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公公走了之後,宋清月撐著頭,想起生辰宴上的事情,又氣悶了好一陣。


    墨竹跪下請罪:“世子妃,您也罰我吧。是我沒當心,當時想著孟姑娘沒帶替換的衣裳,奴婢就想回五芳齋取一件您的衣裳給孟姑娘,就由著香蝶一個人給孟姑娘領路……奴婢沒想到,咱們院子也會出問題。”


    宋清月喟道:“行了,你起來,罰三個月俸銀吧。我自己也該反省,當初看見新綠潑了孟晚楓一身茶的時候,我就覺得也許不是巧合,我也是想著是自己院子裏的人,應當沒問題。”


    白嬤嬤也請罪:“是老奴沒管好院子,還請世子妃責罰。”


    宋清月搖頭:“是我任性,不願待在王府裏受拘束,咱們呆在府裏的日子太少了,哪有時間來好好整頓內務。不怪嬤嬤,說到底還是我的錯。”


    餘嬤嬤方才也被宋清月的狠辣驚到了,現在,一個肯對著下人反省自身失誤的主子,就更讓她高看了一眼,但現在正是世子妃身邊缺人的時候,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王爺讓她小孫女進府幫襯自己的事情。


    宋清月笑了笑,對餘嬤嬤道:“行啊,正好,我這兒有個差事正愁找不到人做。”


    餘嬤嬤趕忙問:“什麽差事?”


    宋清月道:“巡查,日常就是各處瞧瞧,看看哪裏有矛盾了,幫著處理處理。下人的家裏也要日常幫著巡查,要是哪個下人家裏有困難了,像是缺銀子治病之類的,都要報給我知道,叫府裏我請的大夫去治病,藥錢我出。找不到我人,至少要叫我屋裏這幾個知道。要是哪家欠了賭債的,直接把人攆出去。這種人一概不留,再得用也不留。”


    說罷她望著餘嬤嬤,問道:“嬤嬤覺得還有什麽地方可能有漏洞的?”


    餘嬤嬤一時間也覺得有些無話可說,確實是……能想得到的漏洞都被這幾個措施給堵上了。但是,她叫她小孫女進府,是想叫她在世子跟前露露麵的啊!


    可照世子妃說的這個差事來看,豈不是沒有碰上世子殿下的機會了?


    世子妃她,難不成是故意的?


    餘嬤嬤咬牙。


    晚上宋清月洗了澡,叫白嬤嬤和墨韻幫著自己擦頭發的時候,白嬤嬤就提醒了一句:“世子妃,那個餘嬤嬤,聽說她兒子是六品官身呢!”.


    宋清月笑:“我知道,她兒子是個舉人,沒考上進士,若非有肅王府的關係,這個官他也當不上的。”


    白嬤嬤急道:“老奴不是想說這個,不管她兒子如何當上官的,餘嬤嬤的孫女可是正經官家小姐,要是把名字報給宗人府,完全可以做秀女,也是有機會給龍子鳳孫做侍妾的!”


    墨韻倒吸一口涼氣:“不會吧?可既然她有這個想法,為何不直接把她孫女的名字報去宗人府待選?”


    宋清月搖頭:“可能嫌宗人府幫人太黑?想進親王府世子的後院,怎麽說也要準備兩三千兩銀子吧?可能餘嬤嬤不想花那個錢呢。”


    墨韻跺腳:“世子妃,那您怎麽還讓她孫女進府?”


    宋清月撲哧一聲笑出來:“世子這人驕傲得很,那樣的出身他瞧不上眼的,放心吧。至於餘嬤嬤呢,我雖然討厭她,但是她絕對不會背叛王府,也不會背叛世子,這就夠了。我可以對她不客氣,你們卻還是要恭敬待她的。畢竟是父王的奶媽,怎麽也要給麵子的。”


    “是,奴婢知道了。”墨韻不太高興地道。


    宋清月道:“墨韻,我是不擔心你的,你回去也跟墨香提個醒。那丫頭脾氣爆,大家都小心著些,別叫那老貨抓住把柄。”


    宋清月在東路這邊大把撒錢,提高大家待遇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座王府。


    肅王聽說之後,嘖了一聲。他是知道宋清月的收入情況的。


    不提她進了京城以後折騰出來的羊毛、肥皂、葵花籽油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這些都是小頭。光是深圳縣賭場邊上一條街一年的租金每年就有十萬兩的進賬,她還有三座糖廠。不過糖廠是肅王府沒摻和的生意,不知道具體收入,據王府賬房計算,三座糖廠一年的收入少說也在六七萬兩上下。


    當然,宋清月手頭最賺錢的產業其實是水泥廠,嶺南最大的兩座水泥廠、江南兩座最大的水泥廠、還有山東、山西、河南、湖北也各有一座水泥廠,全都要給那丫頭分銀子。


    有了廣東行省的帶頭示範,現在修路這事就是本地府衙自負盈虧,戶部不需要掏銀子也就不需要中央的批準,而若是城門口、道路旁的告示牌賺了錢,也不需要向戶部上繳這筆收入,官員就可以在這筆錢上做文章。


    官員們有了修路的積極性,商人們也有意願,導致全國各地都在修路,水泥需求量巨大,即使水泥比之頭兩年降價了不少依舊有錢賺,這幾座水泥廠給宋清月的分潤,每年大概在十七八萬兩上下。


    此外,肅王殿下本人手裏頭在東邊的幾座造船廠,凡是帶球鼻首的明輪船,造一艘就要分給她五百兩銀子。這幾個造船廠,一年少說要造這樣的船幾十艘,這樣算算,又是兩三萬兩的銀子。


    零零總總加起來,他這個大兒媳婦一年的年收入,保守估計一下,就高達三十五萬兩之巨,京城裏能有這樣收入的人家,一個手數得過來。


    這還隻是年收入,這丫頭的陪嫁的壓箱銀子,肯定不下百萬兩,王府公賬上的銀子比之一半都不到。


    宋家這位長得跟豆芽菜一樣的小丫頭,是真“財、大、氣、粗”!


    肅王歎口氣,交代汪公公,把中路的下人們待遇也一並提高吧,那什麽旬休和節日加班費就比照東路的來,沒道理在他手底下混的,沒有在兒媳婦手底下混的活得滋潤。


    至於西路那邊,王爺表示表示他管不著,他花錢的地方多著呢,王爺還表示要不是他還要麵子,他很想跟大兒媳婦哭窮。


    西路各院王爺的側妃、良媛、美人、典儀、侍妾、通房的,回頭算算賬,都很想哭唧唧。


    光是每個下人屋裏都添一個帶鐵管煙囪的爐子就老費錢了!那t鐵的啊!鐵的東西能便宜了?還要在窗戶上鑽洞,又是一筆人工費開支。


    可要是不能提高下人待遇,人家一瞧東路那邊福利這麽好,就容易造成人心浮動,連著幾天,無數新歡舊愛跑到王爺跟前哭窮,搞得肅王殿下不勝其擾,幹脆躲到京郊別莊去了。


    於是這群人又哭到王妃跟前,氣得王妃發了好幾次火,以至於七月十五中元節這日,從來不去梧棲堂請安的世子妃終於在家宴上露臉的時候,王妃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話裏話外處處針對宋清月。


    當然,主要就是針對她之前揚言要給妾室們灌打胎藥的那句話,狠狠責罵了一頓宋清月,說她什麽心胸狹隘、善妒、不賢,不配為皇家婦之類的。


    肅王殿下不動如山地坐在邊上,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宋清月則垂眸安靜聽著,一副任打任罰的樣子,弄得王妃罵到後來自己都覺得沒勁了,最後罰宋清月半年俸銀,抄《女則》、《女戒》各三十遍。


    宋清月回頭就把抄書的任務交給墨痕了,幫著抄書,重重有賞,別的丫頭還想搶這活幹呢,奈何墨痕是一等大丫鬟裏字寫得最好看的。


    至於提高員工福利的事情,宋清月非但沒有就此止步,還變本加厲地幹了一件更絕的事情:給東路所有下人統一做新衣服!


    春、夏、秋、冬,每人每季各四套。統一的窄袖樣式,統一在綜裙側麵開有內襯口袋,統一的顏色,統一的花紋。


    春季是淡粉色,夏季是淡紫色,秋季是淡橘色,冬季是淡藍色。


    順帶說一句,這個年代,紫色染料是很貴的,要不那麽多貴公子,上街就喜歡一身騷氣的深紫呢?


    不過宋清月也不至於叫大家人人一身深紫色,可就算是淡紫色,在下人們眼裏也是貴氣逼人的!


    因為布料都是好料子,宋清月還給每人配了六套統一樣式的白色袖套和圍裙,膳房當差的則是專門的廚師服,樣式雖說有些奇怪,但有兩排雕花的黃銅扣子,也是怪好看的。還有專門的廚師帽子,圓圓的,高高的,一套穿在身上怪精神的。


    世子妃還規定大家,上班時間必須穿“製服”,就算是宋清月身邊那幾個手頭有不少好料子的墨都必須跟大家一起穿統一的製服,輪到旬休的時候才允許穿自己的衣服。


    不過多數下人才不想穿自己原來的衣服呢!


    新製服真的好看!那布料,摸著都覺得舒服,上頭還有繡花呢!


    快到中秋節的時候,針線房終於將世子妃定製的製服全部做完了!當然,靠王府針線房肯定不夠,有一半都是外包給外頭的裁縫鋪子做的,那一批貨也趕在中秋節前夕送到了王府。


    這一日東路的下人們就跟過節一樣,分批次,排隊去五芳齋,從世子妃手裏親自接過新的製服!


    由記前世,每次過年,公司高層領導會挨個跟員工們握手、給員工們發紅包和沙糖桔來著,宋清月現在就在幹差不多的事情。


    她親手發,跟交給管事們發下去,那效果可是很不一樣的。


    前世的社畜們可能不怎麽在乎能不能跟大oss握手,因為在人們心裏,好歹老板跟自己的區別隻是有錢跟沒錢的區別,但這個年代就不一樣了,在大家心裏,人是分貴賤的。


    像是洗衣房、夜香房的丫鬟婆子們,從世子妃手上接到製服,當場就在五芳齋的正廳裏哇哇大哭。有個負責刷夜桶的婆子甚至死活不肯接製服,說是這麽好的衣服要弄髒就可惜了,宋清月說沒關係,弄壞了就給她做新的,於是婆子就問宋清月能不能把衣服留給她孩子穿。


    宋清月聽得滿頭黑線,板下臉,不高興地道:“這是在我這兒做工的人才穿的衣服。你既然不想穿就別領了。”


    婆子一瞧世子妃生氣了,可憐巴巴地轉頭向白嬤嬤求助,白嬤嬤也不理她,宋清月揮揮手,讓她下去。實在是願意自賤的,她絕不費力去拉拔。


    屋裏排隊等著領製服的丫鬟婆子們都對著那刷夜桶的婆子怒目而視。瞧瞧,好端端的,大家都高興呢,世子妃也高興,就給這婆子弄得,惹的世子妃那張仙女似的小臉都掛下來了!


    有了這個婆子的教訓在前,後來的人,就算心裏有同樣想法也不敢說什麽了。


    說來也是奇了,自從大家穿上新的工作服,東路這邊下人之間連打架撕的事情都少了。似乎穿了這淡紫色的衣裳,就不好像以前那般撒潑打滾了,大家顧著衣服呢,吵吵嘴就算了,打架萬一把衣服弄壞了怎麽辦?


    中秋節的時候,李昭依舊沒能回得來。


    參加完了家宴,宋清月又叫人去孟晚楓的多寶閣裏訂了一批中檔的綿羊油,給洗衣房和夜香房的人,一人一罐,叫大家知道,就算是府裏幹著最髒最累活的仆婦,世子妃也是記著她們的。


    正好,餘嬤嬤家那位名叫田雪芳的孫女進府之後,宋清月就派了田雪芳和白嬤嬤一起去敲打這衣房和夜香房的管事的,叫她們不許欺負人,不許沒收下頭小丫頭們手裏的綿羊油、衣服、鞋子、圍裙啥的。要是讓世子妃知道哪個管事的敢私自占有手下人的東西,世子妃就直接叫她卷鋪蓋走人!


    管事的自有格外的賞賜,宋清月不許她們占了別人的份兒。


    不過叫一等丫鬟和二等、三等甚至是粗使婆子們穿一樣的衣服,未免委屈人,所以宋清月又額外定製了一批名牌和胸針,叫她們別在胸口。


    比如最下等的粗使丫頭婆子胸前的名牌就是黃銅的,三等丫鬟的就是銀製的,二等丫頭的則是銀製鎏金的,一等丫頭的,就是純金的了。


    名牌上不僅刻了名字,還刻了在哪裏當差。做得好了,一眼就能看到是誰,做得不好了,也一眼就能看到是誰。


    另外,在五芳齋裏當差的,從上到下,每個人還額外再發一個胸針,掃撒和粗使的,是一枚象牙雕的梅花胸針,三等丫鬟是銀質嵌珍珠的蓮花胸針,二等和一等丫鬟的則是一人一枚黃銅鑲嵌綠鬆石和紅玉髓的蝴蝶胸針,樣式都是一樣的,就是大小不一樣,二等的胸針小一號,用的綠鬆石和紅玉髓少一些。


    最後每個管事的手裏還拿到了小秦公公送來的考勤表。


    ------題外話------


    倒黴催的


    我又中新冠了???????


    今年1月中過一次,沒啥症狀,在家裏隔離呆得無聊開始寫文,中途4月又中了一次,病得有點重,嗅覺味覺全沒了,吃啥都沒味道,胃口極差,頭昏腦脹渾身無力~這段時間正好在寫宋清月結婚那段所以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是真的很會影響寫文思路……


    現在9月,昨天搞完公司活動,同組的同事大家以後在群裏說自己中新冠了,昨天半夜我開始不舒服,今早一測,果然又中了,誒~~~


    (國外躺平的代價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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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章財大氣粗的世子妃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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