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沒有理會暴走的蛇王。


    藤蔓裏的小小月能夠自由活動四肢了。


    這血魔藤還算有點兒良心,用鮮紅藤蔓給她家寶編了一條藤蔓裙。


    人雖小,羞恥之心還是該有的。


    小小月伸出手摸了摸蛇王的大腦袋,笑的不停。


    那天真無邪極其粲然的笑,讓看者心都要融化了。


    像是盛夏裏的一汪泉水,冬季裏的一點暖陽。


    蛇王不甘示弱的瞪大眼,凶神惡煞。


    賣萌可恥。


    賣萌這種東西,堪比神器。


    想他蛇王是斷斷不會怕的!


    蛇王與之大眼瞪小眼。


    小小月忽然撅起屁股湊上前,在蛇王粗糙臉頰啵了一口,糊了蛇王一臉的口水。


    蛇王:“……”好吧,他繳械投降。


    莫說是夜輕歌了,就算是他這鐵石心腸的蛇王,也承受不住這一波賣萌攻擊。


    輕歌幹咳一聲,掌心往前,精神力鼓動,“蛇兄所言極是,我這就出手。”


    蛇王驚嚇,連忙擋在小小月麵前,憤怒的瞪著輕歌:“你這當娘的就不知道心疼嗎?這麽小的孩子,你也能下手?”


    輕歌嘴角瘋狂抽搐,看智障似得看著蛇王。


    要她下手的是蛇王,如今護犢子又是為那般?


    小小月可是不知,他的一個啵兒,殺傷力太大,堂堂蛇王甘願為這一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輕歌歎息,扶額。


    這才有了生命跡象就如此人/獸通吃,長大了那還得了?


    逗弄了一會兒小小月,輕歌回到流月樓躺在柔軟床上感歎人生。


    別人懷孕是十月懷胎千辛萬苦,她這是你死我亡萬般無奈。


    隨著時間推移,小小月終究要離開獨立空間,成為真正獨立的存在。


    那時,他是魔。


    輕歌揉了揉眉心。


    夜傾城身上也有魔氣。


    阻攔她與姬月在一起的,也有一些魔族的因素。


    魔嗎……


    輕歌抬眸看著天花板一直發呆,直到柳煙兒抱著一大堆紙張進來。


    “九皇叔送來的資料,記載了過去三十年九州帝國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柳煙兒猶豫好半天,才說,“你要攪這一趟渾水?小心人毀船翻!”


    “我本就踩在生死邊緣,就算我不下水,也會有人把我拖下去,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水為強。”輕歌百無聊賴的翻看著資料。


    “先下水為強……強,真強。”柳煙兒重複著輕歌的話,旋即直直地豎起大拇指。


    帝國三十年的資料,那可不是一下就能看完的。


    接下來,柳煙兒目瞪口呆了。


    輕歌一目十行,一整本資料在她手中不過爾爾就看完了。


    柳煙兒隻覺得天雷滾滾,她家歌兒究竟還有多少絕密技能是她不知道的?


    柳煙兒梳理好心情坐下來,一起翻看資料。


    輕歌看書再看,抵不過記載的事多又雜。


    半晌,柳煙兒放下書,“沒沒想到十多年輕帝國皇室還發生過這樣有趣的事?”


    柳煙兒已經燃燒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輕歌漫不經心的聽,認真翻看。


    柳煙兒繼續說:“十幾年前,先帝外出試煉,路過輪回大境時遇到一碧瞳女子,聽說那女子來自別的位麵,有一雙幽綠眼眸,容貌更是出眾。”


    輕歌呼吸一窒,來了興趣,“之後呢?”


    綠眸。


    她的母親沒有遺傳到精靈血脈,但有一雙絕美的綠眸。


    輕歌詫異的看了眼輕歌,本以為輕歌對這類皇室緋聞不感興趣。


    柳煙兒清了清嗓子:“當時那姑娘衣衫單薄,獨自一人,身上被野獸啃了幾處,周圍全是野獸的屍體。先帝對她一見鍾情,把她帶回九州皇室,執意要封她為後。女子當時短暫性失憶,但她記得自己有過心上人,執意不肯在九州為後。先帝最後把她囚禁在皇宮中。”


    柳煙兒頓了頓,說:“女子當時孤苦無依,在皇室吃了不少苦。她獨得先帝寵愛,還從未跟先帝有過肌膚之親,把先帝關在門外,皇室裏的那些女人,個個都是狠角色。”


    “後來呢?”


    “再後來,女子一夜間消失不見。”


    “……”


    輕歌站起身子,手握書卷踱著步子走來走去。


    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動。


    她的心髒跳動的愈發快。


    她滿身的愈發,滾燙如火,溫度驟然升至最高。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柳煙兒一句話還沒有問完,輕歌就衝出流月樓,去往南幽山。


    風錦正在遛狗,“郡主,你這火急火燎的要去哪裏?”


    “帝長如在哪?”輕歌問。


    風錦本欲嬉皮笑臉,見輕歌冷漠嚴肅,也收起了不正經:“九皇叔已經打道回府了。”


    “何時走的?”


    “就在剛才!”


    “……”


    風錦麵前起了一陣風,撩起他兩鬢的碎發。


    眨眼間,輕歌就已消失不見。


    天地院外,帝長如騎上雪白的馬準備離開。


    當他拉緊韁繩,騎馬而走時,一道紅色身影從天而降。


    “郡主?”帝長如訝然。


    “下馬。”輕歌說完兩個字朝幽靜偏僻處走去。


    輕歌鋒芒畢露,氣場過於強大,饒是九州皇叔帝長如,也不得不乖乖跟上。


    輕歌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帝長如,眼神何等犀利,“帝長如,記住我現在的話,當年有一個相國之子想要提親明月,據我所知,那相國之子非常優秀,在當時,隻有他能配得上明月。相國之子第二日就死於非命,你以為是先帝所殺嗎?”


    帝長如木訥點頭。


    “錯!大錯特錯!”輕歌言辭犀利,“先帝對明月之心就是正常的父女之情,隻是明月過於幹淨優秀,讓先帝偏心了吧,完全沒有其他非分之想。當年殺死相國之子的人,是帝君!隻有他對明月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明月發覺了帝君的心思,所以想要逃離帝君,編造出假話欺騙你,企圖讓你帶她遠走高飛。”


    帝長如目瞪口呆,宛若石化。


    身體像是毫無知覺了,站著一動不動。


    “九界守護者是一個噱頭而已,根本沒有九界守護者來請明月,是帝君玩弄的把戲。等九界守護者把明月帶走的那一日,明月就會被帝君囚禁,成為帝君一個人的私有物!”輕歌字字鏗鏘,語氣陰冷。


    帝明月,多風光,又多悲慘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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