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浩天聽到陳海明的解釋之後,輕輕點了點頭:“陳海明同誌,我現在想要問你一下,如果我現在安排人對你展開全麵的調查,你敢不敢接受?”


    陳海明笑了:“柳書記,就算您安排整個省紀委的全部人員對我展開調查,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因為我對我自己有信心!”


    柳浩天輕輕的點了點頭,直接對三人說道:“陳海明,王一飛,趙長秋,你們三人在魏遠征同誌的陪同下,一起前往銀行以及派出所以及住建局,調出你們所有的房產信息,所有的個人存款和家庭存款信息,你們幾人相互監督,調取完信息之後立刻返回。”


    4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很清楚,這時柳浩天對他們最後的一次考驗。不過4人臉上全都充滿了信心。


    晚上下班之前,4個人帶著他們各自的信息回到了柳浩天的辦公室,把他們個人的家庭財產情況交到了柳浩天的麵前。


    柳浩天仔細的翻閱完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好,這最後的一關考驗你們全部通過了,我非常欣慰,尤其是魏遠征同誌,你在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工作了這麽多年,竟然能夠保守住自己的底線,這非常好,從今以後,陳海明、趙長秋、王一飛你們三位將會成為我們吉祥省紀委的三駕馬車,而魏遠征將會成為你們征戰沙場的後勤保障,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時隨地向我匯報工作!當然,我也希望你們能夠養成獨立思考獨立做事的能力,不要事事都向我請教,因為我的目標是把你們打造成省紀委的標杆!你們將會是別人學習的對象。


    所以,未來,我打算放手施為,讓你們三人連起手來破獲各種大案要案,為我們吉祥省的四風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而未來,你們這三駕馬車需要形成合力,而且要有戰鬥力,能夠把我徹底解放出來。


    我會從宏觀上給你們把關,而你們則負責具體的戰鬥,為我們吉祥省的紀檢監察事業攻城略地!希望你們能夠做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說到此處,柳浩天直接拿出了一份材料放在了桌麵上,笑著說道:“現在交給你們辦第1個案子,這個案子是關於我們省紀委已經退休了五六年的老幹部張厚文的,從我前期的調研可以看得出來,張厚文此前曾經在省衛健委擔任多年的紀檢組長和黨組成員,在退休了五六年之後,竟然依然能夠在省中醫協會的這個組織裏麵擔任副會長,而且排名還非常靠前。


    我還研究了一下他所有的個人履曆,他本人並沒有任何的中醫領域的專業知識,為什麽他能在這個部門擔任那麽長時間的副會長呢?所以,我希望你們三人針對這位張厚文,按照相關的程序去了解一下他,看看此人是否存在問題。”


    柳浩天話音剛剛落下,陳海明便接口說道:“柳書記,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個張厚文百分百的有問題。為什麽這樣說呢?


    因為張厚文此人十分擅長交際,在省紀委內部是有人支持他的。而且此人在省衛健委也編織起了一張很大的網絡,最令人奇怪的事兒,以他的家庭收入情況,買汽車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但是他卻每天騎著一輛電動自行車上下班,看起來十分清廉。


    他擔任省紀委紀檢組組長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剛剛考入省紀委不到半年的時間,正好我接到了一封舉報信,就是舉報這個張厚文的,舉報信裏麵列舉了很多的有關張厚文的問題,我按照程序把這封舉報信交給了當時我們的副處長,我以為我們副處長會讓我就此事展開深度調查,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後來就石沉大海了。


    後來在部門會議上我再次提出了此事,副處長直接明確表示,那封舉報信內容不實,此事告一段落。


    後來我感覺不服氣,根據自己的回憶,對張厚文展開調查,但是卻沒有想到,我的調查紙剛剛進行了不到三天的時間,便接到了我們副處長的警告,讓我必須全麵停止調查,否則將會給我處分。


    我不服氣,依然沒有停止調查。


    但是,就在一天下班的路上,一輛汽車衝我瘋狂撞擊了過來,要不是我手疾眼快,直接丟掉了自行車跳到了旁邊的人行道上,恐怕那天我真的要出事兒。


    後來,那輛汽車把我的自行車碾壓過去之後,又倒退了回來,車窗打開,裏麵一個戴著口罩和墨鏡的人丟給了我一個貼著警告二字的蘋果!


    說實在的,那個時候的我心中充滿了恐懼,再加上我將此事反饋回去之後,又受到了我們領導的嚴厲批評,所以此事我也叫暫時忍了下來,因為我清楚,隻有保留有生力量,才能更好的去做事。


    但是這個事情給我留下的深刻印象卻讓我畢生難忘。這也是為什麽我確認這個張厚文百分百有問題的原因。”


    柳浩天微微一笑:“陳海明同誌,我要的是證據,而不是你的分析和推斷。因為我根據我的個人感覺和邏輯分析推理,我也認為張厚文有問題。


    但是我們個人的光感不能成為我們省紀委辦事的依據,更不能成為我們省紀委對此人作出論斷的依據。


    現在我要的是你們三人組成省紀委內部的刀鋒小組,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看看你們能不能在半個月之內把這個張厚文給我揪出來!


    當然了,如果你們能夠證明他是無辜的,那就說明我的分析是錯誤的,但是,作為省紀委的工作人員,尤其是在對我們內部進行紀檢監察的時候,我們必須要有一顆善於發現問題並提出質疑的態度。現在你們可以回去處理此事了。兩個星期之後,我要看到你們的結案報告。在辦案過程中你們有什麽需求,可以直接找魏遠征,如果魏遠征解決不了的,可以直接來找我。你們盡管放心大膽的辦案,有什麽後果由我來承擔。”


    三人聽柳浩天這樣說,頓時感覺到身上熱血沸騰,因為柳浩天的這番話相當於明確的告訴他們,柳浩天會給他們撐腰。他們隻需要放開手腳去做事兒就可以了,這樣的領導是很多下級最喜歡的領導。


    三人離開了柳浩天辦公室之後,立刻全都匯聚到了王一飛的辦公室內。因為他的辦公室是單獨一間辦公室。


    三人關上房間之後,開始商量起如何來操作這個案件。


    陳海明直接說道:“我認為我們可以直接找張厚文約談,以我們的實力,絕對能夠拿下他。”


    趙長秋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樣做是絕對不行的,因為這樣做是違反有關程序的。因為你沒有任何的證據,也沒有任何的線索。更何況你可不要忘了,張厚文可是老紀檢,在我們省紀委工作了幾十年的時間,大風大浪他見的多了,他的反偵查能力之強,恐怕遠超了我們的想象,而且我們這樣做容易打草驚蛇。


    更何況,柳書記之前已經做了一些動作,已經打草驚蛇了,現在的他很有可能已經有了充分的防備心理,我們要想拿下他,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必須做好打硬仗的準備,否則的話,柳書記也不會給了我們足足兩個星期的時間。”


    陳海明臉上依然帶著幾分不服氣,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趙長秋的這番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王一飛笑著說道:“我認為,陳海明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並非沒有一點可取之處,我和他的意見是一致的,約談趙長秋是必須要做的,但是,在做約談之前,我們應該做一些準備工作。”


    陳海明臉上立刻露出了喜悅之色,趙長秋則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兩人同時看著王一飛。


    王一飛笑著說道:“我們在約談張厚文之前,可以先去衛健委抄他的老巢。


    他在省衛健委工作了那麽多年,也離職了那麽多年,他的威望已經降到了相當低的程度。


    我們呢,再去省衛健委摸底之前,可以先通過我們再衛健委的朋友散布一些消息,就說我們省紀委打算根據柳書記刀刃向內的戰略部署,拿張厚文開刀,對他展開調查摸底。


    等這個消息廣泛傳播之後,一些原本就對他不滿的人隻要我們能夠給他們機會,隻要我們座談工作部署的比較得當,我們再去省衛健委具有針對性的展開座談,一定能夠有所收獲。”


    陳海明和趙長秋聽完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佩服的神色,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麽柳浩天要把王一飛弄到他們這三駕馬車裏麵了,因為王一飛腦瓜子轉得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他給出的辦法具有極強的操作性。最關鍵的是不違反相關的程序。但是這樣操作卻又最為方便快捷,也最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因為如果他們要是不做任何準備就直接去那邊找人座談,直接硬生生的去了解張厚文的過往經曆,一定不會有什麽收獲,這一點柳書記已經吃到了敗仗。


    而現在,他們通過事先散布消息的手段,再加上柳浩天曾經過來調研,兩者疊加在一起,絕對會形成共振的效果,讓那些曾經對張厚文不滿的人站出來說實話。


    三人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各自梳理自己的關係,在當天晚上約上朋友一起去吃飯,在飯局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了他們準備拿張厚文開刀的消息。


    很快的,這個消息就傳到了張厚文的耳中。


    此時此刻的張厚文正在省會金城市的五星級大酒店裏,在奢華的包間內,在七八個人的陪同下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聽到這個消息,張厚文那充滿了威嚴的臉上頓時如同布上了一層寒霜,眼神中有寒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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