拿著賀禮恭恭敬敬的跟在三人身後,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三人站在一起很是別扭。


    端木第一次來到這樣盛大的壽宴上,處處小心,緊緊跟在南宮翊身邊,挽著南宮翊的小手越來越用力,握皺南宮翊的衣袖,南宮翊輕輕拍拍端木的手,手背冰涼。


    到底是柳湘‘蕙質蘭心’,懂得人前的過場,走過來主動挽著端木,“王妃姐姐我們到位子上等著可好?”


    端木如同在黑暗中得到燈光的指引,不論柳湘是怎樣的用意,此刻對自己是最大的幫助,“好。”


    端木剛坐下來打招呼的人就絡繹不絕,這個是丞相夫人,那個是尚書夫人,這個是宣貫公主,那個是檄文公主的,端木聽著實在亂。


    柳湘送端木坐下,自己就又回到南宮翊身邊,像大家證明自己才是陪在南宮翊身邊的人。


    雖然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兩人孰輕孰重,但多數瞧不上柳湘,名義上端木才是正宮主位,一些尊重禮法製度的還是同端木交流,端木也完全沒有失禮,應對回答有規有矩,行事有一股大家風範。


    沐揚兮是已經成婚的大姐,“三妹妹。”


    沐婉兮早就注意到端木,啐她搶了自己的東西,“三姐姐好風光啊,妹妹很是羨慕。”


    沐清兮也一樣痛恨,“真是麻雀變鳳凰,三朝回門都沒回,是忘了沐家的養育之恩了吧。”


    沐揚兮經常出入這樣的場合,趕緊嗬斥自己的兩位妹妹,“清兮,莫要胡說,這是翊王妃。”


    沐婉兮根本沒有理會沐揚兮的提醒,“那是沐家女兒不是,門都不回,一家人的就不能提醒一下。”


    清兮婉兮兩姐妹看到端木如今如此風光,悔的腸子都綠了,又看到南宮翊是如此的英倫瀟灑,心裏嫉妒,直接將滿腹怨氣撒到端木身上。


    端木在家就被幾人壓迫,出了府門,自然不想再回虎狼之家,“這個在怨怪王爺了,本王妃改日自當帶王爺親自到沐家向姐妹們請罪。”


    沐揚兮趕緊圓場,“這是哪裏說的,妹妹日夜操勞,難免排不開時間。”


    沐清兮不明白今天姐姐是怎麽了,“姐姐,明明就是她攀了高枝得意起來。”


    沐揚兮訓斥自己妹妹,“快閉嘴。”


    南宮翊正好走過來,“這是怎麽了?”


    言語對端木不敬,就是對南宮翊不敬,柳湘絕不允許,“湘兒聽著幾位是在怪罪王妃姐姐沒有回門。”


    南宮翊拉高音調,“哦!~那是本王的不是了?”


    柳湘立刻跟著附和,“是啊,這是在怪王爺呢。”


    沐揚兮可不想因為這兩個不爭氣的妹妹而受牽連,“王爺說笑了,這是自家姐妹的玩笑話,王爺莫要怪罪。”


    沐清兮跟著連忙拒絕,“對,我們自家姐妹鬧著玩的。”


    沐婉兮站在一旁,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王爺萬安。”


    南宮翊眼神簡單掃了一下,“你到是乖巧。”


    劉公公搖著自己的拂塵,“皇上駕到!~”


    眾人三拜九叩恭迎聖駕。


    各位大臣王子紛紛獻上賀禮,南宮翊獻上剛得了的上好白玉紋龍手串。


    皇帝十分滿意,倒不是因為有多珍貴,隻是自己這個皇兒嫌少送東西給自己這個父皇,“這玉散打著淡淡的香氣,很是精妙啊。”


    長子南宮燑一直不滿父皇的偏愛,明明冷麵寡情,隻是因為一點戰功就得到如此關注,“聽聞三弟得了個美妾,善音律,懂歌舞。”


    南宮翊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大哥想除掉自己,平日裏也就沒那麽客氣,“大哥什麽意思!”


    “父皇大好日子,何不表演一翻,讓我等粗俗之人,也能開開眼見。”


    六子南宮泓一直是南宮燑一派,“六弟也想見識見識。”


    南宮翊可不是什麽會顧忌場合麵子的人,今日如此已經十分收斂,“回父皇,湘夫人為救孩兒深受重傷,身體尚未痊愈,恐不能為父王獻舞祝壽。”


    皇帝可不想在今天傳出什麽皇家軼事,也明白這些皇子對南宮翊的忌憚,“讓宮裏的禦醫瞧瞧,都是皇家兒孫,日後自有時日,大家開懷暢飲!”


    接下來都是麵上的客套,此次祝壽到是讓宮中內外都知道一個為翊王爺舍生忘死的南宮柳氏的妾室。


    宴會一直進行到夜色降臨,柳湘身體實在羸弱,南宮翊拜謝皇恩,抱著柳湘離開,端木一直恭敬端莊的跟著做好自己的陪襯。


    南宮皇帝一眼看穿柳湘的宅鬥計量,到十分滿意端木的嫻靜端莊不爭不搶。


    馬車上柳湘累的昏昏沉沉,臉色也有些煞白,端木盡量讓自己躲進角落,不占有他們的空間。


    南宮翊整理柳湘鬢角微微散落的碎發,刻意放低說話的聲音,“今天你做的很好,是本王疏忽了,無論什麽人如此苛待你,你應該拿出王妃的氣度來。”


    端木到覺得大可不必,反正自己並不是什麽真的王妃,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名頭,“端木很滿意現在得到的。”


    “本王該給的會給,但你有沒有能力留下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端木閉口不答,車輪在長街上轉動,端木頭上的流蘇也一顫一顫。


    過了好久南宮翊打破沉默,“三天後,本王有一暗訪的任務,你與本王走一遭。”


    端木以為自己聽錯了,“我?”


    南宮翊也沒打算隱瞞,“本王也不明白,父皇囑咐,必須帶上你,是想讓你我增進感情吧。”


    端木到是無所謂,就是覺得蘇青陽的錢拿的心裏不安,“是。”


    端木回到冷庭閣,這次冷庭閣到是熱鬧不少,丫頭小廝站了一園子,“你們這是做什麽,你們都下去吧。”


    “總管讓奴婢們來侍候王妃的。”


    其中有一個丫頭打扮略微出眾些,笑盈盈的走到端木身邊,“奴婢紫竹見過王妃。”


    紫竹走到端木身邊小聲回話,“奴婢是樂侍衛安排來服侍王妃的。”


    端木聽到樂鞠的名字,心髒就好像少了一拍,“提我謝謝他。”


    紫竹作揖應下,轉過頭馬上變了臉,“王妃說散了,今日便如此了,明日還留在冷庭閣的,王妃命紫竹全部登記造冊,以後誰不敬,自有人帶著你們離開,離開去了哪裏可就不好說了。”


    來走個過場的丫鬟小廝沒想到來了一個厲害的,“是。”很多人解散的時候直接拎著東西離開冷庭閣。


    紫竹扶著端木回房為端木卸了釵環,服侍端木梳洗,“紫竹會些拳腳,這是紫竹的賣身契,王妃收好,樂侍衛說了,以後紫竹就是王妃的貼身侍婢。”


    遞給端木一張紙,端木接過才知道是身契,走到燭火旁燒了身契,“我們之間用不著這一紙身契,自然是你待我好我待你還。”


    紫竹跪謝在端木身前,“紫竹自當誓死跟隨。”


    端木趕緊將人扶起來,“起來說話,這麽端著真是不習慣,就我們兩個人,放鬆些大家都舒服。”


    冷庭閣自從有了紫竹打理,下人也規矩起來,有些人就算心裏不服,麵上也不敢造次。


    端木在宴會回來第二天一早端木就去找蘇青陽,蘇青陽實在不敢認眼前的人就是之前自生自滅的端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


    紫竹掐腰擋在蘇青陽麵前,“青陽神醫管好自己的眼睛。”


    蘇青陽嚇得一下彈開,“你怎麽這身打扮!”


    “從今兒起,我就是王妃的貼身侍婢,你小心點。”


    蘇青陽真是不敢相信,“樂鞠讓你來的!”


    蘇青陽氣的來回轉悠,“好個樂鞠,我那麽求他,他都沒放你,端木什麽也沒說你就去她那裏了。”蘇青陽早就把什麽禮數稱呼忘得一幹二淨。


    “我要找他理論!!!”蘇青陽氣鼓鼓的去找樂鞠。


    端木聽的一頭霧水,“這是什麽道理?蘇大夫喜歡你?”


    紫竹嚇了一跳,“哎呦我的王妃,你可別亂說,可沒人敢喜歡他。”


    端木這一聽到是非常好奇,“哦?為什麽?”


    本來已經跑出去的蘇青陽又折返回來,“你敢,說了咱們就絕交。”又氣鼓鼓跑出去。


    紫竹完全嗤之以鼻,“我才懶得說呢,怕汙了王妃的耳朵,王妃我們回去吧。”


    端木今天來的正事還沒辦,“你先回去,我與蘇神醫有事要談,我在這兒稍等一會。”


    紫竹隱約覺得是不好的事情,否自為什麽要將自己支走,“是,王妃。”


    紫竹假裝離開神農院,轉頭又偷偷跑回來躲在隱蔽處查探。


    看著端木跟著蘇青陽進入房間,以及蘇青陽怎樣在端木身上做的一係列的實驗。


    紫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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