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蘇望景捏著的拳頭一下子攤開,掌心裏赫然躺著一張被揣得皺巴巴的錢。


    暗處,沈餘馨偷偷鬆了口氣。


    楊昭然扭頭看著她,皺起眉頭,眼神微鄂,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好小子,真夠陰險的,要不是老子沉得住氣,就被你們幾個小崽種耍了。”癩子可不管這錢是從誰那裏掏出來的,總歸不是在他身上。


    林二狗衝著蘇望景嗤了一聲,嘲諷味十足。


    蘇望景硬著頭皮,把錢塞給癩子,“行了,錢還給你,回頭賠你一塊豬肉,算給你道歉了。”


    癩子將皺巴巴的錢攤開,在眾人麵前彈了彈錢麵,讓大家夥看清楚這張十塊錢的紙票,臉上洋洋得意,“早這樣拿出來不就好了,白白拖了那麽久,丟的還是自個的臉。”


    蘇望景沉默地聽他冷嘲熱諷,平時嘴硬的他,這會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圍觀的榕根村大嬸大叔們,在看到蘇望景拿出錢的時候,看蘇望景的眼神就變了。


    猜忌、嫌棄、質疑……總歸不是什麽好的。


    敢偷出了名活賴賬的癩子頭上,蘇家這小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夜涼如水,看了一出好戲的村民們,意猶未盡地散去。


    蘇望雲撇下蘇望景,自己一個人摸黑走在田埂上,茅草房的位置偏僻,隔了十幾塊田,經過稀鬆的房屋,兩邊的路上一側是高林聳入的樹,另一側是野草遍地、荊棘叢生。


    除了頭頂上的一輪玄月,再無別的光亮。


    蘇望景不遠不近地跟在蘇望雲後邊,低著頭,心虛使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蘇望雲心裏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蘇望景這是被人當槍使了,自個還心甘情願。


    稀裏糊塗穿書就算了,本來就沒那麽快能接受,糟心的事兒一個接一個。


    她原是想著避開原書劇情,對男女主、男女配什麽的敬而遠之,自己照顧好弟妹,後麵富足空閑了,她還想參加高考,把日子過好,也不奢求什麽。


    但是蘇望景一而再二三的往男女主跟前湊,本來對原書男女主就沒什麽好感的蘇望雲,經過今天晚上的事兒,也算徹底看清了。


    這女主就是隻吸她弟弟血的水蛭,沒吸飽血,撕都撕不下來,男主就是個助紂為虐的劊子手,也不怪原書劇情裏,女主能踩著蘇家幾姐弟的屍體上位……


    蘇望雲皺著眉頭,胡思亂想,越想臉色越差,恨不得現在就將蘇望景拉過來毒打一頓。


    早知道是這麽個糟心的玩意兒,還不如直接淹死算了,幹嘛救活了給自己添堵。


    “莎莎——”


    漆黑的田埂下,茂密的草叢裏,突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蘇望雲走得急沒有注意,步子邁得急,薄薄的鞋底好像踩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黏糊糊的……


    她一下子僵住,也不敢低頭看。


    雜草叢生,天又黑了,這個地方蛇應該最多吧……


    她怕自己踩到了毒蛇的尾巴,一時間不敢亂動,怕被反咬一口,就得不償失了。


    “喂,你踩到我的泥鰍了。”


    聽到這聲音,蘇望雲如釋重負般,快速挪開腳,三兩步走出一米左右,才昏昏回頭看了一眼,也沒看清楚說話的是誰,就快速走開了。


    從田埂裏翻身出來的江影,撿起田道裏被踩得半截身子都爛掉的泥鰍,麵色微頓,眼裏劃過一絲可惜。


    這條蚯蚓是他一晚上抓的最肥最大的一條,勁也猛,跳到田道上,一時沒來得及撿,就被踩成這副模樣了……


    他也沒看清踩了蚯蚓的人,隱隱約約隻知道是個女的,下腳的勁挺大的……


    “二哥?你怎麽在這?”後邊追上來的蘇望景,遠遠就看到蹲在田道裏,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男人。


    起先還沒認出來是誰,靠近了才看清男人的臉。


    江二哥的臉好認,這樣好看的臉,方圓幾個村子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江影站起身,約莫一米九高大挺拔的身影,將蘇望景籠罩在陰影之下,挽起的褲腿,露出一雙精瘦有力的小腿,一雙黑眸好像刻著細碎的火光,低沉、寡淡。


    江影認得他,他弟弟江穀經常跑出去找他耍,“怎麽那麽晚才回去?”


    蘇望景撓了撓頭,表情有些尷尬,“發生了點事兒……”


    江影:“剛剛走過去的那個是你姐?”


    蘇望景點了點頭,麵對江二哥多少有點不自在。


    “天都黑了,快點回去吧。”江影揮了揮手,拎著裝滿蚯蚓的籠子,高大的身影一會兒就沒了影。


    蘇望景垂頭喪氣地歎了一聲,硬著頭皮往回走。


    回去肯定免不了要挨一頓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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