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平死在枯井,許流元為何這麽篤定是她?


    輕歌垂眸看著杯中掀起漣漪的茶水,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還有一件事便是,許流元為何如此執著於赤陽流火珠。


    赤陽流火珠能讓人提升修煉,可以增加體內的火係元素,除此之外還可以鑲嵌在兵器之上,使其成為火係兵器。


    除此之外,赤陽流火珠還有什麽用途嗎,值得許流元興師動眾。


    葉未平死無對證,就算七殺堂來人也奈何不了她。


    但許流元信誓旦旦,似是想將她一舉拿下。


    輕歌思緒亂如麻,氣勢卻不輸。


    她放下茶杯,雙腿交疊,輕抬眼皮慵懶看向許流元,“許導師,此言差矣,葉導師失蹤後我也幫忙調查了,害葉導師落得如此下場的人是紀如雪,葉導師死在枯井我很心痛,我也能理解許導師的心情,但沒有真憑實據就亂咬人,這就是許導師你的不對了。”


    “你說誰亂咬人呢?”談如花往前走了一步,雙目圓瞪,杏眸睜大。


    許薇眯起眼眸,若眼神如刀能殺人,輕歌恐怕早已被千刀萬剮。


    “爹,七殺堂的人來了。”許薇頷首,湊在許流元耳邊輕聲道。


    許流元回頭看去,屋外狂風如山,七殺堂一列士兵闊步而來。


    許流元痛心疾首,臉色漲紅。


    便見許流元走至七殺堂領頭士兵麵前,道:“夏大人,請你為暗影閣做主,這四星來的夜輕歌殺了葉未平,還把老葉屍體丟進枯井裏,其心可誅,心狠手辣程度令人發指。”


    “許兄莫急,葉導師屍體在何處?”夏風問道。


    許流元指了指後麵,院子裏,葉未平的屍體被卷席蓋著,卷席之下全是積水,散發著惡臭味。


    “可有什麽證據?”夏風又問。


    “人證紀如雪,前夜她看見夜輕歌鬼鬼祟祟去南地宮袁兄小樓那裏,之後老葉就消失了。”許流元道,“還有老葉身上的傷口,都是刀傷,夜輕歌的明王刀比普通刀要笨重一些,刀刃要彎一些,老葉的傷口雖然多處腐爛,但還能分辨出來自何刀。”


    “人證物證具在,夜輕歌,你還有什麽想要狡辯的嗎?”許流元指著輕歌怒喝。


    許薇滿眼皆是嘲諷。


    許薇腰部懸掛著帝雲歸送給她的劍,感情還當成了寶貝。


    七殺堂夏風走至葉未平屍體前。


    他掀起卷席。


    似是習慣了這種場麵,麵對撲麵而來難以言喻的惡臭,夏風紋絲不動,仔細觀察著葉未平的傷口。


    輕歌抬眸,目光落在屍體上。


    她隻在葉未平肩膀留下一處刀傷,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地扭轉刀口,製造出劍傷的錯覺。


    可現在,葉未平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傷口。


    輕歌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傷來自於刀,還都是彎刀。


    暗影閣內有彎刀之人一千兩百個,其中就包括她和柳煙兒。


    “紀如雪何在。”夏風緊皺眉,而後抬頭。


    聽得此話,伺機而動的紀如雪提著裙子一路小跑過來,朝著夏風行了個大禮,“我便是紀如雪。”


    “說說前夜經過。”夏風問。


    紀如雪醞釀了會兒措辭,道:“前夜我被罰,溜出去想找閣主求情,卻是撞見夜輕歌鬼鬼祟祟像個賊,她先是去往南地宮,去袁天導師那裏,我看見她把葉導師敲昏過去。”


    夏風看了下葉未平腦袋,撥開濕漉漉的頭發,的確能見一道傷,可見紀如雪所說無誤。


    紀如雪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紅,淚水簌簌而落,“我親眼看見夜輕歌拿著她的刀不斷劈砍葉導師,還怪葉導師毀她清白,她一進赤陽宗葉導師就看中她了,強迫了她。名聲對於女子來說無比的重要,她不敢聲張,隻能趁葉導師身受重創暗下狠手。”


    紀如雪抬起手擦眼淚時,衣袖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她的眼裏隻有輕歌,她滿麵淚水,哭的梨花帶雨,卻朝輕歌揚起了驕傲的笑。


    這一次,夜輕歌插翅難逃!


    紀如雪放下手,又裝模作樣的哭了起來。


    她爬向葉未平的屍體,忍著胃裏翻滾的惡心,緊握住葉未平的手,“葉導師,是我對不起你,我聽見你的呼喊,我沒有去救你,我不敢,我怕夜輕歌殺人滅口,這樣就真的死無對證了,身為凶手的她就會逍遙法外,你一定要原諒我,我活下來了,我是為了匡扶正義。”


    輕歌發覺,紀如雪演技真的很好。


    柳煙兒眼神如利刃落在紀如雪身上。


    尤兒怒的瞪大眼睛,攥著銀槍衝向紀如雪,“姓紀的,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姑奶奶一槍爆了你的腦袋?”


    輕歌心思本來異常沉重,聽到尤兒這話卻是笑了。


    夏風詫異的看了眼從容不迫的輕歌,“你笑什麽?”


    “笑看人生百態,笑看魑魅魍魎作威作福。”輕歌意味深長的說。


    夏風挑眉,“你這姑娘,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雅致。”


    “夏大人,喝一杯茶?”輕歌挑眉。


    夏風喜笑容和煦,“一般的茶本大人可不喝。”


    “夏大人既來,肯定不是一般的茶,五良春,夠資格嗎?”輕歌問。


    “絕對夠。”夏風走進屋內。


    尤兒插著槍回頭看向輕歌,滿頭霧水,這兩天她們不是把五良春喝完了嗎,夜輕歌哪來的五良春?


    輕歌二人進屋烹茶,葉未平屍體在朝陽之下。


    葉未平很委屈,死後沒成為牡丹花下鬼就算了,還如此不受人尊重。


    死者為大,好歹先幫他把卷席蓋上吧。


    他不要麵子的嗎?


    其他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一個個在暖風中石化了。


    這夏風究竟是來辦案還是來喝茶的啊?


    夜輕歌為何三言兩語就把一個辦案的人帶去喝茶了?


    話說回來這夜輕歌不是嫌疑犯嗎?


    眾人風中淩亂,百思不得其解。


    許流元眯起眼眸,夜輕歌比他想象中的還難對付。


    許薇緊咬著下嘴唇,冷哼一聲,道:“一個懷孕的女人,都不如街上的蘿卜青菜,怎麽一個兩個都往上湊?”


    帝無邪衣品再不好那也是九州大皇子,身份至高無上。


    還有這夏風,年紀輕輕就成為七殺堂一把手,算是青年才俊,容貌不出眾,但星目劍眉也讓少女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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