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帝國周邊一些的小國每過一兩年就會派使者進京朝拜周帝國大皇帝。由於去年大周將韃靼痛扁一頓的事已經傳得四海皆知,百濟半島的百濟王害怕得瑟瑟發抖,今年一開春,趕緊送來美女四名供周帝國大皇帝享用,以表孝心。


    鎮北侯寧漢鬆奉命護送百濟美女進京,順便還朝向皇帝述職。


    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反正百濟每隔幾年就會送一批美女過來,隻不過今年送來的四位據說格外漂亮。


    寧侯爺有三年沒回京了,回家跟妻妾兒女們熱鬧一番後,驟然發現快要十九歲的嫡女寧越瑤竟然還沒許人家!


    “胡鬧!簡直胡鬧!”寧侯爺氣急敗壞地拍桌子,“再過一個月她就要十九了,你們打算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寧侯爺的夫人王氏是繼室,年紀比寧侯爺小了快二十歲,委屈巴巴地不敢說話,直朝老太太瞧。


    寧家老太太最寵愛的就是寧越瑤了,她摟著孫女衝兒子發火:“十九怎麽了?咱們瑤兒又漂亮又聰慧,怎麽就嫁不出去了?是我老太太做的主,咱們瑤兒看不上眼的就是不成!要怪就怪我,有本事衝我這個老婆子發火!”


    “娘!您別添亂成麽?您瞧瞧滿京城裏,有幾個十九的姑娘還沒許人家的?沒嫁人的都少!”對上老太太,寧侯爺語氣軟了三分。


    “可咱們瑤兒看不上的就是不成!大不了我老婆子養她一輩子,我還養不起她了。”老太太摟著寧越瑤固執得很。


    其實她心裏未嚐不替這個孫女著急,而是她實在拗不過孫女,又心疼她。老太太就這麽一個嫡親的孫女,又是個沒了娘的孩子,她還不能疼疼她了?


    “這……母親!”寧侯爺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憋了半天,終於沒忍住,把話說出來了,他伸手點著寧越瑤,手都在發顫:“她這樣,她這樣能看上誰?瑤兒,為父知道,你就隻喜歡肅王家那個小子。可那小子已經有世子妃了,怎麽,你是準備給他當妾,還是跟伱小姑姑一樣,盼著那世子妃什麽時候死了,去給那小子當繼室?”


    這話說出來叫廳裏的人呼吸都一滯,特別是老太太,想起兩個女兒的事情,難受得心都在顫。


    當年,當年的事……


    寧侯爺看著母親的眼神是有怨的。


    老太太頹然鬆開摟住寧越瑤的手,閉上眼睛不願意再看她,更是不願意麵對兒子。


    寧漢鬆瞪了一眼自己的繼妻王氏,拂袖而去。


    侯夫人王氏趕忙跟在他身後快步走出去,回了房間,寧漢鬆狠狠把茶杯往桌上一跺,吼道:“老太太是個糊塗的,你也跟著胡鬧!”


    侯夫人王氏縮著脖子唯唯諾諾:“妾身……妾身……妾身管不住瑤兒。”


    “你是她名正言順的母親,你不管她,還有誰能管她?你指望我母親一把年紀了來管教孫女?”


    “侯爺,妾身沒辦法,真的是沒法子呀!”王氏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寧漢鬆發愁地捏捏鼻梁:“別哭了!哭哭哭!出了事就知道哭!”


    王氏的嗚咽聲小了下去,可她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還是在哭。


    寧漢鬆沉默考慮半晌,才緩和些語氣,道:“這樣,趁著開春各府辦賞花宴,你多出去走動走動,覺得哪家有合適的,列個單子給我,到時候我親自上門去說,在我離開前把瑤兒的婚事定下來!”


    頓了頓,他又改了主意,道:“算了,你幫我遞個帖子給榮國公,本侯直接去找兩位舅舅商議。”


    榮國公府穆家是鎮遠侯老夫人的娘家,也是寧漢鬆原配夫人的娘家。


    不過寧漢鬆的原配妻子是榮國公府的二爺穆德濤的女兒,現任榮國公是榮國公穆德濤的大哥穆奎。


    公爺穆奎一直身體不太好,從前在兵部掛職,現在已經乞骸骨在家歇著了,二老爺穆濤因傷致仕之前曾經是五城兵馬司都督,沒能繼承到國公的爵位,但他年輕時候打韃子攢了不少軍功,被皇帝親封為柱國大將軍,雖說現在哥倆手裏都沒什麽實權了,但他們在大周朝依舊地位超然。


    公府的老哥倆感情一直非常不錯,他們的妻子妯娌之間也比較和諧,沒什麽矛盾。


    寧越瑤之所以這麽任性,不隻是因為侯府老夫人寵著她,她外祖家,榮國公府的兩位老夫人也極為溺愛她。


    寧漢鬆現在的繼室王氏隻是個四品郎中家的女兒,根本就不敢管寧越瑤,隻要她稍微對寧越瑤說話聲音大一些,侯府老夫人和公府的兩位老夫人,三個老太太合起夥來都能把她給折騰得半死。


    侯爺又是個到了邊疆就萬事不管的甩手掌櫃,王氏實在是個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可憐媳婦。


    隔幾日,寧漢鬆到榮國公府找上大舅舅和二舅舅,說了說寧越瑤的事情。


    兩位穆老爺子都已經是頭發花白的老人了,聽到這消息都是直咂嘴。


    十九了還不願意嫁人,這可真是,上哪說去!


    二老爺穆濤歎氣:“也是都怪我家老婆子把她給慣的。”


    寧漢鬆擺手:“二舅您千萬別這麽說,二舅母疼這孩子早早沒了娘,也是應該的,這些年多虧了二舅母、大舅母的照拂。這事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管教好孩子。”


    公爺穆奎捋著胡須皺眉,試探地問道:“要不,就在咱們家給瑤兒選一個孩子?”


    寧漢鬆趕緊給大舅舅作揖,十分難為情地說道:“不瞞大舅,外甥就是這個意思。”


    二老爺穆濤也捋起胡須來,讚同地嗯了一聲,笑道:“還是自家人可靠些,也不怕瑤兒被人欺負了去。”


    公爺穆奎道:“既然這樣,漢鬆你可有中意的孩子?可惜世子的嫡長子早在四年前就成婚了,要是能早早訂下來,倒是跟瑤兒相配。”


    寧漢鬆聽到這話,他更加難為情了。


    那時候榮國公沒少透露出讓寧越瑤嫁到穆家的想法,可惜那時候家裏老娘一心想著讓瑤兒嫁給肅王世子李昭,榮國公府兩位兩夫人亦是樂見其成的,寧漢鬆自己也覺得那樣好。


    當時肅王府那邊給的答複是兩個孩子還小,不著急,還要看孩子們的心意再決定。他那時候就該想到的,其實肅王府應該已經有別的世子妃人選了,是他們自己太想當然了。


    寧漢鬆歎氣:“早知道,當初還不如不把她送進王府做伴讀。”


    公爺穆奎倒是豁達些,拍拍外甥的肩膀,道:“現在就不說這些了。這些吧,我方才想了想,世子家的老三阿磊如何?雖說是庶出的,可咱們家小輩裏就他最出息了。這些年一直呆在軍中,婚事耽誤了,年紀也合適。”


    二老爺穆濤點點頭:“那孩子真是個不錯的!等他下個月從軍營回來你來瞧瞧,漢鬆你見了一定喜歡。雖然是庶出,可那真是個出息的,性子卻很憨厚,是個能容人的,長得也俊。”


    寧漢鬆朝兩位舅舅拱手:“多謝兩位舅舅費心了!瑤兒任性,確實要給她找個能包容她的小子。庶出嫡出不要緊,隻要是個出息上進的,將來我也能提拔他起來。”


    穆奎和穆濤兩位老爺子聽罷一起捋胡子笑起來。


    又過了半個月,寧漢鬆去公府見了見那個叫穆磊的孩子,果然很滿意。


    小夥子今年二十有二,人高馬大,長相端方,眼神堅毅。寧漢鬆試了試他的身手,竟是差點被這小子打趴下,穆磊天生神力,加上訓練刻苦,武學造詣極高。寧侯爺高興得哈哈大笑,直誇穆磊是個奇才。


    之後又考了穆磊兵法,這孩子不僅對答如流,還十分有自己的想法。


    又聽說這孩子身邊至今沒有收通房呢,平日不是在軍營,就在家念書習武,連青樓都沒去逛過,寧漢鬆恨不得當場就喊上女婿了。


    果然兩個舅舅是真心對瑤兒好的。


    這麽好的小夥子,上哪裏找去?


    不比那李昭更堪為良配?


    寧漢鬆高高興興地回家把這事跟母親和妻子王氏說了。


    王氏肯定沒意見,她巴不得趁早把寧越瑤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她這些年為了這個繼女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老夫人卻因為兄長和弟弟居然挑了一個庶出的給寧越瑤而感到不滿意。


    寧漢鬆耐心地解釋:“母親,您不能這麽看,反正公府世子的嫡長子已經成婚了,剩下的子弟能有什麽區別?還是得挑出息的!這不還有兒子在麽?隻要那是個出息的小子,您還怕兒子不能把他提拔成個年輕有為的將軍?”


    老夫人歎氣:“那也委屈了我的瑤兒!這孩子是可以配得上龍子鳳孫的!”


    寧漢鬆連連擺手:“母親,這事您就別再想了。肅王府已經有世子妃了。”


    老夫人不甘心地道:“可我瞧著那個宋家的庶女怎麽也比不上我的瑤兒。老身就搞不懂了,女婿到底是怎麽想的!昭兒那孩子,怎麽就看不上我的瑤兒了?”老夫人說著,似乎就要垂淚。


    “母親!”寧漢鬆提高了嗓門,想要叫醒還在做夢的老娘:“您再說這樣的話,就是引著瑤兒去給人做妾!”


    “這不是老身瞧著女婿是個有造化的……”老夫人欲言又止的,抓著自己心口的衣襟心痛道:“咱們瑤兒這樣的女娃娃,就該尊貴一生的。你現在叫她去嫁一個庶子,你怎麽忍心呐你!是不是文心死了,你就不在乎她給你生的孩子了?你不在乎我老婆子在乎!”


    “母親,母親,我的老娘誒!”寧漢鬆抓狂得要揪自己胡子了,“母親!兒子何時不在乎文心的孩子了?兒子就是在乎她,才這麽費心費力地為她考慮,兒子都親自上門去給她找人家了,您還說我不在乎她,母親您這是誅兒子心呐!”


    老夫人拿著帕子垂淚,又開始回憶起她那位賢惠高貴的侄女來:“文心多好的孩子,嫁給你第一年就生了世子,十幾年含辛茹苦操持家業,陪伴我這個姑母,給你生了四個兒子,又一個個把他們培養成材。當年她都三十七了,又懷了越瑤。她三十八歲給你生孩子,虧了身子才去的,就算你現在娶了別人做媳婦,心裏沒她了,你也要念著她這份苦勞啊!你對不起她,你對不起她啊!嗚嗚嗚……”


    嫁進門多年才隻生了個女兒的王氏在一旁低垂了頭,手裏緊緊捏著帕子,指節都變白了。


    “母親……誒!”寧漢鬆實在沒法子了,回頭對身邊的長隨道:“去把本侯的馬鞭取來。”


    老夫人還在絮絮叨叨地念著寧漢鬆的原配妻子穆文心,不大會兒,馬鞭被取來了,寧漢鬆把馬鞭往母親手裏一塞,跪在她麵前,道:“既然母親覺得兒子對不起文心,不如您抽我一頓出出氣?”


    老夫人憋著嘴,委屈巴巴地又不說話了。


    寧漢鬆歎氣,自己這個老娘,是被早就故去的老爹寵了一輩子給寵壞了。老夫人這輩子都要強、任性。


    她跟徐皇後、孟淑妃、陳貴妃,還有幾位已經灰飛煙滅的老王妃,當年都是手帕交,老夫人當年還入宮選過皇子妃呢。她總覺得自己差點就成當今皇後了。


    可惜後來先皇選了徐家姑娘為當今陛下的王妃,她老爹又不願她去做什麽側妃,搞得她現在進了宮,居然還要向孟瑾秋那個蠢貨下跪,她每次進宮瞧見孟淑妃高高在上那個嘚瑟樣子就氣不順。


    如今,她把心裏這點怨念傳給了她最寵愛的孫女。


    鎮北侯府跟榮國公府的婚事很快就被敲定了,三位老太太甚至沒來得及反對,寧漢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跟兩位舅舅把庚帖換了、八字合了。


    公府兩位老太太知道的時候,就是公爺和二老爺叫她們準備聘禮的時候。


    與此同時,寧越瑤忙著參加各種賞花宴呢。


    今年宋清月不在京城裏,叫她心裏沒由來地一鬆。


    有宋清月在,她就免不了要跟她比較一番。


    去年七月肅王世子妃的生辰宴上,宋清月真是把她給震住了。


    宋清月不管是外貌還是氣度,都比她從前知道的要出色得多。


    那次生辰宴之後,宋清月那種收腰的裙裝,還有在腰上掛飾品的做法就悄悄在京城的貴女圈流行起來。


    就連她的發型、首飾,還有生辰宴上的奶油大蛋糕、以及用高腳杯裝著的各色果汁都統統有人爭相模仿。


    真是叫人不甘心都沒處撒氣。


    可表哥李昭也不在京城,他竟然陪著那個狐狸精去西北了!


    寧越瑤一麵覺得落寞,一麵又想著,要是姑父肅王殿下可以許她進門做側妃就好了。就跟那個韃子郡主一樣,直接把她抬進門不就成了?


    她一直覺得表哥是心疼她,不願意她做妾,才拒絕她的。可她要是真進門了,表哥還能不疼她?說不定會因為覺得她受委屈了,待她更好呢?


    她這麽想著,三月十七這日,偶然間在一次賞花宴上,遇上馮雪茹、馮雪蘭,姐妹兩陰陽怪氣地衝她笑:“恭喜寧二姑娘呀,跟榮國公府家的公子訂親!”


    寧越瑤呆立當場:“你,你們說什麽?”


    馮雪茹用團扇遮住嘴邊的譏笑,故作驚訝地道:“啊,怎麽,你還不知道啊?你跟穆玉芙那位庶出的三哥訂親了呀!這可是你父親親自去國公府求來的親事,怎麽,寧姑娘你居然不知道?”


    馮雪蘭拉著姐姐的手,用幾乎一樣的神態一樣的語氣,道:“雖說那位穆三公子是庶出,可他是個真正的青年才俊呢!他可是三年前的武狀元哦,聽說長得也好,勇武不凡,寧姑娘竟然沒見過麽?”


    馮雪茹嘖嘖搖頭:“妹妹快別說了,人寧家是百年世家,寧姑娘可是個守規矩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隨意見外男呢。”


    馮雪蘭驚訝道:“誒喲,原來是這樣啊!我瞧著寧二姑娘總提她表哥如何如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哥哥呢,我都以為她定然是要嫁給肅王世子呢。原來是我弄錯了。”


    姐妹兩跟說相聲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寧越瑤的臉這會兒臭得能聞出味來,不過她也是個嘴皮利索的,冷笑道:“我倒不知,您二位什麽時候成了肅王世子妃的狗了。怎麽,主人不在家,放你們出來咬人了不成?”


    馮雪茹不慌不惱地嗬嗬笑:“瞧姐姐說的!這話也忒難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什麽小門小戶的潑婦在罵街呢。咱們姐倆就是愛看熱鬧的,給你道喜你不領情就算了,走吧妹妹,瞧著寧姑娘對那位穆公子不滿意呢!”


    馮雪蘭嬉笑著:“我瞧她最好去找太醫配點名目清火的藥丸子吃吃,眼瞎。哈哈哈哈!”


    “誒,你瞧,寧二姑娘走了!”


    “走什麽呀,等會還有茶點呢。”


    ……


    寧越瑤回家跟父親大吵一架,把寧侯爺氣得夠嗆,結果就是她被關在房間裏禁足了。


    她發了瘋似的大叫大鬧,把房間裏的瓷器擺件砸了稀爛,罵老爹記不得她娘了,罵老爹是個沒良心的負心漢,竟然要把唯一的嫡出女兒嫁給一個庶出子。


    寧侯爺撫著額頭,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本還想安排瑤兒跟穆磊見一麵,這樣還是算了吧,別把好好的女婿嚇跑了。


    她嫁人之後,自然就心安了。


    “侯爺,侯爺!”門外,小丫鬟匆匆走進來跪下磕頭,“小姐把送去的飯食全倒了,一口沒吃。”


    寧漢鬆一拍桌子怒道:“砸了就別吃!餓她三天,我看她吃不吃!”


    可惜寧越瑤沒能餓到三日,老太太就心疼地趕來了。


    打罵了一通寧越瑤身邊的丫鬟們,摟著寧越瑤,祖孫兩人抱頭痛哭,數落起寧侯爺來。


    寧漢鬆又氣又急,嘴角長了燎泡,王氏在一旁冷眼看著,摟著自己才兩歲大的小女兒偷偷笑,甚至懶得搭理寧侯爺。


    她抱著女兒在屋裏給她講故事呢:“婉兒啊,娘給你講故事,從前有個老太太,一心想要著要嫁個皇子鳳孫,可惜她沒能選上,嫁了個丈夫,又早死。她就怨呀,怨從前要是可以被指婚為皇子妃或是側妃就好了。後來呀,她把自己兩個女兒都嫁給了皇子,這還不夠,她還要孫女也嫁給皇孫,嫁不成,就告訴她說過去當妾也不要緊,你瞧宮裏頭那些娘娘們,風光得很呐,是不是呀?於是後來,她這孫女就一心想著要做人的妾,哭著喊著要給人做妾。堂堂嫡女,給人做妾,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越婉啊,這個故事就叫自做自受,自己造的孽,以後會反噬到自己身上來,自己挑起的擔子,咬著牙也得扛下去,可知道了?”


    才兩歲的寧越婉眨巴著清澈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家娘親。


    王氏笑了笑,也不在乎她聽沒聽懂,忽而想到一個好主意,招來自己的奶嬤嬤,在她耳邊悄聲嘀咕了一陣。


    奶嬤嬤先是一驚,再是遲疑地勸道:“夫人,這事要是被侯爺知曉了……”


    王氏冷哼一聲:“你怕什麽?你是沒聽見那老虔婆跟寧越瑤說了什麽話。到時候,侯爺定然會以為是自己母親做的。畢竟老太太這輩子的遺憾不就是沒能進宮當娘娘麽。她把兩個女兒都嫁給了皇子,現在連孫女也不放過。哼,瞧著吧,寧家的女兒遲早都要叫她害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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